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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六章
午休时间过去,上课铃打响。辞梦隔一会儿瞥一眼窗外,看江醒有没有回来。
下午第一节是英语,英语老师抱着卷子走进来:“这节我们考试。”
一阵哀嚎。
她不理会,把卷子分成几份,一组一组地往后传。
传到辞梦那正好剩下两张,她分一张塞进江醒桌洞,拿出笔,最后瞄一眼校门口,低头写题。
一时间,教室只剩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英语老师蹬着高跟鞋,在几个过道间来来回回地走。到她身边,停一会儿,用食指扣扣桌子,“他人呢?”
辞梦摇头。
她收回手,噔噔噔离开教室,大概是去找张老师了。
下课铃响,课代表负责收卷。
班里大半都没写完作文,要课代表先往后收,课代表态度强硬:“老师说一打铃马上收的。”
收到辞梦这,课代表犹犹豫豫地说:“要不你先写着,我等会再来?”
她摇摇头,写完最后一笔,把试卷交上去。
课代表松口气,赶紧去收下一个了。
课间过去一半,教室门被推开,是江醒走了进来,辞梦抬头看他,唇角不自觉漾出抹笑。
这会儿,课代表也送完试卷回来了。站在门口,喊江醒去张老师办公室一趟。
江醒把几颗奶糖塞给辞梦,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出去了。
辞梦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有点发慌。
结果没什么事,上课铃一响,江醒就跟张老师一起进来了。张老师在讲桌后一坐,对下面说:“自己做题。”
响起一阵唰啦唰啦翻书声。
江醒在辞梦身边坐下,辞梦一手握笔,一手递给他张纸条。
【你中午干什么去了?】
他扫一眼,回答:“护工打电话。”
她点点头,不追问了。
他沉默片刻,拿起笔,在纸上又写一行,然后推给她。
她展开,‘我想回家待考’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
*
放学了,校门口人山人海,辞梦走前边,江醒在后头紧跟。
两个男生骑单车过来,莽莽撞撞地也不看路,你一下我一下闹了起来,眼看着要从辞梦身前擦过。
江醒眼疾手快地把她拉回来,低斥:“看路啊你!”
她挣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
他压下心头火气,提步跟上去。
到家门口,辞梦拿出钥匙开门。小白马上迎出来,围着她喵喵地叫。
辞梦放下书包,把它抱起来,摸摸它的脑袋。
江醒站在玄关处,安静地看了她一会儿,放下手里的东西,带门出去了。
辞梦指尖一顿,把头垂得更低。
*
江醒从餐厅出来的时候,外面下起了小雨。
他脱下外套,护住冒着热气的两份晚餐,顶雨跑回家。
到家门口,摸摸口袋,钥匙不知哪去了。正要抬手敲门,门开了。
辞梦没多看他一眼,抱着猫坐回沙发上。
江醒身上湿了一半,放下晚餐进浴室洗澡。
关门前,对她说:“你先吃饭吧。”
辞梦没吃饭,也没有等他出来,七点钟不到,就抱着小白回房睡觉了。
江醒洗完澡,环视一圈客厅,人没了。
他拧了拧眉心,把毛巾扔到一边,推开辞梦房间的门,走进去。
小白发现他,喵喵叫几声,辞梦也不睁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他把小白抱到一边,自己躺下去,隔着被子搂住她。
她睁开眼睛。
“对不起。”江醒动了动唇,好半天只说出这么一句。
*
第二天,江醒送她到校门口,没进校门。她走着走着,一回头,发现他还站在那,两人距离很远,她不能看清他的表情。
他也看见她了,抬起胳膊挥了两下手。
辞梦收回视线,心事重重地走进教学楼。
一天时间安稳度过,放学了,江醒又来接她。
他手里拿着一杯奶茶,等她走进了,递过去:“楼下新开了家奶茶店。”
辞梦接过来,点了下头,也不喝,双手握着。
他默然片刻,又搭话:“今天怎么样?”
她没答,低头吸几口奶茶。
过了会儿,他发现她书包似乎比往常要鼓,手伸过去:“我给你拿。”
她躲开,摇摇头,不让他碰。
气氛尴尬地回了家。
江醒问:“今晚想吃什么?”
不指望她回话,继续说:“你不想出去吃的话,就带回家吧。”
辞梦扔掉空了的奶茶杯,放下书包,拉开拉链,拿出厚厚一摞八成新的课本。
风吹过,露出扉页上他的名字。
他被她看着,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
辞梦拿回来的只是一小部分,江醒大多数课本都在家里。两人吃完晚饭,去江家拿书。
天已经黑了,不少人家都亮起了灯。车停下,辞梦推开车门,发现江家的窗口也亮着。
难道江醒上次回来,忘记关灯就离开了吗?
她这样猜测着,扭头去看江醒,发现他也是一脸茫然。
付过钱,出租车开远。
两人走进院子里,还没到门前,就听见一阵笑声,吵闹声,玻璃碎裂声。江醒心里隐约有个不好的猜测,对辞梦说:“你在这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辞梦不放心,抓住他的衣摆。
“没事。”江醒勉强笑笑:“可能家里来了亲戚。”
辞梦想了想,觉得有理,把手放开了。
*
门半敞着,江醒直接走了进去。
客厅坐着许多人,玩牌的玩牌,喝酒的喝酒,空气中飘着烟酒混杂在一起的怪味。一人抬起头,“诶!你是谁?”
安静下来了,十几道目光通通望向他。
不知谁说了句:“这是奎子他儿子吧!”
江醒厌恶皱眉:“你们是谁?”
“对叔叔们客气点啊。”剃着光头的男人扔下牌:“你爸欠了不少钱,这房子已经抵押给我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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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