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娃娃[娱乐圈]

　　第二十五章

　　洗着手，江醒被扯了扯衣摆，他瞥一眼镜子，没说话。

　　她也不放弃，继续扯。他关掉水龙头，转身拿毛巾擦手。

　　她就被甩到了一边，手还牢牢抓着他的衣服，小尾巴似的。

　　擦干净手，他放下毛巾，推开卫生间的门，在客厅转一圈，进了厨房，拿起水壶烧热水。她跟进去，顺手关门。

　　水壶嗡嗡响了几分钟，水烧开了，江醒从柜子里拿出两盒泡面，顺着封口撕开，倒热水，挤调料包。

　　她偷偷看一眼，又是她最不喜欢的口味。

　　于是委屈上了，她只是不想让他担心而已，也没做错什么事啊。

　　江醒泡完了面，用平板压住封口。打开冰箱，拿出瓶可乐，仰头灌一口，斜睨着她。

　　她不闪不避地看过去，眼里闪着一点点泪光。

　　他像没看见，没什么表情地收回视线。

　　她挫败极了，松开手，转身要走。

　　下一秒，手腕被牢牢攥住。江醒放下可乐，胳膊没怎么使力，轻轻松松把她拽进怀里。

　　屋子里温度高，辞梦只穿了件白色衬衫。他低下头，解开她袖口的纽扣，把袖子挽上去，露出一小片未消退的淤青。

　　他没轻没重地下手摁了摁，“疼么？”

　　她眉头微皱，红着眼圈点头。

　　“疼为什么不说。”

　　江醒声音沉沉:“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疼呢？”

　　窗开着，风呼啦啦灌进来，吹乱了辞梦的头发。她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眼神迷茫。

　　江醒抬起胳膊，合上窗，低头理顺她的刘海。然后手往下伸，慢条斯理地拉下她的袖管。

　　他替她系上扣子，低叹一声:“以后有事要跟我说。”

　　她应了，把头埋进他的胸口。

　　*

　　吃过午饭，江醒收拾了碗筷，问辞梦:“要不要出去走走？”

　　她点点头，进卧室换衣服。

　　已经是春天了，南城阳光很好，天空一片湛蓝，挂两朵洁白的云，风是暖的，有一阵没一阵地往过吹。

　　江醒带辞梦下楼，过马路，遇见坐在冰柜后卖雪糕的老奶奶，买两根奶油味的，递一个给她。

　　来到了商业街。

　　辞梦想起笔记本快用完了，圆珠笔也不剩几根了，拉拉江醒的袖子，指一家文具店。

　　两人于是往那边走。

　　买了笔和本，又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两人走出文具店，继续漫无目的地晃。遇见好吃的，进去买一点，遇见好玩的，一起凑过去看。

　　太阳西斜，晚霞把商业街映成橘红色。

　　江醒说:“回家吧。”

　　辞梦点点头，扶着他从台阶上跳下来，指尖滑下去，抓住他的手。

　　*

　　到小区门口，街道边已经亮起了一排路灯。

　　辞梦正要进去，听见草丛里传出几声奶声奶气的猫叫。

　　她脚步一顿，停下来。

　　江醒问:“怎么了？”

　　她不回答，悄悄走到草丛边，弯腰往下看。

　　巴掌大的小奶猫仰着脑袋与她对视，安静两秒，咪呀咪呀地叫。

　　辞梦伸出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捋了捋它的毛。

　　大概是舒服了，猫咪小声打起了呼噜，头顶贴着她的手心，乖巧地蹭了几下。

　　她不自觉弯唇，露出米粒大小的梨涡。

　　江醒低眸看着，眼神很软，心更软，动了动唇，没打扰她。

　　她玩一会儿，站起来，拉拉他的手，打算走。却忍不住回头，去看窝在草丛里的猫。

　　江醒问:“你喜欢？”

　　她没答，因为小猫已经跌跌撞撞跑出来了，蹭着她的脚踝，一声连一声地叫。

　　江醒看着它身上灰一块白一块的杂毛，猜测:“看样子像是没人要的。”

　　辞梦扭头看他，眼里有点亮。

　　他说:“你喜欢的话，就把它带回家吧。”

　　*

　　辞梦给猫洗澡，江醒出去买猫粮。

　　小猫很听话，虽然最初看见水时有些抵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被她抱了进去。没挣扎也没逃跑，乖乖任她搓了一身泡沫。

　　洗净后的猫全身白色，没有其它杂毛，眼睛是蓝色，宝石一样漂亮。

　　它抖抖身体，甩一地水。

　　辞梦拿新的毛巾过来，裹着它擦了擦，然后打开吹风机，把湿的毛吹干。

　　玄关处响起脚步声，江醒回来了。

　　他大包小包拿着许多东西，进来看他们一会儿，去厨房冲奶粉。

　　辞梦收拾了浴室，抱着猫跟过去。

　　吃过奶粉，小猫窝在辞梦怀里睡着了。

　　江醒不自觉放轻了声:“给它取个名字？”

　　辞梦点点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略苦恼地看向他。

　　他说:“它是白色的，就叫小白吧。”

　　辞梦没意见。

　　*

　　于是小白成了他们家的新成员。

　　大概是太小的缘故，它非常粘人。奶粉要辞梦喂，睡觉要辞梦抱，就连辞梦洗澡，它也要蹲在门口等她出来。

　　辞梦抱着它，有点发愁。

　　江醒坐过来:“怎么了。”

　　她写:明天上学了，小白怎么办呢。

　　“没关系。”他说:“吃完午饭我回来看看。”

　　*

　　第二天，两人吃完了早餐，一起上学。

　　小白送他们到门口，依依不舍地蹭蹭辞梦小腿。

　　辞梦蹲下来摸它的脑袋，摸完了还想亲一下，被江醒拽走了。

　　*

　　到学校时，上课铃还没打响。七班飘着股包子味，大多是一边吃早餐一边学习的。也有三三两两的小团体围在一起，拿着练习册讨论难题。

　　江醒他们一进来，本来有点声音的教室瞬间安静了。

　　辞梦有点奇怪，抬头扫一眼，目光正好与杜瑾时的对上。他戴着口罩，眉骨处有一块伤，整个人精神状态很差。

　　江醒冷冷瞥他一眼，他立刻垂下眼睛，把视线移开了。

　　刚坐下，上课铃响了。

　　张老师走进来，把教案放到讲桌上，皱着眉:“都是粉笔灰，早上没人擦吗？今天谁负责擦桌子？”

　　没人出声。

　　过一会，一个男生说:“负责擦桌子的是宋蔓，她今天好像没来。”

　　张老师下意识向空着的座位瞥一眼，“哦，她请假了。”然后翻开书，讲题。

　　*

　　中午，江醒牵着辞梦去食堂吃午饭。

　　食堂里很挤，江醒排了许久的队才打到饭，没吃几口，放下筷子说回家看看小白。

　　辞梦要他把饭吃完。

　　江醒:“我回家吃，小白也该饿了。”

　　她犹豫。

　　江醒说:“我不喜欢今天的菜，想吃泡面了。”
　　她只好点头，

　　他站起来，掉头走两步，又回去，不放心交代:“我那还有一盒牛奶，你午睡前别忘了喝。”

　　辞梦点头。

　　他嗯了声，又说:“有人找你麻烦你告诉我。”

　　再次点头。

　　“好了。”他把她的鬓发撩到耳后根，“好好吃饭，我走了啊。”

　　她抬起胳膊，朝他挥挥手。

　　*

　　吃完饭，辞梦一个人回教室。

　　她从江醒桌洞里拿出牛奶，插吸管喝掉。趴桌子上看了会儿窗外风景，渐渐有了困意。

　　斜后方飘来两个男生的对话。

　　“我刚才看见江醒出去了。”

　　“啊？午休时间不是不可以出校门吗？”

　　“学校是他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咯。老师都不管，你操心什么。”

　　“噢～～也对，他打人老师都不管，怎么可能管这点小事……”

　　说话声远了。

　　辞梦睁开眼睛，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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