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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
方默想也不想就往后退，只顾挣开顾珩的手，却忘了自己正靠着墙，顿时咣一声狠狠撞了上去，疼得他耳边都嗡嗡作响。
“啧，这么激动。”罪魁祸首还勾着半边嘴角，幸灾乐祸地逗他玩儿，“真怕我亲你啊？”
方默忍得直抽气，根本听不见他调侃什么，也没出声回应。
顾珩自讨无趣，又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伸手去摸了摸他的后脑勺。
“你干什……”
“别动啊，给你揉揉。”
这地方的光线太暗了，顾珩找不准位置，只胡乱一通揉，揉着揉着还觉得这人的发质挺好，软软的不扎手，摸起来比自己的寸头舒服多了。
“你别……喂……”
明明难受得要命还被人逗小狗似的揉脑袋，任方默脾气再好也忍不了，正要拍开那只手，谁知被顾珩猛一下按到伤处，疼得声音都变了调：“……别按了！”
“啊，不好意思，手劲大了点儿。”
顾珩没有恶意，收回手搓了两下，干的，凑到鼻子边闻了闻也没血腥味，才松了口气。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松这口气。
“没出血，估计只是淤青，揉一下明天就不肿了。”
末了又道：“要不要帮你？”
方默下意识摇头，又想起这儿太黑了他看不见，正准备开口，对方已经先“哦”了一声。
“还是算了，就我这力道，别等会儿把你折腾哭了。”
“……”
方默知道他在嘲笑自己的狼狈，也知道他说的这句是玩笑话。
不过既然对方有意示好，他也没必要拒之千里。
毕竟在这种境地之下，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
“你视力好像不错。”他随口转移了话题。
这个仓库又小又黑，仅靠排风口扇叶射出来的那点儿光线，连彼此长什么样都看不清，也亏得这人能找到他身边来，还看出他在装睡。
“嗯，以前经常带人出去巡夜街，习惯了，到多黑的地方都能看清。”
顾珩低声笑了笑，似乎有几分得意。
“所以你看不见我脸吧？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方默在黑暗中看了他一眼，“你叫顾珩，对吧？”
顾珩：“你怎么知道的？？？”
方默：“我之前见过你，认得声音。”
“……哦。”
原来是见过面啊？
啧啧。
当时他肯定神志不清了，否则这种一看就很对他味儿的人，怎么可能没印象。
“行吧，那你叫什么名字？”顾珩有些不满，“说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是谁呢。”
方默：“……”
这人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敢找过来？
果真是流氓出身，胆大不怕事，照理说在外面应该混得可以，沦落到这里当奴隶的，估计是因为树敌太多，不知被哪个仇家给坑进来的。
“方默。”
他一无所有，没什么可让人占便宜的，于是顺从地报了名字。
“方默？哪个默？”顾珩摸了摸下巴，“不会是沉默的‘默’吧？”
“……是。”
“哈哈哈哈哈，那还真适合你，整天闷葫芦似的不说话。”
方默莫名其妙：“你又不知道我是谁，怎么知道我整天不说话？”
顾珩心道你要是经常说话我能不记得你吗，长这么好看声音还这么好听……咳咳。
“我不知道的是你名字而已。”他扯了扯嘴角，“仓库里就这么点儿人，我不认识你也总有个印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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