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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顾珩感觉气氛有点儿怪，但又找不着原因，靠回病床瞄了方默一眼。
“哎，不是我说，你一大男人来探病，怎么还送花啊？”
方默没看他，只放下花瓶，淡淡道：“谁送你花了？这是嫂子给老大买的，托我捎带一束过来，说祝你早日康复。”
哦……原来不是他送的。
顾珩自讨没趣，低头郁闷地戳着碗里的米饭。
“而且吧。”
听方默又开口，他下意识就接着问：“而且什么？”
“给你买花也不懂欣赏，还不如买个果篮，既省钱又能吃。”
“屁，我怎么就不懂欣赏了，只不过看谁送……咳咳。”顾珩急忙顿了顿，扭头掩饰过去，“在你眼里我就只知道吃的？”
“难道你喜欢吗？”
方默挑眉，淡定地开始翻旧账。
“去年年前老大逛花街多买了株桃花，顺路送我家来摆着，你只看一眼就嫌那玩意儿俗气，非逼着我赶紧清理掉——怎么，现在脑震荡完又失忆了？”
顾珩：“……”
那不是他听别人说家里摆桃花是会招桃花运的嘛，一看阿默家居然也摆了，哪能不紧张，于是就口不择言说了他两句，想让人把那花扔了。
……啧。
现在想想自己还真是小肚鸡肠。
摆一下桃花怎么了？
以为不摆那花儿，阿默就能喜欢他么……
做梦呢。
“快吃吧，菜要凉了。”方默在小桌板上敲了两下，居高临下地瞥着他，“顺便练练右手怎么拿筷子的。”
嗯？他什么时候说自己是左撇子了？
顾珩愣住，心里一阵拔凉。
估计刚才阿默就站在病房外，把他调戏护士的那些浑话全听到了。
……会介意吗？
应该，不会吧。
阿默又没有喜欢他，为什么要介意他调戏别人。
顾珩叹了口气，拿起筷子佯装认真吃饭。
只是眼神儿却控制不住一直往病床旁飘去。
看着那个低头玩手机，连半点余光都没给他，也不主动跟他说话的人。
干嘛。
真生气了？
不是……这生的什么气啊？
“额，阿默。”顾珩试探着叫了他一声，“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方默抬头，冲他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你觉得呢？”
“……”
顾珩脑子一根筋，最讨厌猜别人的心思，也不擅长，所以才硬着头皮开口问的。
没想到方默又把问题丢回来，还用这种表情看着他……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了，反正看得他心里发虚。
总觉得自己好像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操，明明没有啊！
“阿默，我真是闲得无聊才跟那大姐逗两句而已，连她手都没碰过，你也看到了对吧，就随口开玩笑而已，真没什么事儿。”
方默轻轻一笑：“哦，你还想碰人家手？”
顾珩：“……”
完了。
这话还怎么往下接啊。
方默看了他半晌，又低下头，默不作声地看手机。
他当然看到了顾珩没有碰，也不在意他逗人家玩儿的几句话。
以前也经常这样的，他从未觉得有何不妥。
可刚才……
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他是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矫情得可笑。
“抱歉。”他说，“我多管闲事了。”
“不……我没有！”顾珩一看方默那冷淡下来的样子就急，怕他要走，立马把筷子往桌板上一拍，伸手就去扣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方默险些甩掉了手机。
“我喜欢的是你！怎么可能还碰别人！”
方默似是一愣，随即直直地看着他：“你说什么？”
“……”
顾珩脸色僵硬，恨不能一脑袋磕桌板上，把自己狠狠磕昏过去。
他刚才说得那么清楚，根本不可能被听错。
“我是说……”
顾珩咬着牙，咬得牙根都发酸了，才终于叹了口气，认命地说出实话。
“我喜欢你。”
——被讨厌也好，被嫌弃也好。
甚至可能连兄弟都做不成。
可他明白，从这份感情一开始，自己就没有退路了。
那就这样吧。
也……只能这样了。
“哦，喜欢我还去调戏别人。”方默还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你就是这么喜欢人的？”
“……啊？”顾珩被他的反应搞懵了，“阿默，你，你对我，我喜欢你，额，没意见？”
“我应该有什么意见吗？”
“就，那个，会觉得讨厌或者恶心，之类的。”
方默没有说话，只是撇开脸，深深地吸了口气。
“那晚你把我压在厨房里做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讨厌和恶心？”
他扯了扯嘴角：“顾珩，做人不要太双标。”
“什么叫双……”
顾珩还没来得及说完，方默就猛地一扯手腕，将这个笨得要死的人拽过来，用力吻住那两片苍白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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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又是老地方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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