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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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图》本世纪只展出过两次,此次在故宫午门“青绿山水大展”中隆重现身,展期到10月30日,千万不要错过机会。

王希孟的详细生平无史料记载,本故事纯属虚构。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天作之合 甜文 爽文 正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王希孟,云娘 ┃ 配角:宋徽宗,蔡京 ┃ 其它:千里江山图,故宫,文物,快穿

一句话简介:千年之后再相逢

立意:立意待补充

  总点击数: 3478   总书评数:19 当前被收藏数:126 文章积分:1,311,956
文章基本信息
  • 文章类型: 原创-言情-古色古香-爱情
  • 作品视角: 女主
  • 所属系列: 我在故宫穿文物
    之 单篇
  • 文章进度:完结
  • 全文字数:6545字
  • 版权转化: 尚未出版(联系出版
  • 签约状态: 未签约
  • 作品荣誉: 尚无任何作品简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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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江山图

作者: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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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里江山图


      《千里江山图》

      作者:的灰

      云娘初识王希孟,在崇宁元年,她六岁,他七岁。

      武原城南,嘉山熙水,浩浩汤汤蜿蜒东去,承托清平岁月,印刻绮丽时光。秋阳和暖,金风掠过茫茫山野,拂上肩头发梢,阵阵花草馨香扑面而来,茱萸香,鲜菊香,被日头饱晒了一夏的芳草香……

      山头观景亭里人声熙攘,畅饮菊花酒,共贺重阳。年幼的云娘听不懂大人的笑语,径自在亭外折了一枝菊花,拎着裙角跑下石阶去。

      便望见那布巾道袍的男孩子,孤身一人蹲在亭外柳树下,无人理会的烂泥地边,以一根树枝画画。柳叶迎风飘落,一枚枚在他头顶飞舞,落上那皂色布巾,雪白的领口,他全然不觉,一双清湛的大眼只望定脚下泥地,手中柳枝挥舞,画出粼粼水波,重重山峦。

      云娘憨憨地凑上前:“小哥哥,你在画什么?”

      他头也不回:“大宋的绮丽江山。”

      云娘看不懂他的画。那泥地上绘出的曲折线条,哪有眼前青山绿草好看?但这小哥哥的气势不同寻常,不似那些骑着竹马掷石头打人的儿郎,亦不似那些只懂得捧着书卷苦读的书呆,那挥动树枝的姿态,专注凝定的眼眸,都令她小小心灵里,不自禁地起着景仰。当下咧起小嘴巴,堆一脸谄媚的笑容:“你会画我吗?我也想在画里。”

      他瞥她一眼,轻轻一笑,手中柳枝略挑,已在山水间绘出一个人形。小小的,圆滚滚的小女孩,手里捧着一枝菊花。“喏,这是你咯。”

      云娘喜笑颜开,小豁牙全都露出来。她也不懂画得好不好,像不像,反正他说了,那是她。开心地摸出怀里那枝菊花,珍重地捧给他:“喏,送给你咯。”

      秋风秋阳,暖得将人心都融化,杨柳叶随风漫卷,落在他的布巾、她的一双丫髻,印出一朵朵盛开的心花。

      云娘的父亲陆骋,是翰林画院待诏,常有画师上门求教。往来身影里,云娘认出那日持柳枝绘江山的孩童。他在十岁那年入了翰林画院做画学生,然而画技平平,始终未得垂青。陆骋也看不上他的画,每次送来的画作,看过一哂,随手丢弃,却不料都被女儿云娘拾了去,小心翼翼收在闺房。墙上,柜上,绣床上,铜镜上,冥思中,梦境里,尽日浮动着他的墨迹。

      政和元年,她十五岁,他十六岁。少年人求学心切,肃立庭前等候陆待诏赐教,院中秋风骀荡,拂动那青衫衣角,拂动清秀面庞上一双剑眉星眸,拂动在内院窥看的少女心扉……正在后院采菊的云娘,藏身门后,目光霎霎地望着前庭的王希孟,几次欲举步出门。侍女跟在后面规劝:“二娘,二娘,使不得,不可与陌生男子搭话。”

      “他不是陌生男子……”云娘喃喃一句:“早就相识了的。”

      “使不得,不要出去,哎,哎,二娘……”

      王希孟已经得了家院回话,说是陆待诏无心见他。心下黯然,正要转身回家,却见西厢院内,月门开启,一个抱了满怀新菊的娇美少女,袅袅婷婷行出门来。

      俏丽鬟髻斜挑,一排花簪琳琅,耳边两缕纤长的蝉鬓,随风飘摇,掩住粉嫩无匹的面颊,那面颊上一双点漆般的黑眸,盈满笑意,亮晶晶地,望着他。

      非礼勿视,急忙转身。脑海中却深深印下这少女的身影,迷茫地反复寻思:为何这等眼熟,曾在哪里遇见?心神激荡间,猛然听见背后低声软语:“王官人,你画得很好,我喜欢看。还有更多么?……想看。”

      赶忙又转回身来,手忙脚乱地躬身施礼:“小人王希孟,多谢娘子谬赞……必当……必当如娘子所请。”

      云娘噗哧一声笑了,望着这少年窘迫得不敢抬头的模样,也肃颜还了一礼:“奴名云娘,陆家二娘,仰慕官人丹青已久,如今得见官人,幸何如之。”

      王希孟面红耳赤,喏喏连声,只是答不上话来。庭院深深,人声不闻,只这一对少男少女相对施礼,良久不动,身后侍女家丁面面相觑,站得老远地不敢上前。如此当然不合闺阁身份,云娘红晕满脸,正待举步回房,庭畔树枝随风轻摇,又落了几片秋叶在王希孟的布巾上,依稀勾起一点幼年回忆。

      “喏,”云娘将刚采的菊花掂了一只递给王希孟,忍不住又噗哧一笑:“送给你咯。”

      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口吻,霎时间激起王希孟脑海中一点浪花,九年前嘉山观景亭边那丛秋菊,重又盛开在他身边,憨头憨脑递了他一枝菊花的髫龄少女,清清楚楚就在眼前。猛然抬头,瞠目直视,满脸都是惊喜的笑意:

      “是你!……”

      眸光相触,两心已照,那少女羞得举袖遮面,三步并作两步地奔回了后园。

      自此王希孟的画作连日呈进,青山绿水,乡野城郭,灵思源源不断,题材五花八门,唯一的共同之处,就是其中都有一位采菊的女郎。或在画面一角,或只有黄豆般大小,或轻描淡写,或寥寥数笔勾勒,都依稀可见那秀丽眉目,窈窕身形,菊瓣掩映的面容间,泛着一缕温婉笑意。

      陆骋当然毫不在意,他对整幅画都毫不在意。唯有云娘明白,那是她与他之间彼此心照的一点秘密。每次抢来被陆骋丢弃的画作,在画面上找到自己的身影,云娘这脸上便忍不住地全是笑容,忍不住要在闺房内翩翩起舞,藏到绣帐后,滚到被子里,都掩不住满脸幸福到要融化的笑容。

      金秋未过,王家已托了媒人上门提亲。为着他家三郎希孟,钟意陆家云娘。

      屏风后的云娘听闻,心花如漫天烟花绽放,开心得一失手将帕子都甩在地上。陆骋闻讯,却颇为犹疑,与夫人商议良久,不大愿意结这门亲。

      “王希孟禀赋平平,入画院多年,始终只是个画学生,你嫁给他,有什么前途?翰林画院雄才无数,崔椿,邓白,梁安忠,李楷,个个都是前途无量的年轻画师,圣上亲赐金带、鱼袋,前程万里,指日可待。待阿爹为你相看一个英才少年……”

      “不要,女儿只钟意王家三郎!”云娘犯起了拗脾气:“丹青粉墨,本是见仁见智之事,女儿就是喜欢三郎的画作,旁人觉得好坏,与我何干?在女儿眼里,就是他画的花最香,他画的草最美,他画的山水最绮丽!”

      “小姑娘家懂些什么?画画是一门大道,师法自然,通情传神,什么叫见仁见智之事?王希孟那点本事,这一世也画不出名堂,你若一定要嫁他,必然要随他一起吃苦受难!”

      “我愿意随他一起吃苦受难。大不了荆钗布裙粗茶淡饭,怎样不能安宁过一生?”

      陆骋与夫人相对无语,喟然长叹:“唉,惯坏了,惯坏了……”

      政和二年春月,王陆联姻。

      洞房花烛夜,云娘小心捧出一只雕漆方盒,含羞带笑,呈给自己的夫君。王希孟接在手里,轻启盒盖,只见里面一轴一轴,满满的都是他的画作。春台瞭望图,夏雨观荷图,秋风秋雨图,冬雪时晴图,嘉山图,熙水图,仕女图,野鸭图,人物,花鸟,山水,亭台,工笔重彩,泼墨写意……

      大大小小,全部精心装裱,鹅黄笺子标着年月。许多画,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所有的画,呈给陆骋之后便杳无音信,他都以为早已消失在时光尘埃里了,却不想全被这心爱的人,小心翼翼地收在这里,点点滴滴,存在只有他与她才有的记忆里。

      他怔怔良久,也取出一只竹盒,展开里面一幅幅的画卷。

      都是她。六岁的她,八岁的她,十一岁的她,十五岁的她,蹲在泥地里看画的她,躲在屏风后偷听他向陆骋求教的她,庭院花树下偶遇的她,以花遮面,温言软语的她……

      原来她亦是这样早、这样长久地存在他的心里,点点滴滴都收藏在他的画里。这么多年时光流转,未曾洗去记忆中彼此的笑颜,宛如那重重罩染的颜色,笔笔深描的墨迹,越来越浓,越来越是清晰。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又忍不住抬起手,要擦去眼角一点泪花,面前那清俊的少年,她的新郎,就势握住那只手,轻举自己的袖口,为她把那点泪花拭去。

      “从今以后,我为你画尽人间异彩,我带你看遍绮丽江山。”

      烛影摇红,香雾氤氲,重重绣帐中全是盎然暖意。那执惯了画笔的修长手指,略有些笨拙地为她除去簪环,轻解罗衫。织金绣彩的红袄绿裙一层层垂落榻边,雪白的素绢小衣,更衬得一张粉面娇嫩如玉。他俯身向她,轻吻她绯红的脸,那是他十年前就收藏在生命中的面容,是他画过千遍百遍,仍然描摹不出那份至美的面容。她仰身就他,含着笑意,含着泪滴,将这浓情交融的身体,谱写成世间最美的画卷。

      政和二年,冬月。

      十七岁的王希孟被选入禁中文书库,多次蒙皇帝召见。皇帝赵喆,不仅是天子,更是名震天下的丹青圣手,那一手书画神技,整个翰林画院人人敬服,都道古往今来也没几人可比。有了这样的机会,王希孟如获至宝,壮着胆子,时常将自己的画作呈禀御览,任身边同事朋友讥笑,也不停地画,不停地呈禀,不停地期求指教。

      陆骋嫌弃女婿不自量力,趋炎附势,唯有云娘理解夫君的痴迷:“他愿在丹青路上更进一步,有什么不对?世人只道他画得不好,孰知不是千里马未曾遇到伯乐呢。”

      谁也不曾想到,那个伯乐,竟然就是皇帝本人。

      不愧丹青圣手,皇帝竟然从那些被众人漠视的画作中,识得王希孟的异禀,一句“其性可教”便自政和二年开始,亲自向这孜孜好学的少年传授丹青粉墨之技。做了天子门生的王希孟,画技日日精进,连那一直对女婿不以为然的陆骋,渐渐地也唯有叹服二字。

      “待我技成,便与你相偕,走遍天下,绘尽这世间美景。”书房里夫妻相对,王希孟神采勃然,意气风发地向爱妻呢喃:“我大宋千里江山,只怕耗尽一生都画不完,就像你……穷尽我的笔力,都绘不出你一成半成的美……”

      云娘低头研墨,唇角高翘,面上早已红若朱砂。成亲这许久,夫君的每句言语,每个笑颜,仍让她整个心头甜蜜得轻颤。

      人生太美。画不尽的画,观不完的景,爱不够的心上人。满心激昂的王希孟,慨然决定绘制一幅盛载天下美景的长卷。

      整匹的白绢,浩渺空白,云娘日日陪伴,眼看着他以苍茫群山、迤逦碧水、楼阁亭台、芸芸众生,一点点将这画卷填满。他与她生于武原,长于东京,尚未见识天下名山名水,然而这江山浩瀚,似前世因缘,早已深藏在他心里,如云流水,随心挥洒笔端。近处笔笔精绘,人物飞鸟,姿态灵动,一层层水波纹丝不乱;远处墨色勾皴,青绿重彩,堂皇富丽,气象万千。

      云娘依然不懂画,她懂的只是画画的他。面前这剑眉星目的少年,早已不再是那个用柳枝涂鸦的小儿了,但在她的眼中,他永远天真纯挚,胸怀烂漫,赤子之心始终如初。就像她望向他的眼神里,永远满怀爱慕景仰,珍重怜惜,一如当年,一如这些年。

      政和三年,《千里江山图》绘就,呈送皇帝御览。

      一画惊天。

      不仅震动了天子,更震动了天下画界。什么叫心怀天下,什么叫胸有河山?这一幅浩瀚长卷尽现一个天才的异彩,韵律跌宕,凝重庄严,千沟万壑星罗棋布,劲松修竹曲径通幽,飞鸟翱翔,行人如织,大地烂漫,苍穹空灵……纵是浸淫丹青多年的翰林画院名手,也纷纷拜服于这圆熟老到的笔法与恢弘壮丽的气概,谁能相信,作者只是个十八岁的少年郎?

      十八岁。十八岁的意气,十八岁的肝胆。也或许正是因为只有十八岁,才有这样指点江山的风采,只有十八岁,才有这样挥洒山河的胸怀。世间甘苦尚未亲尝,人生至此全是期待与向往,那少年的眼中,红尘万丈皆是壮丽美景,手中丹青粉墨不仅以画技,更以心以情,尽我青春血气,描摹芸芸众生。

      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等辉煌巨制,都不能不动容。皇帝对自己教出的这位天才徒弟,十分得意,将这幅画作为隆重的奖赏,赐给了最为宠信的重臣、宰相蔡京。天才臣民,都对王希孟寄予厚望,期冀这刚刚振翅欲飞的雏鸟,能在未来日子里,展现更多神迹。

      得了如此盛名,自然也受了更多拘束,王希孟绘画任务繁重,整天伏案挥毫,别说如当年梦想般带着云娘畅游天下,连出京都找不出余暇。偶尔风和日丽之际,与云娘在府中携手看花,遥望远方山色,王希孟的心中,屡屡浮现几分愧意:

      “说好了要为你画尽人间异彩,看遍绮丽江山,而今身为人臣,作画也大多是依题而作,难以传达本心,三郎有诺而不能践,亏欠了娘子了。”

      云娘含笑摇头,望向夫君的眼神,始终蕴含着满满的爱慕与依恋:

      “能与君朝朝暮暮,云娘于愿已足。”

      朝朝暮暮,也是奢侈的愿望。

      政和五年,王希孟病重。

      是先天暗疾,是意外受伤,还是常年伏案挥毫损害了身体?或者真正天才只能属于天界,本就不会让他在世间太久停留。这位清隽慷慨的少年郎,渐渐失去了勃发神采,拥在云娘怀里的身躯,已经变的瘦骨支离。

      “我答应过你,还要带你看遍绮丽江山……”他口唇翕动,迷离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云娘的面庞:“终于是要食言了……唯有来生相伴……”

      “不不不,来日方长。”云娘拥紧他的肩头,粉面微偏,尽力不让他看见盈满眼眶的泪滴:“云娘必然还要跟着你,看遍绮丽江山……”

      秋风飒飒,秋草凄凄。

      最后的一口鲜血咯出,染红了案上只完成一半的画卷。

      ——————

      公元2017年9月15日。故宫午门,“千里江山”青绿山水大展隆重开展。

      午门下排起曲曲弯弯的长队,保安一再提醒“至少三小时,三小时!”都不能阻出汹涌加入的人流。东西两侧的雁翅楼展区并没有多少观众,所有人都挤在正厅等着看《千里江山图》。

      一个扎马尾的清秀女生伏在玻璃柜前,明眸圆睁,痴迷凝视柜中一幅横展的长卷。耳中佩戴的讲解器,正用刻板声音解说这幅名作的信息:

      “《千里江山图》,纵51.5厘米,横1100厘米,绢本大手卷,青绿设色。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元代溥光跋曰:‘在古今丹青小景中,自可独步千载,殆众星之孤月耳……’”

      这是一幅让人过目不忘的画,值得流连几个小时怎么看都看不尽的画。十米多长的一幅画卷,气势恢宏而又极致工细,每一座山都能单独成画,衔接得又全然不动身色,行走在山水间的小人儿只有芝麻大小,个个都有自己的神情姿态,整幅图是浑然一体的青绿色调,石青石绿宝光灿然,透视完美,所有的水面都覆盖着一丝丝细密工谨的水纹……

      千年时光流转,是什么力量让这一幅脆弱的绢画完好无损地留存世间?

      女生屏住呼吸,沿着长卷一点点看下去,画卷的最后,是北宋宰相蔡京的题跋。女生知道,这是作者王希孟唯一留存在史料中的明确记载。

      “政和三年闰四月一日赐。希孟年十八岁,昔在画学为生徒,召入禁中文书库,数以画献,未甚工。上知其性可教,遂诲谕之,亲授其法,不逾半岁,乃以此图进。上嘉之,因以赐臣京,谓天下士在作之而已。”

      一字一字,揣摩良久。

      队伍不停,排三小时的队,只在展柜前看了五分钟,便被服务员一再催促着出了展厅。悄立厅外,正怔怔遥想,一个背着书包的男生也跟了过来,两人相视一笑,窃窃低语:

      “还想再看一遍。怎么看都看不够。”

      “明天再一起来!这是国之重宝,多少年也不展出一次,上次还是在四年前,武英殿展出的,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

      “是啊是啊,那次我也来了。莫名地喜欢,一直一直地看,看完了在殿外呆坐了半天。当时都不知道,作者画这幅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呢。”

      “我也要好好习画。”男生握了握拳,悄悄低语:“我也十八岁啦,我要加油,明年考上美院。”

      “加油。”女生用力点头:“你一定能。”

      暮色已深,殿门紧闭,两个少年手拉着手出了大门。“后天一起去长城?你答应我要带我看遍绮丽江山。”

      “嗯!要带上画板,把这美景一一收藏在画里。”

      女生眸光流转,笑嘻嘻地凝视男生:“会画上我吗?我也想在画里。”

      “会。”男生笑着望向女生,目光清俊纯挚,深深的,满满的爱慕与欢欣:

      “你,就是我的绮丽江山。”

      (完)

      ——————

      作者曰:

      本文是短篇系列《我在故宫穿文物》中的一篇,等《香音变》更完后就开更,欢迎有兴趣的同道点开作者专栏加个预收藏。

      我看画展的运气十分之好,人生第一次去故宫武英殿,就赶上《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2009年9月13日偶然去故宫,又赶上了《千里江山图》。当时的武英殿寂静无人,我独自蹲在《千里江山图》前看了快一小时,与本次大展摩肩接踵的喧攘景象相比,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相信每个人站在这幅巨作前,都会脑海翻腾,心潮乱涌。被画面震惊之余,不住地想,不住地想:这个十八岁的少年,是如何能画出这样一幅巨作的?他是怎么想的,怎么画的,怎么活的,怎么死的?……

      历史永远湮没了这些细节,唯独留下这样一幅神作,供后人景仰膜拜。王希孟的生平全然是个谜,除了蔡京在画上题跋的那几句话之外,再没有任何关于他的史料留存。之所以后来默默无闻,据后人研究是,他画完《千里江山图》之后不久就去世了。

      本文中所写的一切都是我的胡思乱想。关于云娘的情节纯属虚构。作为一个言情写手,一点小小祈愿就是在他短暂的不到二十年的生命里,能有一个倾心相爱相知的佳人陪伴。

      本次故宫博物院“青绿山水大展”,是《千里江山图》在本世纪的第三次与公众见面。展期到10月30日。朋友们,去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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