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剑三]我为贾尼添块砖

　　“麦考伊教授？”

　　“斯塔克小姐？呃——你看起来和我想象的有点不太一样……”

　　沈和安低头扯了扯自己的裙摆，对汉克笑着问：“是好的不一样还是坏的不一样？”

　　“当然是好的，你这样打扮很漂亮。它使你看起来挺神秘的。”

　　“谢谢，你知道的，‘超级英雄’总得有自己的制服不是么？”沈和安冲周围打量自己低声讨论的学生和□□们挥了挥手才接着向汉克问道，“所以，需要治疗的学生们在哪儿呢？”

　　庭院中有一棵古树倒塌下来，与自身余下的树根部分形成了一个犄角。地上生了一簇篝火，篝火旁查尔斯坐在轮椅上正在和一个坐在树干上的男孩子聊天。他们身边三三两两的放置着一些简易担架，担架上面躺着一些看起来伤势很严重的学生，其他伤势较轻的孩子正在那里照顾他们——彼得也正在那里。

　　汉克一边引着沈和安往那里走去，一边给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情况：“中午的时候一位学生的重力能力失控导致了学院建筑发生大面积的坍塌，因为是在午饭后，大家都在午睡，所以基本上所有人员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大部分是比较轻微的挫伤、淤伤，这边都是情况稍微严重些的撕裂伤和骨折错位——幸运的是没有人出现因为压迫造成的脏器损伤。我给他们简单的止了血正了位，但是因为缺少医疗器械处理的都很粗糙。”

　　说着两人也走到了，沈和安听闻他说基本上所有人都受了伤，挑了挑眉先在地上种了个蕨菜，然后让汉克招呼着受伤了的学生们向这里靠拢。她简单的看了一圈严重受伤的学生们，大部分只是血条降了一些，基本上都还在一半以上，即使挂着debuff的也全是一些可以驱散的计时debuff。

　　查尔斯仍背对着篝火堆仰着头在和那个孩子沟通着什么，沈和安的目光扫过他，在他那头仍安好留存的秀发上逗留了许久——看来是一美版本的教授，头发都还在，天启大概也被蝴蝶掉了。

　　彼得和一个穿着褐红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正坐在一起亲昵的说着什么——沈和安猜那应该是旺达。他们的长相与电影里的旺达和两版快银都不一样，有着完全一致的姣好面貌。除了发色瞳色不尽相同以外，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倒果真是一对像了十成十的双胞胎了。

　　旺达一改电影里叛逆少女的形象，穿着十分典雅娴淑。反倒是彼得一身机车服，更接近于她原本的风格。

　　彼得注意到沈和安的面孔朝向这边，凑到旺达的耳边说了什么，旺达转过头来冲沈和安露出了一个微笑。

　　沈和安也歪了歪头冲她挥了挥手，然后不再对学生们多做打量，给自己施了个女娲之后就开始读千蝶。围观着的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她，还时不时此起彼伏的响起一些惊叹声。

　　“你们看到了么？她一直悬浮在半空中？难道她和万磁王一样控制磁力么？”
　　“快看！我就说刚才有看到她身后出现了一对蝴蝶翅膀！她一定是像沃伦那样会飞才可以悬浮着！诶——翅膀怎么不见了？她还可以让它们消失么？”
　　“洛克萨尼！你快看你的手！”
　　“我的天——萨米！你也——”
　　“我也是！”
　　“还有我！”
　　“这可真是太神奇了！是因为她么？”
　　“我们这算是和豪利特教授一样拥有飞速自愈的能力了么？”
　　“我猜应该没有，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她看起来可真美！”
　　“是的，她看起来就像童话书里的蝴蝶仙子！”
　　“你们注意到了么！她身边有好多小蝴蝶围着她飞！”
　　“不知道这是什么能力，这看起来真酷！我也想要这样的能力！我愿意拿我的变色能力去换！”
　　“噢——得了吧，黛米，她肯定不会和你换的。”

　　沈和安转完了千蝶之后，又给个别几个血条比较低的孩子补了几发冰蚕，女娲的时间仍然没到。她拂了拂因为转圈而有些凌乱的垂髻，正琢磨着要不要确认一下托尼那边的情况，然后先把碧蝶叫过来驱散一下。但或许是她的停顿让所有人以为这结束了，大家纷纷停下讨论鼓起掌来，还有一些调皮的学生吹出赞叹的口哨声——这让她有些想起以前‘大唐歌舞团’的表演生活。

　　那边查尔斯也早已停下和格雷格的聊天，在一旁观看她的‘表演’多时，现在正按动轮椅的操控杆缓缓向她的方向驶来。沈和安看向他时正好与他对视上，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满满的惊奇和赞叹。

　　这的确是一双美得令人沉沦的眼眸——以前刷欧美剪辑视频的时候，每当查尔斯出现必会有‘你的眼睛蓝得让我心碎’、‘一美的眼睛里有星辰大海’这种极其煽情的弹幕铺满屏幕。

　　尽管沈和安满心满眼都已被另一双焦糖色的甜蜜瞳孔所占据，但依然会时不时的忍不住这么想——他的能力从来不在脑波强化器里，也不在他双指所触的太阳穴里，而是满满的承载于他的双眼中。

　　这对蓝色的琉璃眼珠是如此的纯洁、温柔、宁静——如此的美。

　　被这么一双眼睛真诚的凝视着，不用使出什么能力，你就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

　　“砰！”

　　正愣神的沈和安被一声巨响惊醒，她重新聚焦自己的视线发现一具钢铁战衣刚刚在自己的身前着陆。还没等她说什么，托尼就从那缓缓打开的钢铁战衣中走了出来，撇着嘴角不高兴的指责道：“我有什么时候说过你可以不回家过夜么？”

　　沈和安愣了一愣才意识到托尼这是在行使他作为一个父亲的权利，他真的把自己当做是他的女儿，担心她的安全、禁止她在外过夜、规定着她的门禁时间——尽管他知道她拥有一些非凡的能力。

　　这可真是——沈和安整颗心都被一种涨涨的热热的东西充满着，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感动？甜蜜？欢喜？似乎都不是。她也从没有这样被父亲责问的经历，并不知道这种时候表现的很开心会不会不合时宜——但她实在忍不住。那种涨涨热热的能量就像滚沸的开水顶着壶盖一样顶着她的嘴角，她都感觉自己有点不太控制得住面部表情了。为了避免这种异常会使托尼误解进而更加不悦，她掩饰性的上前一步抱住他，在他耳边低声的道歉：“原谅我，Daddy，我只是考虑到处理完事情之后时间可能就会太晚，回去也许不太方便。我保证下次不会再不经你同意做出这样的决定了。”

　　本来托尼还有一肚子的抱怨和絮叨，但是沈和安这样一番话把它们全堵在他嗓子眼里了。托尼只得不情不愿别别扭扭的咽下了它们，直接跳到末尾总结性的话语：“贾维斯随时可以来接你，有什么不方便的——好吧好吧，下不为例。快松开我，你头上的那堆东西扎到我了！”

　　“哦——我很抱歉，Daddy，你还好吧？”沈和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才松开了托尼，在托尼对她挥了挥手表示无所谓之后又朝立在一边的战衣打了个招呼。

　　“嗨，贾维斯。”

　　“晚上好，安妮。”

　　托尼几步走到查尔斯身边和他交换了一个拥抱，然后手舞足蹈的聊起了什么，查尔斯被他逗得时不时就要开怀大笑。

　　沈和安挑了挑眉，看来托尼和查尔斯不仅仅是‘有点交情’啊。她用肩膀撞了撞战衣也和贾维斯闲聊起来。

　　“我听娜塔莎说，她打过去的时候是Daddy接的电话？怎么？Daddy使了什么诡计逃脱了你的监看？”

　　“Sir是睡到自然醒的，他向我控诉自己一天没有进食了。我扫描了Sir的身体状况，他的确急需补充能量。没有办法，我只能离开Sir的卧室去为他准备食物。”贾维斯的语气当中有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无奈和宠溺。

　　沈和安敏锐的察觉到了贾维斯的这股情绪，她慈祥又欣慰的看了看托尼，再看了看贾维斯，发出一声长叹：“噢——”

　　但贾维斯误解了这声‘心都要化了’的感叹，误以为她是在责备自己，遂愧疚的道歉：“抱歉，我没能完成我们‘10个小时’的约定。”

　　沈和安冲他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并不如何在意，转换话题开始八卦起另一件事：“我听托尼说，你今天没收了他一本——嗯哼，杂志？”

　　“哦，Sir刚刚和波茨小姐分手，我认为——这种行为也许会影响他们的复合。”虽然无法观察到贾维斯的面部表情，但他讲话时那股吞吞吐吐的语气和缓慢的不自然语速已经把他的不自在完全暴露了。

　　沈和安火上浇油的煽问着：“是这样么？这就是全部的原因了？”

　　贾维斯缓缓地将战甲的头部转向沈和安，又一次不动声色的扫描了一遍她，浮现在他中央处理后台的是那些他早已看过了千遍万遍的资料。这个神秘的女孩儿，似乎是凭空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他搜索了许许多多的资料库，完全没有她以往的任何资料，她的起点似乎就是安妮·斯塔克。

　　她是谁？她为什么醒来之后呼唤的第一个名字就是‘Jarvis’？她为什么仰慕Sir？她为什么称Sir和自己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

　　人类是一种群居生物，总是要有源于父母的生的来处和终于子孙的亡的归处，而在这两点之间更是要因社交而织成一张星星点点的人际巨网。没有人可以像她这样就孤零零的出现，似乎之前的十几年二十几年与这个世界毫无干系。

　　她——从哪里来？

　　未来？如果当真是复仇者们所猜测的未来，再有她自己所述的‘历史早已改变’，那么根据时间悖论，她应该来自一个平行时空。

　　可她又是为了什么抛却和自己原有世界的一切联系，耗费功夫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和她毫无关系的平行时空？

　　自从那次Sir的一句‘你不是一个机器人’之后，贾维斯就仿佛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开始思考许多事情——不再仅限于如何优化Sir的战甲、安排Sir的日程、维护Sir的健康。他当然还是整日为Sir处理许多事情，但他也开始思考一些虚无缥缈的抽象的东西，比如‘我是谁’，比如‘我存在的意义’，比如‘自由’，比如‘情绪’，比如‘情感’。

　　而除了Sir和自己以外，他思考得最多的一个存在就是安妮。他总觉得自己和她在一起时有一股和其他任何人相处都没有的亲近和自在，包括Sir在内。

　　这么说是挺奇怪的，但是，是的，他感到亲近和自在。

　　尽管他一次又一次的扫描结果和分析资料理性的告诉自己——她身上有许多疑点不是完全可以信任的，Sir已经放松警惕的信任她亲近她了，所以自己更要加倍的慎重和留意。但他身上像是病毒一般的情感部分却使他不由自主的和Sir一样，想要去信任她亲近她。

　　而此时此刻，生长在他处理后台当中的这枚‘病毒’又一次占了上风，这使他不由得问出了一个原本打算当做废弃数据处理掉的问题。

　　“安妮，我一直以来都不太赞同Sir夜夜笙歌的生活方式，那对身体来说不太健康不是么？但Sir和波茨小姐在一起约束了自己不再继续之前的生活方式之后，我还是无法认可Sir的新生活模式。我将此定义为——对Sir心理健康问题的预测。Sir为了波茨小姐改变了自己太多，在人类社交表现当中这是一种处于弱势的地位，作为Sir的管家我为此准备了一系列的预警方案。而现在这些不赞同、预测和预警，已经混乱到可以干扰我原本设定好的进程。这也是一种情绪对么？人类把这类情绪归为什么？”

　　沈和安沉默，因为眼罩的遮挡，贾维斯无法从她的面部收集到太多的表情信息。过了好久，她的声音才带着一股凝涩响起。

　　“我猜，你在妒忌，贾维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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