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但我是个反派

　　露易丝-莱恩是个好记者，在这场会谈中，她针锋相对，咄咄逼人，不放过格林话语中的任何一个破绽。经过了十分艰难的一场论战之后，格林才算勉强说服她写一篇关于班纳博士在印度行医救人的报道。

　　目送这个小个子的女人踩着高跟鞋昂首阔步的离开，格林放松了紧绷的身体，往后靠在了柔软的椅子上。这是一间咖啡厅，环境算不上静谧，也算不上隐蔽，但是离星球日报的大厦不远。

　　正打算叫服务员送点吃的，一个人影直接走过来，毫不客气地坐到了方才露易丝的位置。

　　“詹姆斯。”格林平静道。

　　“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会来找我呢。”他把桌子上的杯碟推到一边，往前趴在了桌上，右手撑着脸颊。

　　詹姆斯凝视着他，不知道他为何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你。”詹姆斯开口道。

　　格林就只是听着。

　　“你和兄弟会那帮人混在一起，那个会长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利用你，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每个人都知道真正的朋友绝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发传单然后自己站在树荫下面喝冷饮。但你还是任由他们支使你。”

　　灵魂伴侣并不是真正的能够用灵魂对话，他们依然要用时间来慢慢磨合。那个标记只是给你提供了一个选择。

　　格林微笑说：“对啊，然后你就说让他们滚蛋，我们来做朋友。”

　　那时候格林没怎么搞明白人和人之间的行事准则和界限。因为他的特殊身份，他从出生起就住在方圆百里渺无人烟的大沙漠里。詹姆斯遇见他的时候，是他被允许接触人类社会的第二个月。能有人愿意和他说话，他就很高兴了，哪里管得了兄弟会那帮人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呢？

　　“兄弟会那帮人可生气了。”格林笑道。“他们放下话要让你丢个大丑呢。”

　　但詹姆斯绝对是那种以德报德，以怨报怨的那类人。兄弟会在他那里栽了个大跟头。从此以后都绕着他们俩走。

　　格林不由笑了起来。

　　然后詹姆斯说：“瞧瞧你现在，你现在不会傻乎乎地再被人利用了，你成了利用别人的那种人。”

　　格林的笑容渐渐淡去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还想要什么。”詹姆斯看着格林淡褐色的眼睛。格林的眸色过于浅淡，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冷血动物。

　　“你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加入复仇者联盟，都能走到那个位置，现在什么都还没开始，你有所有人的资料库，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詹姆斯的语速越来越快，语调越来越高。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语气中的愤怒几乎已经凝成了实质。

　　“现在给我好好解释一下，你让哥谭的蝙蝠侠找维达究竟要做什么！”

　　格林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多有趣，我说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回忆往事了呢，原来是为了这个。”

　　詹姆斯狠狠地闭上眼，再睁开。

　　格林调整了姿势，身体前倾，脊背挺直，如同一个将要捕猎的猛兽：“你当我不知道你？！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打算和史蒂夫就这么随便呆着享受你们的美好家庭，不到事情砸到你脑袋上你就什么都不管？要不是维达，你打算什么时候来找我？”

　　詹姆斯冷哼道：“别转移话题，你告诉我-”

　　格林毫不犹豫地截断了他的话：“你告诉我，什么时候！”

　　詹姆斯诘问他：“难道是我自己打算把我抓起来送上宇宙法庭吗？”

　　“如果不是我来追缉你，就是斯库鲁人。”格林这才终于明白了症结所在，他说：“你挑一个吧。”

　　詹姆斯看着他，心里的一点点怒火渐渐的消散了，他轻笑：“斯库鲁人倒是不怕死，怪不得祂们灭族灭得那么快。”

　　“你就别自大了，说得你好像能搞得定祂一样。”格林也和缓了些语气，柔和道。

　　“哦？”詹姆斯并不觉得斯库鲁人有什么好怕的，但是格林既然这么说，他就顺着他：“那我要是搞不定他，你打算怎么办？”

　　他笑着，格林认得他脸上的笑容和从前没什么区别。这让他的心更柔软，也更冷硬。

　　他低声道：“要是祂敢接近你，我发誓斯库鲁仅剩的这点儿人也会消失在宇宙里。”

　　曾经，斯库鲁人不是没有借着模拟人类的能力混到詹姆斯身边过。想到那场灾难，格林感到胃里沉甸甸的。

　　詹姆斯望着他，忍不住大笑起来，笑着笑着，他看了看四周，起身道：“你跟我来。”

　　格林毫不犹豫地跟了上去。

　　詹姆斯领着他走到一个空无一人的小巷子，然后一起消失了。

　　星球日报仅有的几个仍然亮着灯的办公室里，露易丝将和格林的对话录音输到电脑里，克拉克关上自己办公室的灯，来到她身后，抱住她：“嘿，普利策小姐。”

　　“嗯哼，小镇男孩儿。”露易丝放下手里的事，回身抱住克拉克。

　　克拉克将脸埋在露易丝的颈侧：“都这么晚了，普利策小姐不打算回家了吗？”

　　“除非搭乘超人牌飞机，不然我想今晚又是一个勤奋工作夜不归宿的夜晚了。”

　　“我想这个小小的愿望，上帝一定会答应的。”克拉克装模作样地在胸口划上一个十字，露易丝开心地跳上去抱着他，说“带着我的资料，回家了稿子也得继续写。”

　　克拉克飞在空中，鲜红色的披风溶在深夜里，纳闷道：“什么报道让你今天忙到这么晚，今天可是我们的周年纪念日。”

　　露易丝将脸埋在超人厚实的胸肌上，声音从里面传来：“纪念日？我都有点儿不记得了，我们不是才过了一个纪念日吗？”

　　“上次是周年相遇纪念日，这次是周年恋爱纪念日。”克拉克解释道。“你还没说是什么稿子呢？”

　　“复仇者联盟的绿巨人，你觉得他能被信任吗？”

　　一句话的功夫，超人已经降落在了他们那间小窝儿的阳台上：“这可是个大问题，形象公关稿吗？”

　　“没错。”露易丝说：“正面形象公关，问题是，你觉得他值得吗？”

　　她在担心。媒体是无冕之王，而露易丝-莱恩是这个领域中的女王，她手里流出去的每一篇稿子，都会决定一些事。如果浩克不值得信任，她却错误地引导民众信任他，后果不堪设想。但是如果浩克值得信任，而她却放任这隔阂，那也不是她应当做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制服还穿在身上，克拉克说话的时候隐隐带着几分傲然：“你来判断就行了，无论最后结果如何，有我在，他也做不出什么危害公共安全的事来。”

　　露易丝捧起他的脸颊，氪星人拥有无穷的力量，可是他的内心深处，仍是那个勤勉善良的小镇男孩儿，这正是他真正值得敬爱之处。

　　“脱掉制服，克拉克。”她说：“脱掉它，然后我们可以开始庆祝纪念日了。”

　　第二天的上午，史蒂夫晨跑回来，惊讶地发现格林和詹姆斯一起坐在桌前吃早餐。

　　他沉思了片刻，然后问：“你们这是——？”

　　格林若无其事：“我们和好了。”

　　詹姆斯含含糊糊道：“大概吧。”

　　史蒂夫觉得有点儿头疼，他抱臂想了一会儿，决定顺其自然，詹姆斯那么大了，自己知道分寸。于是他问：“早餐够吃吗？”

　　他只做了自己和詹姆斯的早餐。虽然在搬过来之前，詹姆斯信誓旦旦要负责厨房事务，但是他新新人类的作息和史蒂夫上世纪的作息完全对不上号，要是等他做早餐，史蒂夫干脆别吃了。

　　“我做了点儿。”格林说。

　　詹姆斯瞪了他一眼，那明明是他做的，但是他也没说什么，冲史蒂夫点点头：“不错。”

　　史蒂夫环视他们两个，心中放下了一点点儿的担心，看起来詹姆斯不吃亏。但他还是心累，对他这个上世纪的人来说，生活的节奏未免太快了点儿。

　　他现在还是那个纯洁的史蒂夫-罗杰斯，但是詹姆斯听起来已经恋爱长跑好几年了。

　　史蒂夫面无表情道：“很好，今天我去神盾有事儿，你们自己玩儿吧，我先走了。”

　　等他走了，格林问：“所以九头蛇那边你看着呢？”

　　“我看着呢，皮尔斯所有动作都逃不过蕾哈娜的眼睛，我预备先把冬兵调到拉斯维加斯分部。”詹姆斯目送史蒂夫离开，切了个苹果吃着，问：“你有什么计划？”

　　“九头蛇和神盾混在一起，不好办，我要先去联系变种人，顺便，我和蝙蝠侠联系了，他正在离开西藏，卢瑟要对超人动手了。”

　　詹姆斯的动作停了，他眯起眼：“有意思，神盾也在关注大都会和哥谭。”

　　“神盾？”格林嗤笑道：“看来现在的神盾还是九头蛇的后花园。”

　　“这次可轮不到他们搞洞察计划了。”詹姆斯懒洋洋道。“你要先去找哪个变种人？”

　　“当然是X教授了，现在他还活着呢。”格林说。

　　史蒂夫说今天神盾有事儿，倒不是在随口扯谎，他昨天和詹姆斯谈过之后，就约了娜塔莎。

　　娜塔莎黑色的SUV就在外面等着他。

　　史蒂夫做到副驾驶座上，扭过头，犹豫道：“有件事。”

　　娜塔莎看着路，谨慎地遵守着交通规则：“什么？九头蛇？老实说，我现在看局里哪个都像是九头蛇，暂时还没什么头绪。”

　　“不是这个。”虽然这个也很重要，但是史蒂夫本来打算这几天自己去查的。

　　“是——”他期期艾艾地说：“你和格林相处的怎么样？”

　　娜塔莎愉悦道：“不错。”这就是她表达很好的方式，史蒂夫知道。

　　“格林和詹姆斯和好了，据他们俩说。”史蒂夫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

　　“和好？”娜塔莎的眼睛眯起来了：“详细地说一下。”

　　“我今天跑步回去，他们俩一起在我家餐桌上吃早餐。”史蒂夫说起这个，还是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

　　他现在只能指望和他有差不多经历的娜塔莎来帮帮忙。

　　娜塔莎能明白他的感受的吧？

　　他刚接受自己有个孩子，没几天，孩子都谈恋爱了。

　　要知道，他还是个单身的光棍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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