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但我是个反派

　　布鲁斯一个急刹车，停了下来，脸色阴沉道：“我可不喜欢那个阴暗的蝙蝠精。”

　　他厌恶极了：“如果你真的非要把我和那个老蝙蝠扯到一起，就下车。”

　　看起来他是绝对的生气了。

　　如果换个人在这里，绝对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的搞错了。但是詹姆斯从来不怀疑自己，而史蒂夫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方法

　　史蒂夫往后靠在真皮装饰地椅背上，淡淡道：“本来我不相信你是蝙蝠侠的，从神盾内部对蝙蝠侠的报告来看，他阴暗而沉稳，行事可靠，有自己的一套准则。而你，看起来完全是个心思单纯，喜欢极限运动的普通人。但是你否决的太快了，而且你一直在观察詹姆斯，而不是我。”

　　不同于世人对史蒂夫的误解，他一向心思细腻且观察敏锐。他不是没有注意到布鲁斯的不对劲儿。只是直到詹姆斯叫破之前，他从没往这个方向怀疑过。

　　詹姆斯抗议道：“史蒂夫，你怎么能用心思单纯来替换轻佻浮躁？”

　　史蒂夫给他一个锐利的一瞥。詹姆斯只好正经道：“让你来找维达的那个人，一定不知道维达现在还不叫维达呢。”

　　那只是个假名，而且是很久以后维达才开始使用的这个假名。

　　除了格林，还有谁会去需要找维达？哥谭又有几个人能被格林用来寻找维达呢？而且，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就是蝙蝠侠。如果你要找人，让他找，总没错。

　　看在史蒂夫在旁边坐着的份儿上，詹姆斯暂时不能去找格林的麻烦，他把这事儿压在心底当作未来计划之一，接着道：“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蝙蝠侠居然完完全全是个普通人。”

　　布鲁斯-韦恩——这个蝙蝠侠的伪装身份，毫无灵魂的表层皮囊——从驾驶座上扭过头来，神色平静，静默如同神像。那个浮夸的花花公子好像一瞬间从他身上剥离开来，露出内里如同钻石一样锐利的心与灵魂。

　　任何胆小的人看到他现在模样的人都会由衷地怀疑开始感到恐惧。

　　史蒂夫从容道：“怎么？打算杀人灭口吗？”

　　“不，队长。我不认为我打得过你。”

　　美国队长没带盾，但是他现在也没穿装甲。而且正如詹姆斯所说，他是个彻彻底底的普通人，没有经过任何改造，不是变种人，不是外星人，也不是魔法师。

　　令人恐惧，永远藏于暗中的蝙蝠侠，在剥去了盔甲之后，只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他赤手空拳不可能和美国队长正面相对。

　　虽然他不担心美国队长。他知道只要自己不主动招惹，史蒂夫-罗杰斯不会动他。但是詹姆斯，就不一样了。他对这个凭空冒出来的詹姆斯充满了警惕。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会在心中用各种阴谋论给詹姆斯-罗杰斯构建一个合理的来历，但是冷静睿智的蝙蝠侠不会这么做。

　　詹姆斯盯着他，眼中充满了诧异：“蝙蝠侠的名声传扬了很长时间，从来没有人相信他只是个普通人。”

　　他之前在另一个宇宙的时候，和蝙蝠侠打过交道。但如果蝙蝠侠是一个普通人，他绝不可能在詹姆斯二十多岁的时候还能出来活动，没有任何销声匿迹或准备销声匿迹的准备。

　　除非——蝙蝠侠是个名号，而盔甲里的人，在传承。

　　布鲁斯-韦恩看着他，说：“ 普通人一样可以做超人类做的事。”

　　“我有点儿喜欢你了。”詹姆斯笑了一声，说。但是转瞬笑容就从他脸上消失了。

　　“我希望你说清楚，你去找维达做什么。”

　　蝙蝠侠的名声一向不好，他不杀人，可是行事狠辣不输任何人，多少人在他手上生不如死。

　　布洛克一向认为，杀人没什么，虐杀有问题。而詹姆斯和他是一样的想法。

　　更何况，现在布鲁斯-韦恩触犯到了他的逆鳞。

　　詹姆斯在这世上亲朋好友寥寥可数，维达绝对属于其中一个。他很强大，可是他也很容易被伤害。实力强大和易受伤害并不矛盾，如同超人也容易受伤一样，每个人都有弱点。

　　布鲁斯看着詹姆斯，眼底没有丝毫波动：“我听说他能解除诅咒。”

　　“诅咒？”詹姆斯挑眉反问。

　　史蒂夫开口了：“是有这样一种说法。”

　　他回想起小丑死后，神盾递给他的相关信息，小丑之前的作为和阿卡姆对他毫无约束能力的事实都在其中。神盾的情报捕捉和分析十分、极其、非常出色。其中关于确定非人类的小丑和疑似非人类的蝙蝠侠有着详尽的行为统计和心理侧写。

　　所以他对布鲁斯-韦恩一无所知，却知道蝙蝠侠，知道哥谭和哥谭的诅咒。

　　“我以为这是无稽之谈。”

　　史蒂夫不是那种迷信的人，他虽是现代社会的老古董，却是二战科技的最前沿造物，让他相信诅咒这种东西，有些困难。

　　他向詹姆斯低声解释了关于哥谭受到诅咒才会有着层出不绝的罪犯的那种说法，詹姆斯望着布鲁斯的双眼，慢条斯理地笑道：“你一定是走投无路了。”

　　布鲁斯-韦恩定定地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发动了引擎。在轰鸣着的引擎声中他们听到他漠然道：“没错。我走投无路了。”

　　他的罗宾死去了，如果杰森没有死，蝙蝠侠后继有人，他也不至于这么绝望，可是他视若亲子的罗宾杰森，死去了。

　　被小丑打断了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痛苦地，死去了。

　　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年近四十，体力衰退，全身上下满是暗伤，蝙蝠侠心知肚明，布鲁斯-韦恩顶多只能再撑上五年不到，而下一个蝙蝠侠还不知道在哪儿。

　　他只能相信格林。

　　史蒂夫发表了他的看法：“哥谭的警-卫系统实在是形同虚设，你们就任由那些腐败无能的人尸位素餐吗？”

　　布鲁斯语气平静，开车往前：“有人试过从政坛下手，还有人从经济领域进行改革，无一例外，统统失败了。”

　　哥谭有很多疯子，可是也有很多天才，他们每个人都对这城市怀着赤忱的热爱，最后却只能无力地看着这城市的阴影里罪恶肆意生长。

　　詹姆斯完全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蝙蝠侠的死穴是哥谭这座城市，有所求必会受人制约，所以他被格林利用来寻找维达。

　　找到维达之后，做什么？

　　詹姆斯双手抱胸，靠在椅背上：“你找不到维达的，而且消除诅咒不该找康斯坦丁吗？”

　　“我没找过他，但是有人试过。”这个哥谭人这么说。

　　结果自然也是失败了。

　　詹姆斯由衷地为哥谭的命运默哀，然后他突然想起了曾经他救过一个哥谭人，然后那个哥谭人在伤口好了之后，马上又回到了哥谭。

　　“你们哥谭人可真是热爱故土。”

　　史蒂夫无声地拍拍他的膝盖，不太满意他的语气：“这是一种好的品质，我们不能放弃自己的家乡，无论它落到怎样的境地，那是我们的家乡。”

　　驾驶座上的布鲁斯-韦恩短促地笑了一声，随即又恢复了面无表情。詹姆斯觉得这很有趣，看起来布鲁斯-韦恩只是他的伪装身份，而那个带着面具沉默且令人恐惧的人格才是他本身。

　　詹姆斯笑了：“如果你找到他，可以和我说一声，我也正在找他。”

　　至于现在——

　　他转过头看史蒂夫：“我想回家了。”

　　史蒂夫觉得詹姆斯不太对劲儿，他透过后视镜和布鲁斯-韦恩对视了一眼，礼貌道：“我现在住在纽约，如果需要我帮忙，可以给我打电话。”

　　史蒂夫匆匆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递给布鲁斯，布鲁斯收下了。

　　下一秒，两人就已经身在纽约家中。

　　詹姆斯躺到在沙发上，郁郁道：“我不想让他找到维达。”

　　但是那是蝙蝠侠，非常可能他比詹姆斯自己找人的速度还要快。

　　史蒂夫发现了症结所在，他坐在詹姆斯身边，温声道：“因为那会让他暴露在别人视野中吗？我发现你对政府非常不信任，曾经发生过什么事吗？”

　　詹姆斯抬起眼，沉郁道：“一些不太让人高兴的事。史蒂夫，我知道很多人告诉你现在是和平年代。”

　　他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接着说下去。他喜欢这些日子的安宁和平静，他不想打破这份安宁。

　　“但是，这是错的。”他还是说了。

　　“变种人、中东战场、星际威胁。史蒂夫，不是打败了奇塔瑞人，就能从此得到和平的。奇塔瑞人只是道前菜。”

　　詹姆斯关上卧室的门，回首看到史蒂夫坐在沙发上，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的身影立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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