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但我是个反派

　　哥谭。

　　格林看见滴水石兽上笼罩在暗夜里的高大人影。

　　他站在直升飞机上，大开着的舱门吹来剧烈的冷风，蝙蝠侠和滴水石兽在他的脚下等待他。他张开双手，跳下去。

　　跃过一百多米的高度，他落到地面的时候几乎要将那石兽砸掉脑袋。

　　蝙蝠侠全身上下包裹在黑暗之中，经过变声器改变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为了何事而来，时空的旅人？”

　　格林毫不意外他知道自己的身份，生存的准则之一，永远不要相信神盾、CIA、ARGUS（自杀小队影片中阿曼达-沃勒的组织）这一系列的官方机构能够保守秘密。面对普通人的石兽，他们当然做得到，可是当面对九头蛇、蝙蝠侠、超人、复仇者联盟等等的时候，他们所谓的保守秘密就像是阳光下的冰块儿。

　　格林微笑，圆眼睛和低垂的眉毛让他看上去由衷地值得信赖。

　　他开口，吐出几个字：“猫头鹰法庭。”

　　哥谭的秘密一直是各大机构研究的重点，但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所有秘密都引而不发，蝙蝠侠布鲁斯-韦恩为哥谭战斗至死，他死的那一天，哥谭并未有任何变化。

　　蝙蝠侠在黑夜中静默地屹立。

　　格林等待着他的回答，他知道他握住了蝙蝠侠的心脏。

　　直到那一天，格林知悉了关于哥谭的两大隐秘。

　　猫头鹰法庭和诅咒。

　　詹姆斯杀了小丑，但是如果不彻底解决哥谭的根本症结，小丑还会复生的。哥谭这个城市邪性，小丑这个人疯狂，他知道詹姆斯的打算，无非是一个字：杀。

　　复生一次，杀死一次。对于詹姆斯来说，杀戮不费吹灰之力。甚至连手指头都不用动一下。

　　可是到底还是麻烦，所以格林决定斩草除根。

　　“我想你现在应该对猫头鹰法庭有所耳闻了。”格林说。

　　蝙蝠侠低低唱到：“当心猫头鹰法庭，时刻监视你出行。
　　暗处窥望哥谭市，藏于矮墙阁楼间。
　　居于家中他同在，卧及床间他亦存。
　　万莫提起他名号，利爪将你头寻来。”
　　蝙蝠侠布鲁斯-韦恩，如今已经四十有余，成为蝙蝠侠二十年，他的能力在英雄时代的评定中位居前列，要知道那可是涵盖了正义联盟、复仇者联盟、变种人兄弟会、泽维尔学院，任何凡人和非人都在其中。能在那排名中占据前一千的，没有一个不是天才之天才。

　　可是他成为蝙蝠侠这么久，对于猫头鹰法庭知晓无能无力，明知道他们是哥谭混乱的幕后黑手，却也无能无力。

　　蝙蝠侠开口了。

　　“你和前段时间杀了小丑的那个人关系匪浅。”

　　如果不是格林知道蝙蝠侠的身份，他会真心实意地推测蝙蝠侠是个神棍。

　　“你猜对了。”

　　“我从来不猜。”蝙蝠侠说。“我调查。”

　　蝙蝠侠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

　　“我不在乎这个，我是来解决问题的。”格林脸上挂着微笑，仅仅是挂着而已。

　　“哥谭的两个问题，猫头鹰法庭我可以解决，而诅咒我可以告诉你谁可以解决。这两件事解决之后，剩下的混乱是你的事。”

　　“价格呢？”蝙蝠侠冷静地问道。

　　“詹姆斯是我的对手，我不想任何人介入。”

　　蝙蝠侠想都不用想就明白了他口中的詹姆斯是谁，除了杀死小丑的那个人，还能是谁？

　　也就是说格林让他对小丑之死视而不见，放弃对那个人的一切计划。

　　“成交。”

　　——

　　于此同时，哥谭海港。

　　一个人哼着歌走下甲板，他身上穿得活像一个搬运工，指甲缝里都是污泥，看起来因为一天的劳作精疲力竭，手里拎着半瓶啤酒，时不时喝上一口缓解疲劳。

　　他在工头那里领了日结的工钱，混在人群里醉眼朦胧地离开了。

　　一天后，他换上衣服，回到了神盾的三曲翼大楼。

　　他肃颜站立，神色平静地汇报道：“已经确认卢瑟公司入哥谭海港的船上装载的是氪石。”

　　他身前坐着的是亚历山大-皮尔斯，前任神盾局局长，现任副局长。而现任神盾局长尼克-弗瑞背身立在玻璃前，俯身望着单面玻璃外的海湾风景。

　　皮尔斯西装革履，风度翩翩如同一个英国绅士。他将透明八角玻璃杯放在桌子上，两手之间，沉思片刻，问道：“尼克，你觉得有必要介入吗？”

　　尼克-弗瑞沉声道：“如果不是那个小王八蛋在哥谭搞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还未必会关注过哥谭。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皮尔斯不吭声，静静等待。

　　弗瑞又道：“保持关注，但是暂时不必插手。看看斯万维克什么时候会发现。朗姆洛。”

　　“是。”神盾特战队队长布洛克-朗姆洛立正应是。

　　“分出小部分人关注就行了。奇塔瑞人的事情收尾还得一段时间，你们的任务还很重。此外，预留一个小队作为美国队长的助手，专门训练。”

　　“是。”
　　——
　　“猫头鹰法庭不难办，哥谭既得利益者的共同体而已，官商结合的利益共同体在除了暴力之外的一切事情上都如鱼得水，但是在暴力面前，他们也无力反抗。我想你不吝于实现暴力。”

　　蝙蝠侠不杀人，可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手段温和。

　　他是恐惧，是黑夜，是哥谭，杀人之外，远有更加可怕的方式。

　　“猫头鹰法庭在你面前，只是胜在人多和隐秘。所以我想一份名单足够了。”格林说。

　　如同九头蛇、如同神盾、如同红房子、FSB，任何隐秘的组织，致命的弱点必然在于一份名单和随之而来的注意力。

　　蝙蝠侠静默不语，格林知道他在用耳麦和他的管家和军师讨论。

　　但是当心脏捏在别人手里的时候，不管你怎么想其实都不重要了。格林只是等待，胜券在握。

　　“你如何保证你的名单是正确的？”

　　很谨慎的做法，也在格林的意料之内。

　　“我可不仅仅给你人名，他们的人生轨迹里我甚至可以把他们的未来也一并告诉你，当然，除了重要历史节点之外。”

　　“哥谭的诅咒来自于托马斯-杰斐逊召唤的巴巴托斯，我寻找过佛教和基督教的帮助，甚至是道教，但是没有人能够解决。”

　　蝙蝠侠一语概括了他的努力，但是格林知道他做的绝不仅仅是他说的这么简单。和罪恶战斗是容易的，但是日复一日的拉锯战能磨灭任何一个战士的意志。

　　蝙蝠侠能坚持到现在还没疯，已经是无可指摘地优秀了。

　　格林淡淡道：“任何精于诅咒和解决诅咒的大师都不会把自己暴露于人前。此外，有些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解决诅咒。”

　　“你可以去中国西藏。”

　　“我去过。”蝙蝠侠的声音一如既往地低沉沙哑，但是似乎是放低了心防，透露出骨子里的疲惫。

　　“去那里找佛？不，那里没有佛。你应该找一个真名隐匿，假名维达的藏人医生，佛的浅信徒，但他是救苦救难，一片慈心，离佛最近的人。”

　　蝙蝠侠定了心，可是仍有另一个疑问横亘在胸中久久不散：“你们对蝴蝶效应和历史悖论视而不见。”

　　格林畅快地笑了：“这可不是我的领域，另有人烦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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