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随笔

作者:尘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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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惠


      永宁宫中,冬梅正殷勤得为皇后斟茶。
      皇后倚靠在软榻上,一手闲闲得敲击着乌木案桌,不时轻叹一声。冬梅见状便问道:“娘娘可是有何烦心事?”
      皇后面色凝重,轻声道:“如今瞧着贵妃和淑妃得势,本宫却有些分身乏术了。”她接过冬梅递上的香茶,小抿一口,“从前即便是惠仪皇贵妃和荣裕皇贵妃在时,本宫也没像今朝这般心思烦乱。”
      冬梅默默收拾着茶具,抬首时见皇后面色严肃,想是皇后对两位贵妃的确上心了,便说道:“奴婢以为,较于恩宠和家世,陈妃与高妃都远比不上荣裕皇贵妃的。只是二妃比荣裕皇贵妃有福,能够生下子女依傍身边,娘娘是否是担心这点?”
      皇后没有给予回应,只说:“荣裕皇贵妃得幸于其显赫的家世,且又是太后的侄女,本宫合该让着她。可如今贵妃和淑妃不同,她们虽无显赫的家族,但相比于本宫而言,她们到底还算年轻,膝下儿女成群,又得皇上恩宠。而本宫自觉年纪渐长,恐怕是难以拿捏住二妃的了。”
      冬梅从未听皇后说过这样的话,她当下便跪下劝慰道:“娘娘可切莫别气馁,您不还有大公主和五皇子吗,他们可都是您和皇上的嫡子嫡女啊,这几年皇上虽宠爱妃妾,但总也不忘着娘娘您,娘娘何该有这样的想法呢?”
      皇后轻轻一笑:“本宫倒也不是为这个担忧,本宫乃皇显元配正妻,本宫的地位自是稳如泰山的,只是贵妃她们崛起,本宫倒也是猝不及防了些。”
      冬梅只怪自己笨嘴拙舌,连忙跪着:“是奴婢愚见了,娘娘恕罪。”
      皇后揽起冬梅:“你跟着本宫多年,也算是本宫的知心人儿了,你能为本宫这样着想已是难得,本宫怎会轻易怪罪你?”
      正说到此处,只见夏竹走进殿来,朝皇后行行礼,皇后抬手示意免礼,夏竹便上前跟皇后耳语片刻。皇后抬抬眉眼,应道:“果然不出本宫所料,太后真的疑心起宋美人的来路了!看来她这几年没少查荣裕皇贵妃的死因。”
      冬梅闻言道:“既然如此,奴婢以为,宋美人更不该留着了,免得太后疑心是娘娘您让宋美人上位的。”
      皇后横了眼冬梅:“本宫好歹是正宫,还不需要对一个小小的美人下手。况且,眼下的形势,宋美人那儿更不能有差池,否则宋美人出事,太后更会怀疑一切是本宫策划。”
      冬梅道:“娘娘所言极是,只是眼下宋美人的恩宠倒比从前淡薄不少了。”
      皇后毫不在乎,只道:“她本是宫婢出身,容貌又不算出挑,便是香花,摆了久了,味道也就淡了,时间久了,皇上对她的那股新鲜劲儿自然也就腻了。”
      主仆三人便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得说着话,门外太监进来通传:“启禀皇后娘娘,承德宫宫女明儿求见。”
      皇后低语着:“明儿?”复而才记起这个明儿是余贵嫔身边的宫女,“传她进来。”
      只见一年轻的宫女走进殿中,见了皇后便下跪行礼:“奴婢打扰娘娘清静,还请皇后娘娘恕罪。”
      皇后抬手:“你家小主让你来找本宫,是有何事?”
      明儿答道:“回娘娘的话,今早来请平安脉的太医说,贵嫔小主已有两个月身孕了,小主便叫奴婢来向您禀报。”
      皇后听罢,看了眼冬梅,后者眼中也是些许惊讶,便笑着对明儿说:“那可真是喜事,难怪今早请安时,本宫瞧着余贵嫔脸色不太好,原是有了身孕!”说罢便吩咐身旁的夏竹,“去取六盒桃仁儿,包好送去承德宫。”对着明儿,“告诉你家小主,这核桃对腹中胎儿极好。”
      明儿忙谢道:“奴婢替小主多谢娘娘恩典!”说罢便行礼退下了。
      明儿一走,皇后脸上的笑容渐渐隐去,又复了方才的凝重,幽幽说道:“余贵嫔也是个有福气的,三公主才五岁,眼下余贵嫔又有了身孕。”
      冬梅回道:“余贵嫔初入宫时也不过是个少使,如今却是贵嫔了。不过余贵嫔为人恬淡温和,且三公主虽才五岁,但也是乖巧伶俐,颇有点大公主小时候的样子!”
      皇后听罢,眉头才松了一些:“你这嘴,夸着余贵嫔母女也就罢了,还不忘着本宫的沁嬛!”复而沉沉道,“对了,听闻前日章婕妤和温美人去朝阳宫找过贵妃?”
      冬梅想了片刻,便答道:“奴婢去打听过了,两位新小主是听了郭贵嫔和几句玩笑话,便信以为贵妃是有协理六宫之权的,竟一同前往朝阳宫拜见贵妃了。”
      皇后听罢却是冷笑:“可真是越来越放肆了,新人才入宫,她们就急着惹事!看来本宫近来太过宽纵她们,竟拿协理六宫这样的大事来做玩笑!”
      冬梅道:“章婕妤和温美人心思单纯,难免会落了郭贵嫔和徐婕妤的戏弄。”
      皇后皱眉:“这般喜欢搬弄是非,本宫再不敲打一番,她可真是愈发肆无忌惮了!”
      显元十八年元月初五,皇后携着以宛璍和如曦为首的后宫众妃前往宝华殿烧香祈福,约莫一个时辰后,众人随着皇后走出大殿,皇后却突下一道口谕:郭贵嫔和徐婕妤于皇室列祖牌位前窃窃私语,不敬先祖,二人皆罚俸三个月。复而皇后对二人在年节时犯的错误极为痛恶,又吩咐底下侍从将两人遣送回各自宫中禁足。
      对于皇后突然而来的发落,众妃虽心有疑惑,却也不敢多加猜测。便是皇帝,得知皇后为何降二人位分后,也并无过多异意,反而夸赞皇后识体知礼,孝敬先祖。次日更是下懿旨,降郭贵嫔为婕妤,降徐婕妤为美人,以儆效尤。
      倚春回到宫中时,便问上首的如曦:“皇后娘娘平日里也算是宽和的,今日郭婕妤和徐美人不过是说了几句悄悄话,皇后怎突然这般重罚二人?”
      如曦不以为然道:“这有什么?我看那郭婕妤也是咎由自取,以为仗着自己的美貌和家世,就可以口无遮拦了?”
      倚春附和道:“前日章婕妤和温美人刚进宫,郭婕妤和徐美人就骗她俩说贵妃有协理六宫之权,哪知两位新人竟信以为真,巴巴跑去朝阳宫找贵妃呢!”
      如曦听着提及了宛璍,眉眼流转,嘴上却道:“郭氏不过是个小小的贵嫔,就这般恣意妄为,将来若是受封高位,真不晓得得闹出多少风雨呢!”
      倚春道:“郭婕妤纵然是有美貌和家世,但出了这样的岔子,皇上怎还会再喜欢她呢!总归二人失宠也是早晚之事!”
      如曦点点头,却也不再言语,见了窗外淅淅沥沥又下起了小雪,便与倚春说了会儿旁的事情。
      到了七月底,燕娆在行宫萃爽阁诞下一名皇子,小皇子很是健康,哭声也响亮。
      皇帝直到晚膳后才得空来到萃爽阁,见了八皇子,一日的劳心劳神倒也舒缓不少,又想起前日钦天监监正所说天象呈祥瑞之兆,心下更是喜爱这个新生的皇儿,便以二十八星宿之一的昴字作为八皇子的名字。
      而应了母凭子贵,在九月回銮之际,皇帝下旨晋封贵嫔余氏燕娆为昭媛,又念及倚春从府邸以来便侍奉多年,羽裳又是四公主生母,也晋了二人为贵嫔。
      册封礼毕,众妃皆各自散去,或是留下几个与倚春、羽裳祝贺新封之喜。
      韵娉随着襄云从永宁宫出来,往后一望,嘴上嘀咕道:“想来这郑贵嫔可真是苦尽甘来了,去岁才诞下公主,如今竟是封贵嫔了。想起当年我新迁入长兴宫时,她也不过是个美人罢了!”
      襄云见惯了韵娉这般作态,倒也只是漫不经心道:“妹妹可要慎言呐,先头郭婕妤与徐美人如何会被降位,妹妹聪慧,自然是明白的!”
      韵娉忙用手掩上嘴巴,兀自小声嘀咕着:“多谢姐姐提醒,是妹妹糊涂了!”
      襄云转首望着永宁宫,心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后宫妃嫔倒是平和安静,可皇后这几日却为着一件事而烦恼着。便是女儿元惠公主的婚事了。
      如今元惠公主年方十七,长年养尊处优之下,自然是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有帝后的悉心栽培和教导,举手投足也分外有一分端庄稳重。只是身为天家子女,婚事却也是极重要的,可元惠身为公主,又是最尊贵的嫡长女,在挑选夫婿上面可得花不少眼力。皇后这几日彻夜难眠,便是为着驸马一事头疼,从前也为元惠物色过不少人选,可也始终未有满意的人选。眼瞧着公主年岁渐长,皇后却也愈发重视驸马的人选。
      万般无奈下,皇后便差人将自己的母亲平阳夫人金氏请进宫来。
      皇后端坐于上座,对母亲金氏道:“如今嬛儿都十七了,这婚事也不能再拖延,所以女儿此番接见母亲,也是想让您说说,可有好人家?”
      金氏闻言,却也有些犹豫,半晌才说道:“臣妇这儿却有个好人家的公子,不知娘娘可否考虑一番?”
      皇后本是以手支颐万分踌躇的,听了此话,便坐直了身子,问道:“母亲但说无妨。”
      金氏微笑道:“其实说来您或许也是认识的,便是臣妇堂侄家的,也算是您的表侄。”
      皇后思索片刻,才顿过神来,道:“那孩子是不是叫恩敏?”见母亲点点头,便道,“去年家宴见过他一次,他是随他父亲一同来赴宴的。这孩子长得倒是不错,谈吐举止也很有他父亲当年的风范。只是他父亲不过是个从四品官,门第不算高…”
      金氏道:“恩敏的父亲官位虽不高,可臣妇也是看中了恩敏那孩子的人品,况且官位也是可以升迁的。”
      皇后犹豫再三,最后还是答应着:“左右还得让嬛儿瞧瞧。不过也得劳烦母亲您私下多留意着恩敏,看看他的人品究竟如何,改日再挑个好日子,让两个孩子见见面!”
      这样说着,金氏也领了旨意,便起身行礼:“那臣妇便不打扰娘娘歇息了,臣妇先行告退!”
      皇后见已是快用午膳的时辰了,索性微笑道:“母亲难得进宫一趟,还是一同用了午膳再走吧。”说着便召唤了夏竹去传膳。
      后宫之人耳目自然众多,皇后与母亲金氏的谈话却不知不觉传到了旁人耳中。当倚春将此事告诉给如曦时,如曦正瞧着女儿昭敏练字。如曦听罢便道:“算来这秦恩敏还是元惠公主的远房表哥,虽官位和门楣低了些,却也是亲上加亲的喜事呢!”
      倚春道:“这是自然,嫔妾听皇后宫里嘴碎的丫头说了,皇后起先是有些嫌弃秦公子的,可毕竟元惠公主年岁不小了,总该是来者不拒的了!”
      如曦笑道:“什么叫来者不拒,妹妹也是个嘴碎的!”玩笑归玩笑,可如曦倒也有些期冀,“元惠是嫡长女,虽身份尊贵,可在婚嫁这事上,也是颇为为难的。也不知以后本宫的沁妍能许给哪个好人家!”
      倚春手持团扇,打量着正专心致志练字,显然对二人谈话漠不关心的沁妍,道:“二公主这样用功,将来也该是个饱读诗书的才女,不愁没好人家!”
      如曦颇为得意:“那就承妹妹吉言了!”瞧向沁妍的眼神也更为慈和笃定。

      然而皇后还未来得及让元惠公主与秦恩敏见面,后宫却又除了桩大事。慈宁宫颐养天年的太后却是突然病倒了。
      帝后闻讯急忙赶到慈宁宫。彼时太后尚且还昏迷着,从太医那儿得知便是太后历经大皇子病逝、荣裕皇贵妃和萧贵嫔暴毙,长年忧思过度,而太后又有心痛病,因而才会导致精神不振。
      平素伺候太后的杏荣也向皇帝禀报说,太后长年虔心礼佛,有时候都不甚用膳,偶然也会谈及从前的大皇子、荣裕皇贵妃以及英年早逝的萧贵嫔。
      皇帝听罢倒也有些内疚,便吩咐太医好好医治太后的病情。皇后这时候道:“皇上,母后病成这样,臣妾想留在慈宁宫照顾母后。”
      皇帝颔首着,却说:“这样也好,只是你既要统领六宫,又要照顾母后,这样是否辛苦了些?”
      皇后摇首道:“臣妾不辛苦,只要母后一切安好,臣妾才可以安心!”
      在皇后悉心照料下,翌日午时太后终于渐渐苏醒过来。朦胧中见到皇后坐在榻前,太后缓过神来,便是不咸不淡得一句:“有劳皇后照顾了。”
      皇后微笑道:“照顾母后乃儿臣分内之事。母后感觉如何了?”
      太后道:“老毛病了,总是有些头疼胸闷的,不碍事!”也不欲与皇后多说,便道,“哀家好多了,宫里事务繁忙,皇后还是早些回去吧!”
      皇后却接过药碗道:“不妨事,只要您能够安好,儿臣和皇上才能安心!”
      太后沉声笑笑:“皇后倒是尽心尽孝。”
      皇后脸色微微一凝,却也微笑着,将药汁一勺勺喂进太后口中,然后吩咐侍女:“这药怕是苦得很,去取些甜梅子来。”
      太后拿着帕子慢慢擦擦嘴角,道:“算了,这几日吃药吃得嘴都麻了,吃了甜食嘴中反而更有怪味儿!”她瞧了瞧皇后,不经意似得说道,“想起从前舞盈在府邸时,便做这些吃食,只是后来进宫当了贵妃,倒也不做了。”
      皇后只是微笑着,不置一词。待喂完药,皇后便起身请安告退了。
      出了慈宁宫,冬梅才对皇后道:“娘娘,太后方才怎突然提起荣裕皇贵妃。”
      皇后目视前方,嘴上却淡然道:“区区一个死者,偶尔提起,也只是予以追思罢了。”说罢停下脚步,环视着四周景物,才道,“即便太后再如何试探,本宫总是清者自清的。”
      回到永宁宫,只见小太监小尹子禀报道:“启禀皇后娘娘,方才皇上传旨,说是晚上要来娘娘这儿用膳。”
      皇后点点头,喃喃自语道:“今日是初六,从前这日子皇上都是去贵妃那儿的,今日倒也难得会来与本宫一同用膳。”
      冬梅笑道:“娘娘您贵为中宫,皇上总该是不会忘记娘娘的!”
      皇后含蓄笑道:“你倒是会说嘴,既然皇上要来,那你便去好好准备膳食,把皇上素来爱吃的准备齐全儿了!”
      刚进殿坐下歇息,却见元惠款款走进殿中,面上颇有些不服之色,见了皇后也是草草行礼,道:“儿臣听闻母后准备让而儿臣与那秦恩敏见面?”
      皇后闻言,立下皱眉道:“是哪个糊涂的跟你饶舌的?”
      元惠微微冷笑,年轻娇俏的脸上却毫无喜怒之色,反问道:“看来确实是真的,只是那秦恩敏官位不高,母后便舍得撮合女儿与他吗?”
      皇后本就有些劳累,见了平素安静的女儿这般,又想起这几日为她的婚事殚精竭虑,更是恼怒,直直责备道:“官位低微又如何?母后听闻秦恩敏一表人才,对他父亲也是恪尽孝道,且无论他官位再低,他也不过年方二十,大好前途在前头!母后倒觉得这秦恩敏与你般配!”
      元惠略有些气馁,却也倔强道:“儿臣见过他,也不过如此,儿臣不喜欢他!”
      皇后听罢,大有些懊丧,只以手支颐,道:“不喜欢也会变得喜欢,况且婚姻大事,岂是仅凭感觉就能决定的?”
      元惠嘀咕道:“母后当年便是皇祖父指婚给父皇的,当然是不明白男女之事了!”
      此话一出,皇后微微一愣,须臾才一拍案几,喝道:“放肆,这就是你这个公主该和母后说话的态度吗?平日里你也算是安分的,今日怎也任性了!”
      冬梅听到动静,慌忙进来,皇后勉强平息怒火,对冬梅道:“这儿无妨,你下去吧。”复而对元惠道,“你是母后十月怀胎生下的,母后怎会轻视你的婚姻大事。秦恩敏的家世官位虽不高,可贵在人品,母后瞧着他温文尔雅,不似浪荡子弟那般放荡不羁。你乃嫡出,又是皇长女,今后为人妻室,又怎能受这些委屈?”
      元惠也为方才冲动而悔恨,便直直跪下认错:“儿臣失礼了,还请母后切莫生气。”
      皇后起身上前扶起元惠,叹气道:“母后也知道你自持身份,总是瞧不上这些世家子弟的,可母后何尝不想你今后能够幸福平安呢。秦恩敏虽然官品低微了些,可到底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文人,总不会让你受委屈的!况且你也不小了,也该好好决定婚事了!”
      元惠诺诺点头,也不说什么,便请安告退了。
      这时候冬梅才掀起帘子走进来,对皇后道:“公主有她一番心思,娘娘切莫生气。”
      皇后则面露忧色:“从前本宫也是满心希望她能嫁入高门,得享荣华。可你也知道,这荣华富贵也只是过眼云烟,最重要的还是孩子能够幸福长久。”
      冬梅点点头:“娘娘为公主费尽心血,想必公主也是能明白的!”
      皇后淡淡一笑道:“但愿如此吧。”
      晚间皇帝果真是来永宁宫用膳的,席间也谈起了元惠的婚事。听了皇后谈及秦恩敏,皇帝似乎也有些满意:“说来元惠与秦恩敏还是表亲,这小子朕见过几次,看起来文文弱弱,却是个有主见的。他父亲年事已高,几个长子都不成器,唯独这个小儿子能帮衬着他。”
      皇后闻言也只是微笑,道:“臣妾也听闻这孩子颇有些才学,且年纪轻轻便官居六品,实在难得。”
      皇帝笑道:“看来皇后对秦恩敏很满意?”
      皇后腼腆一笑:“事关元惠的婚事,臣妾该是得仔细留意着驸马的人品是否贵重了。”
      皇帝点头道:“人品自是最重要的,若秦恩敏心怀抱负,官位自然也不是问题。”
      皇后亲自替皇帝夹了几筷子菜肴,道:“皇上所言极是,臣妾会仔细留意着。”
      到了十一月末,边关传来捷报,便是以兵部尚书郭世德为带领的武朝大军顺利击溃困扰多年的边国军寇,要回遗失多年的边关领土。
      而郭世德作为功臣,亦是婕妤郭承光之父,因此皇帝也在同日下旨复了郭氏的贵嫔之位,并赏赐各色珍奇古玩至重华宫,以慰功臣之女。
      十二月初六,皇帝又下旨,将自己的幼妹、先帝皇七女朱颖芬指婚给郭世德长子郭显,并加封郭显为正四品佐领。
      如此荣恩加护,自是令沉寂已久的郭贵嫔终可扬眉吐气。便是追随左右的徐美人也不断谄媚道:“如今姐姐母家战功赫赫,便是皇后也轻易不能拿着姐姐了!”
      郭贵嫔自是有几分得意,傲然道:“本宫的父亲为大武立下功劳,皇上必然是会重用父亲,本宫又年轻美貌,皇上也定然会多多眷顾着本宫!”
      徐美人笑道:“是呢,眼下姐姐圣眷正隆,他日诞下麟儿,九嫔也是不远了!”
      郭贵嫔爱惜得抚摸着贵嫔正装上精致的鸾鸟花样,喃喃道:“那是自然,只要本宫熬得住,区区九嫔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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