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随笔

作者:尘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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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


      独自神伤之余,皇帝也只得向太后道:“儿子有这么多妻妾,可儿子总觉得…皇贵妃这样明丽的女子,儿子却也想不到她会因为深宫而变得心机深沉!”
      太后也颇为神殇,便说:“人各有命,左右也是舞盈福薄。”
      皇帝长叹:“母后所言极是,只是如今舞盈她们这样一走,后宫又要悬虚了。”他玄思许久,缓缓抬起手,“汪寿,去传朕旨意,陈昭仪、高昭容侍奉多年,淑德谨慎,荣泽螽斯,特封陈氏为贵妃、高氏为淑妃,并赐协理后宫之权,以昭后宫。”
      汪寿正要答应着下去,太后却说:“陈昭仪和高昭容的确足够有资历晋封四妃之位,只是高氏也便罢了,哀家瞧着陈氏还需历练。”皇帝不解,太后便说:“早些日子,哀家听闻让沈修仪领养熠冕,便是陈昭仪去求的皇后,而后来沈乾那事,又是陈昭仪出的面,身为妃妾,这样未免张扬了些,而且陈昭仪的家世也不算得上好,四妃之位非同小可,为免前朝非议,母后倒是希望你谨慎些。”
      皇帝闻言,立马颔首:“多谢母后提点,原是儿子草率了,那便晋封如曦为淑妃吧。”
      太后微微一笑:“陈氏虽行事不够沉稳,但毕竟还年轻,就让她在九嫔上多待些时光,也好历练历练。”
      显元十六年七月,皇帝下谕旨,晋封翊坤宫昭容高如曦为淑妃。
      圣谕一出,前朝却也是极为安分的,毕竟如曦是诞育了皇子公主的,这样在众人眼里,便是认为皇帝重视子嗣了。为了疏解对舞盈的追念哀思,同年盛暑之时皇帝便携了皇后、如曦和宛璍为首的妃嫔共同前往行宫避暑。
      而在行宫却也是同样热闹的,骊珠以一支惊艳四座的舞蹈成功赢得久违的恩宠。宛璍看着骊珠,心下也不觉感叹,骊珠虽是当年选秀的第一名,却因孤僻清冷的性子迟迟未能获得圣恩,反而是同届第三名的燕娆拔得头筹,入宫才不过四年,却也诞下公主,一举封贵嫔了。
      而皇帝见惯了妃嫔婉转温柔之态,一见清冷孤傲的骊珠颇有些昔年荣裕皇贵妃的风采,却也是十分喜爱,才不过一个月便封其为贵嫔。
      相对于旧宠,选秀上位的新人徐美人更是颇有些固宠的手段,短短几日便与孟贵嫔平分秋色了。

      萧索的月光下,一娇瘦的身影徘徊在卵石小道上,便是婕妤穆韵娉。自从一心依附的荣裕皇贵妃薨逝后,韵娉也渐渐失去了宠爱,偏如今又有孟贵嫔郭贵嫔的崛起,更是将她的恩宠瓜分殆尽。此刻她无比惆怅,也没让任何宫人陪同在侧,只胡乱得漫步在行宫的香花小径间。正走着,她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梅花香味,只是如今适逢盛夏,如何会有梅花。抬头间却见不远处亭中有人,借着月光一看才知道便是襄云了。
      韵娉面子却不过,便上前肃了肃身子:“贵嫔姐姐金安!”这时她才看到襄云脸上竟然挂着泪水,一时好奇,“姐姐这是怎么了?”
      襄云叹气道:“自从荣裕皇贵妃仙逝,愈发觉得自己是孤立无援的!方才妹妹也看到了吧,众人皆是奉承着高淑妃和得宠的孟贵嫔,却不像我,到底也是无宠的旧人了!”
      韵娉一听这话说得颇有些哀怨,但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心声,便说道:“姐姐您好歹还是一宫主位,而我呢?只不过是个婕妤而已,姿色荣宠不及余贵嫔她们也便罢了,如今皇贵妃一走,咱们到底是连个依靠都没了!”
      襄云打量着韵娉,神色间却又增了几分忧伤:“主位又有什么用?到底也是有名无实罢了!从前若不是皇贵妃,连几个年轻的少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
      韵娉才想到襄云从前是宫人出身,更有了一份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便安慰道:“姐姐莫伤心,左右咱们从前都受了皇贵妃的恩泽,今后也当互相扶持!”
      襄云下意识得止住哽咽,涨着喑哑的喉咙道:“扶持?如今我这般落魄,却不想还能得来妹妹这般情谊!”
      韵娉微笑道:“卑微如蝼蚁尚且懂得生存之道,何况咱们如今未必真的落魄,更不能轻易放弃,定要再复宠爱!”
      襄云会心一笑:“好妹妹,你这样的心志,也不枉咱们姐妹一场了!”
      这样一番话,韵娉便告累回避了。
      待韵娉走后很久,茜苗才从身后出来对襄云道:“小主何必和穆婕妤这般剖心置腹得说这么多话呢?奴婢冷眼瞧着,这么多年来她也没什么宠爱。”
      襄云凝着寒如秋霜的笑:“这宫里从来没有失宠的人,只有不中用的人。只要穆婕妤还有利用价值,自然得和她搞好关系…”她仰视清冷的月光,“况且如今我确实是孤立无援的!”

      行宫之行着实打消了因荣裕皇贵妃薨逝而带来的阴霾,皇帝更是如常般,在行宫围场策马扬鞭,又带着妃嫔们游山玩水。
      到了九月回銮之际,长兴宫又传来喜事,便是沉寂多年的羽裳终于有孕。
      宛璍依稀记得,羽裳是显元九年得宠的,那时的她是如此温婉,因偶然的一次御前侍茶时被皇帝看中,纳入后宫。之后便是封少使、美人,本是顺风顺水的,但在九年时突染痘疫,皇帝深以为痛进而迁怒于长兴宫,羽裳自此失宠,鲜有承宠。宛璍怜悯羽裳承受了这么多年的孤寂,便第一时间和如曦一同赶到了长兴宫看望羽裳。
      韵娉和襄云站在东殿门口,望着人流不断出入羽裳的住处,韵娉不觉蹙眉道:“如今连郑美人这样的都有了孩子了!”
      襄云注视着韵娉的神情,便微笑道:“正是因为郑美人这样没宠的都能有孩子,妹妹又何必担心呢!”
      韵娉冷冷一笑:“是呢!不过妹妹听说,这郑美人从前还是颇有荣宠的,只是七年前似乎得了痘疫,皇帝自然是迁怒于郑美人了!”她环顾四周,轻蔑道,“若不是我这个新人来,只怕这长兴宫都要随着郑美人而沉寂下去了!”
      襄云说:“这命中注定之事,咱们也是说不准的,只是到底可惜了郑美人的恩宠了!”
      韵娉不以为意,继续喋喋不休着。
      襄云转身对身后的茜苗道:“前日高丽国使者送来几支野山参,看着确实不错,过会儿你包好送给郑美人吧!”
      茜苗蹙眉道:“可是小主,那野山参十分珍贵,且又是只赏了几位主位娘娘,小主怎舍得?”
      襄云漠然一笑道:“本宫如今是没福气的了,这野山参固然名贵,自然也该是给有福气的人享用!”

      到了十月初六,便是羽裳的生辰了,皇帝为补偿这几年对羽裳的冷落,便特意在长兴宫举办了一场小小的家宴,邀了太后和各宫妃嫔尽数参加。当晚便又同时晋封羽裳和徐美人为婕妤。
      这天伴随着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一扫晚夏存留的最后一丝闷热与郁燥。
      长兴宫内一如既往得清幽,只有那满殿悬挂着的水晶珠帘正随着秋风吹拂而叮叮作响。羽裳斜倚在香色软茸锦榻上,边上一盏糖蛋桂圆羹还散着热气。
      打破这层寂静的是韵娉的到来。虽地上铺着厚厚一层绒毯,脚步是极轻盈的,却也终究掩不了韵娉此刻的娇笑声:“姐姐在欣赏雨景吗?”
      毕竟对于韵娉这样的,羽裳却也看得十分透彻,又兼有从前自己尚为无宠的美人时被韵娉如何冷眼相待,羽裳心下更是有种属于胜利者的窃喜,不过她算是聪明的,如何不懂得将这种窃喜尽收眼底,只以面具似的殷勤微笑以对:“虽是十月了,天气还是闷热,总算等来了一场雨,看来就该转凉了!”她笑着冲韵娉招手,“妹妹难得来我这儿,快快请坐吧!”
      韵娉笑着拿出一食盒:“妹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这是今早亲手做的栗米花生酥,便送来给姐姐品尝,还望姐姐别怪妹妹出手寒酸了!”
      羽裳索性召来唤秋打开食盒,只见里头整齐摆放着一碟花生酥,边上并一小碟蘸汁,她端详一番,便温然道:“所谓礼轻情意重,妹妹能花这番心意,自然是我的福气了!”
      韵娉随口道:“素闻姐姐手艺精湛,妹妹也是班门弄斧了。只是姐姐也知道,妹妹如今福薄,不似符贵嫔那般,能赠予姐姐上好的野参…”
      根深蒂固的冷漠浮上羽裳的眼眸,但她还是敏锐得掩住,便安慰:“妹妹怎会无福,前日内务府制了几匹绸锦,皇上除了赏给几位主位娘娘,剩余的不是都尽数给了妹妹吗?咱们作为妃嫔的,自然得明白皇上的心意,切不可妄自菲薄!”
      这样淅淅沥沥说了一番,外头的雨水也终于止住,韵娉便称天色已晚后便告辞了。
      唤秋见韵娉离去,看了看那盒花生酥,冷笑道:“却不想穆婕妤还有这样的时候?”
      羽裳撇撇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似抚摸着弥足珍贵的宝贝:“如今倒知道向我示好了,不过这宫里的人我也算是看得透彻了,不过是表面功夫逢场作戏罢了,有什么是真心情愿的!”她指了指那碟花生酥,“你和揽春拿去吃了吧,我这几日实在没胃口。”
      唤秋会意谢恩,又小声道:“那符贵嫔送的野参呢?符贵嫔和穆婕妤素日交好…”
      羽裳甩甩绢子:“这么好的东西,收着吧。”
      唤秋颔首道:“如今小主能够这样戒备着也是极好的!”
      羽裳微微一笑:“自然,如今我有了身子,是该万事小心。”

      经过了这场连绵数日的暴雨后,雨过天晴,却也不再如之前那般闷热了。因着这般凉爽,妃嫔们便也渐渐肯出来游园漫步了。
      彼时的永宁宫,四下是极安静的,仿佛能听见那素日里最不惹人注意的落花声。
      拂香身穿一袭梅色团花织锦罗裙,颜色虽艳俗些,但奈何拂香青春年华,到底是瑕不掩瑜的。而此刻她却并未流露出一丝得宠妃子特有的从容笑意,相反,而是凝着一张脸,径直跪在殿中。
      她身前端坐着的赫然是一脸阴郁的皇后。相对于拂香的眼妆浓抹,皇后只是身着家常的烟青色云丝衾衣,上头以各色丝线密密绣着祥云碧波、青山绿竹的暗纹,轻微的摆动便能显出碧波荡漾的光华。
      此刻皇后慢慢摆正鬓边一枝点翠凤尾发钗,那支发钗俨然有些年头了,显是鎏金,通身闪烁着陈旧古朴的古铜色。她悠然开口道:“这阵子妹妹却是很得皇上喜欢呢!”
      拂香忙回道:“奴…臣妾不敢。”
      皇后压着眼里的一丝不屑,微笑着说:“后宫也不是没有宫女上位得宠的,但这么快就封了美人的,也就妹妹一个了!”
      拂香毕竟伺候过皇后一段时日,自然明白皇后是不怒自威之人,如今言语虽是饱含温柔,内里却是暗藏波涌,她正要回答,却见皇后继续说道:“妹妹也不用紧张,你好歹是永宁宫出来的,如今宫里人怎么说,妹妹也该耳闻过吧?”
      拂香颤抖着答道:“臣妾虽已为妃嫔,但不曾忘记娘娘的恩情!”
      皇后故意道:“恩情?本宫倒不知道如何有恩情这一说?”
      恍惚间拂香更是恐惧得汗流浃背,她不知道皇后究竟要如何对待自己,心下更是没底,便答道:“若不是皇后娘娘器重臣妾,臣妾至今还在杂役房做苦工!”
      有一刻的静谧,拂香只觉得能清晰听见殿外檐口的滴水声,皇后缓步上前,以护甲的尖锐挑起拂香娇小的下巴:“那当初本宫被萧妃那个贱人诬陷,被皇上禁足时,你的心仿佛并非放在本宫身上…”
      拂香强自压抑内心的恐惧,颤声道:“娘娘误会臣妾了!那段时候娘娘被荣裕皇贵妃诬陷而被皇上下令禁足于永宁宫中,四面楚歌。臣妾自然感念着娘娘的恩情,想替娘娘洗刷冤屈,只是臣妾那时仅仅只是一介宫婢,如何能在圣上面前说上话…”
      皇后微眯着眼道:“所以你这一切都是为了本宫了?”
      拂香心下一松,答道:“所幸臣妾因着身份低微,也被允许能够出入永宁宫,替娘娘您领取月俸赏赐,而那时便是个机会…”随后拂香便将那日如何故意撞到圣驾,与皇帝一番机缘邂逅的经过说给了皇后听。
      皇后自是半信半疑,见拂香也并非违心,便松开了手,眼波流转,说道:“你若真是为了本宫,那方才在御花园你见了本宫便急着跑开?”
      拂香不假思索道:“臣妾人微言轻,自然不敢与娘娘您说明实情。”
      皇后切中要点:“你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本宫,那你做了什么帮助本宫的事?”她面上虽是抿着和煦的微笑,但眼中却毫无温情,“就凭枕边风?”
      拂香心中一惊,她十分后悔于方才情急时编造的借口,但如此皇后似乎却已经有些将信将疑了,自己务必要将这个谎言给圆过去。又是片刻的静谧,门外的微风吹拂着廊角悬挂的玉铃,响起清脆的声音,而在拂香耳中,却是分外地沉重。她捏了捏手绢道:“荣裕皇贵妃病重前,臣妾在承乾宫散播关于皇贵妃如何失宠的谣言,臣妾以为只要皇贵妃越是垂死挣扎,她就会愈发悔恨自己犯下的错,迟早承担这些自己种下的孽果!”
      皇后脸上一缓,半晌才柔声道:“难为你有这样的心思,罢了,今后你便好好固宠。你跪安吧!”
      拂香如获大赦,忙谢了礼,畏畏缩缩得跺出了正殿。
      冬梅轻声道:“奴婢倒不觉得宋美人敢对荣裕皇贵妃下手…”
      皇后冷笑道:“眼下她既已承认了,做没做过还重要吗?”

      这日宛璍独自在殿中赏读一卷诗集,正思索着其中的意义,只见紫缨走进来对自己耳语道:“小主,二小姐想见您。”
      宛璍捧着书卷疑惑道:“自她入宫以来,便从未与我来见面。如今这又是为了哪般?”
      紫缨蹙眉道:“要说二小姐进宫也有些时日,如今恩宠却不如初封时只是美人的徐婕妤了。方才奴婢见了二小姐,她殿里伺候的人却真是连个美人都不如。”
      宛璍漫不经心得看了眼紫缨,只道:“并非我有意冷落了这个妹妹,只是有她那个母亲在前,我总不能放下心去亲近她!”说着厌决得掷下手中的书卷,以手支颐,“你去跟她说,过几日便是皇后的千秋节了,宫里人多眼杂的,见面也多有不便。”
      紫缨正准备去回话,宛璍又说:“再送些前几日皇上赏我的阿胶给她,免得她多心!”

      自荣裕皇贵妃薨逝后,宫中妃嫔位分最高者显然便是如曦了。而如曦这个淑妃之下,便分别为昭仪和修仪的宛璍与青琅。只是青琅虽是位列九嫔,却也是深居简出,旁人看来,她也只是悉心教养二皇子。如此之下,也只是如曦和宛璍分庭抗礼罢了。
      这日,宛璍从养心殿面圣归来,刚到毓秀宫外的甬道上,只见墙边站着两人,因着宛璍如今位列九嫔,出行必是乘着轿辇,因此远远望去,宛璍也看不真切那二人。待轿辇近了,才看清原是久为露面的妹妹宛琼,只见其衣衫单薄,身边也只跟了一个侍婢。相对于宛璍的出行排场,宛琼当下更是卑小得如一介尘埃。
      说是冤家路窄,倒是不错的。但宛璍心知自己对这个妹妹,也算不上是冤家,只是毕竟继母缪氏这层关系,宛璍对于自己这个妹妹,真正是说不上关系热切。
      因此当宛琼早早守候一边,见轿辇近前又恭恭敬敬得向自己行礼时,宛璍也不觉意外。只脸面上微微一笑:“妹妹免礼。”
      宛琼见宛璍态度尚好,便说道:“姐姐是刚从养心殿归来吗?”
      宛璍答道:“是。”
      宛琼自顾着呢喃:“真好,姐姐盛宠,自然能够相伴御前。”
      宛璍只和颜悦色道:“妹妹年轻,来日方长。”
      宛琼苦笑道:“前日冒昧打扰姐姐,是琼儿不懂事了,还请姐姐别见外。”
      宛璍咧嘴一笑,道:“怎会,你初来乍到,自然该多多走走。”看着宛琼衣着单薄,到底有些心软,便继续道:“天气渐凉,瞧你这样单薄,也该多穿些衣服,仔细着凉了!”
      谁知不说尚好,此语却一下令宛琼泪如泉涌,扑通一声跪下:“求姐姐帮帮妹妹!”
      宛璍斜眼凝视,示意紫缨上前扶起宛琼,问道:“地上冰凉。有什么你便好好说,何须这般。”
      宛琼啜泣着道:“妹妹只求能够早日承恩,得见圣颜。”
      宛璍心下冷笑,正准备开导宛琼,正巧如曦的步辇过来,见这般情景,如曦面上笑道:“昭仪妹妹,好好地怎么让你妹妹跪在地上呢?”
      宛琼忙偷偷抹掉眼泪,起身上前行礼:“参见淑妃娘娘。”
      宛璍暗暗舒一口气,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天凉了,正嘱咐我这妹妹多穿些衣裳。”转头对宛琼道,“有时间便多出来走走,去御花园转转,你这性子也该活泼些,以后再见了我,就别动不动就跪在地上行礼了!”
      宛琼自然不笨,心下明白了一些,便说:“多谢姐姐关心!”
      如曦微笑道:“婕妤妹妹,瞧你姐姐多关心你,若是我,都懒得管自家幼妹呢!”
      宛璍笑道:“来日有机会我便告诉令妹,让她知道淑妃姐姐背后怎编排着冷落她呢。”
      如曦掩帕笑了一会儿,便道:“好了,咱们说笑归说笑,这会儿起风了,咱们也别待在这儿吹凉风了,有什么话都回宫里去说吧!”
      宛璍颔首,转而对宛琼道:“琼儿,不如随我去我那里坐坐吧?”
      宛琼也不迟疑,只道:“妹妹还是不打搅姐姐了,妹妹先行告退。”便行礼回避了。
      见其走远,如曦才对宛璍道:“陈婕妤深居简出得,便是我,也不怎么见到她,今日却也是难得,和你说了这么多话。”
      宛璍淡淡一笑,只道:“是啊,她在家时便如此文静的性子。”
      一路上,宛琼走得都有些急,身旁的侍女溪露忍不住说道:“方才昭仪娘娘对小主您似乎不太热切。”
      宛琼略略冷笑,不似方才那般谨小慎微,反而有几丝不屑和清傲:“她从前便是这般,摆脸子给谁看呢!”
      溪露迟疑道:“那…小主今后该如何打算?”
      宛琼略收敛了傲气,转而道:“左右论美貌与资质,我不比我这个好姐姐差,恩宠迟早是会有的,她不肯帮,如今也只能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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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太后忌讳宛璍涉事太多 拒绝皇帝晋封其贵妃的旨意 如曦拔得头筹 率先晋封淑妃
    我本想把如曦设定为宛璍的对立面 但这样反而缺乏新意 可是后宫小说又不能没有反派 因此我把如曦设定为一个表面平和 实则内里也有不少算计的人 像之前替青琅求情等事 如曦自己不出面 却总是她先来怂恿耳根子软的宛璍 让宛璍处处锋芒毕露 使得太后对宛璍失去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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