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随笔

作者:尘嚣笛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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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晚汪寿来承乾宫传话,说是皇帝想和舞盈共用晚膳。于是舞盈细细妆扮一番,便坐着步辇去养心殿。
      到了门口,舞盈慢慢从步辇走下,远远便看到朦胧灯火中一个单薄的身影跪在余温未退的青石地面上。舞盈不经意地弯嘴笑了笑,朝汪寿努努嘴:“跪在地上的是谁?”
      汪寿忙回答:“回贵妃娘娘的话,是沈修仪,都跪了好几天了!”
      舞盈明知故问:“沈修仪?她犯了什么事了?大热天的跪地上,皇上怎也不心疼?”
      汪寿摇摇头:“娘娘有所不知,是修仪自己要跪的,”然后凑过来轻声对舞盈耳语,“前些日子,沈大人暗中与人勾结,还收了不少好处,让皇上知道后,被贬官到了边疆去了,修仪娘娘自然是来找皇上求情的。”
      舞盈点点头:“皇上最痛恨官僚勾结了,如今没能迁怒到沈修仪身上便是仁厚了。”
      汪寿点点头:“娘娘所言极是啊,奴才也这般说与修仪小主了,但沈修仪跪着求了老半天了,皇上叫小主回去,小主就是不肯,皇上也就随了意思,让她这样干跪着了。”
      舞盈心下连连冷笑,余光瞥见单薄的身影便是一阵鄙夷和窃喜。她冲汪寿点头示意后,便由着菁英扶着朝养心殿门口走去。
      来到青琅身旁,舞盈漫不经心地说:“修仪妹妹跪在地上不累吗?何不跟本宫一同进去和皇上共用晚膳?”
      青琅哪还有心思去理会舞盈,只是用涨得喑哑的喉咙冲内殿求道:“皇上请饶恕臣妾父亲!”
      舞盈摇摇头,轻轻说了句“不识实务”便径自傲然走进内殿。
      只见皇帝已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珍馐佳肴,舞盈笑着赔罪:“请恕臣妾来迟,让皇上您久等了!”
      皇帝脸上丝毫没有因沈乾之事而有的阴郁之色,只说:“今晚朕就只想见你一人,所以便叫你来,怎还能有怪你之意?”
      舞盈作羞涩状:“皇上这般心意,臣妾自是不敢辜负了!”

      如曦和倚春听闻了沈乾之事,又闻青琅在养心殿跪了三天,便到朝阳宫和宛璍商量。
      “平日里修仪姐姐与咱们也算是常有来往,如今遭此变故,咱们做姐妹的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如曦直接对宛璍说。
      宛璍皱眉道:“只是我听说皇上正生气呢,谁都不见,咱们怎去请求?”
      倚春在一旁说:“皇上这会儿还召了贵妃去养心殿共用晚膳呢!我还听说,皇上和贵妃有说有笑的,截然不顾在外面跪着的修仪姐姐!”
      宛璍思索片刻,便说:“沈大人被发配边关已成定局,一时半会儿也是改不了的了,”她看着二人,“等会儿我会去劝说青琅,这样跪着只会让皇上迁怒于她!”
      如曦和倚春对视一眼,便也不再说什么,如曦说了句:“那就有劳姐姐了,有事姐姐可以叫人来翊坤宫找我!”
      宛璍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二人出殿。
      夜深,宛璍只身一人来到养心殿。老远便只见青琅浑身颤抖,却依旧跪在地上。宛璍如何看得下去,便上前拉着青琅:“妹妹快起来吧,这大冷的晚上,怎好跪在地上?”
      青琅虽脸色苍白,宛璍却也拉不动她。只听青琅喃喃说道:“妹妹不必劝我,寒夜再冷,也不及我此刻心中这般悲凉。”
      宛璍实为不忍:“姐姐这又是何苦呢?”
      这时内殿传出舞盈的娇笑声,青琅冷笑不迭:“妹妹你听,皇上这时和贵妃在享受着二人世界呢,怎会管我这个罪妾!”
      宛璍见青琅意志恍惚不定,无奈地摇摇头。

      夜幕下的永宁宫中宁静而又深沉,偶而有房檐下的滴漏轻轻的滴水声。
      “昭仪,你是要本宫去向皇上求情,饶过沈修仪和她的父亲吧?”皇后是何等耳聪目明之人,见宛璍这般急忙前来,自然是早已明白其中缘故。
      宛璍点点头:“如今任凭臣妾如何劝说,沈修仪就是听不进去,眼下也只有娘娘您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了!”
      皇后叹息道:“昭仪妹妹,这次可不比她痛失爱子那样好解决了,这次事关朝廷,是沈乾得罪了皇上,皇上正在气头上,她这般去求情,只会让皇上更加厌烦!”灯火下,皇后头上的金凤朝冠摇曳生辉,“你以为皇上真的消气了,才会让贵妃来一同用膳?”皇后摇摇头,“皇上只不过是做给沈修仪看看罢了,其实皇上是想告诉沈修仪,要她趁早打消念头,安分得回去抚养熠冕罢了。”
      “只是如今沈修仪何曾懂得这些,她都跪了三天了,臣妾实在担心沈修仪的身子!”宛璍担心道。
      皇后低垂着头,取过鱼池中供放着的一枚香花:“就让她跪着吧,这大热的天气,纵是铁打的身子也得化了,何况是这么一具血肉之躯!”皇后目光如炬,看着宛璍,“不是本宫不想帮、不能帮,只是有些人有些事并非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
      如此这般,宛璍只能无奈地起身告退。
      冬梅在身侧对皇后说道:“娘娘为何不干脆随了昭仪娘娘的意,去向皇上说说此事?这样娘娘出面,沈修仪定会记在心里的!”
      皇后摇摇头,将手中的香花投入池中:“眼下是陈昭仪来求本宫,这样本宫再出面,沈修仪也并不会太把本宫记在心里。因为是陈昭仪来请求本宫出面的,这只会让沈修仪冯修媛关系更加密切,这并非本宫的初衷!”
      冬梅疑惑道:“那主子的打算?”
      皇后抬起头,灯火将她的眼睛映射得炯炯有神:“雪中送炭胜于锦上添花,本宫便让沈修仪跪着,在她最是心灰意冷的时刻予以帮助,这样她才能对本宫这只援手真正铭记于心。反之,本宫若听了昭仪的请求,这般去向皇上说,皇上更加烦恼、甚至迁怒于本宫不说,恐怕陈昭仪和沈修仪的感情只会更加密切!”她眼中闪过一丝光,“宫里有个贵妃就已经够了,如今若是连陈昭仪和沈修仪都联合起来,那即便本宫如何再贤德宽厚,皇上也不会多眷顾本宫的!”
      冬梅忙安慰:“娘娘您可是中宫,且六皇子这般聪慧伶俐,皇上怎会不眷顾娘娘?”
      皇后不自觉得抚摸鬓边垂下的金流苏。那流苏本是纯金拉丝而成,最是细柔,如今在暗淡的灯火映照下却是如白发般,皇后喃喃自语:“我都二十七了,终究是比不过那些年轻美貌的了。如今亏有熠旻在身边,皇上才多少会眷顾着我,但终究还是不及陈昭仪和高昭容之流!”

      这日是难得的凉爽天气,舞盈携着襄云和韵娉到东园散心纳凉。
      韵娉兴冲冲地说:“娘娘还不知道吧,昨个沈修仪在养心殿晕过去了!”
      舞盈故作不知,笑着说:“哦?这样的天,纵然是一尊金菩萨,也得被这大毒的太阳给晒化了。”
      韵娉笑着说道:“她就一尊过不了江的泥菩萨罢了,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去替父亲求情!不过更重要的是,嫔妾听说皇后为着这事还去向皇上请求了呢!”
      舞盈皱了皱眉:“皇后说了什么?”
      “那日嫔妾正巧做了些清凉的小糕点送去养心殿,刚到殿门口,就听见皇上颇为震怒的声音,然后便听到皇后说什么要皇上对沈乾从轻发落之类的,还说沈修仪前日一时任性,要皇上不要怪罪!”
      舞盈细细一想,用尖利的指甲狠狠地将身旁一桃枝掐断,汁液甚至染上了水葱玉指。
      襄云如何不明白舞盈心里所想,她对韵娉说道:“那之后呢?皇上说了什么?”
      韵娉回道:“皇上很是不耐烦,兴许是意见不合,他们还吵起来了,最后皇后是生生被赶出来的!”说毕幸灾乐祸得笑了笑。
      舞盈不禁冷笑:“皇后也真是,这个节骨眼上去向皇上请求,岂不是自寻死路!”她抬手抓着随风摇摆的杨柳枝,“沈修仪,没想到你那老爹失势,却能有这般意外的收获。眼下沈修仪犯傻不说,连皇后都栽了进去!真是一场好戏!”
      襄云不以为意得看着舞盈,心里早已有了另外的想法。韵娉便对舞盈说:“眼下这趟浑水娘娘是万不能理会了。如今宫里都在说沈修仪晦气,经过庄庆宫时也是退避三舍呢!连平日里最是惹人喜爱的二皇子也是平白遭人嫌弃。”
      舞盈怜悯状,嘴中啧啧出声:“若是孙贵嫔泉下有知,知道沈修仪这般连累了她的儿子,她会作何感想!”

      不过世事终究还是难料的。
      十三年八月三十,皇上下了两道懿旨,一道是将沈乾从边关调回巴蜀,另一道则是追封孙贵嫔沈嘉容为昭仪,谥号为“端慜”,且下旨将嘉容的棺桲迁往历朝妃子们所葬的宁陵!
      一得知如此消息,舞盈不经身下一趔趄。虽说巴蜀地处偏僻,但相比流放到人迹罕至、蛮荒落后的边疆,已是格外恩惠。而更让舞盈意外的是皇上居然追封了嘉容!想起嘉容离过世也有四年了,当年诸多内幕虽舞盈尚不得知,但她总觉得嘉容之死有蹊跷,她甚至怀疑是瑞宁下的毒手。如今舞盈不免怀疑皇帝是否察觉到了什么,又或者,皇后在与皇帝争吵时说了什么,才让皇帝下了这么两道颇为震惊的懿旨。
      而宛璍得知如此消息,便是第一时间就赶往庄庆宫对犹在病中的青琅说。
      两行清泪夺眶而出,青琅颇为安慰得说:“这下,我那四天也算没白跪!”
      宛璍微笑着说:“幸亏了皇后娘娘仁厚,为姐姐求情,皇后为此还和皇上争吵了呢!”
      青琅甚是惊讶,她又想起了前日皇后单独面见她时说的那番推心置腹的话,心下也已了然,旋即说道:“皇后这般宽厚,实乃咱们六宫之福!”
      宛璍又说道:“不过,皇上还追封了嘉容为昭仪,还追赠了‘端慜’为谥号。”
      青琅也不觉有何意外,她微笑着说:“当年嘉容这般得宠,又诞下了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位皇子,可惜骤然暴毙,没少让皇上惋惜。如今皇上即便追封嘉容为贵妃也是无可争议!”
      这天晚上皇帝留宿于宛璍殿中。
      宛璍亲自替皇帝更衣,皇帝说:“朕追封嘉容为昭仪,也算是抚慰了她在天之灵了!”
      宛璍温和地说:“端慜昭仪温厚纯良,实乃臣妾的榜样。”
      皇帝转过身拉住宛璍的手:“如今除了贵妃,朕能真正属意的也只有你了,所以宛璍,你一定要好好的!”
      这番话自然是皇帝惯会说的甜言蜜语,但在宛璍耳中,却是别有温馨的。她搂着皇帝说道:“臣妾定会一直陪伴着皇上!”

      九月是平静的,四皇子熠昆也到了习字念书的年纪了。于是每日除了早中晚膳外,便只有晚上,宛璍才能见到自己的儿子。偶尔经过宫中的学斋,宛璍会禁不住走过去探望一番,看着熠昆颇为认真乖巧的样子,宛璍自然是欣慰至极。
      到了十月深秋时,韵娉和绿颖纷纷晋位,绿颖一跃为贵嫔,韵娉为婕妤。而后过了几日承德宫又传来喜讯,便是余婕妤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为此,皇帝每日没少去承德宫探望燕娆。
      这日韵娉也来承德宫看望休养中的燕娆。走进殿时,正巧燕娆正准备出来,一见是许久未见面的韵娉便是不住地惊喜:“姐姐怎来了也不跟我知会一声,我好准备好茶!”
      韵娉的眼睛不自觉得看着燕娆的肚子,笑着说:“如今妹妹有喜,我也是来给妹妹道喜的,妹妹无需费周章得招待我!”
      燕娆攀过韵娉的手,兀自说道:“自打我有了身孕后,胃口总也不好,一个人待着殿里也却是无趣得很,好在清姐姐总来我这里小坐。倒是姐姐你,如今虽搬去了长兴宫,却也终日不见你来我这里坐坐!”
      韵娉犹豫片刻便说:“还不是那个郑美人,缠着我教她刺绣,我都不好意思拒绝,为此才耽搁了不少时间!”
      燕娆掩嘴笑道:“姐姐的手艺了得,别说郑美人,就是我今后还得多多请教姐姐!”她轻柔地抚摸腹部,“我要亲手为我这孩儿缝制衣裳!”
      韵娉玩笑道:“妹妹这胎若是皇子,皇上定会更加疼爱妹妹,没准还能封妹妹为贵嫔呢!”
      燕娆羞涩地说:“瞧姐姐说得,我如何承受得起贵嫔位!”
      这时正巧清雨也过来,一见韵娉,却是颇为淡漠,她不咸不淡地说了句:“穆婕妤。”
      韵娉依旧保持着和顺的微笑:“许久不见你们了,怪想念的,这会儿正巧有空,便来探望你们!”
      清雨便不再理会韵娉,转头一副温和的样子对燕娆:“妹妹这会儿身子可好些了?”
      燕娆点点头:“好是好些了,就是胃口还是不好,看什么都觉得腻!”
      清雨兀自说着:“说来也是,若不是你前日害喜这般厉害,都看不出你已有了两个月身孕了!”燕娆才不过十七,身形玲珑娇小。乍眼瞧去,的确很难看出像是有身孕的。
      韵娉在一边做惊讶状:“妹妹胃口不好?可曾想吃酸的东西,我小时候听老人说,怀孕的妇女最喜食酸。”
      燕娆连连点头:“姐姐所言极是,这几日我独独想的都是酸甜食物,前日小厨房做了道糖醋鲤鱼,我便是吃了好多呢!”
      清雨听完便说:“这样以后我们就叫小厨房多做些酸甜的菜肴,这样妹妹才能吃得好,对肚中的孩儿也好!”
      见二人如此亲密无间,韵娉霎时有些尴尬,她找了个理由便离开了。
      路上,侍女阿朱不解道:“小主方才明明和余婕妤她们说得好好,怎么就这样走了?”
      韵娉脸色极其难看,望着天际呢喃说道:“好?她们二人自然是好的!”
      阿朱也是个聪明人,她立马想起了方才清雨态度的反差,于是便安慰道:“小主莫难过,陆婕妤长久没见到小主,有些生分也是正常!”
      韵娉甩甩手:“罢了,如今在宫里,我也不奢望能得到多么深厚的姐妹情!跟随贵妃总不会太吃亏的!”然后她拉住阿朱的手,“你能这般为我着想,倒也是难能可贵的!”
      阿朱忙说道:“奴婢自然一心一意为小主,绝不怠慢!”
      前面的路很长,迷离的阳光打在花白的甬道上,不免有些迷眼。而于韵娉此刻的内心却是极其清醒,纵然眼前之路如何艰难,她势必要一步步走下去!

      十月十四便是大公主沁嬛的生辰了。作为嫡长女,沁嬛的生辰固然受到了宫里极大的重视,皇后为此更是提前一个月便筹备了沁嬛的生辰。而各宫妃嫔在这晚也纷纷带了精心准备的贺礼出席永宁宫的庆寿晚宴。
      沁嬛正值稚龄,但皇家尊贵的出身和高贵的修养,让沁嬛举手投足间多了几分成熟和稳重。宛璍记得上一次见到沁嬛还是皇后的千秋节,比之之前沁嬛似乎又长高了不少,此时正和她的母后耳语着,母女情深可见一斑。
      令诸妃和公主遗憾的是,皇帝因着商讨边关要事而未能来永宁宫。故而气氛不甚热闹,席间各自都是很少说话。
      散席后,宛璍如常与如曦她们一同离殿。
      如曦唉声叹气道:“大公主真是乖巧,倒不似我的沁妍,整天哭闹不休的!”
      宛璍微笑着说:“孩子哪有不哭闹的时候!如今沁妍还小呢,等长大了脸皮子反而薄了,自然会安安静静了。”
      “沁妍至少无病无灾的,倒是冯贵嫔的沁姚,三天两头得生病。这阵子天气转寒,我听说又染风寒了呢!”倚春在一边说道。
      如曦转头对她说:“难怪方才冯贵嫔急急地离席了呢。”
      “吉人自有天相,贵嫔妹妹这般照顾着沁姚,沁姚应该会好起来!”
      而彼时的舞盈脸上却是冷若冰霜,襄云知道她的心思,便也是缄口默言,默默伴着舞盈走着。
      舞盈还是开口了:“本宫瞧着那小妮子却是长得愈发像皇后了呢!”
      韵娉说道:“长得像又如何,若是像娘娘您这般风采,那才是难得的!”
      舞盈横了她一眼,韵娉立马缩到后面。襄云便对舞盈说:“娘娘无需心烦,如今公主年方十二,再过两三年便是要出嫁的,那时皇后少了个女儿,心里也不会痛快!”
      舞盈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为什么她能子女双全,我的肚子却这般不争气!”她犹不解气,握拳轻捶了肚子几下。
      襄云走过来安抚住舞盈的手:“娘娘正值盛年,如何不会有生养机会,只是娘娘切不能心浮气躁的,毕竟别人的孩子再怎样好,也永远比不上自己的!”
      舞盈有些伤感:“是啊,别人的孩子比不上自己的,本宫的熠弘若是尚在世,怎会比不上皇后的孩子!”
      襄云明白舞盈心中最痛之处莫不过是自己所生的长子早夭。她也私下花重金去套问过宫里的老太医,结论是舞盈在诞下大皇子时身体受损,今后或许极难再生养了。不过令襄云惊疑的是,太医都知道的事皇帝应该也清楚,但皇帝为何不好好吩咐着太医为舞盈调理身子,而是长期隐瞒着她呢?难道…襄云一想到这不觉身子一歪,差点没站稳。
      舞盈尚未消气,便随口斥道:“怎么走路都走不稳!”
      襄云如何敢说自己的心思,便赔笑:“嫔妾失仪,娘娘恕罪。”
      舞盈转身对襄云和韵娉说:“所以你们两个争气点,否则到时候摔下来的时候,可就不是走路时跌一跤那么无关紧要的了!”
      襄云捏了捏手绢,轻声回道:“嫔妾谨遵娘娘教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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