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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阿禾解释道:“只是迷惑敌人罢了,看来今夜又是不眠之夜了。”说完便揉了揉眼睛,她可许久未睡安稳觉了。
“不是说独狼在暗中吗?”阿庞突然想到。
一说起独狼几人便来了兴致,阿禾凑近年昭,“对啊,年叔,独狼这么凶神恶煞,你怎么请得动他?还让他护着咱们去京城,连何老爷的人都只收了小哥一个。”
小哥听着他们的话,感觉有些危险,虽然何府说怕路上有差错,让他多看着点,可关系到独狼,“独狼不是占山为王,朝廷缴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吗?”
“莫怕,”年昭对着小哥道,“世人的眼光哪能全对呢?独狼可是铁骨铮铮的汉子,若不是要保护我们,他也会带着兄弟们投了军。”
“哇。”小哥一声赞叹,没想到山贼居然这么大义。
“国家国家,国若破了,哪还有家?山贼也好,强盗也罢,总归都是大殷人,哪能不为国而战。”年昭继续说道,说完便笑了起来。
正说到此,窗外就进来一人,正是独狼。小哥听了年昭的话虽对独狼大有改观,但也有些害怕,躲在了阿庞的身后。
独狼压根没看他们,只跟年昭耳语,说完便蹿出了窗。
“怎么了,年叔?”阿禾见他沉默不语,遂问道。
“庞府派人来了。”听到这话,阿禾三人了然,本以为来的会是当初那几个陈太后派的人,不曾想过会是庞府。
“来干嘛?”小哥感觉在场只有他一人不知,谨慎地看着各人,问道。
江头拍了拍小哥的肩膀,“没事儿,晚上小心点。”
没事儿还让他小心点,那事情要大了他得如何?留着小哥自己思考人生,江头就去外头叫菜了。
一转眼便到了半夜,几人是交替睡觉的,轮着班,年昭年纪大了,并没有参与进来。
离天亮越近,几人就越紧张,此时已经全醒了,庞府一共派了二十人,是江湖上的杀手,想来是花了大价钱。
独狼并没有贸然出手,反而一直跟在那群人的后面,混江湖的就得看谁能骗过谁,谁能跟牢谁,他找了个机会避过耳目才能通知到年昭。
今夜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屋里一点灯都没点,全是漆黑一片,透着微淡的月光,几人才能隐约看清人。
“怎么还不来?”江天等的不耐烦了。
“嘘!”阿禾道,好似有声音在外头。
越来越近,似乎就要打开门了,气氛有些紧张。
阿禾拔出腰间的匕首,给自己鼓劲,不能怕,江天拿出郑之行给的十字弓,蓄势待发。阿庞跟小哥在年昭前面保护。
十字弓是之前郑妃在京都小住与慕容润相识之后,求他做的,特地送给自己的弟弟把玩,她只拿这东西当成一个玩具,哪里知道后来郑之行自她死后便改造了一下,用着它杀敌。
也算是江天的爹留下的物什,便给了他,好做个念想。
江天和阿禾悄声地移到门后,只要敢进来,就是一顿削!
小哥看了看桌上的茶杯,给年昭、和阿庞都递了一个,万一有用到的地方......
人,进来了,可只有三个,在那人踏进房来,江天便朝他教射了一箭,那人往外跑去,低声对同伴说道:“有暗器。”
阿禾听见了,想着应当会从窗户进来,刚想往窗边去,便闻着空气中有些异味,是迷药!
她微睁大了眼,本就睡眠不足,居然还如此做法,使得她更想睡了,江天也是摇摇欲坠。
醒来时便是在床上,房内空无一人。
她下了楼,发现几人围在大堂吃早食,江天眼尖瞧见她在楼梯口,赶紧让她过来,她一头雾水,仿佛昨晚只是她的一场梦。
“到底发生什么了?”
阿庞起了身,按着她坐下,赶紧吃,她一边听着江天解释,一边吃东西。
“我们倒下之后,那人便想杀我,杀我之前他还在我身上摸东西,肯定是想找那麒麟,幸好我早有防备。找不到他就想杀人,幸好独狼带人及时赶到,全数歼灭。”
说起来不知有多畅快,今早的胃口都好了不知多少。
“足足二十人呢,都是江湖之人,他哪能这么厉害?”阿禾问道。
“他是没有这么厉害,不是有我嘛!”洛明从楼上下来,刚巧听到阿禾问,便回答了。
“你——”
“还有我。”闻着声便从门口走进一个艳丽佳人,她细鞭缠腰,面上带笑。
“苏——”
“没错,正是在下。独狼已经回去了,接下来便由我和洛明送你们去。”苏玥笙拍打着胸膛,自信满满。
“你,你谁啊!”小哥呼哧呼哧地喝完了粥,昨夜真是吓死他了,还好只是虚惊一场,他不认得苏玥笙,只以为是个小姑娘空口说白话。
“你——”苏玥笙正想抽鞭子,便被洛明拉住了。
她也顾不得生气,揶揄地看着洛明,“怎么,舍得碰我了?”
“你这说的什么话。”洛明看着几人打趣的眼神,也顾不得说话,便落荒而逃。
苏玥笙冲着他消失的方向哼了一声,便介绍道:“我,苏玥笙,前武林盟主的女儿,以后会是凌云阁少夫人,武艺超群,不会让你们有性命之忧的。”
小哥还是有些疑惑:“你真的行?”
“你可知上一个质疑我的人现在在哪儿?”苏玥笙没有回答,颇为正经地看着小哥问道。
小哥面上疑惑,呆头呆脑地摇了头。
“猜猜。”
“是死了?”小哥猜测道。
苏玥笙轻轻打了一下他的脑袋,道:“在我府上倒马桶呢!”
由于洛明和苏玥笙来了,这小哥就回去了,苏玥笙在莲花镇买了一辆新马车,正与他们挤在一处。
外面赶车的是阿庞,自从小哥回去,他便接了这活,旁边坐着的是江天,阿禾便与苏玥笙坐在一处,小女儿家很多话要说。如今算是安稳下来了,年昭听不得小女娃的聊天,便睡去了。
江天倒是对她们的谈话好奇非常,老是要插嘴。
“苏大小姐,你爹是怎么教你的,明明苏盟主温文尔雅,翩翩君子,怎么就教出你这么个泼辣的女儿?”江天百思不得其解,问道。
“那你觉得我应该如何?”苏玥笙问向江天。
江天稍稍思索,便道:“应当是柔情似水,大家闺秀啊!”
苏玥笙一把打向江天的头,幸好他躲得快。
苏玥笙见他躲了,也不再闹他,“江湖儿女,要的就是豁达,知书达理、大家闺秀,那是官小姐的,武林中人怎么能是那种姿态呢?会被人耻笑的!”
“谁给你灌输的思想,如此与众不同。”江天哭笑不得。
苏玥笙倒是没发觉江天是在说反话,道:“小姐我自己悟出来的。”最后一个字还也特地拉长了音。
阿禾一时没忍住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苏玥笙没觉得有哪里好笑的。
“没没没,你说的有理,有理。”阿禾一本正经地说道。
宫中
“咳咳,”皇上自从那次淋雨之后便卧病在床,陈太后倒是想见,可他不愿,“伍德福,何时了?”
伍德福一直照顾皇帝,相较起陈太后,他更信任伍德福。
听着皇帝有气无力的声音,伍德福回道:“陛下,已是三更天了。”
“我竟睡了一整日,你为何不叫我?”
叫了呀,叫不醒。“老奴想着陛下许久未休息,不如趁着这次多多休息,养好身体。”伍德福道。
“伍德福,朕瞧见先皇了。”
伍德福心下一惊,有些激动,颤抖着声音问道:“先皇,说什么了?”
“他说我不孝,败了祖业,不愿再见我。”说完,便自嘲了下。
“这是假的,是做梦呢!”伍德福又哭又笑,“陛下,您太累了,前朝事务都太后在打理,前段日子有消息传来,说郑家军出来了,打的戎人那是落花流水,已经夺回城了!”
“可是真的?”皇帝激动不已,还是不敢相信,“将那公文呈予我一看。”
“公文,”伍德福似有难言之隐,“公文都在娘娘那儿压着呢,老奴怎么拿得回来。”
“扶我起来。”
“陛下,您病还未好,”伍德福叮嘱道,“太医让您多多休息。”
“我看不到,心里慌。”说完,便挣扎着起了身。
“陛下,”伍德福顾不上尊卑,将皇帝压回床上,“你听话吧,先皇见你这样心里也会难受。”
“先皇......”皇帝张张嘴,愣是没发出声。
“您是先皇的第一个孩子,他是多期待你啊,你还未出生,他便翻烂书,就想给您取个好名,又怕名字太尊贵,养不活您,又给您取了小名。”
“小名......”
见皇帝有些糊涂了,伍德福坐在一旁,“是和玉啊,您忘了?先皇说和玉是稀世之玉,您就是稀世之宝啊!”
“和玉......”皇帝在嘴边念了好几遍,“这宫里都没人这么叫我了。”只有先皇会如此唤他,就连母亲都是直呼他的大名,等他登基,便是皇帝,这天下再无一人这么喊他。
久而久之,他就给忘了,现下被伍德福如此一提,他倒是想起来了,他高兴地笑了笑。
“伍德福,你再多唤唤我吧,我许久未听到了。”说着就闭上了眼。
当夜,伍德福不知喊了多少遍,直到皇帝安稳睡去,他起了身,将龙被盖好,寂静的夜里只有他似叹非叹的声音。
先皇,你又何时托梦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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