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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当夜聊的很晚,大家才被带到各自的房间里休息。阿禾几人都安置在东厢房,何府没有女主人,何夫人在何明富十四岁时便因故去世了,何德忠也没有再娶,家里也有丫鬟,但是不多。
因为只有两个主子,所以下人也不多,总管的工作还是挺轻松的。不过何明富娶了妻后,便再买了两个丫鬟,是给少奶奶使唤的,被一同带到京都去了。
今日一大早,年昭便与何德忠出去了,也没有告诉他人到底做什么去了,阿禾几人吃过早食后便在何府的后花园内走走看看。
花园的景观大致都一样,没什么特别的,除了花草树木便是假山湖水,甚是无趣。尤其这几人还是不会欣赏美景的。来者毕竟是客,何府的总管何福见几位神色不愉,知晓这景致他们大抵是看不下去了。
“几位可是累了?我们家少爷只比几位年长一些,他在院子里养了一个小玩意儿,几位可有兴趣一瞧?”
反正闲着无事可做,看看也不妨,江天带头跟着何福的脚步便去了何明富的院子。
还未进去,便听到了一阵吼叫,像是野兽。江天脚步一顿,后面跟着的阿禾差点撞上他。
“不过是兽叫,你也怕的挪不开腿?”阿禾瞥瞥他的脚,轻轻地鼻音带过哼,就越过了江天。
江天这才上去,“谁怕了,我能怕?”边大叫边跟上。
一踏入院子,就瞧见一个大铁笼子在院落中央,里面正关着一只吊睛白虎,白虎的眼神锐利却带着一丝恐惧,阿禾不免又想起了那个被年轻人带走的昆仑奴。
当夜,罗总管的钱财没有年轻人多,年轻人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当场就交了全额金子,财大气粗的很,领了货物便走了。
罗总管是北方牧场的大总管,受了牧场主子的命令要将昆仑奴带回去,来之前他已经打听好了那晚会出现的买家,本以为是板上钉钉能成的事情,不曾想半路被那年轻人给截了胡。问题是无人知晓这人的背景如何,好似就是凭空冒出来似的。
“这白虎?”通体雪白,又有褐色的花纹,脑袋上的王字花纹显得它愈加威严。阿禾虽然对它感到好奇,可也不敢太过上前,它咧着嘴的模样还是可怕的。
“是少爷跟人打赌赢来的。”说起来何福倒是一脸自得的模样。
这样子让阿禾感到奇怪,“跟何人打的赌,居然竟然拿白虎作赌注,胆子够大的。”白虎难寻,不只是胆子大,还很有权势。
“还不是那庞府的害人精!”何福啐了一声,讲起这人都嫌恶心。
“庞缪?”
“就是他,当日少爷的未婚妻杜家小姐与账房先生有情便是庞缪那小子告知少爷的,就是想侮辱少爷!”说起来何福就是一顿气。
“原来如此。”毕竟庞府已是皇商,可这钱赚的还不如何府,难免有些不称心,加之庞府曾经以何府马首是瞻,一朝得势还不得把这何府往死里踩,小人得志也是这番情形,看来两府早已积怨,阿禾了然。
“那是打了什么赌?”江天一脸好奇。
何福就给说了,“这白虎是皇家狩猎时给捕到的祥瑞,皇上爱好诗词,不喜这些,太后也不养,就做主给了庞缪……”
庞缪是个喜欢炫耀的人,他又跟何明富年龄相当,由于两府的关系,这二人也是两看甚厌,有次庞缪与友人吃饭,在酒楼正巧看到了何明富,便想大肆炫耀一番。
当时庞缪看何明富吃瘪的样子,心里不知有多畅快,便顺口说了句,若是他能求娶城主的女儿,这白虎便送给他。
明州城城主的女儿,众所周知是个母老虎,除了她爹的话,她谁也不听。她虽脾气差些,但毕竟也是官员之女,再如何也瞧不上不学无术的何明富。在场人们无一不是这样想的。
可事实却与他们料想的相反,城主之女还就瞧上了何明富,也不知他何明富使得什么手段。
庞缪就算是反悔也来不及,当日他说的时候酒楼上下的人都听到了,一传十,十传百,全城便知晓了。
“他一个被酒色掏空脑子的人还记得要脸?”阿禾不解,庞缪这人一身的毛病,就算不履行赌约应该也觉得无所谓吧,多愚蠢的人才会拿御赐之物做赌注。
“可他是商人之子,若是不讲信用,哪个会与庞府做生意,据说还被他爹打了一顿,那回足足三月没出门,都成了笑话。”说着,何福便笑了起来,这一笑,本来就小的眼睛就更小了。
“毕竟是御赐之物,他就没打算拿回去?”阿庞问道,“那若是太后问起来,总不能说输了吧。”
“少爷说太后那儿肯定还不知道,等她想起来的时候,庞府自然就会着急了,那时这白虎就得归与原主了。”何福解释道。
“这么简单就还给他?”
“自是不然,少爷让我们好生伺候这白虎,日后连本带利地拿回来,那时给好好讹上一笔。”
“白虎吃着用着还有人伺候着,这价钱可不低,你们少爷也算是有个好脑子。”阿禾夸赞道,只不过这事儿难保不出纰漏,万一陈太后没放在心上呢?
阿禾没有问,倒是江天问了出来,只听何福回道:“当初说的是祥瑞之照,如今戎人在北境蠢蠢欲动,为了安抚人心,朝廷也会将这祥瑞给收回去的。”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战争一触即发,在出征之前皇室一定会祭天,到那时这白虎就派上用场了。
“说的有理,不过就算不收,你们何府也能养上好几头这样的祥瑞了。”说着江天便大笑起来。
“大战在即,何府的生意不会受到影响吗?”战争多多少少会影响生意人,阿庞疑惑地问道。
何福微叹:“多少也会波及到一些,不过既是商人......哎,一切还得看机缘,”说着便指了指天,“不是有的人还会在战争里发家?”
说的有理,几人没再继续说下去,再欣赏这白虎,便回了房间。
“年叔又没阻止咱们上街,”江天半躺在椅上,“为何我们不出去玩?”
“殿下,”阿禾踢了踢他的脚,“能不能有个坐相,你好歹是个皇子,不要这么散漫。”
“真扫兴,阿禾,你这就不对了,”江天虽这么说着可身体却坐直了,“你得讨好我,日后我封你做个郡主。”
“稀罕!”阿禾瞥了一眼他,“不过,我也想出去看看。”说着还狡黠地勾了唇。
“看什么?”阿庞吃着厨房送来的珍珠糕,呆呆地问道。
江天的身份特殊,此处又是庞府的势力范围,他贸然出去万一有危险就不好了,所以得改变一下。
三人走在大街上,江天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大胡子,说道:“你这胡子哪找的,起码让我老了十岁。你这是把我英俊的面庞都挡住了。”
“怎么,你还想露出来招蜂引蝶?”阿禾嗤笑。
江天立马反驳:“这怎么可能,我对阿桃是天地可鉴的真心。”
“那不一定,要是你日后继承大统了,还能只有一个阿桃?”阿禾才不信,古往今来有几个皇帝是只守一妻的。
“将来之事谁也说不准,我......我只能说尽我所能只有她一个。”江天隔着衣裳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玉麒麟,还有腰间别着的平安符,思绪飘到了远处,他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只有一个阿桃而不被他人威胁,他必须足够强大。
阿庞这时指着前头一个从花楼出来的人,良久说不出话,好像是因为发现了什么而激动。
阿禾看着他的异样,顺着所指看去,只见有个男子步履踉跄,醉酒一般,脸色阴冷,微微显青,应当是长久留返于烟花之地,元气不足,虚弱的很,穿的是鸦青色玉锦袍上头还有非凡的绣纹。
这衣裳穿在这种人身上倒真是可惜了,阿禾暗自摇头,不过是个败家子罢了 ,阿庞为何会如此激动,“你怎么了?他有什么特别的?”
“他......他......他跟那画像上的男子长的可像了!”阿庞善人像画,对于人脸的观察力比一般人好上百倍。
仔细一瞧,的确有六七分相似,倘若他正常一些,脸色如常人,那么跟画像上的男子的相似度就要再加上几分,难道画像里的人就是他?可......那人的气质与此人明显不搭,这人就是个烂泥,哪有气质可言。
阿禾想不明白,见那人就要过来了,她拉着阿庞,推着发愣的江天就往旁边站。
江天:“怎么了?”
“你看那人,”阿禾抬了下巴,“跟上去瞧瞧。”
见阿禾就要跟,江天立马拉住了她,“你们先回去,我去瞧瞧。”
“不行。”阿禾神色严肃,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如何跟年叔交代。
江天道:“人跟着太多容易发现,况且我有经验,不过被察觉,你们回府等我消息便是。”
“不行,之前你是无所谓,可如今你的身份不一样了,你一点危险都不能碰!”阿禾不甘示弱。
“为什么要跟上?”阿庞在一旁弱弱问道。
“不然怎么知道他是谁?”阿禾反问道。
阿庞失笑:“找个人问问不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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