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第 41 章
一夜未眠,昨晚江天在岸边跪了整整一宿,阿桃就跟着他跪了整整一宿,一大早二人是被抬回昭禾所的。
二人正躺在床上,大夫给开了药,“是要好好养着,不然这腿就要废了呀。”
阿禾送走了大夫,才回到楼上,阿桃正躺在她的床上,刘姨再为她擦药,阿禾瞧着阿桃红肿发紫的膝盖,心下也颤了颤,走近看着她隐忍的模样,可疼着呢,说道,“疼就喊出来阿桃,别憋着。”
阿桃倒吸凉气,语气虚弱地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死不了,阿庞给他上着药呢。”阿禾没有告诉阿桃,其实江天看上去就跟死了没差别,跟他说话都不应,眼睛虽然睁着,可是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就拽着那块玉麒麟,死活不撒手。
阿桃无声地扯扯嘴角,“我从没见过他这副样子,我跟他说话,他都不理,其实我都知道的,他肯定很难受,江大叔对他可好了,虽然他不会说话样子又吓人,”她说着就哭了起来,“以前谁说江大叔坏话,他就去打人家,他虽然跟着些不学无术的人,但是他们都挺好的,遇上漂亮的小娘子只是说说罢了,从来不会动手动脚,要他真是别人说的那样,我怎么会喜欢他呢?”
阿桃絮絮叨叨地说了许久,也幸好她的思绪回想起以前,分了心,没有留意腿上,想必正是如此才感受不到那种疼痛吧。
阿禾跟刘姨相视了一下,刘姨点头,阿禾才出了去。刘姨给阿桃擦了擦眼泪,“乖姑娘,睡吧,醒来江天就好了。”
年叔和说书人去给江大叔处理后事去了,阿禾去了江天的房间,阿庞刚巧给他上好药。她走近了看了一眼江天,“他怎么还这样啊?”一样的姿势动也没动过。
“何止啊,”阿庞喝了碗水,继续道,“他这眼都许久没合上了。”
阿禾听了这话,仔细地瞧了瞧他的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疲惫至极,“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阿桃想想吧,她昨晚可陪了你跪了一宿......”
见江天有了些许反应,阿禾接着说,“她的腿伤的也不轻呢,刚刚才睡去,再说,你不想为你爹报仇吗?你爹是遭了横祸,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对付他吗?”
江天这才开口,可是许久未喝水,沙哑的说不出话来,“等等,”阿禾去给他倒了水,“给。”
“昨晚到底怎么了?”至今还没人跟阿庞说到底发生什么了,他只是回了一趟家回来就大变了,真是奇怪。
阿禾见江天喝了水,才坐到阿庞身边,也为自己沏了一杯水,再将昨晚之事细细说了。
“你是说,周昱敬其实是庄裘,那江大叔的死与他有关?”
“没有三成也有五成。”阿禾握紧了杯子。
“嘭——”背后传来杯子落地的声音,二人皆转头看去,只见江天有气无力地举着手。
“她怎么样了?”喉间还有些刺痛,喑哑着声音。
阿禾起了身,走到他身边,“你若想知道便自己去瞧。”她虽心里不忍,可眼下别无他法,丧父之痛她再清楚不过。
“那我去见她。”江天说着就要起身。
阿禾将他压在床上,却压不住,明明是个超级虚弱的人却力气不减,阿庞见状也过了来,才压制住。
“你现在去?你的腿还要不要了!”阿禾大喊道,气死他如此做。
江天淡淡地说道:“不要也无所谓。”
阿禾气极,没忍住自己,一挥手打了他一巴掌,“你爹死了,我们这里谁的爹不是死了,这世间多少人枉死、冤死,你现在这样不是让行凶者畅快吗?你醒醒吧!我爹的仇我等了八、九年,你以为我就不急吗?”
“阿禾,”阿庞看着阿禾落泪,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是干巴巴地叫她的名字,“阿禾......
”
或许是这一番话有了作用,江天停了动作,良久才说,“我想喝粥。”
“粥一直温着呢,我去端来。”阿庞见他现在恢复了元气,也高兴,担忧地看了阿禾一眼,便打算去端来。
“等等,我同你一起去,”阿禾垂眸,“阿桃也没吃。”
瑶柱虾米瘦肉粥是一大早就为他们熬好的,一直温在厨房里,阿庞盛了两碗,一碗送给江天,一碗送去给阿桃。
二人正在喝的时候,楼下有人找了来,听着楼下吵吵闹闹的,刘姨本想下去,阿禾按住了她的肩膀,“我去看看,刘姨您就在这里看着阿桃把粥喝完。”
“我会好好喝的,你们有事就先去忙的。”阿桃苍白的脸有了一点点的笑意,因为阿禾同她说江天已经没在拧巴了,也老老实实地喝起了粥来,相信不出几日就会好了。
“没事儿,我下去就行了,你们好好坐着。”阿禾留了一句便下去了,其实她已经猜到谁会来了,就是阿桃的爹,毕竟阿桃消失了一整晚,家里人迟早会来寻。
她一下来就看见了一个大汉坐在大堂上,还跟着两个露胳膊的工人,应当是果园里的工人,大汉一脸严肃,络腮胡子浓密,人有些许富态。
他一瞧见有人下来,便大喊着问道:“我女儿呢?”
“您女儿为何来我处寻?”阿禾笑着问道,随后想到,“我们昭禾所近日不接生意。”
“我不找你谈生意,当家人在哪里?”
阿禾笑道:“您找年叔,他不在。”
“让阿桃出来!”大汉吼道,“你们还打算把她藏着不成。”
“您是?”阿禾明知故问。
大汉一起身,一扬手:“我是她爹,快点让她随我回家,她娘都担心死了。”
阿禾咬唇,面露难色,罢了,“阿桃受伤了,日前不便移动。”
“什么!”大汉大惊,满脸的不解之意,又夹着浓厚的担忧,“那她没事吧。”
“请了大夫,服了药,还在休息呢。”
汉子问道:“那她是怎么伤的,昨夜她去找江天,莫不是渔船上的爆炸......”
“有些关联......”
阿禾还来不及解释,汉子就拉过她,往楼上冲,“那赶紧带我去看看,要是我的阿桃破了相、缺了胳膊少了腿,可怎么是好。”
“您别急,没破相,也没缺胳膊没少腿。”阿禾被他带到二楼,“是哪里?”他问道。
阿禾指指三楼,又被拽了上去,汉子一脚踹开门,阿禾都来不及心痛她这扇门,这可是她的房间啊,这样真的好吗?她无力地垂下了肩。
汉子见到阿桃的脸心里的大石头终于不再悬着了,“万幸万幸,佛祖保佑。”
然后才板着一张脸数落起阿桃,“昨晚我不在家,今日我一回来就听说了,你好样的啊,大晚上话也不说清楚,撇下你娘就跑了,知不知道你娘有多担心你。”
阿桃都快哭了,“那娘没事儿吧?”
“一宿没睡,”汉子看着女儿就要落泪,收收声音,“除了担心你还有你那个不省事的弟弟,闹腾了一晚,等他再大点,看我不打他?”
“你都这样了,江天人呢?”汉子左看右看,愣是没瞧见。
江天在房里已经听到声音了,这会儿,他已经被阿庞扶到了阿禾门口,大家自动为他让出路来,让他站在汉子的面前。
汉子瞧着他的样子,很是嫌弃,可是拗不过女儿喜欢他,汉子想了想阿桃她娘,也就没再反对了,“我对你是千万个不满意,可架不住阿桃欢喜了,你日后要是对她不好,小心你的脑袋,我准让他开花。”
江天已经呆住了,阿桃也是,呆愣过后便是激动万分,“爹,你真的?”
“假的,早点养好身子,早些回家,老赖在这里算是什么事儿啊!”然后汉子对着江天说道,“昨晚的事我听到了,既然你爹已经没了,你现在还不振作起来,算什么男人,自己受苦受累别拉着我女儿。”
也不等江天回话,他就转身往楼下走,江天慢悠悠晃晃荡荡地走出去瞧着他的背景,喊道:“您放心,我一定会对阿桃好的。”
汉子并没有转头看他,只当自己没有听到,到了没有其他人的地方才扬了扬嘴角,这江天也没他想象中的差。
这事儿似乎驱散了昨日之事带来的阴霾,毕竟是个喜事,大家也为这二人开心。
房间便留给这两个小情人了,阿禾被刘姨给赶了出来,她虽然也为他们喜悦,可是,“刘姨,那是我的房间,怎么把我赶出来了?”
“你瞧瞧里面的情况,你要进去?”刘姨含笑骂了句,“小丫头。”
“我——”自然不想。
噘着嘴跟着他们去了江天的房间,突然想起昨晚说书人还未说完的话,“刘姨,江天是不是皇子?”
刘姨心下一怔,“何人与你说的?”
阿禾没有回答她,反而问道:“他身上有遗诏?那帮人来咱们这儿找遗诏,没找到,又发现江天是皇子,所以以为收养他的江大叔身上会有秘密,以为在江大叔的身上,一言不合才想杀人吧?”
插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