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说完的故事

作者: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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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的故事


      我们家的狗狗都是土狗,尽管我最不喜欢给他们弄上链子,然而,家里人的患得患失感极其强烈,生怕他跑了,被人弄走了,所以最后还是弄了链子,他的圈子也就只有那一小块的地方。
      我抱回来的第一只狗,是黑白相间的,没有斑马那么夸张,而是一大片白搭一大片黑,她总是能吃的,五谷杂粮,熟食都爱吃,更喜欢吃肉!
      又或者夏天的傍晚,她最爱静立在她的地盘里,她腿不长,但是身体圆滚滚的。
      她就站着,你以为她一动不动,她却在等待时机,许多蜻蜓在傍晚时分飞得极低,就在她的周围窜来窜去,她像是练功,静待着,一发功,口中便是一只蜻蜓。
      听着稍显残忍了,可是这就是她,我小时候总喜欢看她这样捉蜻蜓吃,小时候不知道这种静待究竟是什么,后来我才知道,是专注力,她捉蜻蜓时,我在周围大动,她都一动不动,只专注着她的蜻蜓,然而我那时也是有专注力的,就是一直看着她。

      那时她还会和我们的猫抢东西,老鼠她要抢,拿到鼻下闻一闻,又退回去,青蛙也要抢,用狗爪刨两下,然后退回去。
      猫咪年轻时,也任由着她,那时猫咪比她稍微大一些,来我们家早一些,所以也就让着她,到后来两个都当过母亲了,成了我们家的老油条了,她们就互不相让了,常常大打出手,猫咪的爪子总是利器,可她的毛发短而密,肉也厚,况且即使大打出手,她们还是清楚的知道她们是好朋友,所以也没有过什么伤亡。
      何况她们总是相互捉弄,猫咪白日里总爱晒太阳,眯着眼睛就呼噜呼噜起来,她总会悄悄绕过去,然后汪汪两声,把猫咪吓得翻身而起。
      或者她卧在地上,听着近处的动静时,猫咪就会故意把身边的东西弄掉,总之发出声音,她就会一下子站起来,叫上两声,然后猫咪就会踱步而来,“喵”一声,那感觉就像是在说,“哪儿有人啊,是我弄得声音,二傻!”

      总之她们总是没完没了。
      猫咪的宝贝们被我妈送去各家了,她安慰过猫咪,她就一直蹭着猫咪,猫咪就在一旁不停的叫。
      她也被猫咪安慰过,不过是因为和别的狗打架的时候。因为她的链子,她很少有机会见到其他的狗狗,所以每次有其他狗狗来的时候,她都很兴奋,然而一般来的公狗,都会带着一只母狗,她偶尔心情好,就不会怎样,偶尔心情不好,她就看不惯人家专门到她这里来秀恩爱,所以就会和他们干上一架,要不是因为狗链,她敢确定一定是她赢的,因为每次咬到最后,她都被狗链缠住,最后我都会一点一点解开,然后看到她身上的血迹。
      当然,她和猫咪的生命很是有限,所以十年八年,她们就老的不忍直视,和人一样,她们的皮肉变得松弛,毛发开始脱落,她的颈项也露了出来,被链条勒的皮肉出血。
      那时候我已经不常在家,每次回家,她都一如从前的迎接我,嘴里嘤嘤的发着声音,尾巴依旧摇晃着,但已经不像从前那般轻松自如。
      我常常看出狗狗的眼睛流泪,我妈说那是瞌睡太多集的眼屎,最后成了像泪水一般的存在,我不知道我妈是不是骗我的,但是至少她说完后,我心里不会那么难过。
      因为她总是哭的话,怎么听来都觉得伤感。

      后来,后来她们都走了,陪伴我十多年的她们都走了啊。
      我不知道她们怎么死的,老死,饿死,还是病死,因为那时我恰巧在学校,并不知道她们两的死因,埋在什么地方,我爷爷也没有告诉我,或是告诉了,而我忘了,一定觉得其实我并不在乎她们吧!

      但是事实就是这样,过了几年,我们家里都没有一只和我玩的好的猫咪和狗,爷爷曾养了一只狗,吃鸡,被放走了,养了一只猫,是阴阳脸,一半白一般黑,只与爷爷亲近,我暑假回去,好不容易得她心,寒假再回,她直接不理我的。
      爷爷走后,那只猫也不见了,当时都不知道她是否活着,后来我爸妈决定不再外出,就在老家待着时,她出现过两次,想要回来,但是可能她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人,最后还是走了,没再回来。
      那时,我们家又养了另一只狗狗,也是我去抱回来的。
      然而我对于她的行为,是在不敢认她是我抱回来的。
      又或者是太宠她了。
      很多东西她都吃生的,是的,五谷杂粮吃生的,我妈说米饭不吃,吃生玉米,便便里全是玉米粒,于是这只狗的好朋友是鸡。
      她的鸡友很多,因为我们养的很多,开始没有链子栓着她时,她能追着一只鸡满山跑,还把一只老母鸡啃的全身是牙印,是的,那时她还小,所以没想过她会那么生猛。
      那只母鸡在她栓起来之后修养了很久,才慢慢养出一身肉来,不过后来还是被我给杀了吃!

      她呢个子比前那个她的个子还小,而且还很瘦,本来她刚来时是灰色的毛发,也不知道是变异了,还是后来慢慢显露她的本色了,她的灰毛全数没了,一身金黄的短毛狗,就这样出现了,此时她已经被我用链条捆了,呃,好吧,那个链条太儿戏了,后来给她逃了,她居然还给我玩了一天一夜的失踪,然后第二天回来了,恰好那天我有事出去了,等回来,我爸已经用非儿戏的铁链子栓了她,这才制服了她。
      旁边就是鸡舍,是的,我爸就是这么万能,倒腾出鸡舍来,她看着鸡友们在里边走,却永远不能触碰到,心里很是着急,于是她没事就在那里叫啊,刨啊,起初每次都把鸡友们吓得乱飞,后来那些鸡友们发现她进不了,一下子就开始得瑟了,没事就在她眼边上走个时装秀什么的,然而她只能看着。
      后来啊,我更不常回家了,每次回家,我还在三里外的地儿,她就开始闹腾了,整个狗身被链子都拉直了,颈子勒出印来,看到我,她总是边咳嗽边摇着尾巴迎接我的。
      多心疼啊,我妈说,这些猫啊狗啊,不是自家的就算了,一到自家,就感觉像是自己的孩子。
      每次我爸去赶场,那只狗狗就坐在我爸走的那个方向,望啊望,没等到就去逗一会儿鸡友,等想起来,又去那里望着,若是等回来了,就缠着我爸要吃的,我爸每次都满足了她。
      我爸妈在家里吃东西的时候是绝不能发出声音的,不然还没吃呢,她就在外边不乐意了,开冰箱也是不能大声的,她都听得见。
      我妈说了,我们家不能偷嘴,因为外边有一只狗狗永远听力在线,从不偷懒。
      我不知道这个她能陪我爸妈多久,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下一个她,但是每次说起她们那么那么的专注,忠诚,我总是想哭。
      希望与我相遇的她们,和其他的她们,亦或是他们,都能好好的,过完此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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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家猫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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