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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出逃
我漂亮么？宝庆红着脸，两指捏住牛皮，缓缓揭开他的面具。你……她微微有些愣神，转而又有些愠怒。
“你明明很好看啊！”他长得很清秀，笑起来嘴角上扬。
简封咬着她的头发稍，闷闷地说：“我怕你认出我。”他投靠山贼前，本来是江宁府的杂役，远远见过一次她。
“我不认得你，”宝庆大方地摆摆手：“我完全不认得你。”
“好。”简封亲完她的耳朵，又亲她的手，没有什么章法。要是哥哥和母亲知道她此刻在发霉的地窖里，让一个叛逃的杂役肆意亲吻，一定会疯的。
他渐渐停住了，理着宝庆的衣服。
宝庆以为他嫌自己像条死鱼，红着脸吻了一下：“怎么了？”
“你逃吧。”
“逃？”
“嗯，你逃，今天是大年三十，江桥竹喝醉了。”
“简封……”
此时已经是隆冬了，金陵郊外不下雪，但是下着冰雨，宝庆穿着单薄的衣衫，在风里瑟瑟发抖，简封送她到山谷：“顺着这里往北走，就能回金陵，去找你哥哥吧！”
她紧紧拉着简封的手：“你呢！”
他身后传来犬吠。
“我过几天去找你。”
你骗我……你明知道，我一回去，我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宝庆不肯松手：“你……”
他总是皱着的眉舒展了：“好，我再亲你一下。”
宝庆踮起脚尖，勉强碰到他冰冷的唇。他挥挥手，转身跑进了晨雾里。
封……其实在地窖里，她一度并不想走……宝庆忍着泪，按照简封说的，朝金陵的方向走，天快亮的时候，果然见到一小队人马。今天是大年夜，巡夜的人也喝了酒，在帐子外面打盹。
宝庆赤着脚，冻得浑身发青，伏在雪地里呢喃道：“有……有人吗……”
“咳……咳……”郎中放下宝庆的手腕，低头写了方子，就是冻的，养几日就好了。他自己身子也不好，时不时捂着帕子咳几下。
这郎中穿着青色的长衫，像个普通的书生，年纪又大，接近三十岁了，远没有简封好看。
他见宝庆默默看着自己，有些尴尬，柔声问：“好些了么？”
“嗯。”宝庆担心简封，忙说：“沿着山谷走，有一群山贼，我朋友还在他们手上！”
“什么山贼？姑娘烧糊涂了吧？”
周围几个穿袄子的也都笑了：“从前好像有，不过半年前官军进山扫了几次，早就给灭干净了，姑娘不是让人给骗了吧。”
郎中端来药，给怔怔的宝庆灌了下去：“别怕。”
她躺进软绵绵的枕头里，晕晕乎乎地说：“我要去金陵……”
“去金陵做什么？”
一群人也跟着笑起来：“去金陵做什么？跟我们快活去吧！”宝庆认得留着胡子，身高八尺的那个，不正是三当家吗……瘸着腿，抱着算盘笑的那个，不就是他们的师爷吗……
“郎中”附下身子，贴着她的脖颈往下吻，分开缎子般的长发，幽幽地说：“在下江桥竹。”
“匪首江桥竹……”宝庆喝了他的药，浑身乏力，只剩下咬唇的力气。
三当家喘着粗气，挥动拳头说：“快使了她！快使了她！”
江桥竹突然皱眉说：“账外有人。”
外面立着五匹马，领头的那个人穿着牛皮甲，举剑道：“在下金川门守卫，帐子里面是什么人？”
是巡郊的守卫！“救我……”
江桥竹出去说了几句话，就把守卫打发了，他回来时，身上沾染了凉气，又咳了一会。
三当家递了茶，又递来褂子。
江桥竹惨白道：“你看我要死了吗？”
“没有没有没有！我看大哥比我大，比我粗，比我久，一次能使三个姑娘！”说到姑娘，他又去看宝庆。
宝庆抵着江桥竹的肩，我既然逃出来了，就绝不会回去，死也不回去。
“你以为我要非礼你？”江桥竹笑了：“也许吧。”
他们纷纷上马，弃了帐子，沿着山谷进树林，江桥竹在宝庆背上扎了针，让她坐直了些，痴痴呆呆地骑着马。
他们认得路，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回去了。三当家很高兴，拉着师爷说：“今天大年初一，我们应该出去扫一票，听说西村的王丫头已经这么高了。”
师爷不肯，却想逗他扯些闲淡，突然听见身后有人骑马追过来。
“请留步！”那个人穿着金川门守卫的皮甲，不过除了有配剑，还有□□，可能是个小队长之类的角色，刚才听了手下汇报，心生疑惑又追了过来。
三当家见他只有一个人，邪笑着立了马。
“你打不过他。”江桥竹淡淡抬起指尖，“他的剑鞘比柄旧，不用拔剑就能打死你。”
“有大哥在嘛，我们联手，肯定能弄死他。”
“倒是你。”江桥竹在宝庆耳边低语：“别乱说话。想想简封……咳……他救了你二次，你就不能……救一次他？”
简封！你……
江桥竹变换笑脸，迎上去说了几句话，那名守卫蓄着胡渣，非常谨慎，不住地看向宝庆，点头道：“姑娘。”
“嗷，这是我妹妹，她中了风寒，嗓子肿了说不出话。”
宝庆含着泪，用眼神说道：救我，还要救简封。守卫寻向宝庆的目光微微颔首。他与江桥竹道别，临走又看了几眼宝庆。
“他叫赵辉。”江桥竹让师爷记下：“派人去城里打听打听，他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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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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