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上的茧

　　五.

　　回去以后，赤睛向咒世主汇报了凝渊的状况，除了最后的部分。王听后心情似乎很好，吩咐赤睛下去休息日后去观察凝渊的进展等待凝渊出关。
　　玷芳姬又找上了赤睛，总是挑在凝渊不在的时刻出现。赤睛瞥了一眼在门口等他的这个女人，收回视线准备直接开门进去，玷芳姬一只脚横在挡在赤睛的前面说：“你目中无人的样子越来越像魔王子了。”
　　“如果你要找凝渊，得等他出关；如果你要找我，我对你没兴趣。”
　　“呵呵，你不觉得我们这样子很像在偷情么？”玷芳姬将手环绕在赤睛脖子上，说：“你的主人现在不在，还这么严肃。”
　　“太息公要你来的吗？”
　　“哈哈，你想太多了，我来这里只想来和你增进一下感情~”玷芳姬说着说着将嘴巴对着赤睛的耳朵吐气，幽幽地说：“和我上床，你不会有什么损失。”
　　赤睛仍然一动不动，或许是太息公觉察到凝渊出关后将实力大增而担心凝渊对她不利，所以派玷芳姬来拉拢我。只要太息公不死她的地位是不会由他人取代的，或者有人打败在位的“公”，但在佛狱目前能实力的人除去王能超过她的人也并不多，况且都已身居高位，包括之前与她处处针锋相对的拂樱现在也已是三公之一……
　　这两个人女人到底想要什么？赤睛看着眼前的女人心里疑问着。
　　“我只是想和你上床而已。”玷芳姬笑着说，仿佛察觉了赤睛的疑惑说：“你我同为副体，难道你不想做点什么除开这个身份以外的事情吗？或许你喜欢被着两个字支配，不过我看你也挺喜欢向王打小报告的呢~”
　　赤睛将绕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扯了下来。
　　“疼..一点也不懂得怜香惜玉~”玷芳姬小声嘀咕了一句，笑着说：“不过我喜欢。”
　　赤睛打开了门走进房间里，这是他和凝渊的居处，虽然是王子的寝宫，但侍卫很少，凝渊不喜欢自己的住所有太多的人。
　　现在，房间里除了赤睛空无一人……
　　“门没有关。”房间内白色身影的人说道。
　　门外的玷芳姬愣了几秒，甩了甩袖子挂着笑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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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多高的茧，表面的暗红色时浅时深仿佛一颗跳动的心脏在地底扎根，茧本身延伸出去的丝状物质将它固定在半空中的同时吸收着四周的力量。凝渊像子宫中的婴儿卷缩在茧里已经半个月，起初是被火灼烧的热，之后是五内翻腾如撕裂般的痛，在血液里、骨髓中、每一个活动的细胞里，散布全身，一点一点蚕食着身体。身体成了疼痛的代名词时，意识反而越来越集中。对于这些必须经历的痛苦凝渊甚至有点愉悦，逐渐感受到自己身体的变化，想象着最后的蜕变的瞬间，心口充满欣喜与期待，和他当时第一次看到破茧而出的赤睛时一样，甚至有过而无不及。
　　第十七天的时候，赤睛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没有之前那么热，却笼罩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赤睛径直走到茧前面将手轻轻的放了上去，并不烫手，表面一圈一圈的纹路看起如古木的年轮，它在微微在鼓动，渗透出醇厚的魔气充溢这个地窖。赤睛将额头轻轻贴在上面，片刻，他吻了上去。
　　茧振动起来，变得更加红，如凝固的血，它的内部在发光。感觉到它的变化，赤睛后退了好几步，远离了这个即将破灭的茧。当外部的保护层无法在包裹内部的能量时，一缕紫红色终于从开始龟裂的表层穿透了出来。光线越来越多，越来越密，直到魔气暴冲撕裂了整个茧。
　　氤氲之中，一对幻化而成的红色的翅膀从茧中缓缓舒展开来，扇动的双翼绚丽如恒星死亡时迸发的云翳。拥有紫红色头发和金色双角的人浮在半空中，那双翅膀如此美丽耀眼，流光溢彩，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浓厚邪气掠过赤睛的脸庞，熟悉又陌生。
　　凝渊的脚趾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翅膀消失了，他一步一步走向赤睛。一边走着一边拍掉身上残余的丝。他现在光溜溜的，赤嘴角闪过一丝笑意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无表情状态。凝渊敏锐得捕捉到这个一闪即逝的笑容，走过去双手挂在赤睛脖子上问道：“好久没见了，想我吗？”
　　“你想我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你。”赤睛抱着凝渊的背像要找寻刚才看到的红色翅膀，抚摸着凝渊肩胛骨。那里没有伤口。
　　凝渊笑了一声，脸在赤睛的脖子旁边蹭来蹭去，不一会便开始吸吮起来。
　　“女人的味道，而且还是很讨厌的味道，”凝渊停了下来，“太息公身边的人都这种味，扶木和奇怪的香气混合。”
　　“你的新技能就是闻香识女人？”赤睛面不改色的说。
　　凝渊一把推到了赤睛骑在他的身上：“这半个月我以为你会去找男人，谁知道你找了个女的，出乎我的意料。”
　　“对我来说都一样。”赤睛躺着，白色的长发一缕一缕如流动的光线洒在地面上。
　　“那这次就来点不一样的。”凝渊非常有耐心的解开赤睛的衣领，开始脱赤睛的衣服。
　　“我带了你的衣服，不过看来现在你也不想穿了。”赤睛指了指一旁的角落里他进来的时放的衣物。
　　“等会你帮我穿~”凝渊笑呵呵的堵上了赤睛的嘴。

　　重新回到地面时已是第二天的早上，佛狱的太阳总是有气无力的挂在天上，灰蒙蒙厚重的云层下苍白无力的阳光并不能给这片土地带来多少热量。
　　“这是多美的美丽早晨。”凝渊感叹了一句，“这个永远也不能得到充足阳光的地方竟然有我们这样的生命在顽强的生存着，这是令人赞叹的奇迹！”
　　“你还能站着也是个奇迹。”赤睛说。
　　“噢~这是爱的奇迹。但人类喜欢给□□它套上\"□□“两个字让它变得神圣，爱，在伟大的爱的名义之下，自以为比一般动物高尚，名正言顺的发泄欲望，媾和，哦不，□□。□□突然变成了艺术！它超越有限的生命在高潮中获得无限，它比繁衍后代本身更加伟大！”
　　“我们生不了孩子。”赤睛耸拉着一张脸，他觉得凝渊似乎变得更话痨了。
　　凝渊说抬起紧握的右手，张开五指，一只由火焰形成的蝴蝶出现在凝渊的手掌，小小的翅膀煽动火红的点光从翅膀的末端散落，蝴蝶慢慢飞了起来像是活物一般，初次来到这个世界满怀着好奇又小心翼翼的舒展自己的身体在空中漂浮着，它飞到了赤睛的眼前，停了下来。赤睛望着这个红色的东西，看久了觉得它并不像蝴蝶，有点像扶木上那些扎堆的蛾子，但是翅膀上没有眼睛形状的花纹，它仅仅是一个幻象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种生物。
　　“是不是很可爱？你可以把他当做我们生的。”凝渊说。
　　“这个体积，那应该是生一堆才能保证存活率。”赤睛回道。
　　“~呵~”凝渊晃动了下右手手指，蝴蝶又飞了回去落在了凝渊的手掌中。“我会将它送给一个人。”凝渊重新握住手掌望着赤睛道。
　　他的手再次张开，那里只有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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