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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筒对话
林嘉漫没走太远，周戬在街角看到了她。她坐在肯德基门口的凳子上，吃甜筒。
周戬走过去看她，她也抬头看他。周戬摇头叹气，在她旁边坐下来：“好吃吗？”
“挺好吃的。”
周戬表扬她：“还不错，以为又哭了呢。”
“又没打着，哭什么。”林嘉漫吃着甜筒，悠悠地说：“我爸从来没打过我，他只会把手举起来，然后就不了了之了。”
林嘉漫转头看他：“不好意思啊，让你看到这个。”
“为什么不好意思？”
“……我也就随口说说。这场面我们全工作室都见过，我早破罐破摔了，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周戬点头，突然说：“我跟你爸说我是你男朋友。”
林嘉漫一口冰激凌卡在喉头，咳了起来。周戬忍着笑，给她拍了拍。
林嘉漫把甜筒递给周戬帮拿，扯了纸巾来擦嘴，还在咳。
周戬接过来咬了一口：“还可以。”
林嘉漫看周戬吃着她吃过的甜筒，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他们有这么亲密了吗……
“我爸说什么？”
“想知道啊？”周戬把甜筒吃完了，用包甜筒的纸巾随意擦了擦手。
“想啊，他鄙视你了没有？”
“我这么一表人才，他鄙视我干什么？”
“自我感觉还挺好。”林嘉漫仔细观察他的神色：“被我爸一起骂了？”
“没有。”
“那他到底说什么了？”
“他说，这破孩子我管不了了，送给你了。”
林嘉漫嗤一声，也笑了：“周戬，我爸要是说了什么不客气的话，你别介意，他是在生我气呢，不是针对你。”
“这么担心我啊？”
“不能平白让你受委屈啊。”林嘉漫把手肘搁在他背上，摸他后脑勺，像在摸只狗。
周戬任她摸。
“你们为什么吵架？”
“他觉得我的工作室是个匪夷所思的存在，我们为这个常年吵架冷战。临近年关就为过年的事吵。来来去去就这两原因，没新鲜的。”
周戬：“过年吵什么内容？”
林嘉漫：“回不回老家呗。我奶奶都已经不在了，我不想回去，非让我回。”
“那你回吗？”
“不回。”林嘉漫赌气说完，感应到周戬带着热度的目光，警惕道：“……你干什么？”
“那去我家吗？”
“什么？”林嘉漫一脸见鬼了。
周戬解释说：“你看我今天见过你家长了，礼尚往来，你是不是也该去见见我家长啊？”
“啊？”林嘉漫想给周戬脑子拧拧水，现在能不提家长二字吗？
周戬还在继续：“反正离过年也没剩多少天了，你又不回老家，一个人多可怜，我收留你，跟我回家吧。”
于是周戬在街角的肯德基门口被林嘉漫打了。
……
他们回工作室的时候，林思杨已经走了。
林嘉漫也不在意，从桌上拿了另一本画册塞到周戬怀里说：“礼物，送给你。”然后就进去收拾东西了。
周戬拿着画册，看了眼地上的啰嗦。
啰嗦滴滴两声，慢慢挪开，边说：“你看她们多不讲卫生……”
林嘉漫很快收拾好东西出来，跟赵文瑾打了声招呼，就拉着周戬走了。
周戬在车上翻了翻那本画册：“居然画了这么多，怪不得没时间理我。”
“好看吗？”
“嗯。怎么感觉有点像你。”
林嘉漫凑过去看，画册里的女角都是人形兽妖，样貌极致，神态纯净无辜，大多衣不蔽体……
“哪儿像我了？”林嘉漫看不出来，指给他说：“这些都是追逐者里的角色，又不是我原创的，什么眼神啊你。”
周戬笑笑，没说什么。
他看到的林嘉漫，就是这样的。当然，衣不蔽体是脑内自动生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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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者的财务陆续收到了各种补贴，小的五万，大的几十万，大概有七八笔。
果然如林嘉漫所说，赶在一月底前全部到账，有的之前还通知补材料，后来都给自动合理缺项了。
虽然这些跟追逐者败掉的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但蒙宝宝还是被感动了。
林嘉漫工作室撤出智想风暴的这天，蒙宝宝组织大家在一家日料店里聚餐。
三排长桌，并肩作战了两个多月的小伙伴们依依不舍，把清酒当成可乐喝。到后半截，完全清醒的只有林嘉漫和蒙宝宝，一个没喝，一个死喝不醉。
蒙宝宝搂着林嘉漫的肩膀：“你走了我怎么办？动画片还做不做？你也不交代一下。”
“再不走，我工作室要倒闭了。”林嘉漫想了想说：“我也不是很有把握，你自己拿主意吧。三集动画片，都是独立的故事，停掉也没人记得。”
蒙宝宝：“那意思是不做了？”
林嘉漫：“你公司今后打算怎么办？如果你愿意，也可以转做动画，上线按时长有补贴，做得好还能卖版权广播权，还能卖周边。”
“我不懂这些。”蒙宝宝摇头。
“你就把玩游戏打怪升级的过程用动画的形式表现出来，一个Boss一集不就完了吗？”
“……”蒙宝宝：“还有这种操作？”
“人员适应一下是可以互通的，你再请两个原画师，按原有人设模版去画故事就行了。先有事情做，活下去再说。”
蒙宝宝笑：“行，我要没被解聘，我就改做动漫影视。”
这时滚过来两个追逐者的成员，问能不能带小美走。小美是林嘉漫工作室的一个小姑娘。
林嘉漫愣。蒙宝宝立刻一人一个爆栗子：“你们想干什么，都喝懵了是吧？”
林嘉漫看过去，小美脸红扑扑的，穿着蛋糕层一样的白色连衣短裙，确实是人见人爱的。
追逐者们说：“不是，小美说她想看午夜场，我们带她去。”
蒙宝宝看林嘉漫，林嘉漫没意见，说干脆就散了吧。
一大伙人从日料店出来，各自成群散了。都是夜猫子，这个点，正是蠢蠢欲动的时候，人生才刚开始。
其中一拨人要继续去吃街边摊烧烤，林嘉漫和蒙宝宝跟在他们后面慢慢地走。
林嘉漫穿着奶白色的羽绒长外套，戴着红色的毛线帽，帽顶上一个毛球，也是人见人爱的模样。
蒙宝宝问她收益要怎么分？
“现在只有补贴，都是用追逐者名义申请的，留着做后续动画的经费吧。《逐行志》前三集，如果产生收益，就按投入比例分成。”
蒙宝宝停下来：“你不要？”
“我要啊，不是按投入比例分吗？”
“那投入比例怎么分？”
“做动画最主要的投入就是人力，我工作室十二个人，占十分之一，我拿十分之一。”
林嘉漫说完继续往前走。
蒙宝宝追上来：“林嘉漫……”
“嗯？”
“你怎么这样？你费那么大劲，什么都不要，你让我怎么办？”
林嘉漫：“所以你知道前期约定的重要性了吗？当时就是这么约定的。”
蒙宝宝郁结：“我觉得你这是在救济我……”
“我这是在反哺你。”林嘉漫宽慰他：“你不用在意这一时，以后我也会有需要你帮助的时候。”
“有周戬在，轮不到我帮你什么。”蒙宝宝看她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试探地问道：“你知道周戬他……”
“不重要。”林嘉漫打断他：“不知道也没关系。我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
蒙宝宝一愣：“你这是要跟周戬保持人格平等？”
林嘉漫：“人格平等是什么东西？”
蒙宝宝搞不懂林嘉漫，觉得她可能是从火星来的。他重新搂住她的肩膀：“你真不可爱。”
明明外表这么有优势，却这么不会撒娇，实在太不可爱了……蒙宝宝心想，如果周戬是他男人，他能做多少事情呢……
啊呸呸呸，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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