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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计黎尧快速的帮凌伶处理好眼睛。
“好了，你睁开眼睛试试。”
长翘的睫毛颤了颤，凌伶尝试着睁开眼。
视线还有些模糊，但她终于清清楚楚的看见计黎尧了。那么真实，就站在她面前，这让让她紧张的有些呼吸不过来。
“怎么样？还有脏东西在里面吗？”
再次听到偶像的询问，凌伶这才慢半拍的反应过来，“好……好了。”
计黎尧如春风般笑了。
“那就好，你好好比赛吧。”
凌伶点头如捣蒜，完全忘记了自己参加的是个什么比赛。
“我会的！”
计黎尧点点头，又跟其他人打了个招呼，和白袁作伴走了，深棕的大波浪被她披在背后，随着脚步一摇一摇的。
而凌伶还在回味着她刚刚那个摄人心魄的笑容。
口红颜色真好看。
过了一会儿，盛梅回来了，顺道帮凌伶抽好了顺序，第十二个上场，很好的位置。
估摸跳完了八个，凌伶就被领到幕后排队做准备了。
她歪了歪身子，越过前面几位选手，看到比赛场上的状况。
是一个挺年轻的小姑娘，年龄预测刚刚成年，脸上还有点肉肉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又小上二三岁。
大概是有些心急，或者是编舞时技巧编的太多了，她做的不太连贯，一个大跳加脚尖旋转后她中心不稳的晃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其实这个失误并不算很大，装作没事继续跳的话，加上她技巧难度的加分，勉强晋级还是有可能的。
但是在还有人欣赏的舞台上，停下动作就显得太不专业了。
“继续跳啊。”
后面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吓了凌伶一跳，她转过头去看。
虽然化了很浓的妆，但近距离还是能分辨出，这人本来的五官底子就不差，个子比凌伶要高一点，大概168的样子。估计是13号选手，刚来候场。
注意到凌伶在看她，她举起手快速的打了个招呼，“嗨，我叫于轻缦，排在你后面。”
台上的女孩僵硬了几秒还没有动作，于轻缦更着急了，踮着脚蹿了两下，说：“怎么还不继续跳。”
这时评委席也响起一个清丽的声音，“继续跳。”
凌伶分辨出来，那是计黎尧，坐在正中间的她，使了一个“请” 的手势，示意台上的人继续。
像是被她鼓励了一般，女孩又开始翩翩起舞。
一曲舞毕，女孩捂着脸在台上哭起来，抽抽泣泣的说：“对不起，我失误了，给我个机会吧。”
看到这一幕，于轻缦摇摇头，语气很不客气的说：“大忌啊大忌，评委都还没说话呢，就开始求情，还在台上哭？”
话虽然难听了点，但大致上凌伶还是认同的，作为一个专业的舞者，也作为一个呈现者，表演者，怎么能带给观众负面消极的情绪呢。
坐在评委席上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都参加过不少大赛的，比赛选手大都是有经验不怯场的，估计这也是第一次见有人比赛哭着求情的，况且还是成人组。
有的尴尬不说话，有的不予理睬的继续面无表情，只有计黎尧出声安慰她：“你跳的很好，先下去吧，结果我们后面商讨。”
听到这句话，女孩似是得到了免死金牌，立刻擦擦眼泪下台了。
“哼，嘴上说得好听，最后还不是照样淘汰？惺惺作态。”
于轻缦看着评委席的计黎尧，一脸愤恨，似是于她有很大的不满。
凌伶见不得有人诋毁自己偶像的形象，出口反驳：“计影后也是好心才安慰她的，你说话别这么难听。”
于轻缦见她说这话，仗着身高优势从上往下看她，唇角的弧度拉开很大冲她“好意” 的笑笑，说：“你和她很熟吗？了解她心里在想什么？”
一口气噎在喉咙里，凌伶认真想了想，自己确实和计黎尧不熟，顶多算见过一面。但是这个人问她跟计黎尧熟不熟，难道她跟计黎尧就熟吗？就可以这样背后诋毁她？
她怎么想都气不过，皱着眉气语气不是很好的说：“我是她粉丝，你骂她就是骂我，我不许你这样黑她！”
“粉丝？”
于轻缦摇着头，拍拍凌伶的肩，“你真可爱。”
嗯？
凌伶满脸问号，她们不是在吵架吗？为什么突然夸她可爱，难道是新的骂人方法？一个月不怎么上网，凌伶觉得自己可能已经跟社会脱节了。
“你什么意思？”
“好了好了，别生气小粉丝，我不是想跟你吵架的，抛开你的偶像，我们做个朋友好吗？”
她伸出手，脸上换上了正常的微笑，显得很大方得体，凌伶觉得自己再跟她置气就显得自己不成熟了。
“我叫凌伶。”凌伶回握住她的手。
“等下比完赛我们加个微信吧。”于轻缦提议。
“好。”
……
“11号上台！”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喊。
快到凌伶了。
盛梅走上来跟她讲最后的提醒。
“不要被别的事影响，不要紧张知道吗。”她显然是指刚才8号选手的事。
“讲闲话也停一下先，脑袋过一遍动作。”
“哦。”
“不要哦哦哦的，精神面貌足一点，上次乌兰老师跟我提了一下，你的表情不够放松。”
凌伶忍不住暗自诽腹，被逼着来参加比赛，她表情能放松吗？
“知道了，你快走吧。”
盛梅也知道，现在多说话只是在影响凌伶的状态，倒也真的走了。
“诶，盛梅是你谁啊？”一旁的于轻缦见她走了，好奇的问道。
“我母亲。”
“哇，你妈是盛梅，那你一定很厉害了。”
听着这话，其实凌伶很不是滋味，因为盛梅女儿这个头衔，她从小到大被人指指点点，所有人都觉得她就应该跳芭蕾，还必须跳的很好，这也算是她的苦恼之一。
但她知道于轻缦其实没有恶意，所以淡淡的回了个：“嗯。”
下一个轮到凌伶上场。
五分钟的舞蹈，凌伶不知练了多少遍，现在闭着眼睛不加音乐，她都可以一拍不差的跳完。
音乐结束，凌伶弯腰做了谢幕的动作。
底下立刻有观众站起来鼓掌，评委席的老师也都笑眯眯的，似是都对她很满意。
乌兰瑞丝代表评委说了几句褒奖的话，稍微提了一下凌伶的表情问题。
凌伶鞠躬感谢她的评价，“谢谢老师。”
“凌伶对吗？”
突然有人接过话头。
凌伶看过去，是她！
对于计黎尧的评价她是又惊喜又害怕，她在心里埋怨，为什么偏偏是场芭蕾比赛，要是场自由舞表演，她能表现的更好。
“对！”
“你……简历上写，除了芭蕾还跳现代舞对吗？是哪种类型的？”
现代舞崇尚自由，没有固定框架，有时甚至靠舞者自由发挥跳动作，而它的风格也是分成许多也很杂，有偏向古典，也有偏向新派美学的，总的来说每支舞都可以有自己的风格。它不会给舞者设定一个主题让你跳什么，你完全可以跟着随便一段音乐开始扭动。网络上许多网红就是靠自由开放的现代舞招揽粉丝的，她们在舞蹈里尽情表现自己的个性和心情，每天都有不少人买账。
凌伶思考了下计黎尧的问话，回答：“我认为，舞蹈是不拘于形式的，我们可能因为它表现形式的不同，从而把它分类成不同。但其实我只是想跟随自己喜欢的音乐，随歌起舞，即使是不使用高超技巧的群魔乱舞，只要是你真心热爱它，你在呈现一些美好的东西，每个人都是优秀的舞者。”
她的一席话赢得台下观众的一片喝彩。
芭蕾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是一个门槛很高的舞种，首先你的基本功必须十分扎实从小就开始训练，这就意味着许多没有条件的人输在了起跑线上。其次要形象好气质佳，甚至身高也会有要求。虽然有几个不符合条件的成功个例，但这确实是芭蕾舞的现状。
而凌伶，作为一个芭蕾舞者，在比赛的舞台上，能够发表这么一串自由言论，自是给了那些热爱舞蹈，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失去机会的人一些支持。他们在心里想，原来跳舞这么简单。
在座的评委大都是跳芭蕾的，对凌伶的话却也表示出欣赏。
“啪啪啪。”
这是计黎尧给的掌声，很清脆。
“你说的不错，既然如此，我也看出你有别的追求，又为什么来参加这场比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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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关于芭蕾的看法，是站在主角的角度说的。不是说它不好，不要误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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