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听说你敏感又变态

作者:柚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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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脑瓜疼.


      褚如星回到剧组就开始脑瓜疼了。
      快乐总是短暂的,她偷偷溜出去玩的事情被经纪人知道了她一点都不意外。
      态度超可的听了苏胜半个小时的思想品德课,依然是左耳进右耳出,不过终于打消了对方打算订一张机票从国内飞过来亲自监督她的想法。
      虽然她不怕他,但经纪人在剧组坐镇她就没办法像现在这么自由了。
      不过不管别人怎么旁敲侧击褚如星都没说自己这一整天去了哪里。
      去年加班加到没能过个好年的公关部的全体员工恨不得能有个一键删除功能把她在首尔生活过的所有痕迹清理掉。
      包括她的那段记忆。
      那些称得上黑历史的过去都被工作室藏得死死的,就怕不怎么听话的艺人还忍不住跟以前的那些狐朋狗友有联系。

      “听说你天天跟导演吵架?”
      “你听谁说的?”褚如星发现手指上刚才剥橘子皮时不小心粘上的白色丝络,轻轻弹掉,“我听说容易相信那些道听途说的人是会长不出头发的。”
      “你什么时候能收敛点你的脾气。”
      “我没有,我不是。”
      她还不承认,“你知道的,我还是看美少女战士的年纪就被灌输了爱与和平的信念,这些年一直朝着这目标奋斗……”
      褚如星发自内心觉得她和导演在片场的动静只有三成原因在她自己,她又不是和每个导演都是用这种方式交流的。
      苏胜冷笑,“我信你个鬼。”
      直接挂了她电话,褚如星切了一声觉得男人真无理取闹,听到身后传来的轻微开门声,握着手机往门口瞟了一眼。
      那一眼颇有点天凉王破的深意。
      小周以为艺人还在记恨她偷偷打小报告的事,正想解释两句表忠心,对方已经说到,“下周的拍摄量已经做出来了?给我看看。”
      原来褚如星看的根本不是她,是她手里从统筹那边拿到的戏本。
      助理赶紧把本子递过去,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对方对她屈服于顶头上司的威严的行为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有个只对自己在意的事才上心,虽然没办法亲近但正因为不在意才意外的好说话的艺人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电视剧状态好的一天能拍好几页,但是电影每天的拍摄量一页都不到,要不都说电影是一帧帧靠打磨出来的呢。
      褚如星翻着手里的本子,发现工作量看着降低了不少,但是作为女主角,她几场戏的难度增加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之前拍的前期戏份虽然也不容易,但不是室内就是天气好的时候。
      后期的戏份像是印证了金顺姬的心情从尚存一点希望到彻底绝望,拍摄的天气也从灿烂温暖的蓝天白云变成了不是阴天就是淅淅沥沥的下雨天。
      前期虐心,后期又虐心又虐身,褚如星看到雨里和摔倒在泥潭里的戏忍不住把本子丢开,“好烦,脑瓜疼,想罢工。”
      助理知道艺人只是嘴上说说,把她丢在旁边的本子捡起来和记录角色特性的笔记本一起整理好放在床头柜上。
      “后勤那边说明天凌晨有一场雨,给你定三点钟的闹钟起来化妆。”
      褚如星选择整张脸埋进枕头装死。

      冷冷的冰雨在脸上胡乱的拍,两个多小时的精致妆容被雨打得狼狈不堪。
      从教堂回来的金顺姬急得鞋都没穿跑出来,赤着脚沿着村子的石子路终于在路边的凉亭上找到了瑟瑟发抖的小儿子。
      湿漉漉的头发贴着脸颊,头上衔着的花蕾被打得七零八落,她先把哭哑了的孩子搂进怀里,又猛地推开对方像个神经病似的狠劲的拍打孩子的背。
      “妈妈说了不在的时候和哥哥好好待在屋里……我说没说过?我说没说过?”
      不顾孩子喊痛,还说了一堆什么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的狠话,红着眼骂骂咧咧了好半天才又弯腰抱起对方。
      手托着孩子屁股的时候对方一声尖叫似的喊痛,金顺姬低下头,清透的眼眸里映出手上雨水混杂着血水的颜色。

      这一幕戏是女主从逆来顺受惧怕财阀背后的庞大势力到选择反抗的转变,要体现出女主的心态转变和戏剧的张力。
      褚如星从天还蒙蒙亮拍到雨停。
      导演一喊卡,助理就提着早就准备好的凉拖过来,她坐在棚子里助理给她清理脚上泥沙的时候才看到右脚不知道是被什么划到的已经被雨水泡得发白的伤口。
      她沿途走过的那条路已经被后勤人员清理过,但是下雨天难保有藏在污泥里的尖锐石子没被发现又被她恰好踩过去。
      “疼不疼啊?”演她小儿子的小童星被爸爸带走换了身干净衣服跑来关心她。
      褚如星摇头,“不疼。”
      当时拍戏的时候太投入完全没感觉到脚上受伤了,拍到现在口子都没流血了她也说不上什么还疼不疼的。
      就是淋了这么久的雨嗓子点疼,再加上才拍完一场重头戏的疲惫,她觉得就算立马喝了剧组提供的爱心姜汤和感冒冲剂也不能弥补她的雨里冲浪。

      褚如星第二天就病倒了。
      确切地说是当天夜里,还在拍加班加点拍今天的最后一幕收尾戏的时候。
      女演员脸红红的教小演员一字一句对着手机说什么话向社会求助。
      直男导演看着取景器里的画面,皱着眉问旁边的副导演,“这里……这两块……红红的什么鬼,化妆师颜料打翻了吗?”
      “这个部位叫腮红。”
      “让他们,把这两块擦擦,再继续。”

      夜里的温度低,在镜头外等的有点困的小周听到喊停马上抱着艺人的长款外套小跑过去给她穿上。
      自然灯光下细致一点的女性很容易就能发现脸红和腮红的区别。
      整理着衣领抬头突然注意到对方不自然泛红的脸,伸手想试试体温被对方本能的躲开。
      褚如星眨了眨眼,小周手在自己袖口蹭了蹭才又拿手背去贴对方的额头。
      和手的温度相比不是一般的烫。
      然后就是匆匆的送到医院急诊科,该打针的打针该吊水的吊水。
      导演一脸她还没有两个小孩抵抗力强的恨铁不成钢,褚如星只当没看到。
      身体已经够努力了,但是战胜不了病魔她有什么法子呢。
      许行熙现在听到她说话就觉得肝隐隐作疼,“你能不能说点吉利的话。”
      “好的,大吉大利。”
      褚如星住不惯医院,住了一天稍微恢复了精力就回了住所注意,结果半夜体温开始反复又急匆匆的被开车送过来。
      不管哪国的医院护士都日常找不到她的血管,眯着眼都能看见自己血管的褚如星被几连戳弄的火气直往上蹿。
      身体极不舒服的时候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但又没有发脾气的精力。
      闭上眼权当看不见手上的针眼。

      这次她直接在医院里住了一周。
      她病倒的时候最急的就是导演,主线暂时没办法拍,主演因为拍摄需要淋雨生病住院他还不能催。
      对方一改之前的刻薄嘴脸,嘘寒问暖顺带每日必问一句她啥时候回归。
      褚如星被烦得不行,等体温差不多稳定下来就和助理说她要出院。
      导演每天跟她汇报她越积越多的工作量,她现在感觉自己躺在这里,每天呼吸着医院消毒液的味道都是一种罪恶。
      更别说对方暗搓搓提到下个月的两天假可能都得用来加班了。
      加班是什么?班是不可能加的。
      住院整日无所事事的女演员都已经想下个月的两天假准备拿来干什么了。

      为了儿子选择反抗的金顺姬带着孩子蒙着面向网上求助震惊韩国。
      并创建了社交帐号把儿子的直肠变形的病历,和儿子被控制她们的人要求拍的各种姿势的裸体照片放了出来。
      她在视频里条理清晰的说出了自己和两个儿子十多年来的遭遇。
      最开始的时候没有人愿意帮她们,警方和检察院也集体不作为。
      突然有个电视台愿意报道这件事。
      她高兴坏了,为了两个儿子能够摆脱这种未来,像正常的孩子一样生活在阳光下,她很快答应了电视台专门为寻找事件真相拍摄的纪录片。
      只是至始至终都强制地要求她的两个孩子绝对,绝对不能摘下口罩。

      金顺姬带着警察走过她生活的山清水秀的村庄,让记者照过每一个人,镜头照过的每一个人都和她发生过关系。
      她想以国营电视台的能力,在这么多国民的关注下,那些人面兽心的畜牲都会得到应有的惩罚。
      她笑着让摄像机拍下那些人的嘴脸。
      她以为财阀的能量再大,被电视台披露出来她们就会被拯救出来。
      但活在一方世界里的她不知道这个国家已经糟糕透了,她不知道原来还有一种东西叫做电视台的恶魔剪辑。

      警察说没有找到一个录像证据,没有找到猥亵儿童的照片,更没有找到她所谓的那些人给孩子喂麻药的证据。
      那些人强迫她的孩子一次一次的在公众面前详细说出自己被伤害的过程。
      很多所谓的专家分析儿子叙述被侵犯的事实时过于随便,详细完整的陈述,没有困难恐惧的表情,判定他说的是假话。
      一夜之间,舆论完全翻转了。
      所有看过节目的人都不相信她们。
      网络上百分之九十多的网友都在骂她们母子三人。
      铺天盖地的指责她们是骗子,愚弄国民的感情,那些网民宛如疯魔了一样的不相信她们,指着她镜头里笑的片段说都是肮脏下作的女人,小儿子直肠变形的报告像是被大众集体选择性忽略了过去。

      她看到电视里的报道,手脚冰凉,心里满满的除了无助和绝望。
      “妈妈……这个有用吗?”她的小儿子捏着短短的铅笔头和一张纸跑了过来。
      儿子用她教的为数不多的字,在哥哥的帮助下写了一封信。
      他在这封写的很认真的信里又讲了这些天不知道讲过多少遍的经历,让妈妈交给那些可以帮助他们的叔叔阿姨。
      信里说他会继续热爱这个世界,虽然他没有爸爸,但以后会做一个好爸爸。

      她抱着两个儿子失声痛哭。

      她没有退路,也不愿意放弃,她带着儿子的手写信被节目PD约到咖啡厅,却被蹲点在这里的警察强制拖走送回了本家。
      穿着正式服饰的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冰冷的像在看死人。
      他们气愤于工具居然敢反抗。
      他们把疯狂挣扎撕咬的她拖到准备好的坑边,用最恶毒的办法处死了她,往她的头顶钉入了诅咒的钢钉。
      让她死后也痛苦也不能反抗。
      她的手里还拽着孩子的手写信。
      睁着眼睛看着蔚蓝的天,想到自己被带回宗家的那天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她想了许多,想到至少她的孩子还没有被找到,宗家那些高高在上的畜牲根本记不得他们的样子,只有拍的惨白模糊的身体照片和录像。
      只要能好好的躲上几年……长开了,他们也就认不得了。

      两天后,一个蒙着面的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在电视台的节目里承认自己之前都是在骗人,攀诬家主。
      哪怕眼前的母子三人的体型和之前即使戴着口罩也眉眼清秀的母子三人截然不同。
      家族随后出面表示三母子里的母亲有精神病,虽然做了这样的事也会出钱继续养着她,因为她毕竟生病了。
      得到了全国上下的盛赞。

      这一期节目上了全国的热搜第一。
      节目底下的留言及时更新着,全国上下舒坦的说着:
      “看吧!我就说嘛!人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多亏了S台全程跟踪报道让我们了解到事件的真相。”
      “辛苦警方和检察官们了……”
      “我们国家怎么可能发生这样的事!”

      故事色调从明亮到晦涩又到明亮,最后归于一片反抗失败的死寂。
      后期的戏份从安东转移到首尔,她们的住处也从民居换成了酒店。
      金顺姬带着孩子离开本家偷偷在人口繁多的首尔藏了起来,每天靠着去附近的垃圾场捡拾破烂卖钱辛苦的活着。
      褚如星觉得这是她拍过最辛苦的一部电影没有之一,不管是身还是心。
      就连之前那部真实案件的影片都赶不上养家带崽辛苦。
      本来就因为生病未愈的胃口被垃圾场的味道一熏差点没背过气去。
      虽然经历曲折但从来不缺钱花的女演员为了工作尝尽人生百态,体重直线逼近她在前一个剧组减重后的最低数值。
      之前每周都会问她近期体重做好记录的调养师最近已经彻底自闭了。
      得,都白努力了。

      褚如星以为到了首尔她就解放了,但是没想到比哭更难的是笑。
      编剧没再让她花样哭,但随着整个政权财阀勾结,这个国家病入膏肓的一面展现出来,越临近结局,展现出来的这个舆论被控制,上层利益纠缠的国家也慢慢展现出了它最阴暗的那一面。
      导演不让她哭了,甚至要求她在拍接受采访的镜头的时候笑,快乐的笑。
      金顺姬本就因为一直活在地狱里被逼得有点神经质,说着说着突然想到恶人们即将拥有的结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前段时间被逼的不会哭,最近又被折腾的变成了假笑女孩。
      小周偶尔转过头看到镜头下的女演员时而露出皮笑肉不笑,时而笑声欢快像是擦玻璃就觉得瘆得慌。
      但一旦脱离拍摄褚如星是不会笑的。
      本来以前就没有这个年龄应有的活泼开朗,但好歹还在正常人范畴。
      小周都有点担心拍完这种沉重题材的电影后对方会不会直接变成阴沉girl。

      “星姐,这个月还有两天休假,你觉得什么时候休假比较好。”
      对艺人的精神世界也无比关心的小周接了杯温水混着感冒药递给她。
      不是她提醒褚如星都快忘了她这个月还有休假这回事。
      拍戏一进入状态就很容易忘掉时间。
      接过水杯默默的吞下,她的感冒一拖就拖了半个多月还没好。
      褚如星一般到了需要吊盐水程度的感冒都要折腾一个多月才能慢慢好转。
      她等得,可导演和整个剧组等不得。
      体温已经正常只是依然感冒鼻塞,褚如星发现她生病没什么生气的样子意外契合这时候女主的处境。
      加上这阶段除了领盒饭那里已经没有特别虐身辛苦的戏份,也就坚持着拍了。

      “我还没想好……”因为感冒嗓音也比平时低了好几个度,褚如星偏头不太舒服的咳嗽了两声。
      她其实已经想好了做什么,但是显然不能跟这枚经纪人的小狗腿说。
      小周接过对方喝完药的水杯,听到导演叫大家各就各位,立马退到场外。
      下午她的戏份少一些,小演员没有失误比她预想的更快拍完,褚如星决定回酒店睡一觉再过来。
      如果是平时她都是选择留在片场观摩其他演员的对手戏,但是最近吃了感冒药特别容易犯困她除了睡觉别无想法。
      她在片场找了一圈没看到助理,听和对方最近关系挺不错的统筹说她几分钟前才回酒店拿扑克牌去了。
      扑克牌?褚如星想着她怎么不知道对方还带了扑克牌过来。
      三十来岁的男统筹善意的提醒:“你要回去的话可以给她打个电话让她不用赶着过来了……”
      扑克牌下午给他们带过来也行,反正都是大家下班才当消遣玩两把的。
      就见这位平时除了跟导演编剧对戏的演员,和工作人员交流甚少又是大家八卦的中心的女主角浑身一震,转身就朝酒店方向拔腿狂奔。
      褚如星想起了自己包里被对方看到过的那几副“扑克牌”!

      酒店离被圈起来的片场只有几百米的距离,小周想着她回酒店拿了扑克赶回去应该正好等到艺人下戏。
      她也不知道褚如星为什么随身携带着三副扑克,平时也没见她玩过,她从包里找到其中一副打算拆开点一下牌数。
      谁知道倒出来的一叠牌都是不一样的人头,她愣了一下,又翻到另一面,对角依然没有她记忆里的JQKA大小王。
      什么情况?小周有点没反应过来。
      正在怀疑人生的时候听到门砰的一声被人大力推开,褚如星喘着气跑进房间看到她的助理已经拆开了扑克。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是没来得及。
      不过……这样也好。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她的目光顿时变了,轻轻地合上门并且反锁上,慢慢走过去,“既然已经被你发现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一米六七体重感人看着一推就倒的女演员却有着病弱杀人魔的气质。
      堪堪达到一米六,提着二十斤大米健步如飞的女汉子的小周看着最近越来越像变态的自家艺人,身影越缩越小,瑟瑟发抖觉得自己可能马上要被灭口了嘤。
      “你抖干什么?”
      褚如星看着小助理地方新闻里经常出现的被抓嫖的同款抱头蹲,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并不影响她继续说。
      “听着,我打算去你手里那摞人头的签售会,你帮我准备一下。”
      “欸?”小周傻乎乎抬起头。
      “不准跟苏总和许总说,”褚如星在兜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块牛奶味硬糖后又塞了回去,又掏出一颗花生,食指和大拇指轻轻收紧,咔的一声捏爆了壳。
      “不然你就会像这颗花生一样。”
      “……”已经大学毕业好几年的小周被这个直白而可怕的威胁吓得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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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周:我从未见过如此可怕的威胁。
    埋头码字还是没赶上小仓哥哥的生日放出来
    迟到的祝小仓哥哥生日快乐!超爱他!
    感谢小巫,于意的帕布和糯米团子三位小天使的雷!我会加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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