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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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十二



      当荆轲回到别馆的时候,小安在弹琵琶,荆轲坐在旁边听,谁知道小安又放下琵琶说:“我弹的怎么样?”荆轲说:“惯性了就不一样了。”小安说:“你怎么了,情绪低沉。”荆轲说:“我对自己将要做的事情很怀疑。人啊人……在野外鸣叫的飞鸟不会知道我将要做的大事是什么。我将要去做的事情,而且会很危险。” 小安温婉的看着他说:“那就不去了。”

      荆轲看着她温柔的眼神说:“为什么还没见面,已经被你爱,见了面想要爱你,你却不愿意。很想抱抱你,说不定过些日子就没有机会抱你了。”小安说:“干嘛要没有机会?”荆轲说:“说真的,要是我死了,你也一定要幸福。” 小安说:“那是自然,你还想用死影响我的幸福?”荆轲说:“珍惜眼下吧。我们叫饭吃吧?”

      小安说:“好。今天晚上点的有一样我没吃过的菜,是凉拌老虎潦,说不定你也没吃过。老虎潦在我家乡也见过,是野菜,家乡人从来不吃,我们家乡叫五加皮。这里喂猪的那里是主菜,有趣。”

      荆轲就摇铃,让人去传饭,然后他对小安说:“你不知道杀人的感觉,每次完事以后把带血的刀子洗干净,当血液顺着清水流走,我唯一能安慰我自己的是,我杀的有理。可是我内心深处……”

      小安说:“你是一个剑客,剑客是一个行业,剑客杀人也会得到很多人的欢迎,他们会感激你。”荆轲说:“我帮他们杀人,他们是感激我。”

      荆轲说:“你觉得如果拿人类灭亡的预测来欺骗人类,人类会不会不打仗了,善良一点。”小安说:“不一定吧,说不定认为趁着活着的时候尽量的犯罪、享乐。到处都是杀,杀的少是自己吃亏。”荆轲笑了,说道:“嗯。”

      荆轲说:“人性比死亡更恐怖,而且人类似乎走不出这个圈子了,战争成为习惯了。如果杀死一个人能让各国都和平,我想我会努力。”

      荆轲说:“你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爱?”小安说:“女人还是爱自己不爱不恨男人高。如果男人辜负自己的时候,就该放手。我,现在就放手。”

      荆轲说:“今天你看起来心情不错,一点不觉得失恋?”小安说:“失恋的时候过去了,难道你会总是让失恋一直压在头顶吗?我是很感谢,我曾经拥有过爱情,这不是一般的幸运,多少人终其一生默默无闻的,没有爱过就死去了。所以就算我对太子的爱情是不好的结局,我也不敢抱怨半句。曾经光阴疏忽而逝,我不顾及生活,但是我都小心记忆。爱情不是只摧毁了我的生活,也点亮了我的生命,让我发现自己在悬崖边,让我觉得自己好老好老了……”

      荆轲说:“好老好老了?”小安说:“是的。”荆轲说:“你有没有感觉到肩膀上有翅膀要钻出来?冲破身体的禁忌?”小安却不说话了。她又说:“我不喜欢好老好老了。”荆轲说:“我送你一个祝福,有我的祝福,会护佑你爱情幸福成功。”

      小安却低声的不凑热闹似的说:“谢谢你。不过我更喜欢自己打破所有的封印,雾霭薄日里,去寻找爱情,就算只能有滴水而聚的短暂日子。爱情的梦成为现实,当然是高兴的,可是失败,也还是可以蜷缩成婴儿的形状,心变得更柔软。爱,让我贴近别人,让我不再彷徨,让我在不爱之后,还能说我爱你。”

      荆轲说:“你不希望永远快乐吗?快乐一样可以不知流年。”小安说:“我有不快乐吗?”

      荆轲说:“去秦国,我想尽量走一些偏僻的地方,不被察觉。秦国,人口制度网太严密了,住店也要报名。”侍者把饭端进屋,小安笑着帮忙把饭摆出来,荆轲还看着窗外的彩霞。

      第二天,荆轲还是来到了太子府,在一个房间里有几个人玩叶子戏,他坐下看了一会儿叶子戏,又跟其他几个人喝茶聊天。

      就见一个坐没坐相满脸桃花的男子说:“真无聊,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除了不得不以外,做任何事情都是一时兴起,很快就玩败了。”另一个男子说:“蒋春啊,我跟你一样啊。我最讨厌的是流言蜚语,有些人明着不能把你怎么样,就传播是非,传的人多了,似乎就能改变情况。事实是,真的会那样。有人想玩流言蜚语吗?”又一个男子说:“流言蜚语?你们想想还有什么好玩的我们没玩?”蒋春说:“还有什么好玩的,冬天呢!别跟我说玩女人、打牌。”

      第三个男子说:“想到会一点点变老,变得什么也做不了,留着口水,真是可怕。可是人不能一直青春。”荆轲说:“我觉得人无聊,是不是因为跟静物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就算跟人在一起,也是没有什么话题说,没有去动动脑子。要不无聊,动的难。或者能重新玩出有聊?”第三个男子说:“人人都无所事事。人生短,身不由己。我真怕这样下去死的越快。”

      第二个男子说:“一个人最重要的时刻就是当下。你们想没想过自杀?”蒋春惊讶说:“自杀?你们净想不好的?”第三个男子说:“不管因为什么原因,自杀都是懦夫。”第二个男子说:“我觉得自杀是勇敢。离开糟糕世界。有时我觉得很小一件事情就让我想自杀。”第三个男子说:“无论多么困难,人都应该学会享受,快乐的活着。难道你从来没有感觉到活着的快乐吗?”

      第二个男子说:“活着还是死去?我觉得死亡是终结悲剧的唯一办法。”蒋春说:“别唯一办法。我觉得真的想死的人不会在这里讨论,他们都比较孤独孤僻,你们在这里讨论是寻求帮助吧。”第三个男子说:“一个人生活在群体里,就该对群体负责,群体也养了你,不要随便死去。你只是考虑自己,考虑过群体吗?还有人为了群体而牺牲,他们的死才是有意义的。”

      蒋春说:“奴隶没有决定自己生死的自由,因为奴隶的生命属于主人。”荆轲说:“奴隶想自杀的时候可不会记得这点。他们也是想自杀,让他们不自杀也是问题。”

      第二个男子说:“活着让人恐惧。”荆轲说:“有些人没办法刨除恐惧,但是却有办法变成别人的恐惧。”

      蒋春突然说:“你们觉得有神和魔吗?”几个人都不说话了,蒋春又说:“神和魔是长生不老的?”荆轲说:“也许有永久沉睡的物,就有永久鲜活的灵。”蒋春说:“似乎是对的,可是人活超过100岁的都少。”第二个男子说:“据说上古时候的人活的久,活几百岁都有。”第三个男子说:“谁知道真假。人害人也死的多。”荆轲说:“见死不救普遍的。”第三个男子说:“救了说不定被歹徒害死,或者被受害人赖死。”

      到了中午,荆轲又驱车离开了太子府,前往樊於期处。见到樊於期他说:“秦国对待将军可以说是太狠毒了,将军的父母、宗族都被杀尽。如今听说用黄金千斤、封邑万户,购买将军的首级,您打算怎么办呢?”

      樊於期仰望苍天,叹息说:“这是我日日夜夜切齿碎心的仇恨,我每每想到这些,就痛入骨髓,却想不出办法来!”荆轲说:“现在有个办法可以解除燕国的祸患,洗雪将军的仇恨。” 樊於期凑向前说:“什么办法?”

      荆轲说:“希望得到将军的首级献给秦王,秦王一定会高兴地召见我,我就近劫持他,让他答应我所说的。”樊於期于是脱掉一边衣袖,露出臂膀,一只手紧紧握住另一只手腕,走近荆轲说:“需要我死我就得死!”于是他就自刎了。

      燕太子丹听到这个消息,驾车奔驰前往,趴在尸体上痛哭,极其悲哀。他说:“燕国、秦国势不两立,将军落难投奔于我,我却不能保全将军。”

      燕太子丹下令把樊於期的首级装到匣子里密封起来,交给荆轲,又下令厚葬樊於期。燕太子丹边哭边问荆轲什么时候出发,荆轲说:“我还等待一个朋友,打算和他一起出发。他住的很远,我已经替他准备好了行装。”燕太子丹点点头。

      又过了十天,荆轲还没有出发,燕太子丹怀疑他是不是想反悔,就再次催请说:“日子不多了,荆卿有动身的打算吗?请允许我派遣秦舞阳先行。”荆轲发怒,斥责太子丹说:“太子这样派遣是什么意思?只顾去而不顾完成使命回来,那是没出息的男子!况且是拿一把匕首进入难以测度的暴秦。我所以暂留的原因,是等待另一位朋友同去。眼下太子认为我拖延了时间,那就告辞决别吧!”于是就出发了。

      太子丹及宾客中知道这件事的,都穿着白衣戴着白帽为荆轲送行。到了易水岸边,祭祀路神以后。高渐离击筑,荆轲和着拍节唱歌,发出苍凉凄惋的声调,送行的人都流泪哭泣,一边向前走一边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复又发出慷慨激昂的声调,送行的人们怒目圆睁,头发直竖,把帽子都顶起来。

      夏扶也在里面,他唱到伤心处,拔剑自杀来为荆轲一行人壮行。荆轲阻挠不及,看到他倒在地上,显见已经死了,便上车走了,始终连头也不回。小安跟他同车,他说:“我们将要去荒野。也许真的是去到那里才能找到本来,找到错误,找到生命。”

      却说政政接到花舞去世的消息,紧赶慢撵回到咸阳。花舞的尸体已经被大殓完毕,占卜官已经选择了几个吉日,就等政政回来下葬。

      政政走进奠堂,妃嫔们在哀哀哭泣,政政说:“开棺。”几个侍从上前,打开棺材,政政走近几步看到了花舞。因为是冬天尸体保存的很好,她的神情似乎睡着了。她头上是镶嵌着珊瑚、珍珠、宝石的金冠冕,脖子是红色环形玉佩,长度能一直延续到脚边,她保持着坐姿坐在棺材里,即使脸上有了皱纹,依然像个青春少女。

      政政一句话不说,久久的站在那里看着她一动不动。直到死她也没有告诉他他的父亲究竟是谁。她死了,生命往何处去了?他们之间又变成什么关系?她会消失吗?

      音乐声里祭师在半哭半嘟囔着:“向你致敬,天父,我来到你身边让你治愈我的身体。哦,呼吸之神,来吧,赐予我甜蜜的呼吸。愿我进入大地,而灵魂不朽,得以重生。天父,我是你的孩子,我继承了永恒,我被赐予永生。”

      政政想起小时候和花舞、桑桑生活在赵国,花舞做了鞋垫打算去卖,看到他采了一大捧鲜花,手里还拿着一个花环回来,问他:“采花干什么?”他说:“给桑桑。”花舞笑了一下说:“真是个人精,懂讨人喜欢。花是美丽,你让它们好好的长在地上不行吗?”他说:“妈妈,你怎么这样,你对我和桑桑不好,却对花好。”花舞说:“跟花儿争宠?”他就把花扔在地上,跑了。

      后来他们来到秦国,第一次他跟着妈妈来到祭祀的庙门外,看着陈列的不同鼎装着不同的牲畜,宫里的女官跟妈妈介绍说:“鼎陈于庙门之东,面向北,依尊卑为序排放。”妈妈说:“鼎知道尊卑,会不会不开心?”

      后来他和妈妈、爸爸,还有一些亲属、臣子一起去狩猎,不同级别的贵族,原来礼射用乐也不同,妈妈对他说:“这不是音乐。”而他喜欢一些新乐,有一次他听《桃之夭夭》,被老师训诫说是“奸声”、“淫乐”,妈妈说:“哪个人不成亲?可以当成吃人。”

      他的思想回到当下,又看了看花舞,他不明白死亡,不过如果你爱一个人,而她会死,你却活着,死亡就不是你死亡以后才需要了解的事情了。

      他又去看了看花舞的陪葬乐器、金银财宝、谷物、器皿、陶俑、马车……占卜官上来说:“因为担心盗贼发现太后的墓穴所在位置,像王上的墓穴探测一般,白天探测了几个位置,又晚上探测了几个位置。不过有人说晚上地气变化莫测,可能穴气不足以荫福后世。请王上定夺。”

      政政看着图纸说:“做多几个墓室。三天后正式下葬,把陪葬品分别放进白天探测到的位置。四天后把母后安葬在晚上探测到的这个边角的墓穴里,这个墓穴合墓的时候不必让外人知道里面有人,就说是废弃的墓穴。”占卜官曰:“诺。”

      政政在奠堂跪了一天一夜,第二天,花舞的灵柩被用车迁入祖庙停放,这期间掉了包。起殡的时候,政政亲自取下铭旌放在重上,载重并行,用布拂柩除去凶邪之气。入祖庙后,举行了朝祖仪式,又进行告别祖先的祭奠。

      政政又跪了一夜,次日天明,祭品被陈设在大门外,最后一次为花舞举行祭奠,这次特别隆重,祭品超过之前所有。两个史官对着灵柩读了贝冒书和遣册,然后执事人手持或者用遣车把陪葬品运到了墓地。

      到了墓地,抬下灵柩,又有祭奠。下棺之前垫了茵布,放置了陪葬品,最后把棺材放了进去,用棺衣覆盖了所有陪葬品和棺材,在棺上架了“折”,这才填土。政政不待墓筑好便回到祖庙反哭,送走亲戚就倚庐。

      葬日中午又进行了虞祭,虞祭经过了九次,又经过两个月又卒哭,才把花舞的神主敬奉祖庙。然后礼官说一年以后,满十三个月的时候再举行小祥之祭。此时政政觉得似乎花舞的魂魄真的跟祖先们在一起了,但是他知道不一定。

      已经春暖花开,他也无心欣赏,每日里看奏折,不怎么出屋子。这天一个学者来到秦国,政政接见了他,他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应该发动大众才可能。好人光明正大,坏人诡计多端,所以好人斗不过坏人。”政政说:“人心有这样觉悟不会有战争了。没有这样觉悟发动大众,他们也会搞成战争。”

      政政又说:“儒家是从道家发展而来的,我问你道家整个就是阴阳对立的说法,表现在人就是男女,道家说一生二,表现在人‘一’是什么?道生一,‘道’是什么?别跟我说不可认识,不可认识我就不与你交谈了。”学者无言。政政说:“我觉得二可能就是互相掩护、合作。据说你还了解点玄学?”

      学者说:“王上,是这样的。其实是道家的一个分支,很多还是待讨论的。物质是否不灭的,人死了会不会变成其他生灵,现在我做梦梦到了其他事物,其他事物会不会也做梦梦到了我。人的灵魂是什么,从哪里来,其他事物是否有灵魂。”

      政政说:“这个我爱听。世界是什么,如果是存在,存在等意义是什么?存在的背面不存在又是什么?而存在,包括石头等非生命体,是不是都有意识?我们应该从哪些方面去研究这个问题?意识和□□与外界的接触,有什么关系?对于其他事物呢,意识怎么产生?”

      学者说:“不知道其他事物是真实的存在,还是只存在我们的梦里。”政政说:“你的意思自己外的存在,包含了我们,还是我们的梦包含了之外的存在,这是极端化的非要‘物包含我’或‘我包含物’等思路。”

      学者说:“现在还是不清楚的。就是说意识是不是可以创造物质,或者物质创造意识?”政政说:“意识是一种存在,但是是什么存在?怎么着手去研究?只是空想,没有具体的研究办法……我认为空想也往往来源于一些具体人事物。”学者沉吟不说话了。

      政政说:“道家也有一种拜神的感觉,道是不可琢磨的好像唯一神。还有些道家的人编造出来了一些道家的神仙,借神仙之口说自己想说的,让群众拜。还有些道家的中坚人物,以发展兴盛道家为己任,也利用群众的功利心理和群居喜欢追随的思想,去故弄玄虚和卖弄从别人那里偷取的思想结论,满足自己的虚荣,让人膜拜自己,去获得利益。群众不会思想,不会追根究底,才被吊着愿意付出一些名人想要的。”

      学者说:“王上,我不是那样的人。”政政说:“我只是说一下。”学者低着头沉吟不语,政政说:“其实我平常就是做国王的工作,不会因为你们的一些说法就兴兴头头的,有些人还说能长生不老,专门抓住别人视听。我该干啥还是干啥。思想的先锋被大多数人追随,或者往往是跟落后的人一般,孤独的。我不认为大众追捧的会是最先锋的。”学者拜礼说:“是。”

      政政说:“一个人被肯定所有,还是这个人肯定了别人所有?有人不会对别人全然肯定,不去反思。否定也是达到真理必须的。”学者说:“王上......”政政说:“别紧张。如果你去了别的国王面前,你说了我刚才说的这些,恐怕你就会招致杀身之祸。”那学者只是拜礼,政政看他似乎要冒汗,就摆摆手让人领他下去了。

      政政自言自语说:“有卖弄学识的人,就有膜拜学者偶像的人。”他叹息了一声,又说:“在一个绝对的环境里,是有善恶的,但是相对的环境里,可能没有善恶了。如果真用人道主义精神,用心理学、社会学等跟人有关的科学等来补充法治?会怎样呢?怎么制度上实现呢?”

      然后他打开一本奏折,奏折上说有群众投诉,群众部门的法官私自随意删改群众的发言,甚至把群众的发言弄丢。人事部门也说,把群众的发言弄丢,不利于人事管理,希望群众部门的法官注意。政政就批阅道:“群众的发言要尊重,不能随便想咋就咋。要保留证据到15年,群众部门的法官超过三人签字,监督人员检测无误,并且征询过当事人的意见,方可集中销毁。”政政又写了几个字:“征询意见,没有问题就列为法律,尽量法治,减少人治的考究法官能力的偶然性。”

      政政看奏折看的累了,想要想逛休息却改变了主意,他想到了石竹。因为花舞死去,这几个月都没找石竹,船队因为她也迟迟未出发。

      于是他就一边散步一边来到了石竹的住处,石竹正在镜子前戴她做的耳环,政政看着她穿着一身白,分外有种清丽,不似尘世中人。她的眼神好像刚剥了壳的鸡蛋,又好像滴着露水,还带着轻微的惆怅,在思想着什么。

      政政说:“石竹,你看你什么时候出发,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石竹这才看到他,她仍然带着轻微的惆怅看向政政,眼神变的了解,她说:“我也随时都可以出发。”政政说:“那下个月初吧。我看看给你带个护卫,再为你准备点东西、财产带着。”

      他坐了下来,石竹也微笑着坐了下来,政政说:“我喜欢你求知的学习的眼神。你为我解解。我今天感觉,好像人都死光了,我才终于能够轻松、放松、安宁。为什么会这样?说明我的确是不喜欢人吗?你也不依恋人吗?”

      石竹看着他,有点担心自己不够好被挑剔的说:“难道是我也让你不高兴?是什么样的爱让你否定了,才想要报复社会?”政政说:“这个世界要毁灭就让它毁灭,是大家自由选择的,为什么要一些人努力的破坏另一些人努力的拯救?我觉得就算天塌了地陷了我也不会为人类难过一点,我还觉得解脱了,可以追求自己想要追求的。”

      石竹说:“王上想要追求的是什么?人类灭亡?或者男耕女织?”政政说:“我也不明白,也说不定我也会哭的天昏地暗,觉得形单影只。我自己不知道会怎样。”石竹带点审视的看着政政,说:“迷茫?对什么怀疑?今天不开心?”

      政政说:“没有不开心,就是刚才来了个学者,狗一样,明明想要占据高位,还说什么善恶。你的眼神里为什么没有一点黑暗?被了解是不是你以自身为诱饵,影响人群?你觉得这样好吗?你被杀了别人又能做什么你喜欢的?”石竹说:“没有想过。”政政说:“待人以诚人反相辱。”石竹说:“可以选择不与他们狭路相逢。”

      政政说:“我喜欢你的笑容。是不是你太重视灵魂,导致因为灵魂就会去爱,忽视□□等其他。这是聪明,还是笨?那些利益狗,什么好处都要。你是被什么奴役的为了灵魂,□□其他都跟随?”石竹说:“我觉得李牧给了我一张船票,我也不得不给他点精神。”政政说:“他主动,要求你爱他?人主动一般都是为了利己。”石竹说:“我的感情告诉我要那样。”

      石竹没回答,片刻又说:“陛下好像有点在想别的事情?”政政说:“是。刚才一个学者竟然说,政权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不满的公众自己。冯去疾也不会那样说。他还说君子求义小人求利,主张教育人民不求利去求义,我们本来拿钱财鼓励人民打仗,收买别国的叛徒,难道拿义去做这些事?谁听啊?”

      石竹了然的微笑道:“王上觉得他说的不对,不理会就是,干嘛生气?”政政说:“供养善还是供养恶?人群不会懂得那么多,只是会随大流。周可以把商不分封给亲戚土地,不任用亲戚做官,当作攻击的理由,而人们都推崇周?因为人们也觉得是亲戚就该互相给予好,否则是冷漠。利用家族互助的爱把博爱害死了,害天下。亲情的毒。而现在各国战争不休止,在其中的人就算做着奴隶,也觉得自己的国家吞吃了其他国家,与有荣焉。他们愿意支持恶,甚至去打仗,付出生命。”

      石竹说:“让人民认识和讨论这些问题呢?”政政说:“批评和自我批评,跟给人自由的观点怎么不相违背。各坚持各的?”

      政政说:“刚才看到一份奏折,新增郡内有法官为虎作伥,跟奸商勾结起来,贩卖假药,骗取高额利润。有法官签名,群众就上当了。”石竹说:“王上,新增郡的法官可能还是过去的想法,不知道秦法的厉害。”政政说:“商品信用分不能出问题。有人甚至吃了假药死了,他们的亲人说人死了,赔偿和正义都没有意义了。”石竹说:“他们无所谓了,别人不能无所谓啊。”

      政政说:“是。我准备让让这个事情来龙去脉全部曝光。如果群众和犯罪分子都喜欢遗忘,我们就要让他们深刻铭记。检举这个事情的群众,我们还要给予金钱重谢,他的行为对维护群众的利益起了重要作用。另外还是要完善法治步骤,少让人治钻空子。”石竹说:“治乱其实一件事一件事的做,就能逐步好起来吧。”

      政政说:“是。还有啊,新增郡有女人嫁给老秦人,遭到了一些原赵地狂热的民族主义分子的迫害,被群殴,死人了。”石竹说:“怎么会死人了?是群众吗,不是少数暴乱分子?”政政说:“是群众。因为那个女子说了很多原赵国的坏话,说原赵国不好,新秦法好。群众说这个女子偏激,自己是原赵人,却痛恨原赵国,犯了众怒。”

      石竹说:“一个问题,不同人不同看法是正常,不可能所有人都说好。有人就觉得踩了狗屎一样的,他们就说出来,这是正当的。其他人没踩狗屎,跟踩的人不一样,就应该尊重踩的人,不自我中心。否定是正当的,有问题是正当的,只是肯定和没问题才是不正当的。有追求才总是有否定。”

      政政说:“战争的时候两国人民互相攻击,那是战争时候,现在和平了,还生活在战争状态,这是不行的。那个女子因为跟丈夫姓了,帮助丈夫出谋划策,也让那些群众很愤慨。”石竹说:“那原来的赵人不也喜欢那种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女人吗?不也是女人出嫁了会不用原来父亲的姓吗?”

      政政说:“有人要别人为帮派效忠。在觉得亡国亡家的时候有些人可能恐慌,不知道未来怎样,吉凶难测,有些人就利用这个心理,装的自己是权威,好像能搞定很多事情,拉拢别人成为自己小帮派的帮众,让那些人膜拜他们。他们有让别人膜拜他们的那种精神,让别人被掌控奴役还不知道。有些人玩神圣强。不只是这方面。总之不能让这个女子死不瞑目,不能让她的同类被这些群众威吓到。个人的自由不能被破坏,要把涉事群众全部抓起来,关进监狱教育,然后都派去服役。”

      石竹说:“这样大规模的抓人,恐怕群众会不适应。”政政说:“要让他们知道,社会变了。”石竹说:“有些人可能感情上接受不了。”政政说:“要让群众知道维护道德,不随大流去恶。”

      “新增郡还有些人把法官当成了一个好职业,觉得法官可以为所欲为,做了法官,就跟奴隶主一个帮派了一般。利用这些事件,要让他们认识大秦的法官,究竟是怎样的。不过我也希望群众能选择职业的时候,真正了解那个职业,和对那个职业感兴趣,而不是为了利益选择哪个职业。这个除了劳动就业部门的工作,我们需要做的还很多。”石竹说:“是。”

      政政说:“还有些奸商,物价一定得管理,商人一定要管理,不能让商人垄断社会财富。商人只是众多职业中的一个,大多数只是出点苦力做点搬运工作。”那王上准备怎么做呢?”

      政政说:“现在这个事情是急不得。我打算让社会的每个职业工资,都是大家讨论以后定下来。管钱的也是一个职业,别想利用钱生钱,发私财。让出钱的人把钱给付出劳动的人,而不是给不干活拿钱放高利贷的财主。有本事的我们让他们做到老大,工资高,但是高有限度,贡献多的才给多点钱。乞丐也是基本能活的,让大家没有后顾之忧。出于人道,也可以允许乞丐在人类社会获得基本的生活。而且我们要自由人,就应该允许乞丐存在。反正大多数人也是机械人,机械的在那里生活,出点傻力。不能让社会除了傻人就是坏人。”

      石竹说:“也有人专门做乞丐,给人要钱生活的。”政政说:“我们允许乞丐存在,这样现象就少了。乞丐可以去收容所,有少许钱领。或者给政府当奴隶。要废除私人拥有奴隶,罪孽太多。”

      石竹说:“王上好像对商人很反感?”政政说:“商人拿钱什么都能买到,权势和良心都能买到。吕不韦不就那样吗?很多人建议我重农抑商,可见很多人都被商人害。”石竹说:“我觉得只要把每个职业的厚黑管理好就行了。职业和职业相互平等,不需要重哪个轻哪个。”政政说:“是。”

      石竹说:“如果搬运工作只是一个苦力,那么商人之中专门做搬运工作的也要界定一下了?”政政说:“是。其实有些职业容易找工作,也是说明社会的职业结构可能不合理。让商人把商品每个环节在什么地方加了多少钱都写上,顾客自然就选择流通环节少的便宜货,物流就被考究了。很多奸商就以流通环节多为借口肆意提高价格。我们要管理好价格,要限价,物价高到离谱是犯罪,不能纵容。一般每个环节都写在商品价格标注里,谁被剥削了得到的钱少,也看得到,一般自己就懂得索要公平,不会被剥削无底线吧。”石竹说:“应该是吧。”

      政政说:“我们现在把小聚邑合并成大城市,需要做的工作就很多。要收养贫弱,不让他们在社会上流窜,又是好多工作要做。我们还得准备打仗。一点点来吧。”

      石竹说:“王上管理价格计算利润的方法,可以保证干活的人有赚钱,但是赚钱多少还有差异,少的就亏了,如果有人就这个亏打主意索取呢?”政政说:“价格办法让价格的内涵保留了一点竞争,而不是由官府定价,竞争一下价格就更合理。但是一争就容易有输赢,我们控制着这竞争范围,不让输赢扩大。我们让价格内涵已经包含了我们的管理,尽量公道,促进社会协调发展。如果卖家掠夺钱财狠了也不行,买家的钱也是钱也是干活得到的。卖家市场做再大利润也要控制。社会需要多少人经商能促进发展,就让商人的发展也被重视。有些大商人想奴役小商人不行的。”

      石竹说:“如果有些商品是稀有商品,也是计算利润率的方式管理买卖,那能发挥稀有商品的最大作用吗?”政政说:“商品管理中稀有商品肯定被特别管理的,比如金子,不是发现了因为采金成本低,和利润率被控制在一定幅度内,金子的价格就是低的。因为它还有充当金钱的作用,是被国家管理的。”

      政政说:“石竹你的善良的眼神看到我的心里,我觉得很舒服,好像心都开阔了。只是你在忧虑什么?”石竹对他笑了笑,政政又说:“你离开秦国,会忘记我吗?”石竹说:“经历过的想忘也忘不了啊。怎么会说忘记呢?”政政说:“你觉得不能忘记和要记得区别是什么?”石竹说:“一个用否定强调否定,一个用肯定强调肯定。说的两个事情。”政政说:“那你觉得不忘记我们曾经,是不能忘记还是要记得?”石竹说:“都是。”

      政政拉着她的手说:“莫相忘。”石竹说:“嗯。文字和交流的作用,绝对不仅仅是工具。文字不能表达的很多。不过,接纳一种语言,就好像接纳了一群人。要去国外了,我也想把在国内经历的事情都整理好,就好像整理好行李,包装的好好的放在那里,也许以后还会打开。”政政说:“不能表达,可能就是在感性探索,或者没有去理性总结一个状况,再比如命名。理性探索是粗暴的。其实感觉也可以破分,探讨其中的结构。”石竹说:“事物是变化着的。”

      政政说:“星星、月亮、太阳,为什么变成了人所表达思念的,它们只是一种存在。以后我对你的思念,无处可去。”石竹说:“如果你难过,我也会难过。曾经我也尝试爱你。”政政说:“我不会说什么如果时间逆转那样的话,那是愚昧的人说的话,愚昧的人总是想着别人为他们奉献,去附和他们。再说如果时间逆转,世界不存在了呢?如果遇到能把自己关进不存在的人,应该珍惜?害自己的。”石竹说:“不知道。”政政说:“你为了得到总是不顾自己得失发展,这是很不好的习惯。”

      政政说:“土地生养了植物,也埋葬了植物和动物。也许土地有让人死去的力量,我们不了解。世界供养了我们,我们也供养了世界。如果眼睛、耳朵等灵窍是洞,而且能受外界影响跟着动而动的,那么人身上可以如此的地方多了,身体全部都是。触觉就是其他部分的皮肤跟外界的互动。这些动可能产生意识。意识也许跟动有关。睡觉的时候思考,似乎静止,但也许□□也是运动的。”石竹说:“人运动的时候灵魂很容易浮躁,跟着□□的运动而无暇顾及其他,更何况思考。”政政说:“被动多,无法掌控自己和外界。”

      政政看着阳光照向她的额头,说:“你好像在吃光的乳汁。有些人吃光是在害光,害的方式吃。害白是他们的黑脑。”石竹说:“土?”政政说:“是。比如黑从别人的头里身体里要白光,装白光要白光,是害死基础上操纵玩弄奴役。”石竹说:“你刚发现的?那如果我装黑光给你要白光,你就会给我白光?那些人也会害植物?”

      政政说:“是。不过他们肯定会试探,担心受骗啊。那些人想让植物是他们的植物最好是黑植物,那些植物可能也想人是他们的人最好是黑人。有人用你的光跟你的光互动,你身体的热量都会被吃害装了。我是白光,给我黑光,我可以得到你的黑光,褒义黑光,可以搞那些贬义黑光的,被黑知道了肯定害死去奴役黑白光更多了。”

      石竹说:“黑肯定会装太阳。黑就喜欢剥夺其他存在感,也不怕自己的存在被消灭也要去消灭别人的存在。真实的自己去面对别人的时候,很少。”政政说:“是。黑被黑坑了,如果坑他们的那黑能跟他们合作,他们还觉得得到对方利益,对方黑高好。”石竹说:“吃了善给善,就是相对善?土生了我我也生土,就是相对善互动?动会不会就造成生成毁灭?对有些存在就是一种侵犯。”

      政政说:“也许。人们害你的时候一般也是害动,装被害的静止。比如你看李信,有没注意,他的腿脚不动、沉重、凶霸害,目前他还不懂装白腿脚的阶段。”石竹说:“像植物?”政政说:“是。黑被动坑害不成,受坑害、装白坑害等不行,会主动出击,这个时候如果你被他们的黑触角碰到,他们就奴役你成功。跟他们黑触角玩不被碰到也算被碰到,他们了解了你的白触角,你用黑触角更倒霉,被揪着你的黑触角拉进了黑世界了。现在法律就是。”

      石竹说:“王上并不为此烦恼?似乎想的更多。”政政说:“烦恼也会耽误事的。’”他拉过石竹,亲一下她的脸庞说:“每个吻都有动,造成伤害,每个伤口都开出一朵爱情的花,也都有静,被你生。你去他乡,让我觉得还是不对。”石竹说:“生活土也不让我有,只给我一堆回忆,我本能是拒绝黑的,不喜欢黑的,但是……”

      政政说:“其实我们经常用黑,比如虐的人人都一无所有,反而有利建设,因为他们占有的都被迫给出和流动了。”政政想了想又说:“秦国比其他国家懂得让人民富裕。我在想怎么能让人民认识到少数人富裕不能带给大家更好的发展,只有多数人富裕了,多数人都能发展好,国家才会越来越发展好。”石竹说:“被迫给出和流动了,也得用于建设,要是从狼窝进入虎窝,那还是建设吗?不过不能把人简单分黑白人,人身上有黑白。”

      石竹说:“多数人富裕有什么想法吗?只是分财产?”政政说:“分财产肯定是一个方面。人民创造的财富用于人民个人发展这是应该的,具体分多少比例这个还是要研究。除了个人培养个人发展要消耗财富,还有人们做已知能做的事情提供财富要消耗财富。这是从消耗角度看分配。除了人的发展,还要有其他支出,人只是世界一部分。”

      石竹说:“没碰到阻力吗?”政政说:“阻力肯定有,关键怎么处理。现在有些人说少数人正当手段富裕是合理的。”石竹说:“少数人正当手段富裕,是好。但目的如果是多数人富裕,为什么不直接去思考怎么做能多数人富裕。”政政说:“有些人就是想要碾压别人成为大富豪,这就是目的。他们只信钱,钱是老大。”

      石竹说:“能过上好生活的人能为别人带来好生活,这似乎是合理的,不能过上好生活的人怎么能为别人带去好生活?可是那些人成了富豪以后,在这个基础上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情?我在经济、政治上层出身,我知道他们做了什么。”政政说:“因为他们的财富、权利得来和使用都是不正当的。富豪怎么成为富豪,我们是要研究的。权力的分配建设我们也是在不断努力的。用钱做了什么事情,不是只看富豪的,只不过富豪掌控的钱多,可能用这钱奴役其他人阻碍发展,所以要格外被重视。”

      石竹说:“那么王上的想法都推行了以后,有些人有机会做富豪吗?”政政说:“还是有贫富差距的。有些人想要比其他人富裕,这是过去有未来必然也有的。社会不可能只是一片白,我们要针对不同的情况去管理。我们的种种管理让大家遵守的前提下,有些人还会想别的招数怎么变成富豪。在一个环境里,一些人这样能成为富豪,在另一个环境里他们这样就无法成为富豪,为什么?这个环境的变化怎么变化,是我们要研究的。我们要环境的变化是社会发展的表示,而不是后退甚至宿命。”石竹说:“让好环境的富豪甚至普通人,可以轻易碾压坏环境的富豪?”政政说:“研究起来问题多了。”

      石竹说:“人是吃土的。人们却不多去认识土和跟土的互动。”政政说:“有人会装土的,还是装善土。他们觉得自己是土,跟土□□,跟土□□也是攻受,害土。害土能获得一种黑的力量。如果土也被他们破坏了,人的生存就被害了。”石竹说:“去培养土,估计也是跟人养动物为了吃,男人养女人,奴隶主养奴隶,狼养羊,类似。不能用恶土保护善土?”政政说:“对。黑就是害。”

      石竹说:“那怎样才能懂得培养土?都不知道土从哪里来的。如果培养水,水多了把地都淹没了,其他土会不会少了?就好像一个地方可以种植物养动物有人,人多了植物和动物可能就弱了,人可能把植物和动物都给搞死,自己也死了给土了。水也有黑水呀。黑水搞坏,其他土也会跟着坏多。白都被消灭了,给生土的那种存在了。一点恶都可能得到互动多。”

      政政说:“我们也不知道土世界的情况,说不定跟人类有相似。就是一个种族。有些搞出坏、混乱,有些良性发展却被黑害的。应该先搞好人的事情,再搞动物再搞植物,最后搞土。其实牛羊被人吃害但是也相对其他动物繁衍众多了,就算人饲养他们是为了吃他们。其他动物人就不手软不怕害尽。”

      石竹说:“在坚持善的时候不能不重视毁灭。都杀光了,世界就光秃秃的单调了。再说孽缘镜前无好人。因为善杀,还是是恶所以善恶都杀,这杀应该被重视。我又想到,如果这里的水多了,用那里的植物和动物给搞走,但是问题我们不知道大范围怎样,表面看似乎没有坏影响,说不定有我们不知道。还是专注小范围研究同时了解大范围好。”

      政政说:“比如有块石头,想死,你不让它死,你可以让它不死,你能生了,暂时用办法把它给控制在一个环境里,这个环境里的土是增加的。再比如物质的摩擦产生火,怎么从外部影响这摩擦的物质,让这物质不灭还能有火。火是什么物质?怎么不需要填燃料,只是让火不灭。说回去,如果死亡的物质不死了,别的物质如果无法得到弥补,别的物质那里也死,破坏物质的循环了。关键是这些物质就好像人,可能互相侵犯互相制衡,但是我们喜欢和平。可是要了解物质的恶,我们还是弱的。”

      政政说:“但其实善是怎么来的,也不清楚,说不定还有被奴役出来的。人类觉得生就是善死就是恶。有人了解了生死,害生囚禁生装生。”石竹说:“如果用生对付死,不是用死对付死,会怎样?”政政说:“那些黑早懂了,装逼你,还是用死对付生,死就是让生死,生却想让死生。”

      “反正人类要进步,要交出王的位置,可是这容易让黑作乱,他们就都要当王。本来觉得这可能相对民主,轮流当王,现在又觉得每个小王带来的怎么会是民主。而且王恶就会带来恶影响。权威和让人听权威的话带来奴役。没有王对世界好,可见世界本来就是互相联系互相独立,但是有些黑总想操纵别人的自由。”石竹没回答。

      政政说:“也许人类的一些思维,也是跟世界的一些动的规律反映在人脑里有关。比如主宰,世界上有些动能主宰另一些动,人类就认识了主宰这个规律。人暂时无法离开物质,也无法知道生死。如果用未知跟未知互动、共鸣,发现存在,可能也是一个办法。同类的东西容易聚在一起共鸣。人的认识已知里也包含着未知,认识是狭隘的。未知里包含的已知,人类应该已经都知道了。”

      政政说:“不要让人民崇拜聪明,是人民聪明的开始,崇拜不行。重视极端,极端处是危险利益共存。那些人不了解自己是被操纵的,只想去操纵,先变成傀儡再让别人变成傀儡。傀儡一般就是机械、物质的,不必刻意用机械的互动比如抖腿、敲桌子、性互动等来忽悠人让人变傻喜欢机械,奴役人成动物。吃害一个人的自我,就是在毁灭人类在这个人身上有的部分。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动物、植物、土等。人们发现把婴孩扔进狼群,婴孩可能变成狼,这是人无法离开动物界的说明。如果狼不养婴孩,婴孩就是狼的食物。”

      石竹说:“一般人看到别人什么好,比如别人的看法,就拿来用了当成自己的了,没有提升自己灵魂的一个意识。”政政说:“世间万物可能是各种力量的影响作用。大象为什么是大象,不是它比泥土动的多。它也是被操纵的一个机械的规律存在。”

      石竹说:“也许。我今天觉得,比如民族和民族之间打交道,如果用装善的恶去互动多,对方对这个民族的认识就是恶多,就会产生敌视、排斥感。如果用善去互动多,就会被对方恶吃害,对方恶就想侵犯你们更多,善会被恶害也会克恶。所以民族跟民族之间打交道,也两手抓,善和装善的恶一起用,这样对方的善恶都能感受到互动。让恶存在和复原,只要能搞掂,会不会好?比如用恶的角度哑巴,去互动恶的哑巴,听到他们的声音。也不用嘲笑,他们就那样了。对善对恶的认识都是认识。认识不怕超前。”政政说:”既然善、恶都是存在的,那么让他们各自有一片舞台,也许也是对的。”

      政政看着她穿的衣服,隐匿的风格,宫女还为她拿了一个有帽子的长款大衣,可以把她整个的包在里面。政政说:“你想要出门?”石竹说:“刚才想要出去走走,春天了,看看。”政政说:“走走好。再说点别的。我问你人生是有点规划的过好,还是没有规划过的好?”石竹说:“各人喜欢吧。”政政说:“你离开我的原因是什么?”石竹说:“这是我的命运。漫漫黄沙,马蹄子踏起来,我突然就对他产生了感觉。”石竹拿起一个青草做的戒指说:“再多珠宝,也代替不了最初的爱情梦想,与那些财富无关。让我追逐。”

      政政说:“你不觉得他死了还要把你生命占有?”石竹说:“我也知道人鬼殊途,过去的人自有其去处,可是我放不下。他给了很多人一个活着的理由,以他的生命为代价,何其不对等。他被爱处死了,被别人狭窄的爱和恨,被他的善良,被他苍老又童稚的心。事实上我觉得自己很残忍,残忍的把他的心剖开,看看里面装着什么。”

      政政说:“你光想着离开,对未来会面临的事情没有一点警惕。”石竹叹了一口气说:“我对不起你。我觉得我离开,你应该不会特别难过。也许会很难过,那怎么办呢?如果你要我留下来我就留下来。”政政说:“不。你想走就走吧。把你留在记忆里。你要离开,我不会留住你不放你走,不会让彼此不分离,以后你的心思有别人去在意。其实你的世界我是不懂的,我没有放光的翅膀能搭配你,就愿意放你的美好一条生路。我希望你幸福。但他让你疯狂,你热爱疯狂是不是?希望你越来越好,虽然我觉得越开心便越伤心。”

      石竹说:“我有时走着,仿佛看到他的身影,就要被刺杀,我就去拉,傻傻的。我想改变过去,没有办法忘记他已经死去的悲伤,我知道他那时控制不了自己了,放任了一下。那么多人死去让他太痛了,所以他不顾自己的生死。”

      政政说:“真是很抱歉。我们只想要胜利,就做了手脚。我们也不想的,我个人也很欣赏他,他是个让人尊重的将军。但我还是认为军人就是军人,会热爱战争,你拉得住他吗?”石竹说:“他不是为战争而战争。我其实只是一个普通又普通的人,没有你们成熟,所以一定请你和他容忍我的愚钝,我的不洁。我其实很怕白白的死,怕自己走错了,不能改变什么。我也不知道等我老了,想到他还会不会伤心。缘份,真是太狠了。我想我离开会带着他的灵魂一起,如果他的灵魂没有去处。我发誓,就算我忘记了他,这个誓言也不破。我突然又觉得对你很抱歉,我想抱抱你。”政政就抱住了她,然后他就离开了。

      石竹拿出一个空白的竹简,开始在竹简上写字,她写的是:“爱你,爱你,李牧。千朵万朵的玫瑰都送给你,这是我第一封也是唯一一封情书。我最爱的是你,生生世世我最爱的都只应该是你。”然后她就在上面又画了好多心的形状和花的形状,继续写:“我真是疯狂,是吗?爱情是这样的啊。你有没有觉得热呢?玫瑰在盛开。一朵玫瑰只能开一次啊。爱每一个你,爱你的□□,爱你的灵魂,爱你的衰老,爱你的优点,爱你的缺点。爱一切的你,爱你的一切。爱你的生,爱你的死。爱变的你,爱不变的你。亲吻你,爱你。”然后她又画了一些心和花的形状,把整个竹简都写完了。

      这个时候星月回来了,她看上去哭过,石竹问她怎么了,她说:“今天收饭钱,宫狡士崔催着我去占卜处,宫女谢雪是最后一个交的,结果少了一两银子。她说了一些难听的话,还说是不是我贪污了。我觉得真不能把人都看的那么好,要不然就会伤心。我贴了这一两银子没什么,只是我觉得不高兴。”石竹也没有说什么。

      星月说完去看看房间里的花,说道:“这些花恢复生机了。”说着去取水来浇。石竹说:“不知道为什么我喜欢照顾快死的花,花活过来了我就没耐心老是照看它们了。”星月说:“良人不喜欢跟花长久相处。”石竹说:“不是,我不在能跟花好好长久相处的状态。我要离开了,到时候还不知道你去哪里呢,如果你想去哪个地方工作,或者有了意中人,我替你跟王上说说?”星月说:“没有意中人,我想等真命天子呢。”

      石竹说:“什么真命天子?别误会了我的故事。就这么多人,别等待了,等也得有个对象才能等。用排除法找真爱是无聊的。”星月笑着有点迷茫的看向石竹,像山野里开放的朴素的小菊花,她说道:“良人自己要跑到国外,却跟我这样说。很多人为了找到对象,不怕被糟蹋。他们也不觉得结婚需要有爱情。他们只是看到到了年纪应该像别人那样结婚。同性恋也多。”

      石竹说:“不要在印象不好的男人里挑选对象。听说好几个人追求你?宫狡士崔呢?”星月说:“他不会珍惜我的。还看不起我。别人看不起我,我可不能看不起我自己,就算发现自己的短处,也绝对不自卑。”

      石竹说:“乔太医呢?”星月说:“谁喜欢他,他都容易喜欢人家。他专门喜欢搞暧昧。他还有个可怕的姐姐,两面三刀,难以对话。”石竹说:“其实找对象主要是看对方,其他的能避也可以避避。”星月说:“乔太医似乎觉得自己能当上太医就很成功了。他的心情大概是常常都很阴郁,对事业也不是很有热情。他嫌弃我不美丽,他都不尊重我的样子。我跟他说,一个人如果不能独立于人群,怎么看到星月。他说怎么看不到啊,你就在我眼前。我说一辈子在人群里没有出去,多失败。他就火了又追杀我,说天上的星月够不着,就不要奢望。好像理解我说的他是一个默默无闻的人。他无法接受否定。他还参加了些慈善活动,装逼想我感动。”石竹说:“哎,随缘吧,这种事还是得随缘吧。虽然有些人装逼才做慈善,但是看到做慈善的人还是很多好感。。”

      星月说:“他也不孝顺父母,这可是严重问题。”石竹说:“怎么不孝顺父母?”星月说:“他说结婚了他媳妇谁的话都不用理,包括他父母。就算他媳妇坏也没关系。”石竹说:“也说不定他父母不好?”星月说:“不知道。反正跟他对话他觉得应该什么态度对待我,我都讨厌。哎呀,期待爱情的幸福,有时都做不了什么事情。”石竹说:“也可能是爱情的痛苦。”星月说:“全是幸福。”石竹说:“也许吧。幸福和痛苦不是连体婴。”

      石竹说:“其实我理解你被不喜欢的追求者骚扰的心情。类似有人攀附我,谁愿意老是沾着大便。”石竹说:“我们偷偷出宫吧?我们在外面吃午饭。现在就走。”星月说:“好吧,我去找衣服和出行的车马、令牌。当然还有护卫。”

      很快,她们就离开了宫里,来到了繁华的大街上。两个人看了一家又一家精美的货物,然后就遇见事故了。一个女子在卖东西,特别凶,摔打、呵斥,那个买东西的一直忍着。

      星月看不过去了,态度很好的说:“你能不能态度好点?”那女人就继续凶的说:“又没对你凶,你离的远点啊。”星月说:“我离的远点,你也还是凶啊。”然后那女人又好像权威的家长训小孩一样教训和指责那买东西的人说:“把东西放那里。”星月说:“怎么你还这么跟人说话呀?”结果那女人却突然哭了,星月说:“怎么我们还没哭,你哭了?”几个人赶紧离开了。

      石竹对星月说:“她怀孕了,可能心情不好。”星月说:“怀孕不是更应该保持心情好吗?否则对肚子里小孩不好。她是不是觉得怀孕是个不好的事情,才会心情不好?”石竹说:“有些女人就是会怀孕的时候发脾气、态度不好。”星月说:“我们体谅她,她都不体谅我们。你看她刚才那样。”

      两个人看到路边卖葡萄干、核桃仁等干果做成的甜糕,就买了一块,卖甜糕的没零钱找,他眼睛瞪的溜圆,快凸出来了,暴力,说话的时候嘴巴好像没生命喏喏的动。星月见了不想跟他打交道,就说:“不要零钱了。”然后离开了她对石竹说:“就那点零钱,没必要计较。在这家买这个价格在那家买那个价格,这点零钱不够价格浮动的。”石竹点点头,说:“其实他们之所以这么计较这点零钱,可能对于他们这计较是重要的。你不要零钱他们高兴。”星月说:“可能吧。”

      两个人走了段路,看到一个小巷子里有卖拨浪鼓的,远远的看着,鼓上画的很漂亮,就想走进去看看。谁知道一个女人蹲在那里买菜,一时半会儿没挑完菜。星月说:“让我们先过一下吧。”那女人却阴阳怪气的说:“我还想我先过一下呢。”她说着让开路,两个人经过以后,星月说:“那你过呀。”那女人不说话了。

      星月说:“也没惹着她。情不自禁的争,要露一下爪牙。”石竹说:“她一个月能赚到的钱恐怕不足半两银子,她就活在那个世界,那个世界里跟她相似的人多吧。”星月说:“她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了。”这个时候是春天了,可是石竹觉得冬天的冰碴都跑到这个女人身上了,而这个女人因为她们变得舒适了一些。

      两个人从另一边出了小巷子,又走了几步,有小孩撕扯着人的内脏在哭叫,杀猪一般的猪叫声。各种声音吵个没完,男人说粗话脏话的声音,还有各种噪音。

      两个人又去看卖鞋垫的,那鞋垫用彩色的线缝制出图案,很好看,两个人就问了价格,谁知道那卖鞋垫的老太太,说话嫌弃和否定两个人的,两个人就离开去吃饭了。

      不曾想走了没两步,突然前面人潮汹涌,人挤人,原来有户人家女儿抛彩球找入赘的女婿。好多人去看,有人尖叫说:“踩死人了。”就听人群议论,真是有人死了。石竹听了就不开心了,和星月两个人转身离开。

      石竹说:“星月,你觉得如果世界上一定要有死亡,执行死亡任务的是魔鬼还是天使好一些?”星月说:“不是魔鬼让人死亡,天使拯救人?”石竹说:“假如交换一下也可以呢?”星月说:“天使让人死亡,那么人会有更多机会活着,而魔鬼拯救人,人有更少机会活着。”石竹说:“如果在完全的善面前,几个人会不行恶?天使会纵容人变得恶吗?魔鬼会让人变得更好?”星月说:“天使为什么是天使,没人能欺负天使。”

      石竹说:“嗯。”她说着看到路边有卖南瓜子的,一个男子站在那里一边跟卖主说话一边嗑瓜子,两个人就也想买点,石竹眼见着那人磕完了一把瓜子,又抓了一把嗑,就问他:“你是卖主吗?多少钱一斤?”那人说:“我不是卖主。”石竹就奇怪的看着他吃瓜子,那卖主说:“你也尝尝,好吃再买。”星月有点看不上的看着那个吃瓜子的,他却回答说:“他让我吃的。”卖主说:“你吃,你能吃一斤我奖励给你十斤。”那吃瓜子的说:“看,他让我吃。我净捡大个的吃,谁叫是他让我吃的。”石竹就看着他,忘记了买瓜子了,星月买了一斤,就拉着她离开了。

      石竹问星月:“他为什么这样啊。占人便宜不怕丢脸。”星月说:“他看到别人能占到便宜,他就跟着别人学,可行。”石竹说:“卖瓜子的不制止?”星月说:“想卖出去吧。不在意那点钱吧。”石竹点点头,和星月来到路边的一个饭馆,饭馆里人很多,没位置坐,石竹想要离开,星月说:“这里肯定好吃,所以才人多。”石竹说:“这样呀。”两个人就站在那里等,好多人都看她们长的好看。

      这个时候店小二问她们和另一个女子拼桌怎样,石竹说:“可以。”店小二就把她们领去一个桌子前坐下。石竹对那桌旁的女子点头致意,星月对店小二说:“有什么好的上几样菜,三、四个吧。主食有什么好的来两人份。”店小二听了离开。那女子问两人:“你们是本地人?”星月说:“算吧,不过也不熟悉咸阳。什么事情啊?”

      那女子生气的说:“我刚才买了些栗子,都是坏的。这几天我好几次被骗。我想举报他们。这个世道,人都坏,就该坏人使劲治他们。我真霉气,别人都没被骗就我被骗。”星月说:“去官府举报一点不麻烦。”这个时候店小二带着食物过来,给那女子摆上,说:“请慢用。”

      那女子没回答。这个时候店小二送来她们的饭菜,几个人便边吃边聊。就听旁边的人说:“我那兄弟,他二女儿夫妻遭难死了,首饰被他二女儿的丫鬟偷了。我兄弟就把他女儿的丫鬟告了,可是他女儿的丫鬟说首饰是他女儿的,不是他的,他没权力告她。”他对面的那个人连连点头说:“那怎么办啊?”那男人又说:“也不知道能不能变动法律。”

      星月小声说:“就是有些无耻的人,偷了东西人家都知道了,还钻法律空子,真能舍得下脸啊。大家都长久相处,也不会觉得丢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石竹说:“他们知道你这么想可能有别的话说了。”石竹说:“这个恶的产生究竟是怎么回事?一个人怎么就形成了恶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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