屎与花——嬴政和他世界的女人们

作者:树叶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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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政政说:“斗争就如同火焰燃烧,要别人死来滋养自己。你得意你的斗争能力。你觉得人类追逐恶才有的今天?善是不敢对付恶?”刑芝说:“伪善害怕恶带来的危险,就装着善讨人喜欢。没有真善。善是软弱。”

      政政说:“如果人更恶,人怎么恶恶过了老虎?”刑芝说:“你觉得是真善打老虎,伪善和恶打真善夺老虎吃?不是,恶才能打过老虎。事实上也可以说没有什么善恶。”

      政政说:“现代的人如果去过去,恶的会肆意恶,把好处都捞起来,还拿盗版的现代的善去要挟过去的人,成为黑白两道的老大,但是善的人会那样吗?说不定讨厌个人崇拜,但是会引导人们向善,肯定不会卖弄自己的善,以此获得至高无上地位。如果去了未来社会,善的人吃到善觉得奢侈,长本事,恶的人装逼,上了高位本性就暴露了。”

      刑芝说:“你的意思你上了高位还是善良的,你本来就是善良?别骗我了。”政政说:“石竹是会帮助善的,她忍受痛苦能力强,不会利用别人的伤口去要挟利用,她愿意帮助痛苦的人。”刑芝说:“善就是痛苦?”政政说:“无稽。”

      政政说:“一个伪善的人,你用对付恶的手段去对付她,她受不了,正是她恶的说明。如果恶把世界毁灭了,你就高兴了?得到最多利益,就不怕群起而攻之,或者更恶来对付你?这些都不怕啊?我们跟别的国家打仗,越小的国家越让他们站出来挑事,跟别的国家闹,你这种就是站起来挑事的。”

      刑芝说:“那些国家愿意闹因为有利益。”政政说:“是。我们国家强大,所以他们才依附我们,别的国家弱势的以前会抱团。”刑芝说:“但是也有国家就算弱小,也能很好的生存于这个世界上。”政政说:“那就说明他们不是弱小。弱势的国家抱团为的也是利益,我们给他们利益他们就听我们的,为我们所用,总不能让他们给我们捣乱,甚至被我们的敌人比如楚国、赵国所用。”

      刑芝说:“这个时候你不反对因为帮派利益漠视真理的帮派态度了。”政政说:“打是不好的。解决不了问题才会战争。我们治理国家尽量不战争思维,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也可以先放着问题,等以后能解决再解决。小帮派就是容易利用帮派力量战争,还容易把个体事情扩大到帮派斗争,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不分对错,打错了不理,比谁能打。”

      刑芝说:“分歧怎么办呢?就是容易打。”政政说:“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为什么一定要统一?谁干扰了别人的走,才是要被打。你要对恶造成的破坏力有数,你没数别人也不会坐视不理。”

      刑芝说:“什么善道恶道,都是为了活着活的好,都有危险。傻子才执着善恶。全国人都争着打仗的年代,谁比谁纯洁多少?尉缭还说你会吃害天下呢,也许你只是一个欲望的通道,你除了欲望没有任何,你还不承认。欲望大小也是要比的,我不会比你欲望少。”

      刑芝说:“你会放弃国王位置吗?看着别人当国王?跟我装什么呀。谁对我们好,帮我们做事,我们就提拔谁。谁从我们拿了好处,不给好处还反害,就更得打。不就是这样吗?”政政说:“那要先看你给别人什么。你什么都要,金钱、权势、思想、爱情,什么都不付出,我干嘛提拔你啊?你靠害我让我提拔你,我傻了?”

      刑芝说:“我害你是能力。凭这个能力我也能赢,这是□□的本领。再说你也有弱势的时候。”政政说:“你是不懂得帮助弱势的,跟我玩什么,还是想耍赖?”刑芝说:“我帮助弱势,也得弱势帮助我啊。要不然我干嘛帮。所有的利益我都重视。”

      政政说:“你就别卖弄弱势呀。”政政说:“正道强势的人会觉得你可笑,邪道强势的人会警惕你。”刑芝说:“我会肯定自己的进步,只要一直在进步。”政政说:你还敢拿死说事?我看你是怕死的。我也佩服你,我知道有些人真能去死。怕死的人不白死,你又有什么阴谋。”

      刑芝说:“我感觉到被你戏弄了,想要戏弄你让我舒服解气。”政政说:“想要戏弄人,却被戏弄的感觉,不好受。想要我体会你这窘况,我不会如你意?”

      “二世祖不知道钱怎么来的也不知道怎么用的,就挥霍着玩,他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就配跟什么东西一起。他该在什么环境里生活,就会把周围变成什么环境,嫖客找妓女,农民男人找农民婆娘,色胆包天也还是凑一堆。你就是个在农村,白天干活晚上跟对象□□,平常与人为敌,这样就觉得满足了的东西。”刑芝说:“我要是农民,争不过上流人,但我可以做个过的好的农民。”

      刑芝说:“我对你忠心,你往东我不走西。”政政说:“利益狗。连幼儿期都没度过吧。自私自利。”刑芝说:“石竹就不自私自利?”政政说:“一个人感觉受伤,会有很多选择,你选择的是害人,石竹选择的是避世。你不想自己自私自利,倒觉得她避世自私自利。”

      刑芝说:“我会把我的爱只给一人,就是你。”政政没说话。刑芝捧起桌上的一盆五颜六色的小花说:“这是死不了,通常它开在野地里,小小的,色彩鲜艳,也会亮到人的眼睛。它脆弱,可是破碎了,一点点的自己,也会重新活过来。我最喜欢多肉类植物,它是我小时候喜欢的第一种多肉类。也许你看到我的都是不堪,可是你不知道我以前多美好。”

      政政说:“死不了也会死的。”刑芝说:“天真在你是脆弱是希望,黑色污垢就不是吗?肯定是吧。”

      刑芝又捧起另一盆仙人掌,说道:“它虽然丑陋,有刺,让你觉得是魔鬼,可是它的心里那么柔软。再没有哪种花,能让我看了更舒服。”

      政政说:“你不要再把我给你的东西弄坏、弄丢,否则我会惩罚你,不排除让你死去。别再操纵欲强,强攻我。”刑芝说:“你爱那些东西,多过我,你是打发我的。”政政说:“你不该跟那些东西争宠,你根本不在意我对你的心意。以后别再小帮派,打听消息啊什么,背后算计人,操纵欲强。”

      刑芝冷笑一声说:“你想让别人都对你最好,男人忠诚于你,女人对你怀着爱情。你针对每个人特点,玩不同手段。你的操纵欲难道少了?我有一份爱情就满足了,你真是那样吗?后宫的女人哪个不爱慕你,你心安理得。”政政生气的说:“不可理喻。”

      高、扶苏、惠曼、元曼,还有一个小女孩,两个小男孩在宫里奔跑。他们穿过一重又一重的亭子,来到一个曲廊互相追逐着玩。曲廊左边是一望无际的湖泊,湖泊里荷花已经败落,右边不远处的松树还是青绿色的,远处的山峦已经准备步入冬天。

      几个人跑尽曲廊又来到一座宫殿前,进入一扇大门,又在宫墙间奔跑,左进右拐,你呼我叫:“快点。”“慢点。”

      然后他们就来到一片动物园,几个人在一座小房子前停下,问里面出来倒水的一个老女人:“我们想要看黄小爪和白小玉,还有冰冰。”那老女人说:“好,我立刻就好。”

      片刻,她出来,带了门,领着几个小孩来到附近的一片树林里,在一个羊圈和一个鹿圈旁停住。就见一只灰色的小羊,从羊圈的栅栏间探出半个身体,想要求助几个小孩放它出来的模样。

      老女人打开了门,几个人进去,那小女孩说:“这个小羊想要出去,放它出去吧。”一个小男孩说:“我们不放它出去,它才想要出去呢。”扶苏说:“它出去了也是被人打着吃。”

      元曼和另一个小男孩,都看中了一个小羊,两个人便抱着小羊扯起来,一个人扯着羊的前腿、前胸,一个人扯着尾巴抱着屁股。元曼嚷着:“我要。”那个小男孩说:“我也喜欢它。” 小羊被扯的“咩、咩”叫起来。

      老女人说:“其他的小羊也可爱。”元曼推了那小男孩好几下,那小男孩被推倒在地,“哇、哇”哭起来。元曼抱着小羊说:“我的。”

      惠曼脾气很好的说:“哎呀,你们把这里的小羊,都吓坏了,它们都挤到一起了。”扶苏说:“你们即刻都不要再闹。我们先去看白小玉和黄小爪。”

      几个人便都静声跟着老女人往里面走去,在一个搭起的棚子前,几只羊散着或站或卧在那里,有的看看众人就不理会了,有的一直看着众人。惠曼说:“白小玉不在。”

      几个人围着黄小爪,小女孩说:“黄小爪怎么靠着墙谁也不理。”没哭的小男孩说:“打它?”高问老女人:“黄小爪怎么了?”老女人说:“它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就站在这里不动,也不蹲下。”高便用手去碰它,它看了高一眼,也不说话。

      高说:“把它弄倒,看看有没受伤。”老女人便协助大家把黄小爪弄倒了,几个人检查了它的身体,看了它的蹄子,发现没有问题。正百思不得其解,黄小爪突然叫了几声,倒在地上,开始从屁股后面拉屎一样的拉小羊。

      老女人说:“它肚子也不大。怀孕了。要生产了怎么不吃东西呢?”几个人看生小羊,老女人便去取了食物来给黄小爪吃。黄小爪顾不得吃东西,只是拉小羊,终于小羊拉了出来。

      高说:“奇怪怎么没有脐带?”小女孩说:“脐带是什么?”高说:“人生小孩的时候就有脐带,要剪断脐带才可以。”

      就见黄小爪去舔那小羊,小羊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过了好一会儿,小羊学会了走路,高喂黄小爪吃的,它才开始吃起来。

      几个人离开了它,往旁边的鹿棚走,刚走近就见白小玉抱着一只母鹿在□□。扶苏惊讶道:“羊鹿怎么能好起来?我们要不要拆散他们。”小女孩说:“别拆散,看看他们怀孕生下来什么样子的动物。”

      几个人往里走,找冰冰。冰冰是一只小鹿,特别的通人性,可是他们找不到小鹿。小女孩想哭的说道:“是不是又死了?最近常有小鹿死。”

      几个人又绕着棚子到处找,在不远处的树林边角,看到了冰冰的尸体。几个小孩看着冰冰的尸体面面相觑,高说:“把它埋在这里吧。”惠曼说:“好。”

      元曼说:“埋的发臭了,应该送去垃圾堆。”扶苏说:“真的会发臭的,老鼠死了都会发臭。”高说:“我们埋的深点。”

      几个人便差老女人回去找铁锹,小女孩说:“再找块干净的布,一份笔墨。”高说:“要那些干什么?”小女孩说:“给它立个坟墓。人死了都是立坟墓的。”高点点头,扶苏也不置可否。

      小女孩和惠曼便到附近采摘鲜花的花瓣,兜在裙子里。惠曼在鲜花树木之间游走,好像一个小精灵,她说:“像我一样美,这是个死亡、杀戮不是阴谋、罪恶的世界。是美和爱的世界。”小女孩说:“为什么不是阴谋、罪恶?”惠曼说:“因为是光明正大的死亡、杀戮,胜者为王败者为虏。” 小女孩低头继续采摘花瓣。

      元曼摘下一朵花,插在自己头上,斜着眼睛偷看她们,好像她们是坏人。

      扶苏几个人在那边说话。这个时候天空落下一片鸟儿,惠曼说:“这鸟儿的眼睛有点像赵高,好像总是白着眼。”元曼看看说:“可不是呢。呵呵。”

      片刻,老女人来了,用铁锹挖了个坑,小女孩和惠曼把花瓣撒了一些在坑底。高把冰冰用布抱起来,放进去,小女孩和惠曼又撒了些花瓣,才说:“埋吧。”老女人便埋起来。

      高拣了一个粗树枝,扶苏在上面写着:“冰冰之墓。”把树枝插在小坟堆上。

      元曼做了花环戴在头上,扶苏说:“元曼戴花好看。”元曼笑了笑。小女孩说:“好看。”惠曼拉着小女孩说:“我们也去摘花戴。”两个人便去摘花。

      小女孩用惠曼的小镜子照着,把头发绑了乱七八糟的,花儿插了七八朵,再加上纱布、首饰,满头颜色,自以为美。扶苏在那边山坡上坐着,看到了哈哈大笑说道:“小傻子。”高和几个小男孩摘野果,听他说,也回头看,跟着哈哈大笑,说:“土房子是个小傻子。”

      那叫土房子的小女孩说:“我觉得好看。”元曼抱着小羊,回头看看,也笑了。扶苏说:“以后我们就叫她小傻子。”

      这个时候天空一只鹰在盘旋,几个小孩都没发现。突然它俯冲下来,在小女孩附近,一只兔子从草丛中蹿出来,没脑拼命逃跑。鹰往前疾冲,翅膀掠过小女孩的头顶,她跟着抬起头看,谁知道那鹰的爪子划过了她的脸颊,在她脸颊上留下几道红印。

      鹰越过她抓起兔子,飞上天空,小女孩顾不得疼痛也跟着眼神看向天空。高和哭的那个小男孩跑下来看,扶苏站在原地看。小女孩问:“它为什么挠我?”

      惠曼说:“它就是这样的。没有为什么,就那样。”小女孩叹息一口气,说:“唉,不明白啊。”扶苏说:“傻瓜。”小女孩还摸着脸喃喃说:“鹰为什么挠我呢?”扶苏说:“它是个畜生,不这样吗?”小女孩说:“我问的是原因,答非所问。”扶苏说:“哪来的原因,就是这样。没原因。你痛不痛?”

      惠曼说:“小鸡窝经常挠她脸,把她脸挠破了,她转身就跟小鸡窝又好了。你说她痛不痛?”扶苏说:“因为它恶。如果它把你挠死了也许你就懂得什么是恶。”

      土房子说:“你说的不是原因。小鸡窝挠我脸,我是记住的。我记得她怎么挠我的,我也想知道原因。她倒是想我不记住,这样她可以再挠我。”惠曼说:“她可能觉得你漂亮。”扶苏说:“没有原因。”

      元曼嫌他们吵闹,低头看小羊,小羊看着她,她便亲吻小羊的嘴巴。惠曼说:“真脏。人和动物能亲嘴吗?”元曼说:“我想要对它好,不知道怎么对它好,便亲它。我还要给它喂奶。”扶苏说:“小羊有母羊喂奶。你想把它当孩子?”几个人往回走,元曼说:“我要养它。”

      几个人回到羊圈,扶苏跟老女人说把哪只母羊和这只小羊一起送到元曼宫里。元曼把小羊交给了老女人。

      这个时候,兽医来了,大家跟着他来到鹿棚,帮着他把一只鹿放倒,绑起来,扶苏几个人按着它,兽医说要取它的血液,割鹿角。就见那兽医用刀一割,那鹿“呃呃呃”的惨叫起来,土房子一直提心吊胆的看着,此时也跟着“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高赶紧把手帕给她,说:“它不叫了。”原来那只鹿听到小女孩一哭,便停止了叫唤,特别善解人意。

      高说:“我们走吧?”扶苏几个人说:“好。”一伙人便离开了。高说:“我们去树屋玩吧。”

      几个人来到树屋,上到树屋里,跟元曼争小羊的那个小男孩,看到附近树上有个蜜蜂窝,说道:“我们把它捅下来吧?里面有蜂蜜。”高说:“蜜蜂会蛰我们的?”惠曼说:“蜜蜂保卫自己的家,所以蛰人。”她看着树屋下面的月季花说:“月季花有刺,也是保护自己不让自己被毁坏了。”

      高说:“可是他们的攻击,太弱小了。”惠曼说:“人在江湖飘,不能不懂得毒害。它们的攻击虽然弱小,也会让伤害它们的人铭记的。”

      扶苏说:“有人世界大到不可以拥抱。”高说:“那你就拥抱可以拥抱的呀,非要拥抱大世界的?”

      小女孩说:“下雨了,人撑伞,这种也是保护自己。保护自己不一定要用毒害。”扶苏说:“要是有人欺负你,我保护你,我做你的保护神。”

      土房子过了一会儿说:“虽然你是个小孩,也很弱小,可是你这么说也是帮助我。”惠曼说:“也许他知道自己没能力保护你,还故意那样说,就因为他知道,这样你会当真对他好。”扶苏说:“惠曼,你少说两句会死?”

      扶苏又问土房子:“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土房子不搭理他,坐着想什么。扶苏问了好几遍,小女孩说:“你好烦呀!”扶苏又问:“你喜欢谁。”元曼说:“他天天问!”小女孩说:“我喜欢我同桌。”扶苏听了大受打击,离开了他们。

      小女孩看到他很难过的样子,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便过去跟他说:“你问的我烦了,因为他坐在我旁边我随便说的。”扶苏还是不高兴。小女孩说:“我也喜欢你。你聪明、干净,我觉得你有种英气呢。”扶苏虽然还是不高兴,但唇角也上扬了。

      小女孩又说:“我也喜欢惠曼。她唱歌好听,长的好看。”扶苏说:“我唱歌人家也说好听,我唱歌给你听呀?”小女孩说:“好呀。”扶苏便唱了一首《简兮》。

      扶苏说:“你不喜欢谁,我替你出头。”小女孩说:“我没有特别不喜欢的。”扶苏听了,又落寞的走开了。小女孩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开心,便满怀疑窦的回去坐着,不时的看看他。

      元曼也拿出小镜子,看看自己,说道:“我觉得我比我房间画上的小孩还好看,就算别人都夸那小孩好看。”另一个小男孩说:“一个人穿的名牌衣服,用的昂贵马车,会让她高级起来,可是她手上再拿个小镜子,却能让她更女人。”惠曼说:“自欺欺人。”

      高说:“你们知道蒙毅和豆豆的故事吧?蒙毅对豆豆说:‘当年我第一次看到你扔掉的绣品,上面巧妙的小心思,我就知道你是特别的,是真美。’”

      元曼瞟了高一眼,怀疑他看不起自己,想了想。土房子说:“有些人总是把别人人家说美的当成目标,变成别人,似乎就是更美了。再比如写作文,有人不自己写,找人帮着写得高分,觉得人家代替自己写的好。等他们长大了说不定后悔。我要把我的课本、作业都保留下来,等我长大了再看,就算写的不好,但是自己写的,长大了看别有想法。”

      元曼说:“写作文不就是写你看到听到的嘛?你看到听到的多,写的就好,你认真写写的也会好,可是我写的怎么老师就说不好呢。我都是自己写的,被老师说是屎。但我才不理会别人怎样呢,我要考第一。谁让我败,他们就必须败,就算他们是老师。”高说:“呦,找人代写作业代考试还有理呢。”

      元曼说:“凭什么欺负我。”高说:“你考倒数就是你被欺负?我觉得你缺少点判断,不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好的,会被别人耻笑的。”元曼说:“也有支持我的人。为什么耻笑我?”高说:“我一时说不明白。”

      土房子说:“语文我不会替你代考的,其他的就可以。除了语文,其他作业你不做,老师让我检查的时候我可以替你撒谎。”惠曼说:“那我也不做作业,你也替我撒谎。”土房子说:“可以。谁不做都可以。不过要是老师自己抽查到,就别赖着我。”元曼说:“那你自己做不做?”小傻子说:“不做。”

      扶苏说:“又是语文老师?!”小傻子说:“因为他很认真的教课,虽然也很多让大家讨厌的,但是他希望每个人都进步。有些老师偏爱,甚至是非不明,就算偏爱我,我也讨厌,对其他孩子不公平。”元曼说:“偏爱你还不好?”

      高说:“小傻子,你们这样是不好的。应该做诚实的孩子。”惠曼说:“欺负会转到别人身上。一个人传一个人的。”

      扶苏说:“世界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人才,不管你什么行做到老大,别人都得称呼你王。成王败寇。”惠曼说:“恐怕都是寇。”

      小傻子说:“存在这个世界上,权利是互相尊重的。”小傻子说:“没有自由就更少接近真理。”扶苏说:“尊重给我当王。王是不尊重别人不让别人自由好。”元曼说:“去它的真理,我认为打败其他所有人就是王。不管你是弓箭大炮,还是仁义道德,你能让其他所有人都听你的,你就是王。谁不想当王。”

      高说:“如果狼吃羊,羊吃草,草吃死去的狼和羊,死亡吃狼和羊。那么不追逐真理的羊永远是羊,是羊就吃草。”扶苏说:“真理为我王所用。”元曼说:“真理真理的,人追逐真理才什么都吃到了吧?”高说:“你能吃到死亡?”元曼说:“我吃死亡。杀同时就是吃,不就是死亡吗?”惠曼说:“我爱死亡。”

      小傻子说:“扶苏,你以后少点扯我的辫子,少点教训我让我听你的,我就会更喜欢你。如果我不理你了,你别来让我不高兴,我理你的时候,我觉得你不好,你也要想想我为什么,我们就会更友好。”高说:“对。呵呵。”扶苏生气。

      元曼说:“用恶兽镇宅,就是喜欢恶带来的好处。”高说:“妈妈说魔鬼胆小,附着在人的伤口上吸血,玩伤害。如果怕魔鬼,就在宿命里。”小傻子说:“其实人与人之间减少伤害,减少一些互相服务,都过的好一些。”

      高对元曼说:“要是善让你生,恶让你死,你对善好还是恶好?你也懂得对人坏,你对哪个坏?”元曼没说话。

      惠曼说:“元曼这样。但是像嫶曼那样,不管在哪里都缩手缩脚的,就好吗?她总是不随意自在,总是受制于人的样子。摆出小可怜劲,让很多人同情她。”元曼说:“对。”扶苏说:“不知道谁蠢。”

      小傻子说:“与人相处,不懂得尊重别人,别人可能不尊重你了。”元曼说:“我是公主,我欺负人谁敢不让我欺负?”高说:“尊重要对懂得尊重的人,对不懂的尊重的人尊重,就是傻了。”元曼嘲讽说:“你都是听你妈妈的。”扶苏说:“还是姐弟,就正邪不两立啊?”两个人都不说话。

      元曼说:“有时我也会认真做作业的,可是老师还是给我打好多叉,我什么心情啊。我是用心做的。”高嘲笑说:“所以你就不喜欢老师打叉?自己不敢因为这个反对杨老师,小傻子说杨老师错的时候,杨老师和她争辩,你就利用小傻子,打击杨老师。你觉得小傻子学习好,经常会发现老师错,你就觉得小傻子更权威了,说杨老师坏话,还告诉父王,让杨老师走。”

      元曼说:“杨老师就是错了。他可能知道我会伤心,还特意让我更伤心。”高说:“可是你动机不纯。你不是因为那个赶走杨老师的。你根本不爱学习,杨老师老是说你错,你本来不在乎错的。”

      元曼说:“小傻子也骗老师。”小傻子说:“老师也会不好。其实老师出题考试又给我们成绩,他们说好不一定就是真好。爱学习是因为有快乐。我本来特别不理解名次,后来想就是大人用来判断他们想要你拿的东西你拿了没有。我有时就不想拿怎么了。我有时不想拿我就不听,不动脑,随便你怎么说。”

      高说:“你是因为不喜欢老师所以不想拿?”小傻子说:“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要拿,我就不想拿。”高说:“妈妈说了,我们学的所有科目都有用的,只不过现在我们小,很多用不上。”

      跟元曼争小羊的男孩说:“我讨厌我们的数学老师,偏袒年纪大的同学欺负我,也偏袒他儿子。我喜欢历史老师,他讲历史特别有趣,我历史就学的好,我还想让他夸奖我,我就好好学历史,比学其他科都刻苦。”

      高说:“父王说刻苦就没意思了,我也觉得学习不是讨别人喜欢的,真的爱学习才学习。有了别的目的,就会变成虚荣,甚至像元曼会走邪道为赢。因为你在意的是赢和讨人喜欢吧,而不是学习了。”元曼说:“我不想那样学习,但是也有很多让我感兴趣的我想了解的,不是课本上的。”

      元曼说:“不过,我懂得想要讨好喜欢的人那种心情,就算是让我做些你们瞧不起的事情,但是我喜欢的人高兴我就高兴。我考试的不好,妈妈不高兴会打我,老师也会失望。我就不高兴了。”

      小傻子说:“每个人都是优秀的,老师应该每个人都好好教。我也不喜欢同学们傀儡一样拥护我,不喜欢为了争小红花得第一。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就很多反感,还想把老师发给我的奖状,都当成厕布,或者缝毽子用。”

      扶苏说:“要是你把你的奖状给我一张,我拿去给我妈妈,让我妈妈高兴。我妈妈看到了一定高兴。有些奖状是没有名字的。”小傻子说:“你骗你妈妈?”元曼说:“要不你也把你的奖状给我一张,我给你糖吃?”

      小傻子说:“没名字的奖状是大家选出来的,大家选的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扶苏说:“那你重视大家选你嘛?”小傻子说:“不重视。让了也没什么。其实我也讨厌同学了。”

      高说:“元曼的妈妈知道真相会打她的。”小傻子说:“元曼考不好,她的妈妈不高兴会打她的。”元曼高兴的说:“那说定了。”小傻子就跟她拉勾。扶苏说:“也给我一张。”小傻子说:“好。”

      高说:“要是老师告诉父母呢?或者父母问老师?”小傻子说:“对呀。”元曼说:“对呀,我不要了。”扶苏说:“我也不要了。”

      高说:“数学老师把我拣的钱贪污了,我本来想让他问一下大家是谁的钱。”小傻子说:“我分水果的时候,男同学抢水果他也不理会。水果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大家都交了钱。”扶苏说:“我没在你们的课堂,不了解。”

      小傻子说:“以前是同学自己领水果,男同学抢水果,我才决定分水果。结果男同学不等水果到课堂就抢了。许多同学吃不到水果,我就把自己的给他们,尤其是单亲家庭的小猎狗。”扶苏说:“你们班其他同学都是死的,就你一个人抱不平吗?他们自己分不到的,都不闹,你为什么跟他们抢水果的闹?还让他们打了你?”

      小傻子说:“因为我是管这事的,老师让我管的,我有责任。老师不管。”扶苏说:“责任是大家的责任。有人愿意抢,有人不在乎被抢,老师又不管。”小傻子说:“别人没的吃我吃不下。我不能眼看着不理会。”扶苏说:“你想想,他们抢水果的,不知道吃的多高兴呢。你应该找男同学保护抬水果给你们的人。”

      小傻子说:“男同学大部分都抢水果,不抢的都是被女孩保护的。男同学喜欢团结起来做坏事。”扶苏说:“你们伴读班的,老师一向不重视。明天上学,我去命令他们不能抢。”小傻子说:“那当然好,不知怎么感谢你。可是他们不抢水果,也会做别的坏事的。”

      惠曼说:“你不是说都是傀儡吗?”小傻子说:“以前觉得是傀儡,后来我不理他们了。”高说:“你这是逃避。”小傻子说:“我有时不敢有输赢。”高说:“又是逃避。”扶苏说:“你不赢不输别人也会主动跟你争输赢。”

      高说:“你的数学以前都是第一的,可是现在被别人赶上了,是因为谁的缘故吗?”小傻子说:“我看到他背例题,他记忆力好。可是数学拿来背,多没意思。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想压过我,得第一。但是不管如何他现在是第一。”

      小傻子叹口气说:“我记得刚上学的时候,特别爱学习,可是现在我开始讨厌学习。”高说:“父王和妈妈告诉我们,自学比听别人教学还重要。妈妈还说记忆力好,也可能是有黑暗面、光明面两种。黑暗面的更容易怀疑、否定外面的世界,肯定自己和让别人信任自己。”惠曼说:“有人记忆力好让人羡慕。”

      高说:“有人会害记忆死,害到梦境。妈妈说,人的所有精神都能被装被害死,有人吃死。”惠曼好奇的问:“怎么装?”高说:“就好像你说‘恶’,他们先装你说‘恶’,但是实际说‘善’的意思,装到你身体舌头,让你不能思考和改变意志,甚至说他们想说的话。”

      元曼说:“小傻子,你给我介绍几本课余读物,让我看了也变得聪明点吧。我要成为更成功的人。”小傻子说:“我看书很杂,也不会想着把读书跟成功失败挂钩。”元曼说:“总有些书是好一点的吧?”小傻子说:“这个我没想过。路边小书摊卖的书我也会喜欢读,我觉得阅读的内容不分等级,处处皆可阅读。”

      元曼说:“可是老师考试的时候,总有个范围。读范围里的书才能考试高分。”小傻子说:“老师介绍的读物我都好多不去读的。你看别人介绍的书感兴趣的去读就好了。这就是我的看法。要是只是为了高分没意思。”高说:“为了读书而读书,为了思考而思考,乐趣少。”

      惠曼突然说:“丽丽背后离间你和诗曼的友情,说你撒谎、作弊,是坏小孩。”小傻子说:“我把坏当成乐趣,丽丽把坏当成聪明。诗曼跟我好、离开我,我都不介意。”

      惠曼说:“你为什么把草种当成花种给诗曼?”小傻子说:“谁知道她发现不了那是草种呢?我当时就站在野草地里,弯着身体摘野草穗,又揉又吹的,取种子,她都发现不了。我就是想要骗她游戏一下。谁知道她发现不了,那杂草的种子根鸡冠花的种子一般。她还当真回家每天浇水呢。”

      元曼说:“诗曼丢了好几支上等笔,被妈妈打了,也说是你偷的笔,你还赔给她。”小傻子说:“是我妈妈不知道不是我偷的,就赔给他们家。诗曼见老师说是我偷别人的笔,就以为我会偷东西呢,被她妈妈打的痛了,说是我。也没什么,其实那时候我只是想要看看那个同学的笔,却没有告诉她,她就说有人偷了,我很慌张没有解释清楚。那时候我都不清楚什么是偷。”

      元曼说:“现在诗曼的笔找到了,可是她也不还给你你赔她的笔。”小傻子说:“我也用过她的笔,她不想还就不还了,不知道她怎么想呢。”扶苏说:“她也用过你的笔啊。”

      元曼说:“人家欺负你,你还跟人玩。”小傻子说:“别人欺负我记得,如果有天别人对我好了,我才会放下。其实有些人也就欺负我,要是他们也欺负别人,也许我就不会对他们好了。”

      惠曼说:“我讨厌荣禄,他就会欺负女孩,沾女孩便宜。吃女人好处的男人是软饭男,没出息。”小傻子叹口气说:“他也欺负我。不明白他。”扶苏说:“他特简单,就是坏,没什么好不明白的,爱好处。”

      小傻子说:“他想要好处,开口我能给的就会给他,他为什么那么坏?”扶苏说:“因为他还不懂的更坏。”元曼说:“你傻给别人好处。”高说:“荣禄说:‘女人不能让男人满意,就可以欺负女人,这样女人就听话了。’”

      惠曼说:“告诉他爸爸?他爸爸哪天下朝以后,我们找到他告诉他?”扶苏说:“告诉他不如告诉我们父王。”高说:“那多丢脸。”元曼说:“告诉父王,他也不会理。他会说:‘你们自己处理。’”惠曼说:“说不定他爸爸坏纵容的他坏。如果告诉就闹大了,他爸爸肯定听话,但是父王也会知道了。荣禄肯定倒霉。大人之间也不定怎么样呢。”扶苏说:“不用告诉了,我能收拾荣禄。”

      小傻子说:“我不理解一些大人,他们互相吵架、打架,谁都不开心,却不会想办法让大家都开心。还有的大人,也是故意坏,大人欺负小孩,欺负我让我绝望。”惠曼说:“等我们长大了,就也是大人了。”扶苏说:“坏就是坏。杀就是吃。”

      小傻子说:“如果摘了梨子,梨树不会死,挤了牛奶,牛也不会死,人为什么要拔起树木、杀死牛?”扶苏说:“让听话。能拔能杀。”高说:“我妈妈说:‘善良,是需要更多的勇敢、强大,才能一点一点积累的。”小傻子又叹息一下。

      元曼说:“我觉得别人坏要服从才聪明。女人为了男人听话,改变自己,才算会做女人,男人也想要我们这样,你不那样,别人也会不喜欢你。”小傻子说:“我不那样,同学很多喜欢我的。”元曼说:“他们现在喜欢你,长大了就不喜欢你了。”小傻子说:“我没因为集体作为集体其中一个人那么拥戴、喜欢过别人,我不知道。”高说:“小傻子,长大了我也喜欢你。”

      元曼说:“无聊。我渴望早点做大人,现在想着早点结婚,跟男人在一起,做男女在一起才会做的事情。你们还是小孩。说了你们也不明白。”高说:“我们是小孩,是孩子,都还没长大,不到结婚的时候。”

      石竹午睡醒来,跟星月说:“休憩前,好像在呜咽,明明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在悲伤的呜咽。左边胳膊还好像中了毒。”星月说:“做梦?”石竹说:“不是。也许不是自己的感觉。”

      星月说:“良人,收拾房间?”石竹说:“不用收拾了。以前我回来就不想动,连自己都不想照顾,更别说整理房间。现在你们帮我,省了我很多时间。所以谢谢你们。”星月说:“良人折杀我们了,这就是我们应该做的。”石竹起身,说道:“没法过不说谢谢的世界,即使四处黑多了,自己也要是个会说谢谢的世界。房间保持清洁是好的。不过下午没人来,晚上又要打开铺盖,多麻烦,不用收拾了。”

      星月为她披上外衣,石竹看看镜子里的自己,面孔浮白浮肿。这个时候女恒和觅姜来了,觅姜使人托着一些香蕉,说道:“南方新运来的水果。”女恒说:“妹妹中午睡觉了?”石竹说:“朦胧了一会儿。”

      石竹看着觅姜的眼睛,她的眼睛不知道怎么闪着怪异的光,好像被好多虫子咬的。她说起话来也矫揉造作,让她不舒服。石竹说:“水果我这里也有。以后不麻烦姐姐专门送给我。”觅姜就有些不高兴了,但藏着。星月听了没有接水果,石竹见了也没有多说星月。

      石竹瞥一眼镜子里,似乎自己变得更憔悴了,眼袋特别深,笑容有点僵硬,心也很凉,好像被虐的感觉,还好像自己要往变性方向去。石竹不知道她们为什么来,平时跟她们也不熟,不怎么往来,说话也不多。现在也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她们给她一种在完成任务的感觉。

      石竹突然想要吐,就去盥洗室吐了几下,女恒和觅姜有点慌张,嚷嚷着是不是生病了。石竹说:“不是。身体不舒服。”觅姜突然说:“是不是这水果不适合你吃?”石竹说:“谢谢姐姐,是我不能好好体会姐姐对我的心意,不知道你们来有什么事情?”

      觅姜说:“来串一下门。听说王上的弟弟平安君,看上了你的妹妹花妮,来打听一下有这事情吗?”石竹说:“我都没听说呀。我亲戚都在宫外,数月不来往一次,我很少知道他们的事情。”

      女恒说:“上次看到花妮,我就觉得她跟王亲有缘。”石竹说:“姐姐是聪明人,想的看的准。”女恒说:“平安君,是个很纯洁的年轻人,我觉得挺好的缘。”觅姜笑了一下说道:“年轻的贵族,我觉得再就是幸福君是更纯洁,很多女人爱慕他。”女恒说:“你就是看表象,幸福君□□。”觅姜说:“花妮就是有福。”

      女恒说:“‘找到从荆棘之中开出的花朵,就一定能采撷到花朵。’就算平安君一些传言,听说花妮见了平安君一面,就抓住他了,是她主动跟平安君攀谈的。”石竹说:“平安君,听说他也是私生活□□,会造成污染。”女恒听了就有点紧张,想要逃避责任,装着没听见,看向别的地方,脚下还想走路开溜。

      觅姜说:“妹妹听到别人说什么话了吗?”石竹说:“说他偷人妻子,还把这个事情当成炫耀,打击那女人的丈夫。”觅姜听了也不说话了,片刻说:“告辞了。”女恒说:“我也告辞。”两个人便离开了。

      石竹看着觅姜,她好像躲着谁小心的走路,她的宫女在她背后托着盘子,上面放着来时带的水果。她说:“今天怎么了。”星月说:“也许她们来看看消息,和想要破坏良人妹妹和平安君的婚事。”石竹说:“为什么这么说?”星月说:“犯贱不需要理由。如果良人的娘家人得势,良人就会势大,她们就会不如意。”

      石竹说:“怎么破坏?用言语破坏?我倒觉得她们不敢得罪平安君。”星月说:“良人受宠,良人妹妹的父母一定会来问你的看法的。”石竹说:“花妮的婚事我不会干涉。”星月说:“我觉得良人妹妹是个对嫁人很感兴趣的人,她会嫁。”石竹说:“她自己愿意,有感情就嫁。”星月说:“我觉得其实跟没有感情的人在一起相处,看对方咋自己咋,也可能轻松。”石竹笑了笑,来到园子里。

      一只小鸭子,灰白色的毛,脖子前后是黑色,头上还有两道黑。石竹看了看它,扔了一块馍给它,它吃了以后,乐的两脚在地上来回踢踏。星月说:“天气越发冷了。”石竹说:“姐姐院子里不每天打扫。冬天冷,外面和里面对比的强烈点,更有感觉。我们也那样吧。”星月说:“是。”

      石竹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发呆、沉思,又回屋喝点茶,便笑着对星月说:“去太后那里吧。”星月说:“是。”星月给石竹穿外套,说:“良人笑的时候好像花开放,忧愁的时候也有种清丽,比一般人都细腻的感觉让人难以体会周全。”石竹说:“对比强烈,让你奇怪了?”

      石竹坐了辇舆,不一会儿到了花舞那里。一进去,就见里面门口一个站着的小宫女,带着仇恨“砰”的把脚下一个小凳子踢走,蹲下去在脚边的簸箕里翻拣干花骨朵。石竹走近门口,她急忙给石竹行礼,石竹让她起来,她冷漠的眼光好像冰刀一样扔过来,砸到星月和石竹身上。

      石竹经过她走进屋里,就听见文骊在说:“杀尽垃圾。”芈华说:“我不能认同你,你灭尽人欲。”文骊说:“杀欲就不算欲望吗?灭绝人欲也是一种欲望。”刑芝说:“跟抢你好处的人客气什么。”芈华说:“抢不过,没办法了,还为敌,不是蠢吗?尤其还波及其他,跟所有人为敌。”

      文骊说:“我都分不清楚好人坏人。于是我不高兴,就开杀戒,不管那么多。”芈华说:“你糊涂,没理性。”文骊说:“我的理性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了,我的感性、肆意妄为,就是最完美的理性客观。但如果别人投我以桃,我也不会报之以毒蛇。”

      芈华说:“别人投给你的桃,你看不见,光看见毒蛇了。”刑芝说:“我觉得石竹那样,很假。”文骊说:“你就不假?”石竹说:“什么事情也没说,在这里说真假。”刑芝说:“石竹以前遭了很多欺负,可是从来没有当众哭过,都默默忍受,这难道不假吗?她心机深沉,忍辱负重,故意装的勾引王上吧,王上果然喜欢她了。石竹是聪明人。”

      花舞听了,抿嘴一笑,说道:“孩子争糖吃的时候,大人就得告诉孩子,吃糖得有道。”芈华赶紧颔首微礼道:“是。我们都是伺候同一个男人的女人。”女恒哈哈一笑,嘲讽的说:“芈美人是个最大度,最有风度的人。”芈华说:“臣妾应该让王上和太后开心。女恒,你不要再聪明了。”女恒生气,一时说不出什么。

      韩美人说:“不过我也真觉得石竹好像鬼。”文骊说:“害人的不是鬼,被害的是鬼?”芈华说:“也没必要觉得人害她。石竹的头发细密柔顺,发质也很好,其实很好看的。为什么不染下头发呢,染了也许别人就不会说了。”石竹说:“我不愿意染发,不想拒绝世界对我的馈赠。”韩美人说:“有人有害人欲,有人有被害欲。石竹有被害欲。”

      女恒说:“有人跟我说:‘不要往两边看,两边都是大坏蛋。’走好自己的路。到处都是黑。”芈华说:“像灾星的女人可能别有一种不同。”文骊说:“陛下一定觉得石竹是福星才喜欢她。”芈华说:“陛下我们是不理解。”文骊说:“你喜欢的跟陛下喜欢的能一样吗?你还以为你是能吃会穿的福星呢。石竹只是容易想到被害方面,才不是被害欲。”

      这个时候阴曼来了,跟女恒说扶苏欺负她。女恒说:“怎么欺负你?”阴曼说:“他抢走我的玩具玩。”女恒说:“给他玩,什么玩具妈妈再给你买。”觅姜笑着说:“女恒不爱阴曼。”女恒有点火的看着觅姜说:“烂舌头。”

      觅姜说:“做妈妈的听了自己的孩子受了委屈,无动于衷,能叫爱自己的孩子吗?”女恒说:“你巴不得我跟别人结梁子。你就故意歪曲别人的心意,不想别人能良性互动,让别人难受。你对石竹这样行,对我可没有效果。”觅姜听了脸都白了,又说:“怕结梁子才不争的吗?女恒结的梁子很少吗?”女恒说:“我就不争了,关你屁事。”

      觅姜见她生气,便笑着对阴曼说:“阴曼,你怎么看同性恋啊?”阴曼说:“同性恋,或者出生在不正常的家庭,或者感情受过打击吧?再想不出什么了。”女恒说:“你跟阴曼说这个何意?”觅姜说:“想知道小孩怎么想。”

      文骊说:“她不能想像反习俗。可能看到社会上一般都是男女在一起,便认为同性在一起是不正常人。”芈华说:“有人觉得别人循规蹈矩都是过不真实的生活,她自己反习俗才算是过真实的生活。”文骊说:“就是谁和谁好而已,有那么难理解吗?要是有办法研究自己可以生小孩,到时候你们就不会这样想了。”

      文骊说:“跳舞其实也真是有点意思。比如你怎么表现火,感性去理解,或者理性去理解,或者你的什么想法。”刑芝说:“火就是能把人烤焦了,更虐的火是篮火,把你的灵魂也能烤焦了,再虐的火眼睛都不能看吧。不过火也能带给人温暖,照亮世界。火是不是一种物质?一种高温才能存在的物质。”

      花舞让女官拿了糕点、玩具给阴曼。石竹看着自己的手链说:“这种石头,颜色好像天边的晚霞,每一缕光线都犀利都让你看不透。太阳快要下山了,光线就变得不一样,有时似乎疯狂的在燃烧,会让人也疯狂,也卷入燃烧。”

      文骊说:“里面不知道多少攻受陷阱。我觉得褐色极度虐,褐色提醒你土地的力量。一个人如果敢不考虑跟土地有关的,比如土地生植物再生动物,连基本的衣食都不能满足,那样很凄惨。但是一个人若是因为肠胃需求堕落轮回,同样凄惨。”

      刑芝说:“黑色和白色呢?”文骊说:“黑白是极端色,反而好理解。”文骊说:“白色是阳光的颜色,或者说透明色,土地是物质,阳光也是物质。物质生成和庇护着我们,也夺走我们的生命。黑色是黑暗的颜色。”石竹说:“颜色有趣,同种颜色的同种物质容易物以类聚,不同的但是有相似,凑在一起容易形成一些规律结构,也可以似乎不可分。”

      女恒说:“其实有时觉得动脑累。”文骊说:“动脑少了你?你就专门吃害装玩别人脑了。”女恒不高兴但是没有发作。芈华说:“黑美人那样的,是为了物质出卖□□获得□□需求,进而获得其他需求,她觉得为了获得跟人上床还是本事呢。”觅姜说:“但是她过的也是人上人。”文骊说:“她能满足欲望比别人多,掌控人了。”

      石竹说:“也许人陷入欲望,跟被伤害也有关。突然一种感觉。”文骊说:“男权坏,打死也没用吧。”刑芝说:“打死也没用,那就打死呗。”文骊说:“我也是那样想的。那些人活着干什么,死了还干净。”石竹说:“剥夺他人生存权?好吗?”文骊说:“他们也剥夺女人生存权,女人活着还不如死了。不仅剥夺女人的,还有孩子的,其他的。”

      花舞说:“看到老虎咬人,就去打他,但是如果你能了解它的精神,能懂得善意跟它交流,把它引导到一个建设性的方向去,那不是更好吗?”文骊说:“是。但是如果懂得建设性就不吃人了。”

      刑芝说:“能玩过老虎,就能用老虎。”文骊说:“要先不被它吃了。懂得玩,要注意它的恶,对付它的恶,让它恶不了。”刑芝说:“老虎也一定想玩人的。”花舞说:“对付它的恶,是不让它吃吗?”刑芝说:“白就是虚伪,不爱吃,也不让别人吃。能吃是福。”

      文骊说:“反正我知道,不放毒气的不叫害虫,也不叫男人。如果真的能单性生殖,说不定男人会灭绝女人,他们再自相残杀,最后人类灭绝。为了跟他们相匹配,我们也得像他们那样害人,那干嘛要匹配?垃圾我们也得匹配吗?退化、弱化我们自己?”

      觅姜说:“男人得慢慢教他们,他们不知道怎么对女人好。也要懂得放手让他们承担责任。”文骊说:“教会他们,他们更有本事去勾搭别人。”刑芝说:“有的男人对妈妈好点,有的男人对爸爸好点,你们觉得哪种男人会对老婆更好?”文骊说:“可能两个都坏。”这个时候阴曼说:“我出去玩了。”花舞点头,她便跑出去了。

      韩美人说:“人家都说,女儿和父亲、儿子和母亲是上世的小情人,你们怎么看呢?”芈华说:“胡说吧。赵高家的小秋才是极品呢。”韩美人说:“赵高还说小孩小的时候如果太听话了不好,说小孩不懂坏,光跟着大人走是有病了。”

      女恒说:“我听说那小孩特皮,霸占道路骂老师,把同学推下台阶,用刀子扎破同学的腿,砸坏路边的马车,最近听说,竟然和其他人殴打、□□了一个女同学。”

      觅姜说:“赵高把他锁在地下室,他自己溜出来找到法官自首,说觉得活着没意思,经常想要自杀,又说害怕见到赵高。他岁数不够,所以没有判严重的刑罚,法官让赵高给领回家,不要再虐待他。听说最近,又把同学的茶换成尿液,被开除了。他又拿着玩具刀上街吓唬小孩,扔石头砸人。”

      芈美人说:“我觉得他可能心里有委屈,他敢发泄出来,可能没有坏到不可救药。”文骊说:“不吃药出来闯祸别人会不答应的。”女恒说:“肯定是赵高管教不严。听说赵高最近跟一个女佣人又发展到床上了,夏连理跟他大闹,家无宁日。”

      “夏连理还诬蔑那被□□的女同学是自己勾引的小秋,又说不能说明小秋参与了□□女同学。小秋后来改口跟法官说记不清楚当时细节,说他没□□只是参与了在一边看,说后悔当时没有阻止同学。”觅姜说:“听说夏连理还对仆人说:‘又没□□你妈妈,认什么罪?你们这些穷鬼整天想讹诈钱。’”

      文骊说:“生了一个逆子,就该杀死他。我宁可养猪也不养逆子。夏连理也应该判刑的,不是参与当时的事情,才叫教唆。他们这样的父母不称职,就该判刑,还得重判。那女孩差点死了,若真死了,就该偿命。不能未成年人和又没有教唆行当时的罪事为理由,就让女孩死不瞑目。”女恒说:“强者为王。死了也就死了。”文骊说:“这样的强者当了王,世界没有光明了。”

      女恒说:“我们国家跟赵国打了这么多年,都没赢,可能就是国民守法的多,赵国人没有法治束缚,勇武任侠,能打。”芈华说:“我们肯定会赢他们的。”女恒说:“他们就爱做强盗的生意,妓院多。”觅姜说:“秦国人民走规矩的好道路,稳扎稳打,任用能人,定然能胜过赵国。”

      韩美人突然又说:“听说平安君被捉奸在床?”文骊、石竹听了都没说话。韩美人又说:“他跟芈干的老婆互相勾搭,芈干的老婆说芈干经常对自己拳打脚踢、非打即骂的,而她和平安君打小就认识的。芈干被平安君通过这女人坑了不少生意和钱财,将近五百金。这事是平安君的老婆提供线索给芈干的,芈干才能捉奸在床的。”

      芈华说:“那野女人本来也是出身不好,还敢偷人。芈干要是不主动捉奸,更丢脸。怎么也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真忍心就这么毁了两个孩子的童年。真不知足,芈干给了她一切,她却偷人。芈干被身边信任的两个人背叛。”女恒说:“平安君的老婆是个人物。”

      文骊说:“平安君利用她捞钱,难道是真爱?那是吃女人卖女人自己的钱,偷别的男人的。那女人估计也是为了钱愿意卖身的,所以会不择手段帮助平安君。眼看着人财都得了,却过着被打骂的日子,不幸福,就想偷人了。怎么会坐以待毙。”

      芈华说:“她的确是看芈家势大,才同意成亲的。为了成亲,主动愿意退之前订下的婚约。平安君在那里充好人,说看见女人对男人家暴,就该懂得举报。芈干为什么打她?芈干觉得这女人采阳补阴。”女恒说:“芈干为什么懂得采阳补阴,是不是懂采阴补阳?”

      芈华说:“他们两夫妻的事情外人怎么清楚?芈干说那野女人骗芈干。你同情那女人,你跟那女人是一类人?!”女恒发火说:“你彪。但你身边人偷情,你会原谅吗?作为女人,反正是不得不原谅男人的。”芈华生气道:“彪的是你。等你孩子将来长大了遇见个会偷人的对象。”

      文骊说:“芈干怎么越来越财大势大的,其中就没有坑来的?但是男人出轨要求女人原谅,女人出轨为什么不能要求男人原谅?”芈华说:“奸夫□□真黑。”

      刑芝说:“如果黑跟别人在一起,长期隐忍,当他们遇见另一个强大的黑或白,就会报复旧主。□□的分主奴,就会让旧主当新主的奴,明着暗着害你。像陛下总是说讨厌人攀附人,有人黑不让伴侣去攀附,自己却暗中各种攀附别人,奴役人多,以对付伴侣。那女人偷情说不定感觉害了芈干高兴。”

      芈华说:“要治黑,还是得想些制度上的改革。”石竹说:“要治黑,我觉得先要治自己的黑吧,自己有黑不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刑芝讽刺说:“我看你还是先治好你的生活吧。大家都说你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发呆,要是你自己,连作息都无法规律。我看你应该来点铁腕,不能做什么能做什么,到了时间就要吃饭、睡觉,这才是白之道。”

      石竹说:“我是有点懒惰有点放任自己的。其实来霸道控制自己,不管是受制于别人的霸道,还是自己对自己霸道制自己,都是危险的。霸道可以止住一些惯性,但是可能是个陷阱,陷入更多惯性。”

      刑芝说:“治自己的黑,对别人的黑,对黑都不了解了,还治什么黑?有什么比自己黑更了解黑。”文骊说:“欲望是一欲连他欲,拒绝被治的。欲望让人生活的好,无欲让人清醒有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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