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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23
“欸,阿罗,你还没告诉我呢,那雇主到底是什么人啊?”
两个人依旧是一前一后的走着,快到街口的时候,苏叶忽然开口了。
“怎的也没见他来找你呢?”
以前有雇主来的时候,,即使是有着蛛网能先知道一些,阿罗也都是和他们见过了面才会决定要不要接受的。
接受了就让巨蛛应下,不接受的话,出门拐个弯他们就什么都忘了,不过通常他们都是还会再折回来,买盆绿萝龙骨什么的。
但是这次,苏叶很是好奇,她好像是根本就没有见到过来客。
阿罗吱呜了一句,含糊的一笔带过了。
“唔,已经见过面了,是一个认识刘齐的人。”
苏叶:废废话,不认识刘齐的话,还能想着来找人忙活吗?
三人一猫窝在小店里交换着自己得来的消息。
虽然小酒楼还没有重新开始营业,但是周承他们几个人还是要每天都去的,员工们趁着这段时间彻底的给小酒楼来个大扫除。
员工们闲来无事,双手挥舞着抹布拖把的时候,两张嘴皮一开一合,八卦消息传的比什么流行性感冒都要快。
据周承说,那刘齐在外面是养了两个外室的,也都给安置好了,就在一个小区里住着。
苏叶不由得咂舌,都不觉得尴尬吗?这操作也可以啊?看来还真是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阿罗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说过,那两个人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呢?”
矛盾?
“这个吗?”周承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就开口了,“好像是没有什么矛盾的。我听他们说,那俩人关系还挺不错的,经常有事没事儿一起出去逛街买东西,就连刘齐他也曾经在小酒楼带着那俩人一起吃饭呢。”
“那他们和刘齐的关系怎么样呢?”
苏叶想知道这样过日子的一家人到底是怎么想的,距离出事才几天,刘齐的妻子刚刚还在和男性朋友一起逛街吃蛋糕,神采奕奕面若桃花,丝毫看不出有半分的悲伤,而刘齐呢,居然能在外面做到和两个女人和平相处,就算只是表面上的和平那也是很不容易的。
“还好吧,也都是各有所求,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虽然刘齐不是那种巨富,但是他对那两个女人还是很慷慨的,据说给的钱省着点花都够下半辈子过活了。”
“这样啊。”阿罗点点头,沉吟着不说话了。
“那店长打听到的消息呢?”
趁着阿罗发呆的功夫,苏叶侧过身悄悄的问周承,“店长不是有一些朋友么?他应该会知道些什么吧?”
“这叶子你就问对人了,我可是不小心听到了戴爷跟人打电话的全程呢。”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里,周承绞尽脑汁的把他不经意间听到的八卦全都倒给了苏叶。
什么刘齐的超市赚的钱还没有地下赌场十分之一多,什么虽然那赌场坑了不少的人但是刘齐却是个好心肠,在希望小学里资助了不少的学生,就连路上看到身体不便的乞丐,也会帮上一把......
最后一连绕了几次,苏叶终于把话题绕到戴爷打电话的事了。
“我记得也不是太清楚了,当时戴爷一连问了几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意外,虽然早就知道了那饭菜酒水都没事情,但是吧,好像戴爷的语气并不是很好。”
苏叶了然,戴爷心里应该是希望这件事不是意外的,如果是意外的话,不管怎样解释,小酒楼的生意都会受到影响,如果不是意外,而且最好还是和小酒楼没关系的那种,就只消警察破案解决就好了,谁也不会觉得这事儿和小酒楼有什么关系,你自己惹来的仇人,就是你自己的不对,死在人家地盘上了,反而会让人觉得是运气不好沾染上了。
那么现在呢?
苏叶看看阿罗,那人正躺在躺椅上闭目神游,这几天他一直都是在打听小道消息,真正的案情进展反倒是一点都没关心过。
为什么呢?
苏叶伸手撸撸猫,二花的毛发长的极快,才几天的功夫没有疏剪就长的不像话了,而且隐约中还能看出来,越来越蓬松的毛发有些要炸毛的趋势。
她顺手取来柜台上放的剪刀,又摸索着掏出一把梳刀,给二花梳剪毛发。
阿罗这样子做,大概也是为了图省事吧。苏叶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警察他们忙的热火朝天的排查摸索的时候,阿罗去打听打听小道消息,等他们有了初步的结论的时候,阿罗他不管是通过戴爷也好还是通过其他人也好,都能了解到案情进展,两相结合,便利都让阿罗他给占了。
周承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二花被梳刀梳的正舒服,喉咙里呼噜呼噜的呜呜叫,一个劲的蹭苏叶。
阿罗拿了个小本子在那写写画画的,时不时的还停下来看苏叶两眼,苏叶被他看得浑身发毛,满心不自在。
当阿罗又一次盯着她看的时候,苏叶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阿罗,你瞅啥呢?”
苏叶很怕他会突然来一句瞅你咋的,但是阿罗的目光是在是太炽热了,烤的苏叶都快坐不下去了,下手也都没个轻重的,弄疼了二花不说,连它的发型都快给剪毁了。
看着手起刀落,却留下如同狗啃的效果,苏叶觉得她并不存在的某个部位,有些隐隐的疼。
“哦,没什么。”
最怕空气突如其来的安静。
苏叶尴尬的撸撸二花的下巴和肚子,安慰它道,“二花,其实你还是很帅的,真的,非常帅,相信我。”
二花幸福的半眯着双眼,耷拉着的眼皮懒洋洋的裂开一条缝隙,没有任何情绪的乜斜瞅着苏叶。
“没事儿,没事儿,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十天之后又是一条好猫。”
眼睛终于肯合上了。
“阿罗。”
再次感受到阿罗那炽热的目光的时候,苏叶及时的在她被烤焦之前停下手中的活计,勇敢的侧身和他正面交锋。
“你到底在看什么呢。”
阿罗的目光上移,再上移,短暂的目光接触后又飞快的移开了。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能发现。”
阿罗停顿了一下,似乎是在组织语言。
“咳咳,你的衣服上,沾满了二花的猫毛。”
猫毛?苏叶疑惑的低头,没有啊,二花剪下的头发都被她给整理到一起了。
面对苏叶的质疑,阿罗给了个言简意赅的提示,“后面。”
后面么,苏叶侧身看了看镜子。是有几根,不过好像不太多,并没有达到阿罗所说的沾满了的程度。
“往上看。”
苏叶顺从的抬高目光,看到一条尾巴——二花的尾巴正欢快的摇摆,带起了一片的乱毛,如数沾在了苏叶的头发上。
“二花,你走!”
院子里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然后是哗哗的流水声,苏叶忙的鸡飞狗跳的洗着头发。
“哈——”
二花耳边传来一声轻笑。
混蛋!自己过的不开心也得让其他人过的也不开心吗?!
二花跳下椅子,果断翻身在掉了一地的乱毛里打了个滚,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猛扑跳到了隔岸观火幸灾乐祸的阿罗身上,并且在被他甩下来之前,死命的往他身上蹭了蹭。
阿罗低头看看沾满了猫毛的衣服,僵硬的扯嘴笑笑,也去换洗了。
剩下二花一个猫,寂寞如雪的守着店门,空虚的对着想要钻进来的一只流浪狗竖尾呲牙。
苏叶一连洗了三遍头发,还是在擦头发的时候揪下了不少的猫毛,柔软的猫毛和黑色的头发纠缠在一起,怎么弄都弄不干净。
“我要剃光头!”
苏叶愤恨的又接了一盆水,“这玩意儿就跟牛皮糖似的,只要一黏上,就怎么甩都甩不掉了。”
“剪刀呢,我要来个痛快!”
阿罗叹了口气,搬了两把椅子让苏叶坐着趴在自己腿上,动手拿毛巾擦干了苏叶的头发,给她一根一根的捡猫毛。
“你怎么还是这么冲的性子呢?”
苏叶哼了一下,“小爸惯的,咋的,你有意见?”
阿罗愕然,“没,一点也没有。”
其实对苏叶而言,自奶奶去世之后,小爸是唯一肯惯着她的人了。
据说自己刚出生爸妈就走了,家里就剩下奶奶一个人,把自己拉扯到四五岁也走了,小爸的爸爸和爷爷年轻的时候是拜把子兄弟,兄弟家里有事怎么能不帮忙呢,于是苏叶就归小爸管了。
这段话是小爸对苏叶说的,是在苏叶听小爸开玩笑说她是从桥头那棵香樟树上摘下来的,哭着喊着要搂着桥头那棵香樟树叫妈以后很严肃认真的对她说的。
“苏叶,来听话,松松手,小爸抱你回家。”
“我不!”苏叶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死活就是不肯松手。“这是我妈,我要和她在一起。”
“苏叶?来跟小爸回家,小爸跟你讲,你真的不是从这棵老香樟树上摘下来的,从这树底下刨出来的是阿罗,不是小苏叶。”
“不是我吗?”
苏叶抽噎着问小爸,“你不是说这是我妈吗?”
“时间太久了嘛,小爸记错了,现在咱们能回家了吧?”
苏叶瞅瞅面无表情的阿罗,原来是阿罗啊,小手一松,直接搂上了小爸的脖子。
一路上小爸抱着苏叶,扯着阿罗,用极其冷静地声音描绘了一个凄惨的故事。
“那天下着大雪,小爸刚下了车拖着行李要往家赶,那雪啊,真是大,一会儿工夫就把地面盖严了,走着走着,过桥的时候,小爸忽然听见有几声哼哼的声音,没人啊,小爸看了一圈,真没人啊,小爸继续走,走到桥头,嘿你猜怎么着。”
小爸颠颠任苏叶,示意她猜一猜,小苏叶摇摇头,刚才哭太久了,头有点晕,真猜不到。
“小爸走到桥头,看见老樟树底下隆着一小土包,正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小土包忽然哼哼唧唧的掉了几块土下来。”
苏叶靠在小爸的肩膀上,冷静的盯着阿罗看,这就是从土里刨出来的人啊。
“坏了,小爸琢磨着,这肯定是谁家把晕过去的孩子给埋了,小爸行李一扔就赶紧刨啊,刨着刨着就就看见阿罗对着我笑呢。”
“然后呢?”苏叶问。
“然后呢,小爸就把阿罗领回家去了,刚好给见不到奶奶要哭鼻子的小苏叶做玩伴。”
奶奶吗?苏叶隐约记得有着一个老太太,巍巍颤颤的站在凳子上,伸手把葫芦挂在窗框上,苏叶自己正吸溜着鼻涕举着一大串子的葫芦站在旁边瞅着,那应该就是奶奶了。
不过对这么一段树下刨阿罗,苏叶真的是没什么印象,估计也就是编来哄哄小苏叶的,阿罗?阿罗不用哄。阿罗很乖的,不哭不闹不闯祸,打苏叶记事起,她就没见过阿罗闹人。
有时候小爸一连出去几个月,都是阿罗照顾的苏叶。俩孩子在庄子里住着,小爸提前备好了米面,蔬菜什么的都是就地取材了。
虽然阿罗是和苏叶一起长大的,但是苏叶一直都觉得阿罗他很冷,就算是陪着她一起胡闹,那双漂亮的眼睛也是几乎都没有温度的,有些时候远远的看着她,却好像是在透过苏叶在看其他的什么东西。
“阿罗。”
苏叶突然开口了,“阿罗你到底是怎么当小爸的徒弟的啊?”
“我记得小爸说你是从树底下刨出来的。”
苏叶撇撇嘴,也就是当时自己年纪小了,好骗的很,不然怎么会相信他说的哄小孩子的话呢。
“记不得了。”
阿罗说着话,两手也没闲着,“都过了这么久了,谁还记得呢?”
“哦。”
苏叶应了一声,阿罗的动作轻的很,撩着她的头发,痒丝丝的,苏叶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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