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户家的倾城小仵作

　　“若是我能对她再关心一些，可能她就...不会这么惨死了，莫姑娘，拜托你一定要找到凶手。”
　　这是一首红果果的情诗，苏夫人不会看不出来，有如此感慨，也是正常。
　　“听巧儿说，苏小姐每日都会来这儿陪苏夫人半天，我还以为苏夫人对她的情况很了解呢。”
　　莫小指收起那张字迹，刚才的苏夫人表现的太好了。
　　那说话的口吻和语气，却让莫小指感受不到真切。
　　苏夫人微愣，然后流着泪点点头“婉儿的确很孝顺，每日都会来，但是我身子不大好，很长时间都是昏睡的，和婉儿谈话也不算多。”
　　她倒是对答如流，可此刻莫小指对她的怀疑实在太深了。
　　“所以，苏小姐怀孕这三个月也是常来，苏夫人也没看出她任何异样？”
　　莫小指接着问道。
　　苏夫人不解的看向莫小指。
　　“姑娘这是何意？难道以为夫人早就知晓此事吗？还是说，姑娘在怀疑夫人害了我们小姐不成？”
　　苏夫人还没说话，她旁边的老妈子就不高兴了。
　　莫小指话语里的针对之意，在场的人几乎都能听出来。
　　于是，她就遭到了群殴，包括胆小的巧儿都为苏夫人说话，而且对莫小指的态度一下子就不友善起来。
　　陆师爷站在身后暗叹了口气，这丫头，实在太不会说话了，赶忙出面安抚。
　　“各位别激动，莫姑娘并非针对苏夫人，只是提出疑问而已，这是查案必须走的流程，还请苏夫人别见怪。”
　　说着，这位好好先生朝着苏夫人行了一礼。
　　“我明白，是我管教下人不善，让各位见笑了。”
　　说着朝众人示意一眼，大家纷纷闭嘴。
　　这柔弱的病美人，威信十足。
　　随后，陆师爷有心不让莫小指开口得罪人，便问了几个问题后，一无所获这才离开。
　　王束清又停下脚步，朝着刚才进门时看的方向看去，一时间没走路。
　　“发现什么了？”
　　莫小指疑惑道。
　　“我想过去看看。”
　　王束清淡淡回道，然后就朝着那边走了过去，道路狭窄，不像是人走的，道路便中了很翠绿的竹子。
　　王束清停留在那儿没动，向侧边看过去依旧什么都看不到，随后又绕到了竹子背后。
　　“这是...苏小姐的阁楼？”
　　莫小指惊讶，不从那边穿过来，还真看不到。
　　“有些奇怪，先前我站在那个位置，很清楚的看到苏夫人的院子，可是到了她这边，却是被这些竹子拦了去路。
　　王束清轻皱着眉头，说出自己的疑惑。
　　莫小指心中开始低估，难道这是视线盲点吗？
　　“这些竹子，是新搬迁过来的。”
　　只见陆师爷已经蹲下去，手中抓着一大把泥土，看上去还很新。
　　他这么一说话，顿时引起两人的注意，插手一翻后，的确如此。
　　顿时三人目光齐刷刷的再次看向苏夫人的院子，总觉得她的嫌疑好像更重了。
　　“王捕头，有件事情希望你去查查。”
　　她小声附在他耳边说着，却没注意到王束清脸刷的就红了，不过也没给莫小指看清的机会，听了吩咐以后就离开了苏宅。
　　而莫小指和陆师爷则是折回苏小姐的阁楼继续搜索。
　　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一个重要问题，苏小姐是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被人放了血而死，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苏小姐被打晕了，一种就是被迷晕的，而在苏小姐的口鼻中和房间里，都没有任何迷药的痕迹，甚至连熏香都没有，且莫小指在验尸时，还在她胃里发现了没消化完的药汁。所以很可能是有人利用苏小姐的安胎药给她下了药。
　　这药必定是经过巧儿之手的，她很可能不知情，但是那些药渣呢？每次熬那么多药，总该有个去处才是。
　　所以两人回去后，就让巧儿带着去找药渣去了，却是好巧不巧，刚好是王束清之前站的位置，旁侧一颗小树旁。
　　“小姐说不能让任何人发现，所以我就挖了个坑全埋在这儿了。”
　　巧儿指着一处被翻过土的地方。
　　等到莫小指把那坑挖开时，一股恶臭味传来，那药渣里全是虫子，差点没把她熏吐了。
　　“你家小姐死的那天，去送药上去之后，你就一直没离开过你房间？”
　　其实巧儿已经做过供词了，那日她照常给苏婉送药，送了之后就一直守在一楼没动过。
　　一直到晚饭到了，她把饭送上去，才发现小姐自杀身亡。
　　一手拿着割腕匕首，另一只手的血染红了整个地板。
　　“是。”
　　她咬着嘴唇，一回想起那日的情形，就浑身哆嗦。
　　莫小指忽然觉得，若不是他们一早判定苏婉是自杀的，那这巧儿倒是嫌疑最大的了。
　　可是她这胆小如鼠的模样，又不会撒谎，是凶手吗？
　　难道是演戏？那就连影后都不如她。
　　莫小指突然觉得看着谁都像是有嫌疑的样子。
　　果然，她真的不太适合破案。
　　“巧儿，你的供词...没有人能证明真假，没人知道你送完药以后做了什么，但是你家小姐却是在喝了药以后被人杀的，所以...现在这案子，你的嫌疑最大。”
　　猜来猜去不明白，那就试探试探。
　　只见巧儿怔楞又慌乱的看着莫小指，然后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杀害我家小姐呢？你肯定搞错了。”
　　她立刻慌乱的否认，可是眼神却没有半分的闪躲。
　　“按理是这样的，你若找不出其他证据，可能要立刻被抓。”
　　莫小指这话可不是唬她的。
　　巧儿脸色吓得煞白，陆师爷在旁看着没多话，的确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丫头...一看就没有杀人的胆子，一个人的胆小也不是能装出来的。
　　“真的不是我，怎么可能是我呢？”
　　巧儿还在继续道。
　　“那你便回想那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都做过些什么，详细说明。”
　　巧儿忙点头，然后奋力回忆起苏婉死的那天所发生的一切，就连她何时出门，出门前上了个茅厕都说的很清楚。
　　被这么一吓，还真是有用。
　　所以她就更不可能是凶手了。
　　莫小指忽然发现，让她去认真破案，还不如观察人的微表情，她似乎对这方面比较有天赋。
　　她这么清楚的说明了她当天所做之事，真让莫小指找到了些关键的地方。
　　在她回府以后，竟是先去了苏夫人的院子，而后才回来的。
　　根据她所说，那日出去抓药，夫人让她也带两幅止咳的药回来，所以她并不是一回来就到了阁楼。
　　“你去苏夫人院子的事情，先前为什么没说？”
　　莫小指沉声问道。
　　“要说吗？这个我不知道啊。”
　　巧儿一脸无辜，她以为这和案情无关的。
　　陆师爷和莫小指对视一眼，都看出了些东西。
　　这丫头的确送完药以后就一直待在自己房间了，可是她偷懒，小睡了一会儿。
　　莫小指顿时很无语，她还真是能省事，这些重要的先前一点儿也没提过。
　　事关重大，两人都觉得还是有个官在这里比较好，所以这时候才想到了县太爷，回了趟县衙把县太爷带来，并且还带着几个捕头，队伍瞬间壮大很多，正巧遇上回来的王束清。
　　身后跟了个老者，提着医药箱，脸色不太好。
　　众人不发一言，径直走到苏府，大堂内苏老爷和苏夫人都在。
　　“大人，可是查到杀害我女儿的真凶了？”
　　苏老爷很是急切的问道，脸色苍白的苏夫人也很是关心。
　　“坐下说。”
　　他很想说他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查的怎么样了？”
　　他老神在在的，官威倒是十足。
　　陆师爷看了眼莫小指，便开口说道“回禀大人，属下与王捕头，莫姑娘三人进府查案，确实发现了些可疑的地方，在这儿...可能要问苏夫人几个问题。”
　　若是莫小指跳出来，她肯定直指苏夫人，然后会毫不客气的发问。
　　苏夫人？顿时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柔弱的她。
　　“我夫人体弱多病，一直在内宅中，能知道什么？你有话就直说，不要在这儿拐弯抹角的。”
　　苏榭却是很护妻，下意识的就挡在他前面了。
　　“陆师爷有话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是苏夫人却并不是那么不惊吓的。
　　莫小指觉得这个随时可能晕倒的苏夫人，其实承受能力比她想象的强很多。
　　陆师爷行了礼后，神情严肃。
　　“苏夫人，先前从您院子出来，我等无意看到在院子东侧有些新移植过来的竹子，您可知道？”
　　只见苏夫人微愣，然后轻摇摇头。
　　“婉儿出事以后，我便没管过这府中的事情，更不曾注意过，院子外侧有新的竹子。”
　　她这么容易就否定掉了。
　　“苏老爷可知？”
　　这让莫小指有些意外，原本以为她会承认的，因为她是非常聪明的女人，既然把竹子移到那儿了，定是有下人知晓，根本瞒不住。
　　可她就这么否认了？难道是知道他们在怀疑她，乱了分寸？
　　所以她没忍住开口，话锋一下转向苏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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