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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1.
没有人陪我一起抽烟,也没有人陪我一起喝酒。
当一种情绪变成一种习惯后,其实倒也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淡淡的落空感。
就像孤独的太久反倒喜欢独处。
一个人看没有星星的天空。
一个人看没有树叶的树。
一个人听没有人声的歌。
一个人喝没有放糖的咖啡。
一个人唱着满是悲情的独角戏,撕心裂肺的唱着。
我一个人在KTV的包房里,拿着话筒,手在空中挥舞着,嘴里唱着歌。
包房里充斥着酒精味、烟味还有一颗苍白无力的心所散发出来的疼痛的味道。
那是一种怎样的味道呢?
月亮知道,黑夜知道,手里的话筒知道,风也知道。
我泪流满面的趴在沙发上,有时候真的很恨自己。
我是个感情逃避者,我知道心里想要什么,但我却不能去得到它,我不想重蹈覆辙额。
好多往事浮现在我朦胧的双眼前,浮浮沉沉,消散不去。
当我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一片白色的世界。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灯光…
睡在我身旁的是一个男人,他叫余枫。
我像一个偷了男人的小三,生怕被人捉奸在床。
瞪大了双眼盯着余枫,脑子里努力回想之前的事。
我记得我在包房唱歌喝酒,后来可能喝多了酒趴在沙发上。
之后便很难回忆起来,我能感觉到当时有人抱起我并行走,但我就是睁不开眼,太疲惫。
我用手指轻轻捏住被子的一角,很小心很小心的慢慢拿开身上的被子,又很小心的拿起外套和鞋子。
然后光着脚,捻手捻脚的走到门口,像个被约会开房偷了钱包的骗子。
心里紧张到了极点。
我知道余枫不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但心里总感觉很害怕,害怕被人发现我们在一张床上,那样我就算死了也说不清。
我刚要去开门就听见门外有高跟鞋的声音响起。
2.
我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聆听,脚步声越来越近,突然在我门外停下。
我听见拿钥匙的声音。
我光着脚丫飞快的跑进厕所,并将门反锁住。
我又将耳朵贴在厕所的门上,高跟鞋踩着木质地面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
然后是一声叹气声。
过了一会儿,余枫的声音响起:“怎么是你?”他应该是被声音吵醒了。
“什么怎么是我?不是我还能有谁?”田可,是田可。
我心跳的很快,如果被发现,我应该怎么解释?在几天前我就回到出租屋去住了,这里是他两在住。
听到田可朝厕所走来,我下意识的用肩膀抵在门上。
“咦,怎么打不开?”她继续转动门把手,说:“谁在里面,出来。”她得声音带着愤怒。
“没人,昨天这锁就坏了,打不开。”余枫说。
“是吗?”接着过了一会儿我听到田可提高嗓门的声音:“你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
然后我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朝我这里走来。
“嘭嘭嘭”
田可在踢厕所的门,虽然我知道以她的力量不可能踢开,而且我还反锁,但我仍然下意识的用力抵住。
“小可,别闹了。”
“说,你身上的味道哪里来的?”
余枫过了一会儿才答话:“我给你买的香水,自己试了一下。”
“香水呢?”
“额,在我车里,要不你跟我去拿。”
又过了一会儿,田可突然说了一句话,就跑出去了。她说:“你这个骗子,我恨你。”
我不敢出去,直到余枫敲门说:“她走了。”
我打开门,看着他,说:“不打算去追吗?”
他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微微点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余枫走后,我穿上鞋子页连忙走出酒店。
这件事情让我心里就像压着块石头,总感觉心沉沉的,连呼吸也加快了。
我去了可可奶茶,问白晓峰要了一杯奶茶,刚喝一口田可打来电话问我在哪。
我站在门口,一只手拿着奶茶杯,一只手夹着香烟,没一会儿就看见田可骑着单车过来。
她快步来到我跟前,突然一把抱住我,我双手放在空中不知所措,我说:“怎么了?”
“他,我恨他,他居然背着我…”然后就哭出声来。
听她这口气似乎并没有发现什么,我这才松了口气。
一旁的白晓峰看见了也过来问情况,但没有人告诉他,我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去忙自己的。
我将香烟含在嘴里,腾出手来拍拍她的背说:“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余枫他…”
她没有再说下去。
我问:“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一直沉默着,很久很久,我以为她心里难过,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田可突然松开我,看着我,沉默。
我看到她眼神有些奇怪,有愤怒,有憎恨,有不甘和不可置信。
3.
我转身将奶茶杯放在桌子上,再转身的时候却发现田可已经登上了单车,身影越来越远。
我对白晓峰说:“车钥匙给我”
当我骑上车的时候,田可得的身影已经小到看不清。
我坐在车上,脑中一片空白,心,也不知觉跳动的厉害。
似乎,她知道了些什么。
我想去追,但又害怕追上了不知怎样面对她?那时,我又如何说得清楚?
说我和余枫什么都没有发生?说我们是清白的吗?
我盯着还在微微晃动的电动车钥匙,余光里是行驶的车辆和走过的行人,还有站在店门口的白晓峰,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
有人叫他做一杯奶茶,他半天才反应过来,陪笑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很多事情总是出乎意料,我本以为田可知道了什么,但回到出租屋后却发现田可坐在床边,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站在房间里,不知所措,一时间,空气似乎开始凝聚。
沉默了很长时间。
她突然开口说:“余枫他有别的女人了。”她的声音有些嘶哑。
我站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过了一会儿我走到她身边坐下,手放在她的肩上,说:“也许这是一场误会呢?”
“不会的。”
“那你看见那个女的了吗?”
“没有,但厕所里的门被反锁了,打不开。”
我迟疑片刻,说:“要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吧,他那么优秀,难道你要因为一个误会而错过他吗?”
她沉默,低着头,玩弄着白色的裙摆。
然后我站起来,走到窗前,抽起烟来。
我听到高跟鞋踩木地板的声音,我转过头看去,田可走了出去,我没有去阻拦她。
这个时候,她需要安静,需要思考,或许她已经思考好了,心里已经有了决策。
我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如果可以,我只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活下去。
不想有人来麻烦我,而我也不需要去麻烦别人。
可能这句话说出去大家都会说我无情,其实,是他们不懂,懂得人一定会理解,这不是无情,这是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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