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心跳

　　苏漠羽再次站在仓库门前的时候，并没有受到像之前那样的欢迎——开门迎接。挑了挑眉，苏漠羽想着沐景言这会儿是有事儿？推开仓库的门，果然看到沐景言正戴着眼镜埋头写着些什么，昏黄的灯光在镜片上反射出一个冷冽的弧度。苏漠羽挑挑眉，关门之后向着沐景言走过去。

　　沐景言快速地写下一行字，然后放下笔，抬头看向苏漠羽，说道：“回来了啊。”

　　苏漠羽看着沐景言下意识地摘下眼镜，挑挑眉，勾了勾嘴角，答道：“嗯，回来了，你在写什么？”说着，便走到沐景言身边，拉开椅子坐下。

　　沐景言侧过头看着苏漠羽，勾勾嘴角，然后将刚刚写的东西递给她，然后又问道：“你套到什么线索了？”

　　苏漠羽撇撇嘴，面无表情地看着沐景言，然后说道：“没有什么太有用的线索，我们晚了一步。”苏漠羽将知道的东西都告诉沐景言，然后叹了口气。

　　沐景言好笑地看着苏漠羽，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不是有收获么。”

　　苏漠羽身子一僵，什么叶子路，什么神经毒素全都被扔到了一边，什么鬼，摸什么头，当她是小孩儿吗。苏漠羽瞪了沐景言一眼，道：“别动手动脚的。”

　　沐景言眉眼弯了弯，嘴角一勾，道：“效果不是挺好的么。”

　　苏漠羽睨了沐景言一眼，眼刀锋利。沐景言勾勾嘴角，然后说道：“你这么凶，只有我受得了了。”

　　苏漠羽白了她一眼，“我就凶怎么了，我乐意。你可以选择不受啊。”

　　“我乐意。”沐景言轻轻笑了笑，用手指点了点桌上刚刚整理过的资料，又道，“看看吧，有线索。”

　　苏漠羽撇了撇嘴，她如果变得幼稚绝对是眼前这个人的锅。拿起资料，沐景言的字苍劲锋利，一如她的人，苏漠羽眯了眯眼睛，这个刘思明，难不成直接参与了零点计划的策划过程？而不是像叶子路这样的边缘人士，也不是像林宇那样的计划参与者，更像是策划人员的其中一个。这或许，算一条大鱼？

　　在刘思明密码破译专家的身份被官方披露之后，便在瑞里军校担任了十几年的教官。瑞里军校自建立以来便被成为联邦军官的摇篮，现役的联邦军官大都毕业于那里，也因此，刘思明此人在军界的地位颇高，因为现役的军官里，有五分之一都是他带过的学生。其中，就包括苏漠羽面前这个，前少校，沐景言。

　　从沐景言整理的资料上看，刘思明此人至今未娶，不论是女性伴侣还是男性伴侣，通通都没有，做教官的这十几年全部都在军校当中度过。如果不是他经常摆弄电脑，甚至会让人怀疑他已经和现在的社会脱节了。

　　苏漠羽看向沐景言，冲她挑挑眉，说道：“这你老师啊？”

　　沐景言点点头，说道：“我只上过他几节基础课，算是相关的基础知识普及，没有太多的了解。我对他的印象，大概就是，那是个古板的老头儿，不过讲课倒是很细致，只是无趣了些。”

　　苏漠羽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你这老师可不得了，我之前就怀疑零点计划的实施过程中有一个绝密的信息传输和接收的通道，毕竟这个计划竟然延续了十几年，其中的细节很少被发现。我们到现在不也仅仅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个计划么，连计划的具体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说，他为这个计划设计了一套绝密的信息传递系统？”沐景言看着苏漠羽，眉头微微蹙着。

　　苏漠羽耸耸肩，说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那你呢？为什么要调查你的老师？”

　　沐景言看着苏漠羽勾了勾嘴角，说道：“因为他之前问过你的事情，大概是六年前吧，我还在军校读书。”

　　“问我的事情？问谁？”苏漠羽诧异地看向沐景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沐景言挑了挑眉，然后说道：“他当年的期末试题，就是你。”在看到苏漠羽诡异的表情之后，沐景言勾勾嘴角，又道,“他给了我们一个他自己编的密码，要求破译这段密码中所说的信息，并依据信息找到一个人，然后对这个人做出评价，如果被那个人发现，成绩直接清零。”

　　“那个人是我？”苏漠羽皱起眉头，她当时还真没发现有人在偷偷看着她，难道是她警惕性太低了？

　　沐景言看着苏漠羽瞬间冷下来的脸，伸手捏了捏，嘴角一扬然后道：“当时的那个考试，老师根本没打算让人过，所以只有一个人过了，你猜是谁？”

　　苏漠羽眉头一拧，“都说了不要动手动脚的。你呗。”

　　“比起说话，我还是更喜欢直接一点的行动。”沐景言意味深长地勾了勾嘴角，又道，“你还记得我说过，我不是第一次见你么。”

　　苏漠羽挑挑眉，道：“就是这次？”

　　沐景言点点头，然后说道：“那个密码直接就是一个经纬坐标，我当时还以为你是那老头儿找来的人呢。不过现在想想肯定不是，那么他极有可能调查过你，否则他为什么会知道你在那附近呢？”

　　苏漠羽皱起眉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刘思明知道她的精确坐标，这或许还有可能，毕竟一个全球定位就能搞定了，重点是他必须保证在他给出题目到有人解出题目到达指定地点，这段时间里苏漠羽是不动的，也就是说，他知道苏漠羽在那儿干什么。

　　苏漠羽从来都是一个身份一个手机的，或许是她在那个时候的假身份被刘思明注意到了？可是刘思明一直都在军校里面，她做什么能被刘思明注意到呢？苏漠羽陷入了沉思，她当时到底做过什么？

　　沐景言看着苏漠羽的表情，抿抿唇然后说道：“你知道我当时对你的第一印象是什么吗？”

　　“什么？”苏漠羽显然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

　　“美人如玉，绝世无双。”沐景言薄唇轻启，吐出这几个字，看着苏漠羽一脸淡定。

　　苏漠羽挑挑眉，心知她给老师的评价绝不会是这几个字，眯了眯眼，问道：“那你怎么和那位刘教官说的？”

　　沐景言笑了笑，说道：“我不会对她开枪。”

　　苏漠羽撇撇嘴，道：“万一我不是什么好人呢？”

　　“我只是在说，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沐景言勾了勾嘴角，说道。

　　苏漠羽耸耸肩，她自认不是个好人，不过……苏漠羽眯了眯眼睛，问道：“那你现在对我什么印象？”

　　沐景言盯着苏漠羽看了蛮长时间，就在苏漠羽快要一个眼刀飞过去的时候，沐景言嘴角一挑，眼眸幽深，说道：“我的。”

　　苏漠羽白了她一眼，暗自平复了一下突然加快的心跳，心想她真是没救了。

　　沐景言看着苏漠羽，眼里的情愫丝毫不曾掩饰。苏漠羽撇撇嘴，这样怎么好像搞得她自己在逃避一样，真的是……苏漠羽不知该怎么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于是决定就此翻篇，等个时机好了。

　　苏漠羽摸摸下巴，说道：“你还记得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在做什么吗？我在想有没有可能是我当时做了什么事引起了刘思明的注意。”

　　沐景言眉头微微蹙起，似乎是在回忆当时的事情，但毕竟过去很久了，记忆实在有些模糊了，“我只记得你当时坐在山脚的一个亭子里，具体在做什么，应该是在等人吧。”

　　苏漠羽敛眉沉思，然后道：“等人……我想起来了，我当时顺着我妈的日记，查到了一个人，我爸妈把和他们的实验相关的东西直接报告给那个人，中间不能经过任何其他途径。我可能太过急躁了，被发现了，脱身的时候到了那个地方。确实是在等人没错，不过，我是想把追来的人干掉的，只可惜我没等到任何人。”

　　沐景言听了苏漠羽的话挑了挑眉。

　　苏漠羽似笑非笑地看着沐景言，说道：“怎么样，是不是后悔当时没开枪了？”

　　沐景言勾勾嘴角，神色如常，“我看人很准的。”

　　苏漠羽敛下眼睑，没有再说什么。她是赏金猎人，做事向来全凭喜恶，连她自己都不能确定，她的手下到底有没有冤魂。这个人又懂什么。

　　沐景言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眯了眯眼睛，问道：“你的那套规则，是怎么回事？”

　　“看不出来么，杀人只是个游戏而已，符合我的预期就做，不符合就不做，就这么简单。”苏漠羽嘴角划过一抹冷笑，又像是在自嘲。

　　沐景言皱起眉头，看着苏漠羽，脸色并不算好，“我要听真话。”

　　苏漠羽诧异地抬头看向沐景言，“这就是真话，怎么，你还想替我找什么借口么？事实就是，我只是个杀手而已，我为钱杀人，不像你，是为了身后的人在战斗。我们不一样，懂了吗？”

　　沐景言看着苏漠羽，脸色很沉，抿抿嘴角，然后道：“你在隐藏什么，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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