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侧:将门毒妃

作者:苏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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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里寻他千百度


      桃李斋庭院里有座小湖,朴相喜爱杨柳,便叫奴仆在这种了许多,从后宅请安回来,朴离春便躺在柳树下铺好的软塌上,身边还摆了几叠点心,
      “临江居的八宝糯米鸡,笙鼎楼的汴京十八烧,金陵阁的阿芙蓉糕,\"涟漪光着脚丫浸在水里,去逗那几尾锦锂,寻思道“唔…还有秦淮坊的桃花酿”
      旁边垂钓的锦绣身躯微颤,只恨不得用那刚抓过鱼的手去捂自家小姐的嘴,一张脸涨得通红,恼了“小姐,要让老爷知道你去喝花酒,会打断你的腿\"
      涟漪不以为意地看了锦绣一眼,笑道“爹每次都那么说,本小姐的腿不还是好好长着吗?”
      锦绣哭腔,“小姐\"
      瞅见锦绣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涟漪小小在她清秀的脸颊揪了吧,笑嘻嘻地走开,
      “离春,楼家哥哥从苗疆捎了好些稀奇物件,你同我去瞧瞧可好?”涟漪将朴离春脸上的《战国策》拿下,满脸欣喜
      慕白?朴离春缓缓睁开眼,脑中依稀可见男子模糊不清的容颜,十余年了,原来这么久了啊,她一阵哑然,看着涟漪被晒得通红的俏脸,微张着嘴掩下心中苦涩“我们先去瞧了钰哥儿,然后再去寻慕白”
      待涟漪梳洗一番,去到芜蘅院时便见邱似玉坐那给沈姨娘亲切说着话,朴离冬则小心翼翼说着些趣事哄朴离钰吃药,皆是安详,待朴离春一来,沈姨娘便敛下脸上愁容,拘谨上前道“妾给三小姐请安,三小姐怎来了?也不见这丫鬟婆子通报一声,妾好备些瓜果茶水\"
      朴离春扶了沈姨娘,略皱眉道“今早便听见母亲许了方太医上姨娘这边来了,想是钰哥儿又病了,我这做姐姐的自然要来看看,又怕打扰了钰哥儿休息,方未叫她们传话,姨娘,钰哥儿可好些了?”
      这一番话说下来,至诚至恳透首几分担忧,又是方太医来给钰哥儿看了病,当下沈姨娘便红了眼,哽咽道“多谢老祖宗,夫人和三小姐了,六少爷身子好些了”
      见她脸上凄苦难掩,朴离春看了眼内室,继而又道“姨娘切莫累垮了身子,待钰哥儿好转,身子还须你细心打理”
      离春搀着沈姨娘来,邱似玉眼中那抹诧异,惊慌未曾逃过涟漪的打量,涟漪轻哧一声,疑似迟顿“邱姨娘怎么在此?”
      朴离冬挑帘而出,端着那空了的药碗浅浅笑道“六弟病了,只肯喝我喂的药,给老祖宗和母亲请了安便来了沈姨娘的院子\"
      望见朴离冬,沈姨娘便欢喜几分,连连吩咐丫鬟上几叠四小姐爱吃的点心泡一壶最合适不过的清茶,
      朴离春端着笑吃起了点心,想这四房也被被她们钻了空子,四房与二房不同,药罐子也是个儿子,若四房安安分分的也罢,若她们肖想不该她们不该想的…咽下软糕,自是留不得,眼中划过一丝狠辣,
      “三姐姐笑什么?”朴离冬抿了囗茶琢磨着开口,似有不解,
      她用丝帕擦着嘴角,旁坐着的涟漪给朴离春使了个眼色,便听见朴离春一脸安然“这里的糕好吃,以后免不了要多叨扰姨娘了\"
      旁边的丫鬟绿芜端了个檀木盒子来,涟漪惊道“这是你前些年得到的舍利子?”也不怪涟漪如此惊讶,这舍利子可是这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稀世珍宝,每一颗都供在寺里受万家香火,她还记得九殿下得了第二日便将这舍利子送给了离春,离春宝贝得不行,她这一声,便叫屋里所有人都看着那盒子满眼炽热难耐,
      “然也,钰哥儿病了,我今个打理小库房时才发现这枚舍利子,放在那儿也是堆灰尘,不如送了钰哥儿,愿它能让钰哥儿快些好起来,这是离春的一番心意,望姨娘切莫推辞”朴离春这话说的在情在理,沈姨娘只得收了,喜忧参半,送朴离春时不免多嘱咐几句,
      出了沈姨娘的院子,涟漪满脸肉疼地嗫嚅“这高僧圆寂的舍利子,别人使尽手段也得不到,你这倒好,一个人情便送了出去,”
      朴离春笑得清浅,倒叫她看怔在原地,“也不怕九殿下怪罪\"
      她还是笑“送我的东西自然便是我的,我送予谁他定不会多说些什么\"
      涟漪满脸不甘还要说什么,便被锦绣一把拉住,“小姐,朱砂姐姐备好了马车,得赶在相爷下朝前回府呢\"
      朴离春上了马车见涟漪苦着脸,“还在那杵着做什么?”
      涟漪看着那跪在马车下的小厮,不过十三、四岁,那脚怎么也踏不上去,只得硬踩着车轮縫隙不雅地爬了上去,坐稳身子,马车便悠悠向着忠义候府去了.
      “不在?”涟漪问那守门的家丁,“那你可知你家公子去哪了?”
      马车上,涟漪狠灌了几囗茶,哭腔道“好啊,说好了等我去寻他,这佟家大小姐一来,就将我抛在脑后去笙鼎楼吃酒了\"
      佟家大小姐?朴离春道“可是礼部尚书佟岐佟大人的嫡女?”
      涟漪哧笑险些喷出茶水,见朴离春莫名望着她,于是忍笑开口“是佟岐佟大人家的嫡长女,不过佟大人不是礼部尚书,是礼部侍郎”说出这番话,她已笑软在榻上“原以为我不解朝政,哪成想你竟连礼部尚书是何人都不曾知晓,亏得你说要成为老祖宗那样的女将军\"
      朴离春苦着脸想,十几年前的事,她哪曾记得这么清楚?她挑帘问朱砂“今日九殿下可是寻了慕白一同出府的?”
      朱砂掩唇笑着答是,涟漪奇了,诧异道“你怎知晓,莫不是那一摔将你摔成了诸葛孔明,也学会他那未卜先知的本事了?”
      锦绣皱眉“小姐,九殿下与佟小姐情投意合,早早便成了郎才女貌的一对,这事,京都上下只有你不曾看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涟漪惊叹出声“原来楼家哥哥不曾喜欢那佟家小姐”,话音未落,已然是满脸喜色,见朴离春和朱砂,锦绣两丫鬟意味深长的眼神,顿时羞红了脸嚷嚷着你们看我作甚看我作甚
      天下第一楼笙鼎,下了马车便有书生打扮的小厮引了她们进去,入门便是曲折游廊,阶下石子漫成甬路,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有盛开的木芙蓉,弥漫着清清淡淡的檀香,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三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
      墙院上还挂有各类名贵的诗词书画,即便是不通笔墨的锦绣也看得出这大手等,有道是临江居的食,金陵阁的点心,笙鼎楼的茶,秦淮坊的美人,这天下第一楼的人无不温文尔雅,端得是大家风范,看了叫人身心舒服,
      推开最靠西的一间厢房,便可见有人坐在书桌前提笔练字,五官温润,有天光透过他含笑的嘴角,犹如三月春水涓涓,他唇的颜色极淡,只缺一方绢纸便可入画,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也不过如此,朴离春可清晰看见那乌黑的棺材,可听见耳边惨痛的哭声,最后她看见抱着棺材失声痛哭的人赫然就是自己,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她怔在那里呼吸微淀,看着那人端着极其素雅的笑朝她走来,有风掀起他碧色的衣角,太久了,不曾看到他这番模样,原以为已经忘却了,如今,
      离春,怎么哭了?”冰凉的手温柔抚去她悄无声息滑落的眼泪,她失神张着嘴,良久才道“许是方才来的路上叫沙迷了眼\"
      涟漪坐在椅子上,端起夜光杯里冰镇的酸梅汁猛灌几口,旁边的锦绣为她打着蒲扇,“这天也丕热了些,最不喜毒日头了,”
      待三人坐定,涟漪看了眼周遭,略带疑惑“怎不见九殿下和佟家小姐?”
      楼慕白倒了几杯清楚温柔一笑,缓缓解答“院子里的木芙蓉开得正好,佟小姐也喜欢极了,”
      他话音未落,便听门外的朱砂和锦绣清脆见礼,连唤婢子见过九殿下,九殿下万安,屋外人咳了几声,继而沙哑着声音道“这大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了,又说了我些什么事?”
      有穿降紫长绣云纹的俊俏少年踏了进来,身后跟着女子露出小脸,穿了件水蓝祥纱裙,愈发讨得肤白赛雪,正是九殿下李恪和那佟家小姐佟书阅,
      佟书阅生得极为清秀,浑身透着浓浓的书卷气,因常年病着,身子有些单薄,她放下手中的诗经上前笑道“这位便是朴三小姐与涟漪姑娘吧,久仰大名,”
      朴离春看着眼前的女子,细细打量,不会便展眉笑著与楼萧白调侃“书阅这双眼睛与你相像”,楼萧白勾着唇笑,涟漪凑上前来,也瞅了好几眼,迟疑道“是与楼家哥哥像,”
      李恪随手剪了朵木芙蓉插在佟书阅发髻边,浅色花瓣裹着殷红花蕊,人比花娇,旁人暗暗偷笑,只见涟漪拔高几个音叫道\"哟,不知羞,我们还在这杵着呢”
      怀里的佟书阅脸颊当即微红别过头满面娇羞,李恪道“夫妻之间,我为书阅别枝芙蓉又怎么了?\"
      涟漪又唱腔道“你与佟家姐姐什么时候成了亲,我这百晓生怎从未得到消息?”,李恪恼了,急出声“圣旨都拟了,正搁内务府张罗着呢,乞巧节一过,我便可将书阅娶回去,这皇宫里的消息还能叫你知道?\"
      涟漪插着腰涨红着脸就要嚷回去,“怎就不能叫…”“涟漪,我在苗疆得了些好东西,你快过来瞧瞧”楼萧白将盒子缓缓展开,涟漪便一眼相中那支幽蓝色的萧,上头刻着古里古怪的文字,一吹,声音还挺清亮柔和,是只好乐器,
      她将萧横竖看了个遍,也摸了个遍,真是越看越欢喜,便扬眉道“离春,这萧可比你年前赠朴离冬那只好?”
      透着幽蓝,隐隐藏着些微云纹,做工精致,挂的是紫檀坠子,上品,朴离春点头“是极好的\"
      最靠里边的盒子放着一只红珊瑚手串,模样通透雕成花卉,那花朴离春竟从未见过,只觉得越看越有些灼灼其华的美,
      见她望着似有些失神,楼萧白便笑着将手串给朴离春戴上,衬得手腕嫩生生的,他眼底晕染出一丝笑意“好看,这手串还能这番用\",摸索着从内里拉出几根透明的线,朴离春不解“这如何?”
      楼萧白不答,只听见佟书阅缓缓道“这是鲛丝,《述异记》卷上且云:蛟人即泉先也,南海出蛟绡纱,泉先潜织,一名龙纱,其价百余金,以为入水不濡,南海有龙绡宫,泉先织绡之处,绡有白之如霜者\"顿了顿,续而道“不仅如此,鲛丝虽柔软,却可随意割入血肉,”
      涟漪惊奇睁大秋眸,赞道“果真是个好东西,不仅好看且好用,楼家哥哥,这等稀奇物件可还有?赠我几个过过手瘾”
      李恪笑着摇头:“这鲛丝我也不曾多见,去年南羌上贡时,仅有的两匹鲛丝,一匹分去了母后的中宫,另一匹父皇让尚衣局给皇妃甄氏做了衣裳,”
      涟漪啧啧嘴,嗫嚅道“如此稀物竟做成衣裳穿在身上”这要换银子朴府都该堆满了吧,这位皇妃娘娘甚是得宠啊,她如此想,便唤了屋外的锦绣打包了几分小点心,好叫她带回府里慢慢吃,
      几人用过茶点又闲聊了好些京都趣闻,聚了聚,朴离春拿捏着起身道“时辰不早了,也该散朝了,我与涟漪先走一步,失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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