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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仇
前院里牛宝和田财正站在凳子上往对方的嘴里扔花生米,比赛看谁扔得准,四边上围了一圈看热闹的。
众人见白镜来了,忙起身高喊:“大当家的!”
白镜抬手示意他们坐下,见牛宝、田财两人要跳下凳子,笑着制止:“你俩站那儿,嘴巴张着。”说着从碟子上捏起了两颗花生米。
两人吓坏了,田财不仅闭上了口还用手紧紧捂住,牛宝摆着手忙道:“大当家的,你下手轻点!上次你一扔,咱俩嘴巴疼了两天!就像被火烧了一样!”
“得得得,下来吧。”白镜甚觉无趣,将那两颗花生米丢进了自个儿的嘴里,捎带着端起酒坛子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酒解解渴,之后便转过身往相对僻静的练武场走。“跟我来,找你俩有事儿。”
牛宝、田财庆幸似的呼了口气,忙蹦下来小跑着跟上白镜。
白镜在刀剑兵器架子旁停下来,抬首看了看幽蓝色的夜空。她指着天道:“你们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牛宝、田财被问住了,两人对视一眼,摸摸后脑勺:“少爷回来的日子啊……”
白镜一动嘴角:“对!不过,”她话头一转,眼睛发着亮,“今天还是我们报仇雪恨的大喜日子!”
“啥?”两人极有默契地齐问。
白镜对他们勾了勾手指,两人赶着把耳朵递过去。
白镜叽叽咕咕把行动计划交代了一番,两人兴奋地连连点头,忙按照她的吩咐去准备了。而她回了房间,关上房门,点上烛台,迅速换了身夜行服,从梳洗台的抽屉里取出一截小竹管放进怀襟里,刚准备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折回来拿了把匕首藏在袖间。
一切准备就绪,她吹灭烛灯,去寨门口跟田财牛宝会合。
田财牛宝同样一身深黑,正站在两匹马旁边跟守寨门的弟兄们侃大山,看白镜来了,立马端正站好,等待白镜的下一步指示。
守寨们的那些兄弟羡慕满满地望着田财牛宝,继而对白镜道:“大当家,下次也带我们去玩玩呗,每次都带他俩,您不觉得没啥新鲜感了吗?”
“可不是嘛,大当家,我们老守寨门,太没意思,想去玩点刺激的。”
牛宝撵着手回:“去去去,就你们这瘦巴巴样儿,人还没到青石寨呢,就累得直不起腰了。”
田财附和:“能不能回来还指不定呢。”
那些兄弟们听了以后很不服气,白镜见状连忙走上前对着牛宝、田财的后脑勺各来了一下,接着给其他兄弟们做出了承诺:“别听这俩小子瞎说话,这样,下次我带你们去打野猪。”
这些人赶紧喜蜜滋滋地“哎、哎”应着。
但牛宝、田财刚才说的话其实并不假。尽管白云寨与青石寨皆在吹浪山扎营驻寨,但吹浪山绵延数里山势复杂,两寨相隔一个山头,要想尽快过去,必须横跨陡峭的山道悬崖,倘若普通人一不小心掉下去,足以令他毙命。
虽说骑马去可以省时省力,但同时也使危险程度加大加深。没有足够的御马能力,是肯定过不去的。况且,现在还是夜晚,视线较为模糊。
牛宝与田财打小就跟白镜一起混,附近好几个山头他们都翻过,可谓对地形是十分地熟悉。但即使如此,鉴于两人的三脚猫功夫,白镜仍再次叮嘱了一番。“听着,路上一定要小心,别不长眼掉下去,不然就算是死了,姑奶奶我也要把你们捞上来用马鞭抽一顿,听到了没有!”
两人嘿嘿笑着,齐声高喊:“听到了!大当家!”
白镜皱巴个脸:“还有!我刚刚跟你们说的行动步骤都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两人回答得很有激情。
“行,那我先去探路,你们慢点没有关系。”白镜打了个响指,“出发!”
“是!”牛宝田财翻身上马,嘚嘚嘚地顺着山道走了。
白镜则回仰过头望了望倚着崖壁而建的大寨子,进而旋身跳上寨子围墙,身手矫健地跃上了崖壁,顺着陡峭山壁灵活迅速地翻腾游跃。
静谧的吹浪山上方,漫漫夜空变得越发悠远。
由于白镜走的是最危险的捷径,很快她就翻过了一个山头,安静地伏在了与青石寨毗邻的高高山坡上,目光紧盯着寨子里的情况。
只有两三处房子还亮着烛光,其余皆是黑漆漆一片。寨门左右两边墙顶分别站了一个看守的匪徒,寨院里还有约莫五名提着灯笼四处走的巡逻人。
虽说田财监视卫辞多次均以失败告终,但最起码他把青石寨的结构布局图给搞了出来。因而,白镜俯视着下方的青石寨,仓库、灶屋、居处等各个地方她心里都清清楚楚。但是以防出现纰漏,她还是决定亲自去查验一番。
这般想着,她便蒙上了黑面,飞身一跃而起,在黑夜的掩护下避开了巡逻人的耳目,轻盈翻转来到了仓库门外。
仓库便是少数亮着灯的一处地方。
白镜小心戳开纸窗户,瞧见里面有四个小喽啰在守着内门,其中有三个在偷睡,还有一个在逮小飞虫玩。她紧紧眉,悄然转往卫辞的居住地。
卫辞的居处在寨子后方,与之隔有一段距离,看起来像是剥离了青石寨一般。小院子里静悄悄的,黑乎乎的。
像是笃定了里面没有人一般,她轻轻叩了叩房门,倾耳贴在门上听,果然没有一丝声音。
她放心大胆地冷笑了一声,迅速撤离了青石寨,仍在那片高高山坡上静等着田财和牛宝的到来。等了一会儿,两人终于来了。
按照原先计划,白镜率先点跃上站岗台,疾速出手打向看守人的后脖颈,把他们搞晕,替牛宝田财开路。
一路上白镜的身影如夜风一般扫过偌大的寨院,各个巡逻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撂昏在地。青石寨的其他人还浑然不觉,该睡觉的睡觉,该守门的守门,该抓虫的抓虫。
见青石寨的土匪们这么不堪一击,白镜连迷药都懒得用,径直冲进仓库外门,将里面偷睡的仨瞌睡虫、逮虫的一傻子一一击晕,过程安静而迅速。搞定后,牛宝田财鬼鬼祟祟地溜进来,翻了翻四个人的衣服,摸出钥匙开了内门的锁,把仓库里那寥寥的四个箱子打开。
白镜看见后心痛得无法呼吸,这些珠宝玉器、绫罗绸缎,明明都是她率领着白云寨里的兄弟辛辛苦苦抢来的,却一转身被青石寨的人抬走,被青石寨的人尽情挥霍,用不完的还他奶奶的搬进仓库里收着!
“猪狗不如的卫辞!”白镜暗骂一声后,吩咐道:“绸缎留给他们做寿衣,珠宝全装走!”牛宝田财忙亮出事先准备好的结实大口袋,大把大把地掐着金银珠宝往袋子里丢。
完了以后,两人各背着一只大麻袋,蹑手蹑脚地跟在白镜的身后撤退。白镜掩护他们离开青石寨,由于马负着重物,危险不由得又加了几分,因而这一次白镜命令他们不许抄近道,从半山腰那儿的山道走。
牛宝田财一向对白镜言听计从,忙驾着马下山。
而白镜在旋身上了山崖峭壁后,却怎么也气不过,总觉得就这么离开太便宜卫辞了。
于是,她决定再回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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