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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
10.
“师兄？！”季嘉颖诧异道。
“对小嘉来说的话，其实应该算是师弟吧。”黎昕撑着下巴道。
“说什么傻逼话呢，小黎昕。”名叫陆衍的年轻人保持着微笑的表情骂了黎昕一句，然后才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真是令人高兴地消息啊。”
被骂傻逼的黎昕不在意地笑笑，接过服务员送来的蛋糕，高兴地把脸埋进去。
“彼此彼此。”黎昕道，“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回到这里了。”
“人心易变嘛。”陆衍道。
“你是妖。”黎昕提醒了一句。
“妖心易变嘛。”陆衍从善如流地更正。
“你来看周晋？”黎昕问，“那来得不巧，她好像已经走了。”
“我知道，她去找颂宇了。”陆衍对周晋的离开并不意外，却不太能理解黎昕目前的状态，“你们已经见过了？竟然都没缺胳膊少腿的？”
“托你的福，因为恰好了有了个更大的麻烦。”黎昕道，“不过看起来，她现在似乎改了主意。”
“准备一个人硬上？”
“你看谁来了？”黎昕不答，只是换了个话题问。
“记得把她拉回来。”陆衍慢条斯理地接着自己之前的话说下去，“我还没揍她一顿出气呢，这么挂掉太气人了。”
“你现在打不过她。”黎昕冷静地指出这一点，然后又慢悠悠地补充了一句，“以前你也打不过她。”
“你也打不过我。”黎昕接着道。
陆衍终于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过来，微笑着，一副好涵养的样子，不过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你还真是心疼她啊。”陆衍道。
“内部的事情内部解决就好了。”黎昕答道。
“我来看一位姓赵的老朋友。”陆衍又道，算是回复了黎昕先前的问题。
“现在这里也没有姓赵的。”黎昕了然，便提醒了一句，“前段时间周晋在这里，姓赵的就算在，现在已经跑光了。”
“那我来得还真不是时候。”陆衍叹道，“那你还是帮我把小周晋找回来吧。”
“你怎么不自己去？”
“我打不过她。”陆衍理直气壮地答道。
“那你在这儿等着姓赵的吧。”黎昕果断道，“你有住的地方吗？”
“没有。”陆衍摇头。
黎昕回头看了季嘉颖一眼，又回头去看陆衍，摸着下巴想了片刻，然后她伸手让服务员招来了店长。
店长是个年轻女性，看起来很爽利。
“客人，有什么问题吗？”店长以为是蛋糕出现了什么问题。
“蛋糕很好吃。”黎昕笑眯眯地夸了一句，然后蓦地伸手一指陆衍，道，“你觉得他长得帅吗？”
店长后面的小姑娘闻言已经涨红了脸，却还是忍不住偷偷往陆衍脸上瞟，店长微愣，不解其意，却还是坦诚地点了头。
“挺帅的。”
平心而论，陆衍长得确实很帅，五官精致却不凌厉，气质也很温和，让人很容易心生好感。
“那你觉得他在这儿打工怎么样？”黎昕道出了自己的目的，“别看他其他的不会做，但是门口当当门面还是可以的——别让他讲话就好，现在小姑娘们好像就喜欢这种吧，包吃住就行了，反正附近就靠着警局，其他也不用太担心吧。”
“这……”店长又看了陆衍两眼，这确实是很吸引女孩子的类型，而且最近她店里也有些缺人，一时间也有些心动。
“包吃住没有问题，我们这里工资都是按月结，具体的可以再谈，不过……这位先生的意思呢？”
黎昕在底下踹了陆衍一脚。
“放心，这个靠脸吃饭的工作你还是可以的。”黎昕道。
陆衍抬头看了黎昕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店长，露出一个标准的露八齿微笑。
“没问题，这种事情我可擅长了。”
全程围观的季嘉颖：……
…………
两天之后，季嘉颖就知道黎昕为什么要让陆衍在蛋糕店打工了。
——因为陆衍在的时候可以打折。
自从陆衍留在蛋糕店之后，蛋糕店里的生意又变得好了不少，对于介绍人黎昕和季嘉颖，店长也很大方。
“听说在你离开之前，颂宇就已经失踪了，之后我也没有再见过他。”陆衍把蛋糕放到黎昕和季嘉颖面前，“不过，好像有点不好的传闻。”
“就算是在我回来之前，我也很久没见过颂宇了。”黎昕道，“你听说什么了？”
“快有几十来年了吧——在那之前的消息我就不太清楚了，据说有个小孩子相貌的人一直在找‘钥匙’，红发红眸，用双刀。最近尤其活跃呢。”
一旁的季嘉颖听了心头一跳，只是看看陆衍又看看黎昕，最终抿了抿唇，没有多问。
“样子倒是挺像，但是……怎么会？”黎昕有些惊讶，“如果是他的话，怎么可能找不到？”
“比起这个，另一个或许更麻烦些，传闻那是个疯子。”陆衍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又道，“已经杀了不少人了，屠杀，甚至有一族都被灭了。”
“那真是颂宇？”黎昕怀疑道，“他没有这么蠢吧。”
“所以还不确定。”陆衍道，“这消息还是赵家的人告诉我的。”
“不止一个人？”黎昕问。她想起先前见到赵文时，他提醒她的那句话。
有个疯子在找“钥匙”。但赵家人是认识颂宇的。
“应该是。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这次就是想来问问的。可惜人不在。”陆衍道，“就看小周晋能不能找到人了。”
“那倒未必。”黎昕摇了摇头，“如果真的只是为了找颂宇的话，她就不会走了。”
“所以才让你把她拉回来。”
“……”黎昕停下动作，转头看向窗外的行人，良久，才淡淡道，“拉不回来了。”
“口是心非。”陆衍摇头叹道。
……
“颂宇是谁？”回去的时候季嘉颖才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黎昕和陆衍交谈的时候并不避讳着季嘉颖，也不曾提及与季嘉颖的关系，但她总觉得那个颂宇与她是有什么关系的。
又是那诡异的直觉。
“颂宇啊，是‘钥匙’的守护者之一。”黎昕解释道，“不过很久之前就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哪里去了。”
“你们之前说……是红发红眸的？小孩子，这边有颗痣是吗？”季嘉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角。
“你见过他？”黎昕猛地停下，回头看季嘉颖。
“好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在上学，回去的路上看到的那个孩子，好像还背着两把刀，当时……”季嘉颖回忆道，“当时，他说了句‘离我远点’然后就走了，我还以为是小孩子犯中二呢，不过长得好看，我还有点印象……”
“你没有其他感觉吗？”黎昕问，“比如亲近感、安心感之类的？”
“只是个奇怪的小孩子吧，哪有那么突然的感觉啊。”季嘉颖摇了摇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如果再见到他的话，离他远点。”黎昕道。
“啊？”季嘉颖不解，“怎么了吗？”
“听他的话总不会错的。”黎昕道，“再见到他，离他远点。”
……
在遇到传说中的颂宇之前，季嘉颖先遇到了麻烦。
那天下班，黎昕临时有事出去，季嘉颖仍是一个人走，刚出校门便有了种被窥伺的感觉，她只犹豫了片刻，便选择直接回家，而不是退回有结界的学校。
那种被什么人注视着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但回头却看不到什么人，季嘉颖心下越来越不安。
正在思考要不要打辆车回家的时候，季嘉颖一抬头便见到陆衍在朝她招手。
原来她已经走到了蛋糕店了。
“你还没下班？”季嘉颖问。
今天季嘉颖下班比较晚，平常这时候蛋糕店已经关门了。
“老板娘有事出去了，我留下来帮忙看门，结果有点忘记时间了。”陆衍微笑着道，“小黎昕今天不太称职啊。”
“啊，她今天有事，好像被什么熟人叫走了，说等会儿就回来。”季嘉颖解释道。
“熟人？她还能有什么熟人？”陆衍疑惑地歪歪头，“等等，那个暂且不说，你后面那些人你认识吗？”
“什么人？”季嘉颖疑惑地回头，结果差点连头发都惊得炸起来，“那群人怎么看都不像我认识的吧喂！”
不知何时出现在季嘉颖后面的一群人，大约十来个，看向季嘉颖的目光满是垂涎之意，她几乎都能看到眼睛里闪现出的金钱符号了。
与之相对的就是那一个个炸毛皮衣的非主流装扮，以及枪刀交杂的兵器。
怎么看都是来者不善。
“怎么办？”跑吗？
季嘉颖下意识地去看陆衍，本想着既然是黎昕的师兄，那应该也很厉害吧，结果就见他慢悠悠地朝怀里掏啊掏的。
以为陆衍要发什么大招的两边人都警惕地看着他。
十几秒后，陆衍摸出了一个手机，然后慢条斯理地解开锁屏，敲击键盘。
“……”季嘉颖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你在干嘛？”
“报警。”陆衍停下动作，抬头一脸严肃地解释。
季嘉颖&非主流青年们：……
你大爷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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