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常往事

作者:刘义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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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黑豆


      四章;黑豆
      有父亲当家主事,日子过得顺利。有哥哥们辛勤劳做,年年都是好收成。王甲斌过得比谁都舒心,隔三差五,街上逛一趟。寂莫了,跑到赌局坐一天,玩玩小牌儿,凑个热闹。输了也罢,赢了也好,都不计较,图的是心情高兴。多年来王家都是风调兩顺,太太平平。但天有不则风云,地藏滚木陷阱,谁碰上都倒霉呀。人算不如天算,天要惩罚,你只有头低下,认罪服法。午觉睡醒,正在喝茶。忽听母亲大喊;“老疙瘩!快岀来!你二嫂摔倒没气啦!”这声音喊得这血淋呢。王甲斌跑出去一看,二嫂裁倒在柴禾堆下,脸色青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快抬到屋里去!”家人七手八脚把她放到炕上,三嫂照她脸上喷口凉水,想把她激醒没顶用。大嫂趴到她耳旁大声喊:“任金英!金英啊!快回来!别远走呢……。”怎么呼唤,没反应。这时,王老太岀声了;“黄小妹呀黄九灵!快快齐来帮大忙,王家儿媳她无能呀,留在阴间没有用啊……!快些放其回家中啊……呀……!”王甲斌摸了摸二嫂的鼻子,皱起了眉头。“妈别哼神了,二嫂她走远了……”。老太太一听,扑通坐地下了。俩儿媳连拉带拽把婆婆扶进堂屋。老爷子倔劲上来了:“人死了,那是到寿了。若是用跳大神的法子,弄个起死回生,天下就乱了车套了。你个老刁?,真能瞎得瑟儿。”老爷子一发火,儿子儿媳都不吭声了。老太太不知是伤心呢,还是哼神累着了,躺那儿也不吱声了。
      一一一丧事办完了,悲伤得王老太生场病。她有些想不通,活生生的人,咋就没了影。二儿子没了老婆,俩孩子没了娘。今后谁操东里屋爷儿三个的心呢?大闺女来开导;“妈呀!您六七十岁的人了,别顾虑那么多了,自身都舒垣就烧高香了。”二闺女也劝说;“消停消停,过一阵子,叫老疙瘩张罗托媒人,给二哥续娶一位就结了。”老太太打个咳声说;“咱家的匣子里装有多少吊钱,你俩不知道。你那二兄弟是块啥样料;葫芦里几粒药,咱娘仨闭着眼睛都数清四五八呀!模样不出彩,膝下跑俩崽儿,哪家的闺女都不愿嫁给他呀。”三闺女快言快语,头一扬,扭着腰儿开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柜子里那堆钱留着干啥呀!再不往出拿,耗子去絮窝了……。”四闺女脾气好,边听边乐,是话不说。有闺女们陪着说笑唠嗑儿,王老太心情好多了,不再愁眉苦脸了。
      一一一半拉子这几天,喂过鸡鸭鹅狗,就跑出去一天,吃饭时他才回来。王甲斌纳闷?想必,他来到东下屋窗前喊了一嗓子:“半拉子!你到书房来,我给你讲瞎话!”“哎!哎!我就去。”他嘻嘻笑着进了书房:“少东家,你给讲啥样的瞎话儿,我都耐听呢。”王甲斌顺手抓住其后领。“给你讲老鹰捉小鸡!”“哎哎哎!衣服揪坏了,没人逢啊!”“你给我老实讲,一天跑得没影,干啥勾当去了?”“我跟上三泥鳅,混驴子,杜金祥他们,跑到六家子,靰鞡把街屯里,看赌局去了。”“观个赌钱场,用得着跑那么远吗?”“那俩牌局可红火了,推牌九的,一把点旺,兜里的钱立刻就揣满呢。”“这俩赌局设在谁家呀?”“六家子的局,开在谢大筐家东院老李家。”“东屯的赌局在谁家呀?”“就是那个拿闺女顶赌账的董无招家,这个老赌贼,自从输了闺女,改邪归正了,现在是专开赌场抽红呢。”“他这是输急眼了,往回捞呢。”“哎妈呀!他家玩牌的,看热闹的人可多了,肚子饿了,就吃炒瓜籽,烧土豆,粘豆包。董无招的大儿媳,经管这局子。这女人说话柔声细语,扭着小细腰儿,长得跟蒋门神小娘似的。哈哈哈……!”半拉子边说边乐。听得王甲斌笑了。“你黄嘴芽子没退净,翅膀没长硬,雏鸟一只。倒懂得绕女人了。”半拉子嘿嘿乐:“来董家玩牌的人,都说董娘们儿有姿色勾人魂儿……!”听得他笑了,看了一眼窗外。压低声音说:“明天领我去那局子瞧瞧!”半拉子笑着点头,王甲斌拧住其耳朵:“你小子记住,去赌场只看热闹,不准抻手赌。存着手里钱,过上两年,叫我爹给你娶个媳妇,成家过日子。”“好好!听少爷的话,不赌钱,不走歪道。”俩人商量好,明天就出去。
      一一一王甲斌走着说着:“竟坐在田家玩了,没想到这两年外屯子的牌局也火起来了!再不出去看看,就成井里的雄蛙啦……哈哈哈!”掌柜的,到了,就是这院子。”“院子不小啊!挺阔呀!”俩人走进来,一开屋门招来笑脸。“哟!客爷来了,快请坐下。”董家大儿媳银凤打着招呼,随即给他俩递烟又倒茶。王甲斌上下打量这女人;其少妇,单眼皮瓜籽脸,擦姻抹粉。头戴一朵红花,耳挂一对金坠子。这套打扮法,哪是乡下娘们儿呀!分明是那唱戏的,还象那耍人的。虽不艳丽,但韵味十足啊!是个男人,就想多瞄她几眼,怪不得半拉子往这跑……。他望了一眼牌桌,有的人陌生,有的人熟悉。正待琢磨,有人喊了一嗓。“老疙瘩!上来玩几把!”抬头一看,是常去田家玩牌的冒烟屯的张掌柜,人送绰号张大侠和张大瞎。年近五十的他,牌技有些差,赢钱时少,亏本时多,只要玩儿心里就乐呵。“好!好!张大叔快玩吧,我今天是来看个热闹。”观了一阵热闹后,该吃晚饭了,主仆二人回到家。
      一段时间后,六家子、靰鞡把街俩牌局,王甲斌都混熟了。他穿着有样,体面风光,赢钱高兴,输钱不赖账。好名声一传出,招得众人欢迎。李家邻居谢大嫂嘴甜嗓门亮,会夸人:“王老疙瘩,你面容出众,鼻直口方,即象周瑜,又如诸葛亮。是咱这旮旯的大相公啊!哈哈哈……!”李家媳妇也得瑟;“哎呀妈呀!王老疙瘩的相貌,俊过许仙,超过唐僧,想死一群妖精啊!”周家大嫂嗑着瓜籽也来逞能:“两个浪婆娘,闲得乱骚轻。见到俊男郎儿,美得屁股都摇铃。别心痒了,晚上领回入洞房吧!哈哈哈!……!”有这几位女人不停嘴儿地喳呼,屋里人都听得高兴,王甲斌也高兴。“尿兴啊!王吕布交上桃花运了。陪一宿贴我三十吊钱,你们几位谁先留门?……哈哈哈!”张三嘿嘿乐:“这个规矩立得好啊!大嫂归吕布,其余两位属我三泥鳅,挣得六十吊,够赌一年呢!哈哈哈!千载难逢啊……哈哈哈!”“胆敢跳腾,火烧酱炖,我吃肉,猫挠骨头。周老二乐着喝烧酒啊!”“黑泥鳅,敢来得瑟儿,油锅炸了……!”“哎呀妈呀!俩母夜叉吓跑一条魚呀,张三的宝丢啦……。”说着逗着,格外热闹。王甲斌接二连三地和牌。周二嫂凑近来:“王吕布,今天赢钱了,都是我们几个招的财气。该给嫂子们分个红喽!”“哈哈哈!色香财聚呀!狐狸精们,拿上钱买胭粉去吧!”王甲斌顺手扔出几吊钱。“揣上老疙瘩的钱,晚上留热被窝呀!”“对呀,赌资换女人,合卯对缝呀!……别压着大王八哟!”“老疙瘩累散花了,大疙瘩去接替呀……!”不管男人们怎样喊呼,众人怎样嘲笑,她几位不再喳呼。揣上钱嘴里骂:“你们这群尖嘴苍蝇,猪圈里叮粪去吧!”“茅坑里喝尿去吧,老娘贪财不贪色喽……哈哈哈!”几个女人一走,屋里消停了。不再斗口舌,继续赌着。
      这几天真开心,乐得王甲斌走路脚飘风,桌上打着牌,眼睛瞄着董家人。一局牌结束,他输了几吊钱。“老疙瘩,你今天精气神不集中,总盯董大嫂,所以才丢钱。”他笑了:“大嫂人长得俊,谁都乐意看呢!”周二发哈哈笑开逗:“哎妈呀!昨夜梦见黄大仙了,那架式金光闪闪呢,今日才赢钱呢。”王甲斌接上话:“今晚梦见铁扇公主,她手一挥舞,金银财室进家门。大嫂随风飘落炕头上,我搂着她亲不够呢……!”逗得大伙哈哈笑,董大嫂上前打了他一巴掌。“你这白脸骚仙,休想沾上我的边。”“哎呀!打是亲,骂是爱呀!”乘机搂住亲了一口。三泥鳅照她屁股揑了一把,她转过身骂:“你们这帮臭免子,再敢耍戏我,唤上凤凰山的宋麻子,将儿等装进麻袋里,投入拉林河里喂王八去……。”“哎呀!嫂夫人饶命啊!宋匪首怕,你婊哥胡大拿,我们更怕呀……!”听得她咯咯笑,一把掐住张三的耳朵说道:“帝牌怕天牌,六套俘三专,一环扣一环。不能让男人一手遮了天。”“哎呀乐呀!我就是那三专,嫂子是六套,咱俩儿往一块儿套呼吧……!”“你个尖嘴猴仨,火焰山燎猴毛去吧,休在这旮旯生鬼胎。”王甲斌话接茬儿:“董嫂精明能比铁扇公主,温柔赶上王昭君,漂亮赛过小貂婵呢。真尿兴啊!哈哈哈……!”听得董大嫂开口笑:“疙瘩王有学问,咧出的嗑,比香瓜蘸蜜还甜呢。最美不过貂婵呀……!”你一言,我一语,胡吹瞎咧,一顿掰扯。跟男人们斗口舌,这董家女掌柜快活。乐得心灵的窗户,打开了八扇呢!家里这场局有她经管,很是红火。
      随着两声狗叫,佣人万嫂院子里喊着;“东家,来人了!”王甲斌开门一看,宁五爷来了。将其迎进堂庢,母亲给其装袋烟点着火。问道:“宁掌柜有闲空了,编出的筐都卖光了?“哈哈!今天编出来明天卖了,这个活儿没完没了啊!”“你们宁家人,个个安分肯干,屯里屯外出了名。”“哎呀,宁家再肯干,也赶不上王家,你这老儿子,识文断字有学问,将来定会有出息呀。”“我家的今天,多亏邻里之间的相帮啊!远亲不如近邻呢。”“侄小子有学问,讲出的话也中听。我家二小子称之大能人,称得对呀。”王老爷子嘿嘿乐:“求五哥给二儿子保媒之事,您别忘了。”“哎呀,王老弟,我就是为这事来的。”“那好那好!”乐得王老爷子直叫好,老伴儿一旁也咯咯乐。他又说:“老疙瘩,去厨房告诉万嫂,多炖两个好菜。晚上我陪五兄喝几盅。”吐口烟又问:“五哥给保的是那家闺女呀?”“西屯于老三的闺女,这丫头炕上地下一把好手,美中不足就是眼睛小了点。”王老太笑了:“眼大眼小都一样,只要不闲弃两个没娘的孩子就烧高香了。”“于老三是个明白人;他说了,你这山东王,品行端正,家境富裕。闺女进了这样家庭,不会受苦遭罪的。”“哎呀!五兄过奖了,你们关东人,豪爽仗意,讲真话办真事,我王喜官佩服啊。”说唠间,饭桌放好,酒菜上齐。两位当家人,喝着吃着接着唠。“王掌柜的事儿,就是我自家的事儿,好邻居不分你我呀!”“想当年,我跟爹娘从山东逃荒到宁家屯,上无片瓦,下无寸土。多亏你爹借给一间屋,全家大小才得以安身,才有了今日的富足生活。宁家人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啊!”越唠嗑越多,越喝越亲热,天黑了,才撤了桌。商定好,择日给王申于家去相亲。
      一一一、于家宅院座落在屯西头,生活状况属中等,与王家相比,房舍显得小。来相亲的人堂屋一坐,于老三夫妇,陪着唠嗑儿。闺女于桂珍进来问了几声叔叔大伯好,坐了片刻后,回到自已房间里。宁五爷嘿嘿乐,打开话匣子:“于三弟人品端正,制家有方。弟妹知情懂理,屋内屋外一把好手。有这样精明的娘,闺女准是差不了啊……!”听得于三媳妇脸面泛红,乐得眼眯成缝搭话:“多谢夸奖,五哥办事我们放心呢”。闻此言,宁五爷底气足,哈哈笑过,滔滔不绝。“喜倌兄弟这山东人,勒劳肯干家境富裕。粮堆成山,金条用大箱子装。四个儿子,个个像貌出众。闺女嫁进此门,就是一步登天啦!”这一串妙语良言,忽悠得一屋子人,听直了脖颈。媒人是仙神,两头做好人,媒人嘴笨话不沾边,那就无人请他牵扯红线。人送外号宁铁嘴的他,一有空就保媒,闺女小伙们有他一搭桥,入洞房了。说累了的媒人刚一住嘴,于三媳妇瞅着王申问话:“二小子,今年多大了?”“回婶子话,我三十一了。”“你家养了多少牛马呀?”“有拉车的,有犁地的,一大圈呢。”“你家有多少垧田呢?”“哼哼!有、有种高粱的,播谷子的,加上山林几大片呢”。王申低着头,手揉着衣角,回筨完她的问话,脸都累红了。一旁的王甲斌忙接话:“三位兄长,有的干杂活儿,有的放牛马。家中的大事小情,由父亲和我经管,他们几位不操这份心呢。”再看于三媳妇的脸,由冷变阴,一语不言。宁媒爷哈哈笑了:“这桩婚事是否能妥,留给男女双方三天时间思索,时候不早,家里还有活儿……。”说着穿鞋下炕,领上王家爷仨就往岀走。于老三赶快挽留:“五哥别急着回走,孩子们的婚事能否妥,那是缘份。不喝杯酒吃顿饭,等于是小瞧于老三了……。”“闺女菊香一家回来串门,我得陪姑爷子喝盅洒,吃顿饭,不可躲着不见呢。”这个台阶不高不矮,谁下都方便。“好好好!不留两位哥哥啦。”出了于家,马车往回奔。王甲斌抢先发言:“哎呀二哥呀!你的脑筋直的鞭杆一般,甩出的话,硌麻耳根。听得于三夫人的脸,阵阵变阴。陪你出来相亲,我跟上丢人呢。”听到数落,王申生气了,嘟嘟几句牢躁话。父亲生气了:“都给我闭上嘴,别在这瞎扯蛋。”“哈哈哈!老东家,今天是给二东家往回扯媳妇,不是扯蛋呀。”“哎呀,这个媳妇八成是拉了黄瓜秧了……。”王老爷子有些灰心,说话没了底气。挠挠自已的头,不再作声。
      一进家门,王申立刻脱掉相亲的装束,换上旧衫,提桶猪食房后去了。这位补实厚道的男人,内心只有一本账,吃饱饭后干活,别的事啥也不想。数字多了,数着糊涂。街上闲逛,迷失方向。不赌不嫖,谁家的女人长得丑俊,与他豪无相干。这个晚上,王喜倌和老伴俩睡不着了,提起二儿子相亲之事,他的心里有些烦。开始数叨:“你生出个又傻又笨的二现眼,今天去于家,给我丢尽了脸。交待好的年龄二十七,他却吐噜出三十一。什么牛马一大圈,土地林子一大片,听得麻耳根。于家人一听就明白,这是领个傻子来骗人呢。”老伴听过也恼火,反驳:“生出个不识数的儿子,能怪我吗?那是你王家没积德……。”“我的祖先不拐不骗,没杀人没放火,怎么能瞎喊没积德呢。”“种的高粱能长出甘蔗吗!老鼠洞里能飞出天鹅吗?”“好好好!生出个笨儿子,都怪我王家。你老刁?没有错呢……。”俩人一顿顶嘴,心里都不高兴。
      半拉子赶马车路上快行,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于家。宁五爷坐一落稳,急着问话;“三天考虑时间过了,咱不能腊八烰黄豆,焖着呀。闺女对小伙啥想法呀?”于老三咧嘴笑,媳妇说了话。“那王家小伙儿,说话吞吞吐吐不利索,我看他有点苶。”“弟妹看走眼了,那小伙儿老实厚道,品行端正。整天家里干活,不接处外界,所从见人拘束啊。”于三媳妇眼一瞥,扭扭脖儿嘴不歇。“媒人说是二十七,可他却报三十一。妈呀!不是五哥蒙骗于家人,就是□□放屁跑两衩去了。”宁媒人脸红了,晃晃头说:“哎呀弟妹,只要人合适,多几岁少几岁,不是毛病。你那闺女二十出头了,过了选婆家的年龄了。剩下的小伙们,不是地皮混,就是下仨烂呢。”于老三接上话:“女人多言乱喳喳,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媒人一手托两家,五哥办事我相信。”哎呀,唠了一堆嗑儿,这几句话中听啊!宁媒爷乐了,赶快乘热打铁。“三兄弟是个明白人,说话在理。姑娘一到二十岁,就得赶紧往外嫁,迟了,就得去当二房,小老婆的日子不好过呀。王家富裕,嫁过去享福吧。”“王家二儿子,长象窝囊,还有俩孩子。闺女嫁给他,配瞎了。”于三婆又吐噜出这堆话,有些刺耳硌牙。宁五爷吐口烟接茬儿:“你家闺女二十多岁住在家,明显自身差,不用细扒拉。过了王家这个屯,就没下个店了。这桩婚姻成不成,二位夫妻说个准话,我不想在这磨牙。”听过这串牢躁话,于老三又开训她。“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咱家闺女不是宫中美女,换不来金山。宁五哥看得起咱家,才左一趟,右一趟跑腿辛苦。这件婚事我做主,成了。”于夫人一听丈夫做了决定,马上翻着小眼睛,拉下脸。“我家黄花大姑娘,嫁给王家傻小子,聘礼少了可不行……。” 宁五爷乐了问话:“弟妹出个价,多少钱能成呢?” “仨瓜俩枣儿,一头猪的价钱决不成。”宁五爷眨眨眼睛心想?她不会狮子大张口吧。于老三发话了:“聘礼六百吊,嫁装自己买,就这么定了。”于三婆不乐意,又喊道:“不中!这钱太少!多加两百吊。”宁五爷嘿嘿乐,她们终于答应了这桩事。该花多少吊钱,王家掏吧。儿子娶媳妇,钱串子倒提着,没有钱,办不成事。争讲了半小天,宁媒爷口干舌燥,擦了一把额头汗。哈哈笑:“三兄弟和弟妹都爽快,办事干脆我佩服。聘礼钱数听弟妹的,两天后,给你夫妻回口信。”“好好”!“妥妥!”于家夫妇带着笑容,送五爷出了屋门。
      马车上一坐,宁五爷开嗑儿:“这王家二小子,是真闹腾慌,给他保媒,我跑累了腿,耽搁了编筐。最让我丢脸的是,他把年龄说吐噜嘴。于三媳妇说我蒙骗人,真是无言答对呀,心慌脸红啊。”半拉子听乐了,开口捧场。“五爷做人办事属上等啊!人人都把您尊敬。疤瘌一经您手,它圆溜了。婚事有您一帮啊,就成双喽……!”“如今我活大半辈子了,王家这桩事办成后,跳进拉林河洗个澡,从此后,保媒的事不干了。”“别别别!别的呀!我的媳妇等您找呢,您一撩挑子,我就光棍了。”“你小子多攒点钱,有了钱,事事能成。没有钱,寸步难行啊。”“好好!听五爷的话,闲着没事帮您编筐去。”半拉子是个机灵鬼,把宁五爷哄得嘿嘿直乐,满脸高兴。
      二儿媳妇娶进门,王老太不再操心东里屋的事,她吃饭香睡觉甜。与老伴儿逗着嗑儿:“哎哟娘哟!八百吊钱花得值,换得的媳妇随心意,黑豆变红了。”老伴儿乐得咯咯笑忽悠着:“托黄九灵的福了……。”高兴得俩人相对击下掌,声音还挺响,吓得花猫喵的跳到柜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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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天有不测风云,地藏滚木陷阱,谁碰上都倒霉呀。人算不如天算,天要惩罚,你只有头低下,认罪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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