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叶笙歌

　　“把门关上。”秦疏止等叶笙歌进办公室就嘱咐了一句。

　　叶笙歌关上身后的门，“秦老师，剧本的事情……”她走过坐在办公桌前，手中还拿着之前张莹给她的剧本。她抬手扬了扬剧本，问道：“真要这么改？”

　　秦疏止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把桌面上乱摆七八糟的文件夹收拾了下。

　　“你的剧本确实有点小问题，不过不算什么。这个需要导演确定之后根据导演本身的风格，一边读本一边细改就可以了。”他说着随意翻开了下一个文件夹，然后随手丢在其中一摞。见叶笙歌好奇地看过去，解释了句：“都是不合格的剧本。”

　　他看过去，“不用担心这个，刘东确实不错，不过他擅长的方向是都市偶像剧，跟历史剧不搭边。公司不会贸然真的让他插手我的项目。”

　　叶笙歌摸了下脸，“我的担心这么明显吗？”

　　秦疏止笑了下，起身给她用一次性杯子接了水递过去，“既然来了，我们就谈谈你改编剧本的整体想法。剧本我今天上午赶着大体上翻了一遍。你秦老师说你很有天赋，我算是看出来了。”

　　叶笙歌听到这夸赞一颗紧绷着的心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要是剧本真的被改得乱七八糟，面目全非的话……她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忍。

　　秦疏止大概是常年做历史剧的原因，还带着点文人的风骨。叶笙歌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结果两个人聊到最后她也兴奋起来，很多想法都不谋而合，甚至还激发了她不少的灵感。

　　“走吧，顺道一起去吃个饭？”临下班的时候，秦疏止才停止了关于《梨花尽》剧本的讨论，开口邀请叶笙歌一起吃完饭。叶笙歌迟疑了，灰色带离明晟不算太远，她这两天都没来得及跟顾濯一起吃晚饭了。

　　本来还想过去明晟那边叫他一起吃饭。

　　不过秦疏止这么说了——

　　她迟疑了下，点头道：“秦老师为了剧本的事情这么费心，这顿饭我请，谢谢秦老师对我的维护。”

　　“你是我姐姐的得意门生，我当然要护着，不然下次去怕她不让我进门。”秦疏止笑着开门，回头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叶笙歌，“再说，你也确实有天赋，我这也算是起了爱才之心。剩下的剧本，你回去好好写，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乱了方寸。”

　　“嗯！”叶笙歌点头。

　　叶笙歌做东，秦疏止倒是没有拒绝，只说让叶笙歌选地方。叶笙歌对这附近不算熟悉，想了下决定还去上次顾濯带她去的湘菜馆，里面菜的味道不错，环境也好。

　　两个人到的时候正是饭点儿，包间没了，只能挑一个相对隐蔽点的卡座坐下。

　　等点完菜服务员下去，叶笙歌这才把从会议室离开时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投资商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秦疏止听她说完只不在意地笑了下，“这是历史剧，剧情中也穿插不了什么广告。灰色带当初找猎头公司把我挖过来就是想要在古装剧上有所建设，能出一部甚至是几部入选得奖的电视剧。”

　　对于这点，叶笙歌倒是第一次知道。

　　秦疏止见她一副懵懂的样子，不由摇头。

　　“公司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回头先把已经交的剧本整体顺一下给我，我这边已经联系了几个导演，也是时候开始每一个都谈谈，看合适不合适《梨花尽》的风格。依照我的想法，最好是下个月内就能够开拍，年前初步拍摄完成。”

　　“这么赶？”叶笙歌一愣，虽然是预计三十集左右的电视剧，但是按照秦疏止的说法，最快也不过是只有三个月的拍摄期，这会不会有点太赶了？

　　“我是说春节。而且选角差不多也就是这两天就能够开始了。”秦疏止一眼看出叶笙歌的担心，解释了下才把接下来的计划说出来：“到时候我希望你能跟着剧组一起，辛苦肯定是会辛苦点，不过对你也有好处。”

　　跟组啊？

　　叶笙歌倒是没有迟疑，甚至心里还有点小兴奋。

　　亲眼看着自己的小说被一点点拍出来，那种感觉想想她就忍不住脸上的笑。

　　“还有，男女主我准备选三线左右的，有一定作品和人气，有演技的人。至于其他的配角，估计会大量选用新人。”

　　听秦疏止说起拍摄的前期准备计划，还有一些拍摄场地的选址，叶笙歌一颗兴奋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她大部分时间都认真听着，不时点头应一声。之前心底深处最隐秘的不安这会儿也被秦疏止平静的声音的给安抚了。

　　秦疏止的整体筹备都很用心，考虑到了方方面面。没有请当年流量担当的小花或者是小鲜肉当主演对于叶笙歌来说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演员本身演技好或者是与原著角色贴近，可以本色出演，这都不是大事。

　　服务员上了菜，叶笙歌起身亲自给他倒了酒，双上捧上然后又端起自己那杯。

　　“秦老师，我先谢谢你对我的照顾，还有对这个剧的看重和用心。”她说着轻轻碰了下杯，“我今天实在是太高兴了，听您说那些筹备工作……我干了，您随意！”她说着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等酒咽下她的脸一下子就涨红起来。

　　秦疏止没来得及拦住她，这会儿见她双眼都有些发红无奈道：“你这是做什么呢！先吃口菜压压！”

　　叶笙歌笑了下，也不客气连忙夹了菜压下口中火辣辣的酒味，又一口气喝了半杯白水这才觉得缓了过来。秦疏止一口把酒给喝了，自顾自倒着念叨叶笙歌：“回头你秦老师要是知道你跟我这么喝酒，肯定以为我欺负你呢！”

　　“没，我是高兴。”叶笙歌说，只觉得胃里火辣辣的，一股股热意涌上来不一会儿她额头就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不过高兴是真的高兴，她陪着秦疏止说起《梨花尽》前期筹备的事情，最后还是忍不住问秦疏止准备找谁来导这部戏。

　　秦疏止倒是没有瞒着叶笙歌，简单地报上了几个名字。

　　叶笙歌虽然不在圈子内，不过也一直有关注。然而，秦疏止说的这几个人，除了其中一个拍过一个古装网剧，风评还不错之外，余下几个她都有些耳生。

　　“都是新锐导演。”秦疏止看了眼叶笙歌：“也不是不想找那些老手，只是——”

　　见他露出迟疑地神色，叶笙歌下意识问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资金？”

　　她果然是酒量不行，这样的话原本就不该问出口的。叶笙歌有些懊恼，不过秦疏止倒是没有在意，反而直接点了下头。

　　“公司这边还是想要先当做试水，古装剧不比都市剧，特别是那些偶像剧，只是剧中穿插的广告就能够收回一部分成本，如果是成本小的片子只投资商的广告就能回本。”他说着叹了口气，“灰色带做都市剧起家，对于古装剧的盈利模式还是有些迟疑。而且——”

　　他看了叶笙歌一眼，“我也不瞒你，他们也没有指望就这么一部剧就能提名甚至是得奖。不过，还是卡着时间来，年前拍摄完成，剪辑和后期配音大约要用一两个月。预计顺利的话，五月中或者六月初就能上星播放。这样时间赶得刚刚好，能参加八月份的各种奖项的角逐。”

　　叶笙歌算了下这个时间，不由皱眉：“这也太赶了，不算后期，万一拍的过程中有什么意外情况，连个缓冲的时间都没有。”拍戏过程中出现任何情况都是正常的，不出现意外情况才是奇迹。

　　“所以我考虑，拍摄进程过半就开始后期制作。”秦疏止毕竟在这一行多年，一切都考虑得清清楚楚。“你放心，就算是花费在导演和演员身上的资金有限制，我也不会拿这部戏开玩笑。不止你紧张，我也紧张呢！”

　　他说着深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定背地里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呢。”

　　叶笙歌又给他倒了酒，回头自己慢慢陪着喝。秦疏止的情况她也是今天才了解了一些，他跳槽到灰色带，老东家那边也很是不满。灰色带这边，说起来很重视这块，然而重视的又不够彻底。

　　不过有个尽心尽力的负责人，她还是放心不少。两个人一边说一边喝，等到结账离开的时候，叶笙歌一起身就忍不住晃荡了下。

　　秦疏止见状连忙扶住她，“小心点。”

　　叶笙歌抬头笑了下，“我没事，秦老师，我就是没站稳！”她说着深吸一口气准备站直了身子，谁知道秦疏止刚松手，她一脚抬起就觉得头晕目眩人直接就往一旁倒了过去。

　　秦疏止没有想到她酒量这么差，没多想就直接一把拉住了叶笙歌，人跟着踉跄就跟叶笙歌搂在了一起。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一男一女被服务员引着过来，正巧看到了这一幕。

　　“你喜欢的、深爱的、视之为最重要的女人，就这样？”明欣回头看向顾濯。

　　顾濯瞥了她一眼，直接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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