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男友被穿了这件事

作者:三碗红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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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这天的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头顶的灯从二楼阳台拉到围墙大门的顶上,一串串小灯泡亮起时将这院子照得橙黄一片。男人们抬了大圆桌出来,铺上透明的台布,一盘盘菜从厨房里陆陆续续搬了上来。

      夜晚的风凉凉的,吹在身上并不冷,只觉得舒服的很,桌边已经有人坐下,开着酒瓶问有多少人喝酒。旁边的大黄狗乖顺地趴在狗屋旁,两只爪子抱着一块骨头欢快地啃着,有人路过时便懒洋洋地摇晃两下尾巴以示亲近。两位老人从屋里出来,看到满桌的年轻人只觉得心里满是欢喜。男人一个一个地过去倒酒,在走到路轻舟这边时便笑着问他。

      “轻舟,成年了吧?要不也来两杯尝尝?”

      路轻舟摇头。

      他不喜欢咖啡,同样也不喜欢酒,无论是什么酒,即使是所有人公认的有甜度的鸡尾酒,他尝起来都是一种刺激味蕾的古怪苦涩味,这种东西,一小口他都咽不下去。

      “不喝?还是看不上叔的酒?”

      “不喜欢。”

      “你是没喝过才说叔的酒不好喝!叔告诉你啊,这酒可是最好喝的东西,你不喜欢不要紧,喝着喝着就喜欢了!”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抱着酒瓶硬是要往路轻舟的杯子里倒,坐在他边上的路重帆只觉得路轻舟抿着唇看着那瓶身倾倒即将倒出里面液体的表情委屈的很,于是他脑子里的那根弦又啪嗒一声断了。他长臂一伸,越过路轻舟去拿男人怀里的酒瓶,那男人宝贝似的把酒瓶往怀里一塞,粗声粗气地说问他,“你干啥?”

      路重帆笑了,“不是要喝酒吗,轻舟的份我来喝。”

      “这可是你说的!”男人随即兴奋起来,“不仅是轻舟的那份,还有你自己的那份!”

      桌上的其余人纷纷拍手符合。

      奶奶拍拍桌子,板着脸教训他,“轻舟不喝就不喝吧,也别这么闹重帆,一会儿喝多了他得多难受,你们就是不嫌事大。”奶奶最喜欢路重帆和路轻舟这两个孙子,也同样最喜欢路母这个儿媳,不是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觉得这长相不赖的三人光是不说话,就静静地坐在那里,也能叫看着这副画面的人心里舒服。

      路父端着最后一盘菜过来,身后的路母已经换下了下厨时的衣服,披在肩上的头发还有些湿气,身上的素色旗袍在这农家大院里颇有些风味。

      奶奶一看见路母就高兴,连连招手叫她坐下,“你们可总算来了,这些人啊,就晓得欺负你家那两个宝贝儿子。”众人笑个不停。

      路父在旁听了有些不悦,“谁欺负我儿子?”

      路母斜睨了他一眼,冰冷的眼神叫他委屈地闭上了嘴。

      “年轻人之间的玩闹罢了。”路母淡淡道。

      “瞧,奶奶,还是大嫂知礼啊。”男人笑哈哈地继续给其余人倒酒,然后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过身面对桌上的另一个少年,挑起眉问道,“怎么样,阿遇,来一杯?”

      那黄头发的少年便笑着举起杯子。

      “好啊。”

      ……

      酒足饭饱,杯盘狼藉。

      路重帆被灌了不少酒,然而直到桌上最后一个男人倒下时,他仍然脊背挺直地坐在原位,微笑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仿佛他喝的不是酒,而是一杯杯不含酒精的凉白开。

      两位老人在简单地享用过晚饭后,便早已回了房歇下了,随着年纪的增长,他们也无法再跟上年轻人的节奏,只能相互扶持着对方,将场合留给那些朝气蓬勃的儿孙们。路父也喝了几杯,在出现头晕的症状时便被路母扶回了房间,厨房的灯亮起,路轻舟知道母亲正在里面做醒酒汤。

      他看着路重帆,“要扶吗?”

      路重帆的视线移到路轻舟那半截袖子下面,像是被橘色的小灯打上一层柔光的胳膊在宽大的袖口处晃来晃去,纤细得仿佛微微用力就能轻易折断,他光是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骨头断裂的声音就听得他有些牙酸。

      他摆摆手,“用不着。”

      “我担心你会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脖子。”

      路轻舟面无表情地将这万分之一才会发生的可怕后果说出来,路重帆刚要说话,桌上另一个还清醒的人便笑着开了口,“那表哥来扶我好不好?我有些头晕,害怕会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脖子。”

      那人笑吟吟的模样,一双清醒的眼眸不像是喝醉了酒。

      虽然他确实喝得很多。

      路轻舟用手指细细摩挲着透明玻璃杯的杯口边缘,吝啬得连一个眼角都没有给那人,他所表现出来的样子,就仿佛这里只有他和路重帆两人一样。至少路重帆还是看了那人一眼,虽然眼神是少见的冰冷。没有人搭理那少年,但少年仍然笑着,看不出有半分的难堪与尴尬。

      路母端着两碗醒酒汤过来,放了一碗在那人面前后,端着另一碗走到了路重帆身边。

      “喝光。”

      淡淡的两个字,让这微妙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下。

      “老爸怎么样?”路重帆接过那碗,注意到旁边路轻舟直勾勾望来的目光,将碗往他面前递了递,路轻舟摇摇头,路重帆才低头喝了口碗里的汤。

      路母的头发已经干透,这会用一根簪子松松地盘在脑后,耳朵边上有些发丝垂落了下来,她在路重帆边上的塑料方凳上挨了半边坐下,胳膊轻轻地搭在了桌子边上,手腕自然地垂下,弯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路母淡淡说道,“他没事,已经睡下了。”

      “我还以为他会耍会儿酒疯呢。”路重帆笑了。

      父亲喝醉后最喜欢抱着母亲一遍遍喊她的名字,若母亲要是强行掰开他的手离开,他便会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起来,到处翻箱倒柜地去找他的繁若。因为这个,母亲一直严格控制着他的酒量。

      只是今天情况特殊。

      想到那个总爱黏着自己,片刻也离不得的老小孩,路母冰冷的唇角微微柔和了些。出身在不错的家庭中的结果,是她不能选择自己的爱好,也不能选择与家人期望不符合的决定,她从来没有替自己的内心做出过选择,但是唯有他,唯有自己的丈夫是她自己选的。

      她抬了抬下巴,示意路重帆赶紧把那剩下的汤喝下去。

      看到路重帆听话地照做后,她将目光移到了一边的路轻舟身上,路轻舟正歪头眨着眼睛看着路重帆咕嘟咕嘟喝汤,颈上的喉结随着他吞咽的动作一上一下,不知是不是月色与这灯光的关系,路轻舟望过来的目光显得干净而又纯粹。

      “舟舟。”她喊道。

      于是那眼神便循着声音望了过来。

      像是初生的小兽寻找着自己的母亲。

      “今天累不累?”

      路轻舟点头,“坐得屁股疼,哥还不许我开车。”

      路重帆顿时就气笑了,“你还是小孩子吗,受委屈了只知道哭着找妈妈?而且当着我的面告状有些不太好吧?”

      “帆帆。”

      路重帆立即闭上嘴,做了一个将两片嘴唇拉上的动作。

      路母对路轻舟说道,“要听你哥的话。”

      路轻舟抿着唇也不说话了。

      深夜温度渐渐降低,吹在身上的风开始变得有些寒冷,路母站起身将桌上的空碗收起,“你们早些睡,我先回房了,我怕你们爸醒了会找我。”她转身离开,在路过那人的身边时顺便也将那只空碗叠在了手里的那碗上面。

      “谢谢舅妈。”

      少年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路母点点头进屋了。

      ……

      路轻舟的房间在路重帆隔壁,房间里的一切还是他去年离开时的模样。只要他回奶奶家,这个房间就一直是他的,里面的家具很有年代感,木质的衣橱与柜子颜色沉重而又肃穆,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关上门锁好,将塞进行李箱里的衣服一件件挂进衣橱里,洗漱的用具放进浴室,他拿了睡衣进去了,很快,哗啦啦的水声便透着浴室的门传了出来。

      卧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时钟的秒针滴答滴答行走,于是房门的锁眼被转开时发出的声音便显得异常清晰起来。房门轻轻推开,有人放慢了脚步进来,他似乎料到了卧室的主人正在洗澡,就这么大胆地闯了进来,感受着这屋里因为有人住进来而有所改变的气息。

      横放在地上的行李箱还打开着,里面有些衣服没挂进衣橱里,乱七八糟的样子像是在一场苛刻的挑选中没能讨得主人欢心而败下阵来的失败者。

      那人越过行李箱来到衣橱前,拉开橱门,一件件整整齐齐、按照长短排列的衣服裤子便出现在了眼前,路轻舟的衣服基本都是白色,无论是体恤或是衬衫卫衣之类,他都偏好这些冷冷清清的颜色,裤子则是深沉的黑色。虽然颜色单调的很,但这么摆在衣橱里,也让人看得很舒服。

      拿起一只袖子凑近鼻尖处,有种淡淡的洗衣液味道。

      那人深吸了一口气。

      嘴角边沉醉怪异的微笑让他看起来仿佛不是在嗅着一件衣服,而是趴在赤身裸体的路轻舟身上,着迷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蹲下身拉开下面的抽屉,在看到里面排排放的内裤时不禁急促了些,伸出的手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的颤抖着,用一种仿佛朝圣一般的神色与姿态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一条。他咽了口口水,浴室的门却在此时推开。

      ……

      飞快地站起身用脚踢上抽屉,那人想也没想地将手掌中叫他全身发热的东西塞进裤子口袋里,转身,对上路轻舟惊讶的目光。

      紧接着,那惊讶变成了冰冷的愤怒。

      能有幸将路轻舟惹火的人都无法否认,生气时的路轻舟漂亮得叫人移不开双眼,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清冷如深潭的黑色忽然从中破开一束光,将眼尾处的那颗泪痣衬得越发鲜艳。他抿着唇,整张脸透着一股叫人想要破坏的冰冷之感。

      他刚洗完澡,全身的肌肤粉粉嫩嫩,配上他鲜活的表情,可口得恨不得能尝遍他的全身。他穿着一条大号的背心,过长的衣摆下,两条白嫩的腿露出来,晃花了那人的眼。

      “出去。”

      路轻舟冰冷得掉渣的声音响起。

      黄发少年忽然笑了起来,“表哥,你只有这种时候才肯和我说话。”

      路轻舟看了眼紧闭的房门,那唤他表哥的少年似乎看出了他心中想的什么,眯着眼睛笑吟吟地越过地上横放的行李箱走了过来,“表哥,我有这里所有的钥匙,你不在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想象你在浴室洗澡的样子,想象你在床上睡觉的样子,想象你承受我的亲吻,甚至在我身下勉强容纳我的样子……”他终于走到路轻舟面前,舔着唇角,扬起笑容。

      “我很想你,表哥。”

      路轻舟面无表情。

      他目光冰冷地绕过这位嘴里叫着他表哥,眼中却肆无忌惮打量他身体的少年,蹲下身将行李箱里乱七八糟堆放的衣服压平了,关上拉上拉链,他转身去浴室里拿洗漱用具。

      黄发少年的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你要去哪里?”

      路轻舟抱着脸盆从里面出来时,表情已经恢复了平静,他完全没把房间里的另一个人放在眼里,抱着装了自己所有洗漱东西的脸盆拖着行李箱向门口走去。少年沉着脸快步追上,拉着路轻舟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扯,捏着他的肩膀粗鲁地将他按到墙上。

      咚的一声,路轻舟的后背隐隐有些发痛。

      “我问你要去哪里!”

      那少年大声吼道,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阴郁与愤怒,“路轻舟,你为什么不能看看我!和我说句话就那么让你倒胃口吗!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自己有多干净?路轻舟,你还不是个被人压在身下哭着求饶的贱货!”

      他此时疯狂的样子,与白天那笑吟吟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被死死压在墙上的路轻舟看着他。

      “说完了吗?”

      那黑漆漆的眼里倒映着他的影子,他明明是在看着他,可这毫无波澜的眼神却让他觉得,无论做什么,他都不能让路轻舟这双深潭一般平静的眸子出现一丝涟漪。

      他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早就知道这一点了,不是吗?

      抓着他肩膀的手愈发用力,内心深处的火热欲望竟瞬间就被勾了出来,黄发少年收起了阴沉的脸色,重又露出欢快的笑容来,他的声音也跟着柔和了些,“又是这种眼神,表哥,你知道吗?每当你用这种眼神看我时,我就忍不住地想要打破这张平静的脸……想看你堕入欲望的深渊时的模样,想看你在我身下情动时的模样,更想看到你因为极致的快乐而失神地呼唤我的名字……”

      “表哥啊……”那人轻轻低语,痴迷地看着路轻舟的脸,“我已经快——唔!”

      他忽然闷哼一声,背脊微微弯下一个弧度,按住路轻舟肩膀的手松开了,他颤抖着退后几步,捂着身下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抬起头,脸上的血色褪去得干干净净。

      “你……”

      路轻舟放下抬起的膝盖,没看他一眼,拖着行李箱离开了这间房间,出门后左转,路轻舟敲了敲隔壁,没一会儿穿着睡衣睡裤的路重帆就来开门了,看到门外又是抱着脸盆又是拖着箱子的路轻舟非常惊讶。

      “怎么了?”

      “我要和你一起睡。”

      路轻舟面无表情的样子和平常并没有什么区别,可路重帆就是感觉到了有哪里不对劲,他皱起眉,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走到路轻舟的房门口看到里面捂着某个部位还在哼哼唧唧的黄毛后,将路轻舟拉进了自己房间。

      “先说好,床是我的。”

      路轻舟点点头,“我睡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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