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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一天之内接连被两个人表白，陆北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犹豫了一下问：“你...是不是眼神有问题？”
她不聪明也不漂亮。
他喜欢她啥？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莫庭握住她的手，察觉掌心有微微湿意，嘴角轻扬，却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华灯初上，街道边的商铺纷纷亮起五彩灯牌，抒情的音乐流泻开来，漾入夜色。
陆北微微落在莫庭后右侧，只能看见他挺拔的背影和半张清秀侧脸。
视线往下看去，手还被他牵在掌心里。
她往后缩了一下手，莫庭不解地扭回头看她，陆北用眼神示意，“…我自己能走。”
街道上人来人往，不时有人往这边偷瞄，他笑了笑，手却是没放，拉着她继续往前走。
穿过闹市区，进入幽静的林荫道，晕黄的路灯照亮夜色，树影在夜风中轻颤。
夜安静了下来，只偶尔汽车飞驰而过留下一片声响。
莫庭松开她的手，陆北立马背到身后在衣服上蹭了蹭。
莫庭抬起掌心看了看，灯光下泛着水润光泽。
“怎么出那么多汗？”他问。
他是故意的。
陆北倒打一耙，“你出的汗，我怎么知道？”
说罢，还好心地从书包里掏出一包纸巾，抽了一张塞到他手里，“擦擦吧。”
接过纸巾擦了一下手汗，莫庭看了她一眼，眼神颇有深意，“以后习惯了就好。”
陆北觉得有必要跟他说清楚。
“我没答应你什么。”她说。
莫庭：“你不喜欢我？”
他很直接。
陆北更直接，“喜欢。”
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坦白，莫庭怔了一下，轻笑问道：“那为什么？”
“我现在要好好学习。”她说。
他们都还太小。
莫庭没做声，再看她时，低声说：“那我等你。”
陆北有点不好意思，扭头躲开他的目光，小声说：“随便你。”
莫庭：“我能抱抱你吗？”
——
小区门口，陆南和周奕扬双双等在那里。
远远看见两个高挑身影朝这边走过来。
保持距离的，并肩走着。
周奕扬微微松口气，他觉得莫庭应该没搞定她。
姐妹俩进小区后，他垮下一张脸，十分不满地看着莫庭，“还能不能愉快地做亲戚了，我先喜欢的陆南，你怎么能打陆北的主意？”
“为老不尊！”
莫庭低着头回短信，对他的话恍若未闻，周奕扬突然揽住他的肩，跟狗似得凑到他身上嗅了嗅。
薄荷和牛奶香混合的味道。
他崩溃地后退了一步，“你拿下她了？”
莫庭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时语气淡淡，“你以后要对她尊敬一点。”
编完短信，他把手机塞回兜里，周奕双臂环胸挡到他面前，敛着眉，“明年你不是要出国吗？”
“不去了。”他说。
周奕扬缓缓垂下手臂，“真动心了啊？”
他轻‘嗯’了一声。
——
早上第一节语文课下课，陆北和江一舟开始翘课行动。
她先从围墙翻过去，江一舟紧随其后，落地后，他拍了拍手，好奇地道：“杜锦然那小子早上怎么没在校门口堵你？”
陆北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回道：“他以后都不会来了。”没心思聊这个话题，催促他，“快走吧，错过比赛就不好了。”
刚走几步，身后有人喊他们，回头一看，好家伙，一帮人蹲在墙头上跳了下来。
点了一下人数，除了那几个醉心学术的学霸，几乎都来了。
集体翘课，事情好像有点儿严重。
但是不疯狂一把，也就不是青春了。
场馆看比赛的观众很多，一帮穿着制服的中学生在人群中还是很惹眼，巨大的电子屏幕正播报着正在进行的赛事。
离章繁的百米赛还有两场比赛，一群人找了比较靠近跑道的位置坐下。
王璐难掩兴奋，却见陆北目光定定落在电子屏幕上。
“看什么？”
陆北目光又落到田径场跑道上，四下找寻了一遍，捕捉到两个眼熟的身影，撩唇笑了一下，抢过江一舟手里惹眼的助威旗，在运动员跑着经过他们这一区的时候，猛地站起来，呐喊道，“飞飞，田雨，加油！”
正在进行的比赛是女子三千米赛，陆北在S市集训时结交的小伙伴周飞飞和田雨在参赛之列，此时正在跑道上全力以赴地奔跑。
为了荣誉和梦想。
广播里正解说着赛程，离终点还有一千米，两个半圈的距离。
一帮同学不认识周飞飞和田雨，但是看陆北如此激动，在运动运再次经过的他们这边的时候，一起帮她喊着加油。
着实很热闹。
教练区，张跃飞坐在椅子上对着观看赛程的叶羚说：“A中学生翘课是不是都不管了，这帮兔崽子也太明目张胆了。”
叶羚瞥了一眼带头喊得起劲儿小姑娘，弯了一下嘴角，“翘课才好，她要是规规矩矩的才难办呢！”
观察了一下周飞飞和田雨的状态，叶羚手抄进兜里，“这两个也不错了，只可惜时运不济。”
张跃飞看了一眼赛况，“没事儿，这只是头一次，能拿到名次就行了，以后还有机会的。”
场上，运动员的速度明显都慢了下来。
周飞飞和田雨一直保持在中间的位置，距离终点还有两百米的时候，两人提速冲刺。
所有人都开始提速，但还是她们领先。
陆北嗓子都快喊哑了。
距离比赛一百米，所有人都以为金牌在她俩之中时，一名印度小将利剑般越过二人。
且一直持续到终点。
中国队摘得一银一铜。
周飞飞第二，田雨第三。
两人掐着腰在跑道上慢步走了一会儿，之后走到陆北所在的场区，擦了一下额上的汗，周飞飞扬扬手，“陆北，好久不见！”
陆北抛了一个飞吻，对着一帮同学振臂道，“同志们，给英雄敬礼！”
“你怎么还那么贫！”周飞飞掐着腰哈哈笑，田雨也在边上笑，问：“你们这是集体翘课？”
陆北解释，“田径队的章繁你们应该认识吧，他是我们班上的同学，特意翘课给他助威来的。”
“哦...”周飞飞故意拖长尾音，撞了一下田雨，“就是那个大帅哥，田径队队花章繁啊，认识认识。”
周飞飞这人也贫，几个章繁的马仔立马跟她搭话，“咱们家獐子啥时候成队花了，那他在队里岂不是受尽万千宠爱？”
一帮人哄笑起来。
那边教练在吹哨，周飞飞冲一群人挥挥手，“我们先走了，有机会大家一起玩儿，很高兴认识你们。”走前对陆北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男子一百米，章繁出场，和以前比稍黑了点儿，看起来却更有魅力。
王璐迷妹一样，“要是比颜值多好，冠军舍他其谁？”
陆北歪着嘴角笑了一下，江一舟不以为然，“要是拼颜值，咱们学校能出的冠军多了去了。”他一一列举，“光是高中部，咱们校花队的四大校花：莫庭学长、周奕扬学长、沈如风学长、顾白学长，这四个人，哪个不是靠颜值就能取胜。”
末了，很悲愤地说了一句，“偏偏还有才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四大校花陆北认识俩，闻言，她甚是不解问：“周奕扬有啥才华？”
“呃...”江一舟想了想，“算了，他忽略不计。”
目光落回跑道上。
正式比赛裁判员发枪之时，文明观赛，观众不可以大声喧哗，以免影响运动员听口令。
因为以前就出过运动员被观众坑过的案例。
章繁热身的时候，一帮人抓住机会开始吼，见他看过来，挥舞助威旗。
章繁笑了一下，对着他们挥手。
王璐双手合十举在脑门前，嘴里叽里咕噜念着。
很快，比赛开始，所有人安静下来。
运动员摆好起步姿势，章繁在六号跑道。
枪令发响之后，整个体育馆的人开始吼叫起来。
陆北这一片的加油声完全被淹没。
章繁没有让人失望，成了整个亚洲，这个年龄段，百米跑得最快的人。
王璐直接抱住陆北飙泪。
此次亚锦赛最瞩目的奖项便是章繁的百米金牌，女子田径各个项目都表现地中规中矩。
微博里的女孩儿没有出现在跑道上，让很多看客失望了一把。
很快，陆北却以别的方式，重回众人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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