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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高大的少年警觉地低头，看到阿善时，微微惊讶地睁大双眼。
他摘下耳机，意外道：“徐礼善？”
“霍振。”少女惴惴不安，又拉拉他的衣角。
霍振下意识弯腰。
阿善凑到他耳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求助，“刚才有人摸我……”屁股，她羞窘得说不出话。
霍振微诧，顺着她的目光搜寻着可疑人物，求证道：“是门口那个络腮胡的男人？”
“嗯……”
车子一个急刹车，阿善站立不稳，一把揪住他的手臂，霍振赶忙拉住她。
站稳后，阿善马上放开被她抓皱的袖子，“对不起。”
“没关系。”霍振侧了侧身，让出身前的一小块空间，“到这儿来。”
少年一手抓着吊环，一手撑住扶手，他将阿善护在那个半圈内，如同一道人墙，替她抵挡着冲击。
阿善从缝隙里又瞅了那猥琐男一眼。
“我们报警？”
“不了。”
“可我不想放他走。”
阿善抬头，望进他眼中，“没事了，刚才我有点慌乱。”
他还是不甘心。
“报警还要做笔录……麻烦，算了。”
霍振死死盯着那个中年男看，记住了他的身形，要不是人太多，他倒是不介意揍他一顿。
似乎察觉到她人高马大同伴的威慑力，男人果然很快就下了车。
阿善小小舒了口气。
霍振听见她轻声问：“你怎么也坐这辆车？司机呢？刚才没在车站上看到你？”
“我自己坐车，自由。刚才和阿志去了趟文具店，耽搁了一会儿，你呢？”
阿善平时可不是坐这路车的。
“我去服装街。”
正对他的少女，视线水平落在男生的第三粒衬衫纽扣上。从微微敞开的衣领中，能看到一小截隆起的锁骨，嶙峋优美。视线往上，淡蓝色的衣领洁净，再往上，是标志的男性特征。
那一小块突起，性感地滚动，“买衣服？”
“嗯，突然降温，衣服不够穿，我怕感冒。”
贴得近了，能闻到他外套上残留的柔顺剂的味道，阳光味的暖香。
少女将视线定在那颗纽扣上。
霍振看向车窗外。
冬天的天空总是黑得特别快，路灯已上岗工作。
“一个人不安全，要我陪你吗？”
刚才的经历阿善尚且心有余悸，她没有拒绝，迟疑一下，问他：“可以吗？晚点回家没事吗？”
“没事，家里没人等我。”他的雀跃很轻描淡写。
“诶？”阿善微微仰头望着他，“父母都不在家吗？”
下颔硬朗的少年没有看向她，他正望着车窗上，两人隐约靠在一起的轮廓，那姿势有点像拥抱。
少年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闷骚的心。
他解释说：“我母亲去国外参加电影节，下周才会回来。”
阿善想了想，征求他的意见，“那，等下我们先去吃饭吧，我请你，当做谢礼？”
“好。”
“你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哦，对了，披萨怎么样？听我同学说服装街旁有家新开的披萨店口碑不错，去的人很多，你想去吗？”
少女额边一层新生的碎发，细细软软的，非常可爱，手感很好的样子。
小鸡仔出生时的绒毛，也是这样的吧？有种抚摸的冲动。
霍振的手指微微一动，抓紧扶手。
被乘客们推挤到一起，他稍一低头，就能闻到少女发间幽淡的清香。在浑浊的车厢内，鼻尖那点馨香仿佛辟出了一片清新的小宇宙。
不知她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很好闻……
霍振有些出神，一心二用，听她用轻柔的嗓音说话。
阿善说完，便询问地看向他。
“可以吗？”
昏暗的光线中，少年的神色柔软得不可思议，“听你的。”
*
穿统一红白制服的服务员，将他们领到靠窗的二人座，视野极好，能看到不远处的摩天轮。
阿善将书包放到边上椅子里，伸手解围巾。
将菜单递给男生后，服务员好心提醒这对养眼又登对的小情侣，“今天的情侣套餐有优惠哦，需要来一份吗？”
“……”
少女叠围巾的动作，少年打开菜单的手，齐齐卡顿。
两人对视一秒，霍振垂下眼帘，手中的菜单簿突然变得有些烫手。
怎么办，不太想否认呢……男生恍恍惚惚，连自己在看些什么都不知道。
阿善慢吞吞叠好围巾，觑向对面的人，霍振表情乏味，认真地翻阅着菜单。
“那个，情侣套餐都有些什么？”
如果，她再观察得仔细点，就会发现少年鲜红欲滴的耳垂。
女服务员将菜单翻到那一页，热心推荐，“九寸披萨一份，口味任选，小吃套餐一份，果汁饮品两杯，玉米甜心两份，今天只需半价哦。”
霍振问对面的人：“你怎么想？”
阿善觉得不错，“那就这个吧。”
霍振将菜单递给她，“还有什么想吃的吗？”
“这些够了。”
“再来一份提拉米苏和蘑菇汤。”女孩们似乎都爱吃甜点，他又交代服务员，“果汁要热的可以吗？”
“可以的，没问题，请两位稍等。”
开朗的女服务员收好单子，冲阿善眨眨眼，笑着夸赞道：“男朋友很贴心哦。”
没等他们解释，服务员已经愉快地走掉了。青春啊，还真甜蜜呢，看样子刚刚开始吧？
没人打扰，二人却同时感到一丝别扭，不约而同扭头看向窗外。
夜色中，城市辉煌，心却不由自主地被对面的少女牵动着。
暖橘调的光线，为彼此年轻的面庞，温柔地过滤。
气氛因尴尬而一时沉默着，又似乎有一种粘稠的粉红，充斥在他们中间。
心跳紊乱，被老师叫上台解题都没有这么紧张过。
霍振余光中接到阿善的视线……自己看起来，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吧？
好一会儿，阿善噗嗤一声，笑了。
她率先打破沉默，“我们聊会儿吧，可能没那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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