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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俊朗的少年也跟着展颜，紧绷的神经在她的笑中柔软。
他问阿善：“家里有门禁吗？”
“我一个人住在姑姑家，没有门禁。”
想起刚才他的话，阿善疑惑地问：“你母亲是明星吗？”
上次在普度寺，阿善见过一面，对低调的美妇人印象颇深，她几乎不看电视，一些老牌明星不太熟悉，只是觉得眼熟。
“嗯，不过她现在是半退隐状态，有时会参加一些活动和幕后工作。”
“她是不是演过《侠女》？我小时候好像看过，不过忘了她的名字。”
霍振说了。
难怪会有那种气场，阿善颔首，“你母亲很有气质。”
你也一样啊，少年心说。
少女凝视他半晌后，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霍振，你的眼睛和妈妈最像呢。”
双眼皮，眼形狭长，收至眼角处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有迷人的风情，专注地望着你的时候，有种深情款款的错觉。
笑时，眼尾的形状很性感。
漂亮的唇角翘起笑，“很多人都这么说过。”
阿善又问：“那你父亲是做什么的？”
霍振神情微顿，随即坦然道：“没有，我没有父亲，也没见过他。”
阿善愣怔一下，心里后悔，内疚地说了声抱歉。
“没关系。”霍振温和道。
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根本不值得她道歉。
阿善于是善解人意地将话题转向他母亲出演过的电影，气氛又重新变回轻快愉快。
用餐时，她注意到他进食的方式。
很少有人吃披萨能吃出赏心悦目的美感，瘦长的手指捻着披萨，让她不由自主地看了好几眼。
看好看的人吃东西，是种享受。
他们的右手边，有姑娘的眼神一直飘过来，阿善垂头，忍俊不禁。
看来，就算是单亲家庭，他母亲也将他养得足够好，那种家境优渥出生的孩子，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淡然从容，阿善认得出来。
霍振家里没有食不言的规矩，阿善便与他边吃边聊。
听到朱志的糗事时，阿善偷偷捂嘴笑。
女孩眉眼弯弯如新月。
霍振注视她，也勾起嘴角，“保密，被他知道有的烦了。”
虽然有点不厚道，不过难得看到她如此开怀，阿志，你值了。
“好，放心。”阿善笑，捂着肚子，“我忽然有点同情你了。”
吃完走出来，才发现身体沉甸甸的，有些撑到了。
“应该少点一些的。”阿善小声抱怨，“还有，不是说好了让我请你的吗？”
结果找借口去洗手间，偷偷买完了单。
霍振低头帮她掖好围巾，笑笑，“我是男生啊，怎么能让女孩子掏钱。”
霍振受过母亲的熏陶，审美品位不俗。
当阿善拎着两件衣服，纠结地问他哪件好的时候，他果断拍板，“牛角扣那件。”
其实他觉得阿善怎么穿都好看，可淑女可俏皮，不同的风光。本身足够美，便能无视风格，披个麻袋都是个性。
他选的那件相对青春活泼一些，适合阿善的学生身份。
最后，除了那件麂皮牛角扣大衣外套，阿善还买了件淡粉色的厚毛衣，另外一副淡蓝色的毛线手套，她送给了霍振。
“淡蓝色很配你。”内敛静谧。
始料不及的少年没有马上接，低头望着她。
这是阿善第一次送他礼物……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表达过感谢，阿善再次往前递了递，真诚道：“请务必收下。”
她神色真挚，霍振便也不再拒绝。
阿善满意了，温柔地说：“戴上吧，有点冷。”
“很暖和，谢谢。”翻看着自己双手，英俊的男生露出了愉悦又傻气的笑容。
*
买完东西，踏月色送女孩回家。
在姑姑家的单元楼下，阿善站在楼梯口，说：“就送到这里吧，天冷，你也早点回去吧。”
“嗯，那我回家了。”
却是谁都没有先转身。
阿善轻眨眼，有点没心没肺地笑说：“真的有点像约会呢……总之，今天多谢你，饭很好吃。”
少年再次耳热，他假装淡定地嗯了声，说：“一起转身吧。”
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内。
摸摸发热的脸，因为少女的话而神志恍惚的少年，在夜色里走过一段长长的路后，才发现走错了方向，最后无奈地打车回到家中。
直到上床睡觉时，一路扬着的嘴角才放下来。
第二天，在阳台上看到少女穿着他挑选的外套，冲他远远一笑时，美丽的心情延续了一整天。
眉角眼梢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阿善都走远了，他还一脸荡漾。
“啪。”
朱志双手夹住他春意盎然的脸，笑嘻嘻地问：“知道你现在看起来像什么吗？”
“什么？” 霍振丢开咸猪手。
朱志仔仔细细地瞧他，纳闷道：“昨天发生了什么吗？和阿善？”
“……没什么。”就吃饭逛街而已啦。
“你喜欢她？”
“嗯。”
喜欢她注视着他，喜欢看她吃东西，喜欢她在他耳边絮絮叨叨。
“你们在一起了？”
“没有。”
“那你干嘛一脸发春的表情？发-情期到了？现在是冬天吧？”
“……”霍振额角微微抽动，无力计较。
他踌躇，难得开口向朋友咨询青春期少年的苦恼，“阿志，现在表白的话，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
“毕竟我们才初三，再说，都快中考了。”
朱志扯扯嘴角，冷嘲道：“你们这些优等生啊……”
他看了眼不以为意的好友，唇角半勾，剑眉星目，笑容却莫名溢出一丝邪气。
他说：“那你就等着吧，等到她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你可别找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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