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te+综)Gemini

　　究竟甚么是寻常甚么是不寻常？阿尔托莉亚想肯定的说，她生活了数十年的卡美洛、亲手自王选石拔.出的神剑、湖中的仙女……稀薄却依旧存在的魔力就是寻常的，他们只是逐渐遭人遗忘，只是遁入了阿瓦隆，升息之间还是可以捕捉其中的痕迹。

　　没有魔力、没有荒野间魔力高强的巫女、没有秩序与规范、没有所谓的奇迹的这一个世界因着一个契机开启了一扇窗、窥见了魔术世界辽阔无垠的一角，而亞瑟的觉醒与此不无关联──这是回归正常的迹象，良好的转变。

　　阿尔托莉亚的心底还是没来由的疑惑、不安，她总是在遗忘一些事，零碎的、关于前世的琐事，她老早就注意到了，而遗忘意味着她连自己的记忆舍去了些甚么都不知道，她认为所有事件就是桌面上铺开的一张精心绘制的地图，但地图的某一处出现了空白，她不知道遗落在了哪里，缺角便静静躺在那儿突兀又空虚。

　　但阿尔托莉亚一直以来就不是任由茫然与感性支配自己的那种人，苦恼与取舍很多，她若有时间，会好学、追问到底，可惜大多时间她过于忙碌，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德莫尼亚人民的福祉、无数敌人带来的难题之前，大部分的事物都得延后，所以她就自己经验、历练去主观判断情况，难免会犯下失误。

　　就好比亞瑟前段日子那反常的一个吻，她不认为这代表了甚么，她坚信亞瑟误会了他们彼此之间的关系、对她的感觉，而几日的时间足够亞瑟冷静思考、走出困窘，那一晚发生的事不会带给任何人困难──确实如她所说，事件就此结束了、无声无息，也没人知道亞瑟怎么想的，个人的想法显得微不足道。

　　至于德莫尼亚乃至整个不列颠的变化，是不可窥知的宇宙、是逐渐远离的神话、是上帝的力量。

　　清晨时分听见一声魔龙的咆哮，由卡美洛城看去，初升太阳在那背光黑影的遮挡下向头顶攀升；间隔布列塔尼与不列颠的海上打起了整夜的响雷、旅人说，那是深海怪兽觉醒的吼叫；萨克逊带领他们通人性的魔狼加入战场；波伊斯最德高望重的德鲁伊路万斯将濒死的高菲迪特治愈、人们都说他赠给国王的义肢比常人的手还要灵活；分界格温特与萨克逊人生活范围的那条锡文河，有人说看见了可以掌控河流的仙女……

　　新的、超乎人们想象的发展不断出现，人们向诸神向上帝祈祷，惊慌而恐惧，但生活依然在继续不列颠的所有人都在被动适应这一切的转变，她指导亞瑟、也在熟悉过往的战斗方式，敌人在他们努力增强实力的同时也变得更难对付。

　　※※※

　　一个寻常晚上，阿尔托莉亚结束了惯例地训练，亞瑟的进步相当快，趁着女神官妮慕离开卡美洛前白德文主持了一场会议，会议内容相对隐密，与会者有她、亞瑟、桂妮薇尔、白德文、妮慕，亞瑟的侍卫被支到了会议厅外。白德文首先提到，昆格拉斯希望能和德莫尼亚重新缔结一段联姻，他谦虚地说：「我需要你们的建议。」不过阿尔托莉亚知道主教指望的人是妮慕，女神官四处周游，知道各国间的暗流。此刻妮慕还是绷着脸没有说话。

　　亞瑟问：「昆格拉斯的妻子生病了吗？」

　　白德文摇头，「王子的意思是要给自己的妹妹找一位新郎。」

　　桂妮薇尔勾起嘴角，「可爱的夏汶，嫁给甘德利亚的消息让她吓坏了吧，我记得他们的婚礼还在准备。」桂妮薇尔说的没错，就她目前所得到的讯息是，迎娶夏汶公主的代价就是甘德利亚会在即将而来的战争中带来给波伊斯带来一支精锐的骑兵。

　　白德文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议，「有一样东西需要让你们看过，给我点意见吧，或许这是一次阴谋，否则就是我的祈祷成真了。」主教拿出了一封密信，信件首先交到了亞瑟手中。

　　亞瑟看得很快，然后交给坐在他旁边的妻子。亞瑟说：「收下我们的黄金后，我并不指望他们会履行承诺，差别只在于哪一块土地、哪一座粮仓会是他们先抢夺的对象。如果讯息不假，卢纳莎节会是他们下手的好时机。」

　　白德文点头，「确实，但昆格拉斯他们有甚么理由背叛自己的父亲和国家？」

　　桂妮薇尔自信地笑，「我了解昆格拉斯这种人，他深爱他的国家，但你若要说他胆小也行，一旦他的谎言被揭破，与我们和好的机会消失是他绝对不乐见的。」

　　接着妮慕手中的信传到阿尔托莉亚的手上。亞瑟他们零碎谈话已经让她有了些想法，信件则是证实了猜测。信件出自昆格拉斯，他希望得到和平，与他痊愈了的父亲迫切再得到一场复仇之战的想法背道而驰，他不只在信中请求德莫尼亚日后可以将他的妻小与夏汶公主纳入保护之下。为了展示诚意，昆格拉斯泄漏了高菲迪特付了一大笔黄金要萨克逊人突袭德莫尼亚的秘密，也希望亞瑟成为夏汶公主的监护人，意味着亞瑟将有权利定夺夏汶的婚姻。

　　「他们可以得到和平。」阿尔托莉亚卷起信，交回给主教，「如果不泄漏高菲迪特的计谋，如果不向我们投诚，昆格拉斯应该相当清楚，他们的军队超过于我们的十倍，雷吉德、艾尔蒙特、格温内德都是他们的盟友。」她并不是不抱希望的认为德莫尼亚会输，但在敌人志气高昂的当下，没道理退缩。「他们要是胜利──波伊斯的大军们现在应该都是这个想法。那么他们击败我们后也可以得到胜利。」

　　白德文从善如流，「是的，我正是疑惑于此。」接着再次看向妮慕，希望她可以提供一些想法。

　　妮慕撇着桌面不看他们，就阿尔托莉亚来看女神官的任何一个举动在其他人眼中都别具深意，不过阿尔托莉亚只感觉到妮慕对于这个话题的些微排斥。女神官含糊地说：「他们别无选择，我们现在必须共同阻止萨克逊人。」

　　白德文犹豫了下，「我……我不认为波伊斯人有这样博大的想法。」

　　妮慕站起身，视线忽然转向她，阿尔托莉亚从中察觉到了探究，她不知道对方究竟想观察出甚么──妮慕移开视线。「上帝的使徒，你一直知道梅林的计划，这是计划中的一项。其实就算是路万斯不加入我们事情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过他肯定是想通了其中的关联，也说服了他的王子……不管如何，他的加入也确实省下了我们很大的力气。」

　　「唤回诸神的计划吗？」白德文。

　　「带来阿尔托莉亚，也唤回祂们。我想就算是最迟钝的人，也该知道梅林的方法奏效，诸神正在苏醒。萨克逊的家乡被魔龙杀成焦灰，他们只会更加卖力的在这片土地上大吵大闹。」妮慕不再理会白德文，径自离开了会议厅。

　　白德文沉思良久，看亞瑟、然后是她，「妮慕能够代表梅林的意思吗？」他们被视为是妮慕与摩甘娜之外、最亲近梅林的人。

　　阿尔托莉亚摇头，「这点我无法回答你。」至于原因，并不是一时半刻可以解释得通的。

　　亞瑟说：「我们不必要完全相信昆格拉斯的话，但也没必要直接否决。」话虽如此，阿尔托莉亚却发觉亞瑟认为是倾向于妮慕的想法，她知道亞瑟的行事风格素来大胆，却不懂亞瑟这一次选择相信的依凭何在，亞瑟甚至和他们讨论起了夏汶公主的婚事。亞瑟和白德文都认为兰斯洛特是个好的人选，他们还想让兰斯洛特取代甘德利亚成为国王。

　　桂妮薇尔笑着说：「既然如此，两件事情一起来。」

　　「你是说桂妮薇琪小姐和高文的婚事吗？」白德文的询问更像是替疑惑的她寻求解答。桂妮薇尔说是，她免不了惊讶，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亞瑟他们竟然谈妥了高文的婚事。

　　会谈结束，她看到会议厅外站着的笑容满面的加赫里斯，忽然有些好奇他是否知道、或者说远在德罗寇布法斯的高文是否知道亞瑟等人的决定。

　　「阿尔，我的脸上有沾到东西吗？」加赫里斯眨眼、摸了摸脸颊。

　　「没有。」

　　「喔，对了，卢纳莎节你有任何计划吗？」他抓了抓头，亞瑟和桂妮薇尔正巧走到门口，加赫里斯摆手，「我的意思是，如果柯恩邀请你，你找个借口拒绝吧。我们可以一起去喝酒，凯、贝迪威尔、莫芬斯都会去喔。」

　　「我会考虑的。」她笑着点头，不过按照他们方才会议上讨论出的结果，卢纳莎节的当天他们应该会在德罗寇布法斯度过了。

　　※※※

　　事情同样发生在这一天。

　　她做了真实又连续的梦。她就站在一旁看着，看着他们再次拿大笔的黄金买通萨克逊人，除了与德莫尼亚的和平，也任由萨克逊人去攻击波伊斯东面的要塞。最终的决战中他们险些沦陷在十倍于自己的波伊斯联军的攻势下，梅林及时的出现逆转了局势──高菲迪特战死、亞瑟不要任何惩罚施加于战败的敌人身上，新波伊斯王昆格拉斯是他们坚定的盟友、兰斯洛特婉拒之下，班国王的私生子赫克特代理了卢瑟瑞亚的摄政一职，他同亞瑟一样，宣示将在加拉哈德成年后向幼弟献上自己手中的权力。

　　不列颠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和平，在亞瑟和桂妮薇尔、白德文的谋划下，无数道婚姻巩固了联盟。他们让兰斯洛特迎娶夏汶公主；让高文迎娶了桂妮薇尔性格内向害羞的妹妹桂妮薇琪；让赫克特迎娶了格温特国王图锥克的侄女卢西娜，而她，则与贝迪威尔走在了一起。

　　她知道这同样是一段联姻，德莫尼亚西境的和平在凯杜伊亲王死后取决于他们与贝迪威尔兄长路坎的关系，但这并不是一项沉重、艰困的义务，当亞瑟与桂妮薇尔向她提议，梦中的她没有过多的考虑就答应了。

　　贝迪威尔与她正是亞瑟最信任的两个人，也熟悉着彼此，虽然不是亞瑟与桂妮薇尔那热切赤诚的爱情、没有值得歌颂的动人与戏剧化故事，但他们毫无疑问的相互敬爱，并育有了一对儿女。

　　时光依旧飞快流逝，不列颠得到了近十年的和乐太平，他们前所未有的团结，侵吞东面洛伊格之地的萨克逊人在所有不列颠人的齐心协力下被他们一点一点驱赶出去，即将彻底消失在不列颠人的视线，亞瑟完成了自己的梦想，也完成了她的梦想，在这块土地上建立起秩序与和平，给予战士荣耀、给予弱势公道。

　　……

　　次日，阿尔托利亚清醒，一段时间里她未能摆脱梦境的影响。当她在路上遇见了贝迪威尔，她露出了熟稔、信赖的笑容。

　　贝迪威尔愣了下，移开视线，「……小姐，亞瑟和桂妮威尔夫人正在找你。」

　　梦境与现实逐渐鲜明的分隔出来时，阿尔托莉亚想到了那个梦境、那个她梦見梅林与星湖的梦境，他们都有着魔力，而她强烈的预感告诉自己：她、这里的人们曾经与那样的一段未来靠得极近。

　　但即将出现的一股新势力像是路面上的石子，颠簸了行驶于历史这条无限路径上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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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篇其实不是要给大家看双剑转贝剑
　　真的
　　《Gemini》的言情不是重点
　　因为我的私心告诉我这篇文就是贝剑(2333~~)
　　咳、咳
　　总之，之后篇章开始要解开埋了很久的伏笔，对于我这么一位拖更大王来说还真心不容易啊
　　希望各位等结局放出、食用完毕后淡定的接受吧

　　事前提醒，我就算喜欢我笔下的某个角色我也不会过度偏袒她(他)
　　我很喜欢伯纳德.康威尔《亞瑟王》中梅林教导男主角的一句话「命运是无情的，生命是诸神开的玩笑」
　　每个角色因为自己的坚持得以强大，而命运的玩笑让他们更加耀眼夺目
　　这正是何以阿尔托莉亚是阿尔托莉亚、贝迪威尔为何是被迪威尔、迦尔纳为何是迦尔纳──悲剧何以如此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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