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既如此不愿放手

　　杨芷青要求进远杉的公司，无意看到她的日记本

　　这样过了一周，叶小艾发现张远杉的气场逐渐清朗轻松起来。她状似无意地问过张远杉，他回答说，公司找了一些关系解决了那个棘手的麻烦，应该很快就会重上正轨。她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来。
　　留学的事一直没有个确定的答复，于语那边已经耐着心与她电话里、当面时谈过、催过几次。见她犹豫不决，于语痛心疾首，狠不得将她的木蛋脑瓣剖成两大块，看看这人究竟怎样会这般当断不断、踟躅不前。
　　杨芷青最近才刚进张远杉公司实习，她主动要求进他的公司，说是张远杉公司发展潜力巨大。她说从各种媒体里看到太多跟进掌舵者发展，最后也手握股权、腰缠万贯的例子。说自己是一片轻舟，水涨自然船高。对她那激进的言词，叶小艾有些小得意，别人的赞扬也就是说自己的眼光不错。
　　左有自己向往的目标前程、右有亲人爱人的温暖；远有志向、近有分离。叶小艾左右为难，不知该进该守。她向往着国外的优秀教育，也留恋着身边朋友亲人还有他的陪伴。奈何世事不能两全，总是要有一些牺牲的。叶小艾迫切想找人聊聊，客观地分析分析。
　　她事先给了杨芷青电话，知道她还要等半小时才回寝室。姜小霞出去图书馆查资料去了，留她一人在寝室里等着杨芷青。
　　环顾着这个自己仅住了两年多的寝室，那种校园情怀忽生。那时候的自己与室友们住在一起，相伴相闹、分享点滴，不觉时光匆匆，大家都快毕业，各奔东西了。有点小小的伤感，又觉得自己是故叹岁月。那有这么多伤风悯月。即使以后自己真的出国留学了，但大家这几年的情谊很是珍贵，也不会这么短时间就会因距离就淡去的。
　　是的，她是想走的，但她还是舍不得。现在只缺一个下决心的因数。
　　叶小艾在寝室里东摸西看。看到杨芷青床槛上一排书架，里面有许多小说，她随手抽出翻阅起来。然后又换一本，再换一本。这本好像是杨芷青的笔记，里面有她娟秀的字迹，叶小艾很是熟悉。
　　。。。。。。
　　风轻吹过他的发丝，俊雅地站在我的面前。
　　那是我见过至今最难忘的景色。
　　那一刻，我听见我的心在呼喊着，让他感觉到我，哪怕只是轻轻一瞥。
　　灯光、剪影，我心里那一河粼粼波光，
　　隽秀、默情，也是我望向你的静岭。
　　......
　　小艾看着那首诗，觉得挺美。这个大大咧咧的杨芷青还会抒情，写出这么有诗意朦胧的句子。原来怎么没发现这丫头还有点文笔呀，她挠有兴致地继续看着。
　　......
　　大家聚会时，他一直都留心着她。她喝醉了，想搓和我和他。我心里如小猫碰乱了一团线，混乱不已。真的很期待与他的相处。既然她看不见你，你可以看到我吗？从来没有这种感觉。看见一个人时那由心而生的喜悦与开心，他在我身边时，我心里就像一个埋着磁石的电场，冒着激动的火花，将我的心吸引向你......我好想被你背着的那个人是我。
　　......
　　他在我面前坐着，那深遂的眼睛露着笑意。可我知道，那笑意不是对我发出的，那是对着他喜欢的人。他向我打听着她在军训时各种各样的表现，露出我惊颜的开心笑容。那温柔的神情，让我止不住地深坠下去......我期待着那个微笑的热度也可以分我一点点.....
　　人们都说暗恋是痛苦的，那是一个人的舞蹈。你害怕他从与你本不近的距离更远，你害怕随着时光流逝、际遇变迁，他淡出你的生命。你关注着那个人，心里眼里全是他，可他望向的是另一个方向。他就像与我隔着一层玻璃，看似很近，却是隔着千山万水。我们活在同一个时空，却分隔成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我看得见你，离她和你那么近。那也很好.....
　　下课时，我特意去他教室外等他。他看见我露出微笑，那个笑容让我像被一朵洁白的云朵拥抱过。我和他并肩走在校园里，我贪婪地看着身侧的他，在脑海里深划着他的面庞、感觉着此刻他在我身旁。想在心里烙记下,永不忘记。好想这一刻停滞不前，让我永远待在他身边。这一夜是那么温柔，天空的星是那么闪耀，像我惶惶接近你的心。我好想去争取，好想走近你。可我拿什么去争赢他们共有的岁月点滴、拿什么去夺取朋友的信任、拿什么去破坏我爱的人的甜蜜。
　　......
　　他来给她送早餐了。他看见她时露出那宠溺地微笑，只是对我打了个招呼就对着他爱的人。我只是他眼里那图片中的背板。我扭头走了，可我的心还留在那里.....
　　.....
　　她很纠结，来问我的建议。我想她心里是有他的。我想告诉她固守自己的初衷，再考验考验他的真心，不要走到他身边去。可我又说不出口。我好纠结好矛盾.....

　　他们已经确认恋情，将相拥相伴地走下去。我觉得我的天空被灰烬蒙住了光线，我的心被冰刺划出一道道的深痕。没有了希望、没有了边际。我像一个飘泊在巨浪上的小舟，随浪飘逐，没有方向、没有境地。我的岸在哪里，我不知道！我的心还属于我自己吗？好像已经不是。我这是怎么了？那么压抑、那么难受。为什么我只看见那个只对我礼貌而又疏远的你而看不见其他风景。看着你们将一路相携走过这校园时光，我是该替你们开心还是该替自己难过。可是我真的真的很抑郁和难受，那心底深深的像火红烟头抵过的灼痛感与不能面对的无力感让我只能在深夜里啜泣。我恨那个爱上朋友爱人的我、也爱那个让我痴恋的你。你已经是我生命不退色的花蕾，开不出花朵结不了果实，却是我心里恒远的美好。
　　......
　　我实在忍不住去问了她关于他们的吻。她一脸的甜蜜，周身散发着迷人的色彩，那是被爱的色彩。我想被那耀眼的光环笼罩着，因为那里面有他。那个吻应该是深情而缱绻的吧。我想像着，但心里被森冷的刺痛生生地剥割着.....

　　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去找了她，我知道只要找到她，就可以看见他。整个寒假都没见到他，我就像被丢弃在荒漠中的孤魂，被思念啃蚀着灵魂。你知道我春节许的什么愿望吗？还是那个愿望：让我不要再爱张远杉！！
　　可是，好像这个愿望还是没实现。
　　......

　　叶小艾从开始怀着好心情恶作剧地读着杨芷青的文章，以为她只是写着少女情怀的诗词。后来发现里面描述的场景似曾相识，勾起她的好奇心。到后来确认那是杨芷青的日记本，本上有暗锁只是忘记上锁。此时的她已经做不到放下这个本子。最后她越看心越惶恐，越看心越愧疚。
　　那压抑灸烫的爱意从字里行间中扑面而来。那里记载着一个少女最真实纯洁的感情，那么美好的爱恋，默默地关注那个她爱到骨髓中的人。她只是在一旁看着、煎熬着、压抑着。那言语中的悲伤那么清晰铭刻，那样动人而真诚。
　　叶小艾一边读着思绪从开始的震惊到最后情不自禁地潸然泪下。那是她大学里最要好的朋友。她却爱上了她的爱人。是的，对这点她不太舒服，杨芷青隐藏得那么深，她既然一点都没发现。但好像从始至终，她也只是在一旁看着、爱着、痛着。从文中可以看得出，杨芷青没背弃过她的友谊，从末做出任何有侼伦理与道德的举措。她只是在一旁默默地守着。甚至于她还曾经鼓励过叶小艾接受张远杉的求爱。那时她一定很痛吧。想到这里叶小艾不由得悲于中来。相反她叶小艾因为无心之举，却次次在她的好友心里狠划下道道彻痕。可以想像她每次听完叶小艾的分享后，是怎样的悲伤难过。她无人诉说，孤独地走过这几年，那是怎样的心境与苦涩？她曾提到她是一叶轻舟，随波逐流。她应该经常在被窝里躲着哭泣。
　　每次看见他俩在校园里相携而过时，她的心一定很悲戚吧。
　　每次听完自己的爱情分享时，她虽强颜欢笑，但那心里一定是刻骨痛疼吧。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可是我却伤害到她。虽然是无心的，可那也是深深的伤害。想到这里，叶小艾情不自抑地悲上心头，她再也控制不住，周身哆嗦。她无法继续待在寝室里，她也无法面对杨芷青。此时的她只想静一静。
　　她颤微着身体一步步离开寝室。从三楼下去，那么短的距离，她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她的心被煎熬着、困扰着、内疚着、自责着。那撕心的感觉连绵不决，犹如荒草般骤然蔓延，要吞没她的心智。
　　她独自一人走在校园的路上，头晕目眩，好像随时要摔倒。她恨那样口无遮拦伤害到好友的自己、恨那错根盘结的情网让人痴迷深陷。她该怎么办？怎么面对自己最好的朋友？
　　她深陷自己的沉思，无暇顾及周围的环境。有个人影立在她的面前，她低头想绕开，可那人故意拦在她身前。她抬起空洞无神的眼眸，没有焦距地望去仿佛穿透过面前的人看向黑暗处。
　　于语被她明显哭过的神情吓了一跳，他扶住叶小艾的肩，一脸担心的询问。当叶小艾意识到眼前的人是熟悉的于语时，她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汹涌地夺眶而出，像要洗去心里的阴霾。
　　于语一时情急，印象中叶小艾从没这么失控过。他轻拥着她走向旁边一处椅子。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别吓我呀！”他的嗓音涌着焦虑、关心。
　　“......唔.....唔......”叶小艾低着头，将脸埋进自己的双膝，身体随着哭泣轻轻地颤抖着。
　　于语手脚无措，她的哭泣像利刀般割在他的心里。他从没见到这样的她。他轻拥她的手不由得用力起来，将她整个人挽起，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前。无意地他就想保护她，让她远离烦愁俗事。他的手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像是温暖的安慰。
　　“你这是怎么了......别哭呀。说出来，什么事，我帮你！”
　　哭过一阵，叶小艾稍微缓和点情绪。见于语的外套上都抻上她的泪痕，她有点无措。她轻推开他，但是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解释今晚失态的源头，甚至不知该怎么说、该不该说。
　　纠结了许久，她还是决定将这件事掩埋在心里。就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一个人的隐私，她不能启口。她不能说给于语听，她面对不了杨芷青，她也不能告诉张远杉。除了她选择缄默，她什么也做不了。她无法给予杨芷青想要的爱情，但她还可以给她友情，以后可以对她好点再好点。
　　她闷不开口又痛苦无措的表情，让于语吓得不轻。他的表情里交替着关心、着急、无力。他内心猜测了无数的版本，她和张远杉吵架了？家里发生什么事了？珍贵的东西丢了？可是为什么问她却总是默不作答。想了想，他开口说：“不想说，就不用说。但是你知道，我永远都是站在你这边的。不管你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请不要难过，会好起来的。”
　　听他说完这段话，叶小艾被他铁杆般坚定的友谊感动得心如暖流，她又一次地哭起来：“你们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我却伤害了你。我是无意的.....唔......我真的不想伤害你的......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弥补不了了......唔......”
　　小艾像对于语说，又像对芷青说，他们都对自己那么好。他们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于语见着眼前自己心爱的姑娘那悲伤的表情，耳边充环着她低泣的哭声，不免心痛不已，再次紧紧地抱住她：“好了，好了，小艾，咱不哭了。乖，会好起来的，我带你去吃好的。吃着美味，就会忘记那些不愉快。”
　　他拥着六神无主、茫然失措的叶小艾，让她靠向自己，想让身体的温度去温暖她。他们向校门外走去，眼里流露出自己都掩饰不了的关心与爱护。刚走到门口，听见不远处，有一道冰冷震摄的男声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那道修长的身影快速地奔到他俩身前，一手打掉于语放在叶小艾肩膀上的手，语气低沉不快：“干嘛，这么亲密。”他看到于语的眼神了，那是一个对着自己心爱女人的眼神。
　　叶小艾看向张远杉，他的脸色阴沉，眼中仿佛要喷出火焰。想到他可能误会他俩此时约显的亲密行为。虽然那只是好友安慰自己的好心举措。
　　张远杉没有感觉和看到叶小艾此时低落的心情与刚哭过的表情，态度与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强硬与恶劣。他一把将叶小艾揽入自己的怀里，一挥手将于语推开，于语一个趔踞差点摔倒。
　　见自己的好友被男友误会，差点吃亏，叶小艾急了，一手推开张远杉，想去掺扶于语，对着张远杉吼起来：“你.....你发什么神经!”
　　本看着于语搂着叶小艾就觉得异常刺眼，现又被小艾一吼，张远杉觉得心口如闪电般劈过，一阵悸疼，让他混身冒火。他的眼神变得凌冽，用词尖刻：“怎么，心痛了？”
　　公司事情又多，但想到听杨芷青无意提起小艾会来学校找她。他应酬完一得空就跑来学校接她回家。不想今天看到她和于语亲热相拥的画面。
　　他只觉得被一根无形的钢线撕扯着脑袋，一阵阵的拧痛向四肢百骸涌去。刚才的画面那样刺眼，加上她的担护让他倾刻就将心里紧速涌上的炉火燃烧起来。他扑向于语，准备向他挥拳。叶小艾反应迅速，死死抱住他的腰身，再一扭身人已挡在于语的面前。
　　“你干什么？不要打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张远杉看着眼前的叶小艾挺身挡在他和于语之间，全心维护的模样。心顿时被像火灼伤成千万个窟窿一般。他怒火中烧，眼底冒出叶小艾陌生的寒意：“你让不让？你还担护他？他刚才搂着你......”张远杉说不下去了，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和心都像只困兽，带着伤，想有力的还击冲破什么。
　　“不是你想的那样.....”叶小艾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得清了。
　　“那是怎样？”
　　“......”
　　叶小艾的沉默让张远杉更加烦燥。他懊恼地双手搓过自己的头发，再一把抓起叶小艾的手，将她拖着往车里走。
　　“跟我回去，你再解释。”
　　于语怕此时被激怒的张远杉难为本已情绪低落的叶小艾，本能地一把拉住叶小艾的手，想挺身而出向张远杉解释。可他的这个举动更是彻底触发了张远杉心里的滔天大火。他一拳向于语挥去：“滚开，不要出现在她身边。”
　　于语脸上被重重地挨上一拳，嘴角瞬间破裂渗出血迹。
　　叶小艾不知为什么事态会这样向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她只有紧紧拖住张远杉，回头急促地对着于语喊：“别打了，你们别打了。你快走。”
　　于语担心张远杉误伤叶小艾，不肯离开。张远杉使劲想拉开小艾的手向他扑过来。这样拉扯着，小艾觉得身心疲惫，全然失控，情急中止不住地哭出声来：“你们不要打了，我求你们了。于语快走吧.....”
　　张远杉听见小艾哽咽的哭声，动作停了下来，呼吸急喘，胸口难掩地起伏上下像是强压着、自控着。
　　于语被催促着无奈地离去，回头看了他们两眼，他对张远杉说：“你别误会她，她今天很难受。我只是安慰安慰她。”
　　张远杉缓了好一会儿才将紊乱的情绪平息下来。他抓住叶小艾的手不愿放开。今晚的事让他难免有些窝火、气恼。他不愿其他男人觊觎他的女人，而她还维护着他。那种感觉很失控，像暗黑的的炽云笼罩在心间，让他气结、冲动，心底窜出的火苗几乎要将他燃烧。
　　他黑着脸将叶小艾拉进汽车，她对他的冲动与对她朋友的无礼很生气。她已经心力焦瘁、情绪低落，他还这样闹，还误会了她，甚至还出手打了她的好朋友.....
　　想到这里叶小艾觉得完全郁结，完全不想搭理他。
　　一路上两人无语沟通，全程压抑。张远杉心里感受到叶小艾此时正在生气，他有些着急，想打破隔着的冰隙，但自尊心又让他不愿先开口。明明她没有拒绝于语还让他搂着。想到这里，他仿佛觉得一口血涌上心头，让他的神情更晦暗、寒栗。
　　俩人一前一后走进小区，叶小艾步履匆匆，像是解恨，鞋踏在石板路上，蹬蹬着响，那声音响在岑寂的夜色里如此的突兀。
　　她走在前面，张远杉跟在后面，步调冗重，像是他此刻不安的心情。他观察着叶小艾的身体语言，对她无比熟悉了解，明白此时的女孩心里肯定有怨气，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冲动。他舍不得她有任何难受，虽然他认为今晚的她也有错。但是他是相信她的，何况于语临走时的那句话，他细推慢想，觉得一定有什么事发生在她身上。
　　他几步上前想抓住叶小艾的手，想听她的解释。此时她正在气头上，使劲一下就甩开。没看他一眼，决绝地继续向前走。几次三番张远杉都被叶小艾甩开手，他慌了。才进屋的霎时就从后面抱住她，桎梏着她，不让她动弹。
　　叶小艾心里涌起万般思绪、几道画面同时在眼前闪过。有杨芷青那本深藏着满腹爱意的日记、他曾经在公众场合吸引着其他女人的关注、今晚他对她吼、他如野兽般疯狂地扑向于语的情景，无一不像黯灰的咒语，将叶小艾的情绪引向崩溃。
　　她身体拼命地摆脱着、声音颤抖着：“你放开我.....你滚开.....”。泪从她脸颊簌簌而下，她讨厌今晚的张远杉，狠不得找个地方只有自己独处，一点都不想和他待在一起。
　　张远杉没有放开她，她竭力的摆脱也刺激着他。他心里也堵塞着一口气。他的语气生硬，几乎没怎么细想，就夺口而出：“你安静点。他搂着你的时候，你怎么没这么用力挣脱？”
　　顿时，叶小艾不再动了，安静地矗立在那里，不再抵抗。她觉得此刻简直想掐死张远杉，她已经劲疲力尽了，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此时已经冻成寒冰，无法动弹。有道她的声音响起，像割裂了一夜平静，刺痛着她的耳朵与心：“我当时就是不想挣脱，怎样？”
　　明显感觉后面张远杉的身体瞬间僵硬，像一道巨石冻川。他凝起寒霜，紧蹙起眉头，眼里的火几乎要将人吞没。但叶小艾并没有看见，此时她也不想看见。
　　他松开她，向后趔趄地退了一步。小艾飞快地逃离他的身边，将自己关进了卧室。小艾期间接到杨芷青的电话，询问她为什么没等到人就走了。她强忍着心里的难受，找个理由应付了她。
　　整晚，小艾与他分别睡在两个房间，各自怀着心事都无法安睡。
　　接连几天，两人持续冷战。这是这几年来他们之间发生的最严重、持续时间最久的战争。两人都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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