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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在手中叫执念17
海寇来犯!
这条消息好像把自己以前说的全部话语一次性打破。
程流云平日里总是流光溢彩的那双桃花眼变得有些暗淡了,虽说开放海口不全算是他的意思,但其中也有他自己的私心,现在......
他总有一份原因。
“世间之事不是你我所能猜透的,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安萧亦拍拍他的肩膀,“这么容易就被打击了?跟平时的形象不太像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
说完还喃喃道,“太弱了太弱了,日后怎么做我军师啊,还要看我砍敌人头颅呢!受得住吗?”
程流云笑,一双眼总算恢复了点色彩。果然是顺利太久了,这次突发的事情就有点受不了了,不该啊,不该啊。
他反手打拍安萧亦还在他肩膀的手,“安将军这是在担心我吗?”
“是啊。”
安萧亦太直接的回答让程流云有点愣呃,很快他就扬起嘴角的标准三分笑,“我可没那么脆弱,安将军别忘了我是什么出生。”
“安家啊。”
......
程流云不说话了,他现在发现这个二愣子总能冷掉他说的话。真是的,他直接啪掉肩上那只手,拂了拂紫色绫罗深衣,好像安萧亦刚刚放手的地方满是灰尘。
该准备明日的早朝了。程流云想,又该是阔别已久的腥风血雨来了,哦,比起当年的,这还算不上。
当年啊,他叹息。
当年父皇没有开放海口不是不想,而是时间不到。横夏坐在龙椅上双手垂下,静静看着堆在案桌上散乱的奏折,叹息道。
前面就是朝殿了,众臣已经准备好等待他开始早朝了。
横夏又那么一瞬间想退缩,但现实不允许他这样做。他必须是一个好帝皇,即使中途会下雨,他也要把夏国路上的泥泞铺平。
“开始吧。”他对身后的高和说到。同时迈出步子想前面的朝殿走去,眼眸深处满是坚定。
海寇,该解决了。
“开朝——”
一拜,
二拜,
三拜。
帝皇开口,“平身——”
“陛下,臣上奏请许封闭海口。丞相大人上奏开放海口就引来海口,臣怕......”‘平身’刚落音,老上一轮的朝臣还在微微颤颤的起身。顾经纬就匆匆忙忙的出来跪拜启奏。那样子,活脱脱像是滚出来的。
倒是有个好哥哥。横夏想,指名道姓,记仇招人;跟风转向,墙草一根。
横夏很快就给顾经纬定下印象,他可记得前几日同意的折子里可是有顾经纬的,再看看现在——
连请奏的时间都不会把握,情商真真够低的!
“安萧亦”
横夏没有理会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顾经纬,直接喊安萧亦出列。
“陛下!”安萧亦一礼拜,战场积累的气场顿时开了五分,与地上被吓到哆哆嗦嗦的顾经纬形成鲜明对比。安萧亦故意用比平时更为洪亮的声音说道,“海寇,该收拾了。”
“是该收拾了。”幕晟随着声音出列,“陛下,臣入仕之前是商人,海城也并未少去。也如顾大人所言,那儿的确是平静了些时日。”他停顿了一下,继续到“各位可曾想过,两朝封海之前,海寇袭击之事不说三日一次,少也有十日一袭。为什么封海之时不来偷袭,反倒开放就来偷袭?”
“为了不让我们开放海口。”白立也出列了。
幕晟的出声实在让他惊讶。朝中颇有眼色的都知道,礼部尚书幕晟并非无才之人,他之所以不怎么出声之时蒙头做分内之事,是因为他走仕途只是为了家族。
那么现在他的出声.....
白立想到了座上那位主子,果然心中有人了就会为那个人改变啊。现在的幕晟也在开始试着接受了,慢慢地,宝剑出鞘。
“安将军!”
“末将在!”
“十日后出兵海城!”横夏直接下令。“目前不管海寇是什么目的,击退海寇守住海城才是我们应该做的!那儿,有我们夏国的百姓!”
因为刚刚海城传来消息:海曲失守!海曲之后就是海玉——海城最大的镇子!
“末将遵旨!”安萧亦领旨。入列之前扫了一眼还跪着的顾经纬。
白立和幕晟也都相继退回列队,霎时间出列的只剩顾经纬了。所有人都在偷偷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笑话。
“臣......”
“顾爱卿啊,”横夏打断他的话,“其实朕也挺好奇的,舍弟为什么会认为朕与安将军有婚契?怎么,今日舍弟没来?该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吧。”说罢横夏作势看了一圈站着的大臣,“这样吧,朕派御医去一趟吧。”
“臣....臣....”
“顾爱卿归列吧。”
不等顾经纬站起来,就宣布退朝。
“对了,朕决定亲征。”横夏刚走到朝殿的门口,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众臣惊然,“陛下——”
“陛下——”
“不可啊——”
......
“朕说退朝。”横夏重复了一遍刚刚说的话,就不再理会众臣的反应,就直接走了。
但内心对那本不知名的书崇拜感又多了一分。上面所说:‘直接出击,别留给对方说话的机会!’
简单粗暴,一击即中!
果真实用!横夏边走边出神。
“陛下”
“嗯?”
“陛下,该您了。”
程流云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在棋盒内捻着一颗黑棋摩擦,静静等着横夏的下一步棋。
良久。
“陛下,想好下一步了吗?您手里的棋可是拿了很久了。”
程流云语气很是随意,本该是来问陛下一些事的,却倒是先下起棋来,陛下的棋啊.....他只想叹气。
如此随意不敬的语气,若是其他国的帝皇,程流云就见不到明日的阳光了。
横夏不在意,君臣君臣,若他的臣子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那他要他们何用。附庸拍马屁?这个有宦官就够了。更何况他已经很久没和夫子下棋了。
“稍等稍等,夫子你的棋技朕赶不上啊。”横夏还在苦恼该下哪里好。
你的棋技朕赶不上啊……
程流云微微垂下眼帘遮住一闪而过的情感,放下手中的黑子,抬起右手隔着棋桌把横夏执子的手压下,指引着把白棋放到一个角上。
横夏惊讶的看程流云替他下的这步棋。点睛之笔!不仅给自己制造了一条生路,而且同时还压制住黑子的一条路。
“夫子这步棋果然厉害。”横夏毫不掩饰的夸奖。
程流云微微笑,“陛下,棋子唯有放下才是棋子。一直拿在手中的,那叫执念。”
“丞相,该你了。”
程流云一愣,半响
“好”
重新拿起自己的黑子,又堵死白子的一条路。
“夫子!!!”
横夏脸都要绿了,他知道他的棋差,但也不要这样啊,除了刚刚程流云帮他下的那步,其他的都死透了。
“陛下该您下了。”
横夏不动。
程流云笑,和以前一样顺手的捻起一颗白子,“陛下回答臣一个问题,臣就帮您。”
横夏闷闷的吐了一句话,“在其座,承其责。”
哦?程流云挑眉,“长大了。”
“恩”横夏承认,“夫子,我想让夏国强壮到谁都不能动,那样我就可以让他光明正大,让天下闭嘴。”
程流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接下去。
“陛下,夜重了,今日不如就下到这里,明日再继续?”
横夏起身,让侍候在身旁的宦官送程流云出宫。
程流云起身向横夏做了个朝礼便退出去了。
横夏没有让宫人收起棋盘,自己走到程流云那个位置坐了下去,拿起一颗黑子举到眼前,“一直拿在手里的,是执念吗……”
呵呵,执念吗?
那就执念吧。
“小二,我们去个地方。”
假山流水,鲤上石桥。池子周围一片柳荫,刚起的夜色打在抽完芽的柳枝上,掉下好一片影子在地上隐隐暗暗的挣扎,被繁花拥簇着,捧着。花园对面就是书房,书房之后便是院落。
二号是一个很听话的暗卫。他把横夏从皇宫里偷偷带出来,尽职尽责的把陛下在这个院落的主卧放下,然后去看风了。
房里没人,大概是现在天色还早,没到回房的时间。横夏很是随意的在房里走动,细细打量这间主卧的结构和摆设。一个半弧形缕空雕木把主卧隔开两半。外半一张贵妃椅铺着毛毡,旁放着张矮桌,横夏往前一看,乐了,上面蝶里还有几块糕点,有一块还只咬了一口,碎渣几乎铺满了整张矮桌。贵妃椅后是一张案桌,上面整整齐齐堆放着一些书,横夏一探头,类别真够多的,从经书到商书都有。相比简洁的外半,内半就更加简单了,一张梨花木雕床,床前一个柜子放着油灯和茶水,床尾出几个箱子,大概是衣服类的吧。
横夏光明正大的打量完幕晟的卧室,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脸猛地涨红。他,他他他是来告诉幕晟自己的想法的——他不想和他做兄弟了!
仿佛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横夏手脚僵硬的走出内半,做到案桌前随手抓起一本书就遮住脸,完全没有注意到拿了什么书。嗯,还有刚刚的同手同脚。
会不会太鲁莽了?横夏不禁反思。他都不知道幕晟喜不喜欢他就这样不打招呼的来,会不会让幕晟更加讨他,会不会没得做兄弟啊?
在等幕晟回房的时间里,横夏开始胡思乱想。
等等!我不是为了不和他做兄弟而来的吗?横夏暗道,他,他想幕晟做他的帝君!
横夏在暗暗检讨他的冲动行为 ,本来他想慢慢观察一下幕晟的想法再说的,但刚刚程流云的话一下子刺激了他,让他脑子一冲就这样了。
现在回去还来不来得及?
在横夏暗唾自己没胆的时候,主卧的门“吱”一声被打开了。
幕晟和往常一样推开自己卧室的门,打算趁今晚把余下的基本商书读完,没想到一开门就发现里面有人,还没来得及惊讶叫人,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打乱了脑子。
横夏也没想那么多,他本来就是忐忑不安胡思乱想的。看到幕晟推门进来的时候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那样子好像被幕晟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一冲动,就把今晚的目的喊了出来——
“幕晟朕,朕,朕,我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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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呃....夏遇想问一下,你们相信一见钟情吗?好像在喜欢的人的面前,所有人都是傻子!这绝对是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