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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
田纳西州。
这工厂看起来已经废弃很久了，围着的电网早已生锈，就连锁链都锈迹斑斑，看着不太像实验基地。
她接过朗姆洛递过来的平板，对着废弃工厂开始扫描，隐藏的地下结构全部显现出来。
“真好玩。”
她啧啧几声，现代科技可比任何东西都吸引她。
朗姆洛的部署她没听进去，只是倚在昆式战斗机的机翼处看着不远处的废旧建筑。
她记不太清当时有没有这栋建筑了。
比起建筑，她对带队的朗姆洛，‘兴趣’更大。
“斯塔克……不，扶桑小姐。”朗姆洛避开克洛莉丝那毫不避讳的目光，那双眼仿佛把他看的透彻，藏在身后的那只手不由得攥紧了匕首，如果得到命令，他会让她下一秒就丧命于此。
“怎么了。”她收回视线，拔下腰后的手‖枪，太久没用，也不知道技艺生疏没有。
“抱歉我刚才没听。”她脸上一点歉意也没有，她自顾自的走上前，同他擦肩而过，“我可没听从过指挥。”
‘砰、砰、砰！’
她打碎门口被锈住的锁链，直接用手推开了门。
怎么说呢，她这幅鲁莽样倒是同托尼·斯塔克像的很。
朗姆洛只是耸耸肩表示无奈，他接到的任务仅仅是监视她而已，如果临时接到抹杀任务，他会很高兴的。
他并不认为为女人会给九头蛇带来新生。
有先进的现代科技，找到隐藏的暗门可不是什么麻烦事，从上个世纪古老又破旧的电梯下去后，克洛莉丝的记忆也逐渐浮现出来。
的确就是这里。
扫描显示，这里还有人员活动情况，热成像有显示，地下一层主要是特工，再下一层才是其他工作人员。
比起处理掉这些特工，克洛莉丝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看得出朗姆洛的任务是监控，那若有若无，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这让她很不舒服。
她趁着朗姆洛同对方特工火拼时，用最快的速度下了一层后，解决掉这层的工作人员。
她木着脸抹去面上的血，拔下染血的匕首，扯过挂着的白大褂，随意的擦了几下。
她要加快速度了。
找到她曾经的样本数据并不难，弗瑞拿给她的U盘里是肯定有信息传送装置的，她完全不在意他能不能看到。
当年基本上留下的都是纸质文件，放把火烧了这里倒不难，她点了火，把储存在冷藏室冷藏多年的血液样本拿了出来，全部倒进了排水口。
“你在做什么？”
“有些恶心。”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久不做这种事，有些手生了。”
指了指远处着了火的档案室，她扯了扯唇角，算是露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笑。
“没看住，不过没什么要紧材料。”
她说的毫无歉意，朗姆洛也没法翻脸，只能离开这是非之地。
他用眼神示意了走在最后特工，他拿着白布在下水口蹭了下，鲜红的血液可证明她说了谎。
“保存好。”他低声道，“跟士兵拿回来的血液进行对比。”
“是。”
……
结束任务回到医院的第三天她就搬进了马里布的安全屋，斯蒂夫在她出任务第一天傍晚就接到了他自己的任务。
她对住所没什么要求，大致参观一圈，对安全屋最满意的大概也就是那酒柜了。
克洛莉丝·斯塔克可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
从田纳西州废弃仓库里她还带出了个U盘，安全屋里有电脑，她也会用这东西，只是没看而已。
她把U盘收了起来，不出意外，里面应该都是她当年的一些数据。
克洛莉丝不相信安全屋里没有监听设备，趁着打扫房间，倒是翻出不少东西来。
她抱着双臂看着小桌上那被她拽断的监听设备，越来越觉得自己选择加入是一件错误的选择。
她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在安全屋外的游廊上席地而坐，手臂挂在栏杆上，就着月光大口大口的喝着酒。
刚喝几口就被人抢了下来。
被呛得的咳嗽的克洛莉丝擦了泪，看了眼身侧的男人，“你怎么在这？”
这么问也不太对。
“你怎么进来的？”
“翻墙。”
男人席地而坐，把酒杯放到了她碰不到的地方。
“……”克洛莉丝嗤笑一声，曲起一条腿，身后向后仰着。“美国队长居然还翻墙夜袭，真是……”
“快把酒还我！”
斯蒂夫的动作可要比她快一步，他拿起酒杯一口气喝光，长出一口气的同时，酒精感几乎是下一秒就离开了身体。
“浪费。”
她翻了个白眼，“你都喝不醉。”
“能尝出味道就好。”
她‘嘁’了一声，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要留宿？”
“有房间？”
“有。”她拉开落地窗，指了指斜对面的房间，“我看里面还有男士浴衣，让你简单留宿一夜也不是不可能。”
“有什么话明天再讲，”克洛莉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来这里，不单单是来抢我酒的吧。”
“……”
“这些物品都知道要如何用吗？”她靠在门上，慵懒的一样一样指给他看，一副他看起来是电器白痴一样。
“我知道。”他打断他，“我早了很久……”
“是嘛。”她勾唇笑了下，“听弗瑞讲，你搞坏三台微波炉了。”
斯蒂夫：……
“所以，请你不要进我的厨房。”
或许是斯蒂夫在的缘故，克洛莉丝这一夜睡得特别好，睁开眼时她还有些迷茫，看着陌生的天花板，许久她才回过神。
“早。”
“不早了。”
倚在门口的男人双手环胸，他指了指门外，“我做好了早……午饭。”
“知道了。”她抓了抓有些乱的头发，“你怎么在我房间。”
“我敲了五分钟的门。”斯蒂夫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你让我开门的。”
“……哦。”
她记不太清了。
等她洗漱完坐到餐桌旁已经是十分钟后，斯蒂夫准备了三明治，又给她热了牛奶，甚至还炒了嫩鸡蛋。
“看来我的厨房很完好。”她挑眉，特意看了微波炉，“感谢你没有对我的微波炉下手。”
斯蒂夫：……
你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问吧。”
她咽下口中的三明治，一口气喝光剩下的牛奶，随意拿了张纸巾擦了嘴，“你不是有问题想问我。”
“你周一去了哪。”
她的手一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起桌上的水杯抿了口水，慢条斯理的跟他讲。
“起床，洗澡，吃饭，做出院的最后检查，然后……”
“我问的不是这个，莉莉。”斯蒂夫正色道，“弗瑞让你去田纳西州做什么。”
“？”
“什么意思。”克洛莉丝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手指拨弄着水杯，那双焦糖色的眸子漫不经心的划过他的面庞，“我去那做什么。”
“这得问你。”看她油盐不进的样子，斯蒂夫捏着眉心，“我听到了。”
“听到什么。”
“娜塔莎的任务汇报。”斯蒂夫双手交叉，手肘撑住桌面，“你去田纳西州做什么，弗瑞让你做什么。”
“斯蒂夫，我不是你的犯人。”她扯了扯唇角，不甘示弱的回看过去，“没必要审问我。”
“OK，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耸耸肩，“让我想想……嗯，只是有些过去的东西需要我来帮忙讲解而已。”
“真是这样吗？”斯蒂夫对她的解释完全不相信，“你在撒谎。”
“罗杰斯，你没必要怀疑我。”克洛莉丝冷下脸，“既然想知道全部内容，你何必来问我。”
“莉莉，你在害怕什么。”他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不信任、害怕的人不是我。”
“我没有害怕。”
“你撒谎。”斯蒂夫换了个话题，“你对神盾局有什么看法。”
“什么‘什么看法’，”克洛莉丝冷笑一声，她起身走到茶几旁，从下面抽屉里拿出个袋子，里面是她昨天发现的窃听设备，“我能有什么选择？”
“……”
“我们选择加入神盾局的理由一样，”她手指敲了敲桌面，“你因为佩姬，我因为霍华德，可是现在，神盾局不对劲。”
她同神盾局打交道的比较少，可接触高层的次数比斯蒂夫多，亚历山大·皮尔斯给她的感觉太奇怪了，还有任务里的朗姆洛……
“你也是这样想，是吗。”
斯蒂夫没回答她这个问题，沉默许久后，他才开了口。
“我会去调查的。”他沉声道，“东西你收好。”
他指的是她拿回来的U盘。
斯蒂夫能猜得到是很重要的东西。
“我知道。”
斯蒂夫没待太久，他原本打算邀请她一同看望佩姬，却被她以‘不想当电灯泡’为由拒绝掉，他帮忙收拾好餐具，又帮她把小花坛的土垄好后才离开。
看他离开，克洛莉丝把那瓶威士忌又拿了出来，她一边思索着斯蒂夫的问题，一边喝着酒，她酒量不差，喝光一瓶威士忌也不会有太多感觉。
或许是身体原因，喝过酒的她缩在沙发里沉沉睡去，再度睁开眼时已是半夜。
客厅开着台灯，暖黄色的灯光并没有给她带来温暖的感觉，反而让她感到恐惧。
她没开灯。
“斯蒂夫。”
她低声唤了他名字，房间角落传来衣物摩擦发出的细碎声响以及沉重的呼吸都代表着房间内有陌生人。
克洛莉丝抄起酒瓶朝那丢去，酒瓶被子‖弹‖击中，破碎的声音让她心下一沉，她翻下沙发，从地板的暗格里掏出手‖枪，击碎台灯的灯泡。
没了光源，只剩月光洒满房间。
从远处穿衣镜能看得到他。
那描着红星的金属手臂，湿漉漉的半长棕发，以及哪双眼都能代表来者何人。
冬日战士。
她瞳孔瑟缩，她没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会再次对上他。
她的战斗技巧依旧优秀至极，可对上身经百战、处处下死手的冬日战士，依旧不够看。
胸腹都被子弹击中的克洛莉丝大口喘着气，手枪早被他夺了去，看他玩弄般的摆弄匕首，她只觉得要完。
身体在被他击飞出去时撞到了头，鲜血流进眼中让她视线模糊，她捡起厨房掉落的菜刀，在他掐着她脖子把她拎起来的那一刻，狠狠地扎进他肩头。
他吃痛的松了手，她才得以喘息。
克洛莉丝夺下他的匕首，朝着他腿动脉的附近狠狠扎了进去，这下可是彻底激怒了他。
再次朝她‖射‖来的子‖弹‖打穿了她的左肩和右肺，她因疼痛而蜷缩起身体，他走上前来掐住她的脖颈将她举起，窒息感让她奋力挣扎着，可终归无用。
那滚烫的手‖枪抵在她眉心，只听‘砰’的一声，她重重的摔倒在地。
奇怪。
克洛莉丝半闭着眼，暗红的血从她口中不断涌出，视线模糊的她勉强看得见冬日战士再和另一人打斗。
他本意是杀了她，可现在又来了支援，他只好作罢。
听见客厅玻璃破碎的声响，那让人恐惧的家伙离开后，她才松了口气。
可此时松的这口气倒是让人感到害怕。
她能感觉到被人抱起，带着薄茧的手指抹去她面上的血液，听他冷静的指挥他的Ai呼叫救护车，可环抱着她的手却无比颤抖。
她已经看不清了。
在即将失去意识前，她仰起头，在对上那同她相似的眸子时，克洛莉丝笑了下。
“霍华德……不对。”她咳了口血，手指抠着他的战衣，“是…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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