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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
走出去，外头的二人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蒋许瑶抱胸站在原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发现他们并没有挪开看着手机的视线后叹了口气，而后直直朝着沐言走了过去。
“昨晚，贫民窟那儿死了个中年妇女。”她靠在沙发背上，慢慢说着。
“哦。”沐言很冷漠。
本少爷还在打游戏呢，管她谁死了，都给我靠边站。
蒋许瑶听到这敷衍的语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我手上还有周梦婷的事要查，所以忙不过来。”
“恩！”这次沐言的语气有点急促。
啊啊啊啊！我要死了啊！！！
“所以我打算让你帮我去调查。”蒋许瑶淡淡地说出最后一句话。
“哦。”沐言仍旧是很冷静地打着游戏。
但是当他在指挥着蔡文姬往基地那躲的时候，突然脑中重新把刚刚蒋许瑶的话又转了那么一遍。
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你说，什么？”沐言的话有些许的僵硬。
“我说，让你帮我去调查呀。”蒋许瑶笑的很是温柔。
她说，让他帮她去调查……
让他帮她去调查……
帮她去调查……
去调查……
“诶不是。”沐言略微的有点结巴，不过左手还是没忘了指导蔡文姬逃跑，“我觉得吧，这事你考虑的略微有那么点欠妥。”
“不啊，我觉得挺好的。”蒋许瑶仍旧是笑着。
“……”
“好了，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蒋许瑶站起身来，而后又往后瞥了眼还是呆坐着的沐言，淡淡说了句，“哦，你的蔡文姬死了。”
！！！？？
沐言低头一看，发现他的蔡文姬真死了，而同时他们队的塔也被人推了。
……
既然这局游戏结束了，沐言就坐直了身体，准备和蒋许瑶聊聊人生。
“你干嘛一定要让我去啊。”沐言拉长了一张脸。
“因为我忙不开啊。”蒋许瑶很自然地回答。
“可是我也不会法术啊。”
“这不是有黑羽吗。”她抬眼看到沐言似乎还想接话，便又补了句，“诶，当初可是你说要历练的，我现在就给你机会了。这可不带反悔的，要是你不同意就直接回去吧。”
“……”沐言的脸上瞬间出现了生无可恋四个字。但是他又不想什么都没学会就回唐家，于是只能满脸不情愿地同意了。
见他点头了，蒋许瑶满脸都是灿烂的笑。有个徒弟就是好，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和同辈们都那么早的就收了好几个徒弟。
不过考虑到沐言还是个什么都不太懂的半吊子，蒋许瑶连夜置办了许多的东西放在一个乾坤袋里，在第二天一大早交给了沐言，让他带着去那边。
接过袋子的沐言显得很兴奋，“这里面是法器吗？”他打开袋口往里头瞄了眼，“！好多！这些都是给我的？”
“对。”
沐言的眼睛又瞪圆了一圈，“没想到你还挺好的。”他一边嚷嚷着，一边把手伸进袋子里拨动着那些东西，“不过这些都要怎么用啊？”
蒋许瑶瞥了他一眼，“既然不知道怎么用，那你这么兴奋干什么。”
“你不是可以教我嘛。”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怎么用，反正有黑羽跟着你，他会就好了。”
沐言的笑立刻凝固在了嘴角，他的语气中也有着控诉，“你为什么不教我？”
蒋许瑶看着他，很理所当然地说道，“使用法器的咒语都不简单。你现在学了，要是到时候忘记了，或者是说错了其中一个音节，那你就基本可以等死了。”
沐言变得更加沮丧了。
但蒋许瑶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很没朋友爱的下了逐客令，“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该走了。”
黑羽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而在沐言看过来的时候，又快速地敛起了笑。
“咳咳，小姐姐说的对，我们该出发了。”
沐言左右各看了一眼，最终还是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蒋许瑶站在沐言身后，对着黑羽使了个眼色，他随即明白地点点头，然后快跑着去追赶沐言了。
*
沐言二人在马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他们上车后一报贫民窟的地名，驾驶座上的司机就神色诡异地看了他们一眼。两人心里都掠过一丝怪异，但是司机不说他们也不好问。
司机一看就是常年开出租的，方向盘转得很活络，油门时踩时放的也很有一套。车子在车堆里横插竖穿，没几分钟便超前窜出去了好几千米。但是这里到底是个大都市，无论开车的技术多么的娴熟，还是不可避免地遇上了大堵车。
望着前头看不到头的几道车流，司机绷着嘴角有些烦躁地拍了下方向盘。等了大概有十来分钟，车流都没往前爬个四米。左右都无事，司机便半侧着头和后头的乘客聊了起来。
“诶，小伙子，你们去那个贫民窟是干什么去的？”
现已将近深秋，外头的天到了这个点儿也没全亮出来。厚重的云层遮掩着本就不亮的日光，让人感到有种很不舒服的压抑感。
司机的声音因为年纪的原因，听上去有些暗哑。他另外的大半张脸因为这不太好的天气，几乎全部掩埋在暗色里。
莫名地，一个个鸡皮疙瘩从手臂上冒了出来。
“我们闲着没事，去那边看看。”黑羽撇了撇嘴，率先打破了沉默。
“哦，这样啊。”司机的后半段话沉进了喉咙里，带出了沉吟的味道，“那你们知道那里发生过什么嘛？”
“能有什么啊，你可别装神弄鬼啊。”还是黑羽接的话茬。语气中，满是刻意突显的不以为然的意思。
蒋许瑶临走前，让他保护好沐言，顺道帮她多调查些东西。显然这个司机知道的比他们多些，是个套话的好材料。
“嘿，你这小伙子说话可不太地道。”司机砸了咂嘴，“不过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一个，年龄不够，另一个，听口音也不像是本地的。”
他说的谁是谁，一听便明白。
黑羽的火气霎时就上来了，他最讨厌别人说他小。但是想到还要套话，便硬生生地压了压自己的脾气，心想着回去一定要向蒋许瑶讨回本来。
“切，有事就说事。这东扯西扯的，我看你就是在瞎编。”
虽然努力的在让自己克制，但是表情和语气还是控制不住变坏。
司机憨憨的笑了下，“怎么，小伙子还不承认自己的年龄小？”
黑羽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但不等他反驳，司机便接了话茬继续说了下去。
“那个贫民窟啊，地方本就不吉利，据说是古时那儿死的人多了后，汇聚的阴气也多，慢慢就变了样儿。本来在这座城市被开发的时候，那地儿还有人争。结果到最后发现争的人基本上都疯疯傻傻、或死或伤，那里便就慢慢冷寂下来了。”
司机拿过卡在中间的水杯喝了口茶，缓了缓又继续说道，“本来那地就凶，后来因为冷清又没什么东西压着，导致那地的气候和外头的都不一样，久而久之那里就渐渐没什么人去了。”
沐言听得入迷，结果司机就突然不说了，“那后来呢？”他不禁开口问了句。
“后来？后来城市发展起来了，人也就越来越多。市中心到城区那么大块地都不够人住的，就又有人动起了那边的脑筋。”
司机眯了眯眼，望着外头有些灰蒙的天空，边追忆着往昔边缓缓答道，“那里原先是个荒废了的住宅区，到了现在，那些穷苦的人没地住，就往那边去凑合。那些脑子灵光的，便随便编了个由头，那地就成了他们的了，然后坐地起价赚了不少。”
“本来吧，那里与人们相安无事几十年，后来哪怕住了点人也没发生过什么大事。于是人们都以为，关于那边的传说就真的只是传说而已。但谁知，最近却突然的就出事了。先后疯了五六个，残了七八个，前天晚上还死了一个……哎，这可真的是作孽啊。”
“所以贫民窟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全都是因为它本就是一块凶地咯？”黑羽的语气中仍旧有点不以为然，把一个不信神鬼的高傲少年演的是活灵活现。
司机瞥了他一眼，语重心长地说道，“小伙子，你可别不信。这种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哪怕确实不相信，也得要心存畏惧啊。”
正巧这时前面的车往前挪了一大截，司机忙着换挡前进，便没再继续话题。
后座的黑羽和沐言对视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有着些许了然。既然这地是一块凶地，那就说明了他们这一趟没有白来。无论如何，这案发现场是必须一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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