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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4
比赛结束后,徐祎和许知霖回酒店收拾行李。
“小师弟,你记得调闹钟,我们是凌晨五点的飞机。”
“那只能歇一会儿了。”
“嗯,在飞机上睡吧。”许知霖说,他见行李收拾得差不多,便道:“我去洗澡,你再看看有没有落下东西。”
“好。”
许知霖洗了澡,轮到徐祎洗,等徐祎洗完以后,许知霖把他推倒在床上。
“师兄,你干嘛?”
“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许知霖左手握着徐祎的左手,右手也握着徐祎的右手,脚背紧紧扣住徐祎的脚掌,他慢慢俯下身,和徐祎保持一段很短的身体距离。
徐祎下意识地伸直身体,问许知霖:“师兄,你不是手疼吗?”
“没事。”许知霖在说话的过程中,将身体蹬直,用力握住徐祎的手。
“小师弟,我们做俯卧撑好不好?”
徐祎低头看了看自己和许知霖的身体距离,犹豫道:“师兄,你确定?”
“嗯,输了的人要满足赢了的人一个要求。”
徐祎转了转眼珠子,笑着答应:“好啊。”
“你帮我数数。”
“三、二、一,开始!”
许知霖慢悠悠地俯下身,再慢悠悠地挺直,他基本上没用力,都是借助徐祎手臂的力量。
徐祎非常配合,他用双臂撑起许知霖,以免许知霖的手伤加重,还跟着许知霖的节奏数数:“一、二、三……”
许知霖做得慢,徐祎也数得慢,在数完第五个的时候,许知霖的手一松,整个人贴到徐祎身上。
两人又亲上了。
徐祎睁大眼睛,盯着许知霖,许知霖从他眼中看到的全是自己。
两人近距离地感受彼此的呼吸,沐浴过后本该是清爽的,然而此刻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甜腻的气息。
许知霖在徐祎的唇上咬了一口,徐祎便笑了,他动了脚,把脚移到许知霖的腰上,撩开衣摆,在许知霖的腰上来回扫动,后者被碰了几下,就受不了了。
许知霖在徐祎的唇上吮了吮,笑着说:“别闹。”
徐祎撩得更起劲了:“就闹。”
他将许知霖推到一边,两人的位置上下对调,徐祎笑盈盈地看着许知霖:“师兄,你要输了,你准备答应我的要求吧。”
“能耍赖吗?”
“你敢耍赖我就打你。”
“用嘴巴打吗?”
“……”
许知霖把手臂放在床上,只用双手握着徐祎的手,这样一来,徐祎就没办法借力。
“开始喽。”许知霖说,“一、二、三、四……”
徐祎一连做了十几个俯卧撑,脸不红气不喘,等快三十个的时候,他才停下来,趴在许知霖身上。
徐祎的额上冒出了密密的细汗,他伏在许知霖耳边说:“师兄,你该兑现承诺了。”
“你说。”
徐祎几乎没怎么思考,就说:“我一共做了二十八个俯卧撑,我赢了,你要亲我二十八下。”
许知霖咬着徐祎的耳垂道:“太多了,能不能分期兑现?”
“你觉得分多少期合适?”
许知霖小声地说了句什么,徐祎顿时闭了眼偏过头去。
“怎么样?”许知霖得意道,“是不是很划算?”
“你就是想占我便宜。”徐祎戳着许知霖脸颊道。
“是你自己选的,可不能怪我。”许知霖说,“小师弟,以后说话之前好好想清楚,说出来就不能反悔了。”
徐祎的耳廓红了。
因为许知霖刚刚说的是“我用一辈子来还”。
“来嘛。”
许知霖抱起徐祎,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坐着,徐祎的脚环住许知霖的腰,许知霖则搂着徐祎。
许知霖说:“现在轮到我给你出选择题,第一个选项,一天二十八个;第二个选项,一周二十八个,平均一天四个;第三个选项,一个月二十八个,平均算作一天一个。”
徐祎装作很认真地思考,然后说:“还有别的选项吗?”
“没有。”
“可不可以由我来决定什么时候兑现?”
“不可以。”许知霖说到做到,先在徐祎的脸上亲了一下,说:“小师弟,你怎么也学会耍赖了呢?小心我用嘴巴打你哦。”
“……”徐祎无语,早知道他刚刚就应该说别的,省得许知霖像现在这样没羞没臊。
“想好了吗?”许知霖问,“不要想着改主意,没有用的。”
“到时候我们忙着训练,你会忘记的。”
“没关系,我会随时随地提醒你的。”说着,许知霖又在徐祎的肩上啃了一口。
“两个了。”徐祎朝许知霖比了个“二”,说:“这样看来,明年之前就能还清。”
“亲的才算,其他什么咬的啃的都不算。”许知霖说,“不要玩弄字眼。”
徐祎听不下去了,干脆将许知霖压在床上,掀过被子盖住自己和许知霖,说:“睡觉!”
许知霖把身体往上挪了挪,头枕在枕头上,说:“小师弟,你知不知道现在这样叫什么?”
“什么?”
“大石头砸死螃蟹。”
徐祎笑出声,说:“请问螃蟹先生,你是想被清蒸?还是想被放在咖喱锅里煮?”
“你舍得吃我?”许知霖的手越来越不安分,在徐祎身上来回游移。
徐祎丝毫不介意自己被许知霖占便宜,摸着下巴道:“嗯……先养几天,看你表现好不好再决定。”
“那我现在是不是可以睡觉了?”
“嗯,晚安。”
许知霖回去的第二天,想整理行李箱,他的手还没碰到箱子,就被徐祎轰去做治疗,更过分的是,徐祎不但把房门从里面反锁上,而且将他的钥匙藏了起来。
徐祎是这么说的:“师兄,请你让队医从头发丝到脚尖好好检查一遍,把检查报告带回来。”
许知霖扯着徐祎的衣袖,哀求道:“小师弟,你和我一起去好不好?”
徐祎果断拒绝:“不好!”
“为什么?”许知霖试图通过撒娇来博得徐祎心软。
“万一你检查中途拉着我跑了怎么办?”
“你现在不陪我去我更会跑掉啊。”许知霖整个人贴到徐祎身上,可怜兮兮道:“好嘛,陪我去嘛,你早晚得做一次检查,现在我们一起去嘛。”
“为什么你不能听话点?做个检查都唧唧歪歪?”
许知霖没回答,犹不死心地扯着徐祎的衣摆:“陪我去好不好?”
许知霖不想去的很大一个原因是,他怕检查结果出来后,发现伤病加重,要耽误训练,这是他不想看到、也不愿意接受的事情。
毫无疑问地,徐祎又被许知霖缠住了,他换了件衣服,跟许知霖去找队医。
两人检查了几个小时,许知霖依然是肌肉拉伤的问题,以及过度劳损伤,赵锐给出的建议是让他最好休息两到三周。徐祎则没什么大问题,旧伤或多或少会有一些,但不影响接下来的训练。
赵锐非常尽职地给方文打了电话,方文表示他可能要考虑将许知霖打包送回家,吓得许知霖赶紧拉着徐祎跑了,免得方文来抓人。
晚上的时候,许知霖跟家里发起视频聊天,许振邦和齐佩筠看上去精神很好,齐佩筠还抱着陈闻跃。
“跃跃,叫舅舅。”齐佩筠抓着陈闻跃的手,跟许知霖挥了挥手。
“奶奶,你们教过跃跃喊舅舅吗?”许知霖问。
“教过。”齐佩筠道,她对陈闻跃说:“跃跃,喊舅舅。”
陈闻跃看着许知霖,张了张嘴,吐出两个字:“舅舅。”
陈闻跃咬字不是很清晰,喊出来“舅舅”的音有点像“啾啾”,许知霖听到陈闻跃软乎乎的声音,蓦地一笑。
“小徐呢?”齐佩筠问,“不在吗?”
“和家里人打电话。”许知霖说,“奶奶,你们有没有看我比赛?”
“有。”齐佩筠笑道,“有些比赛看了直播,有些时间太晚,看了回放。”
“那您是不是该夸夸我?”
齐佩筠敛了笑容,道:“霖霖,你手是不是受伤了?”
许知霖的目光一滞,侧脸道:“没有啊。”
“还说没有!”齐佩筠气急,“镜头都切到你在敷冰了,没受伤你单杠为什么退赛?还想骗我?”
“奶奶,我没事,真的没事。”
许知霖越是强调,齐佩筠越是不相信许知霖的说辞,齐佩筠说:“霖霖,要是有伤你就好好休息,不要急那一时半会儿想着去训练,适得其反你不知道吗?你多大了还要奶奶教你这些道理?”
“奶奶,我下午的时候做过检查了,明天开始休息。”
齐佩筠听了这话,脸色稍微好看一些。
徐祎跟父母讲完电话,坐到许知霖身旁,跟齐佩筠打招呼:“奶奶好。”
齐佩筠笑道:“哎、好。”
“奶奶,我们准备冬训了,师兄说他休息一段时间再开始训练,您别太担心。”
“他真这么说?”
“嗯,师兄下午说的,所以您等着我们好好训练,明年继续看我们比赛。”
“好。”齐佩筠点头,“你们也累了好几天了,早点睡吧。”
“奶奶晚安。”许知霖和徐祎同时说。
许知霖一向坚持“不能动手就动脚”的原则,第二天又跟着徐祎一起去了体操馆。
本来大家比完世锦赛后有十天的假期,不过徐祎不给自己放假,许知霖自然是徐祎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
热身过后,徐祎准备练动作,许知霖在蹦床上玩。
在蹦床上的时候,许知霖思考明年奥运会要用的动作难度,满打满算,他很有信心夺得奥运会全能冠军。
下午,方文进馆了,他看见徐祎的状态调整得很好,刚回来就有备战奥运的意识,许知霖则因为有伤,只能暂时在蹦床上练自由操动作,倒也自觉。
方文把许知霖和徐祎叫到场边,跟他们说:“早上队里开会了,计划在下下周举行登榜仪式和冬训动员大会,提早进入备战奥运的状态。”
许知霖点头:“嗯,知道了。”
方文:“你别急,等手好了再正常训练。”
许知霖想起刚刚考虑过的问题,对方文说:“方导,关于冬训的计划,我自己想了想,现在想听听您的意见。”
“说吧。”
“鞍马、吊环和跳马维持现在的最高难度,保持质量,重点升级双杠和单杠;自由操把几个低难度动作换掉,用难度高的补上,保证团体需要的同时去争全能第一。”
“总难度多少?”
许知霖如实道:“39.1,还可以更高。”
“要是你真的用上全部难度,没人超得过你吧?”方文说,许知霖光凭难度就能笑傲群雄,更勿论他的完成质量也是一等一的好。
“我可以试着赶上师兄……”徐祎小声道。
方文转头对徐祎道:“你也想好了?”
“想了一些。”
“你说。”
“六项都要加难度,我也想拿奥运冠军。”
方文沉默了会儿,扶额道:“你这个想法,本来就很有难度。”
徐祎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上难度比师兄晚,但我觉得自己可以做得跟师兄一样好。”
徐祎轻叹了下,继续道:“方导,您能把动作都教给我吗?”
许知霖看着徐祎的侧脸,看着他严肃而坚定的表情,许知霖内心是很支持徐祎的,但徐祎想在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快速提高自己的水平,并与世界上的一众高手竞争,听上去无疑是异想天开。
这考验的不单单是徐祎的技术,还有体能、稳定性、心理素质、身体承受能力等各方面因素,别说方文还没同意,就连许知霖自己,都得慎重思考——尽管他已经做好决定了。
方文倒不觉得徐祎急功近利,一个运动员如果没有自己的想法,他的路,不会走得很远。作为教练,方文可以猜到,徐祎最想拿的,应该是自由操和跳马冠军,二者兼得或是其中之一。
世界赛场上高手如云,方文不觉得自己能教出两个奥运双冠王。
方文没有回答徐祎,而是对许知霖说:“知霖,自由操难度算得怎么样?”
许知霖:“两个非技巧不变,两串连接不变,前屈二180捡回来,把后1080换成后1440,D分7分,但还能有更高的。”
许知霖的思路非常清晰,对自己的目标很明确,于他而言,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问题,更多时候需要考虑伤病因素。
方文听完许知霖的话,对徐祎道:“徐祎,你呢?”
徐祎看着方文,还是像平时那样和蔼可亲,乐于听取队员们的想法,竭尽所能地给予帮助和指导。
听了许知霖的自由操套路,徐祎不知怎的突然紧张起来,说话结结巴巴的:“我、我、我……”
他忘了自己想说什么了!
许知霖想成为奥运冠军,他也想成为奥运冠军,并不是只有许知霖才能达到这个高度,徐祎想证明,自己也可以。
但从这届世锦赛的情况看,中国队确实暂时只有许知霖可以,因为团体冠军,是建立在日本队的重大失误上才取得的,如果佐藤淳一正常发挥,冠亚军的位置,就该换一换了。
许知霖想起徐祎在赛场边说过的话,道:“小师弟,你说过想练团三周是吧?”
“是。”徐祎应道,他被许知霖的话勾起了心中所想,说:“方导,我刚才就是想说这个。”
“太危险了。”方文觉得不可思议,连连摇头,“你怎么会想到练团三周?”
徐祎却认为自己的想法很有道理,他说:“外国选手也那样做啊,为什么他们可以,我就不可以?”
“呃……”许知霖打断道,“小师弟,方导没说不可以。”
“他也没说可以!”徐祎一急,不服气地反驳。
“小师弟!”许知霖叫道,徐祎这样子,许知霖就知道,他又开始犯犟了。
“行了。”方文摆手道,“都别急,知霖先在蹦床上练着,徐祎加强体能,动作的事我再帮你安排。”
徐祎耷拉着脸,自顾自地走开了。
方文耸了耸肩,对许知霖道:“生气了?”
许知霖表情无奈:“很明显了方导。”
“我又没说不可以,他急个什么劲儿啊?”方文快被徐祎气晕了。
“问题是您没说可以,小师弟当然以为您不同意。”
“哎呀!”方文跺脚,满腔闷气,“真是拿他没办法。”
“要是我回去跟小师弟说您改口同意了,他肯定直接蹦到天花板上。”
“怎么就这么心急呢?”方文同样很无奈,“这坏脾气。”
“时间确实很紧。”许知霖说,“难度应该能练出来,就是要看成功率。”
“我是怕他受伤。”方文说,“虽然赵医生说他身体情况很好,但我始终有些不放心。”
“其实如果小师弟能找到练动作的窍门,上难度不是难事。”许知霖继续道,“体能不是问题,心理素质也可以,裁判缘不错,就是少了难度,显得竞争力弱了些。”
“你觉得,徐祎的动作该怎么改?笠松720升级900是肯定的,鞍马和吊环换掉难度低的动作,双杠也是,换动作加难度;单杠我希望他尽量不要用这么多特卡,把新学的动作放上去,就剩下自由操。”
“依我看,加个团三周,前团两周180可以升级成前团两周360和前屈两周180,团旋升级成团900旋,想赢中岛政信,起码难度先破7,小师弟的储备很多,可以再研究研究。”许知霖有条不紊道。
“徐祎的脚行不行?”方文相信徐祎的能力,但必须考虑他的身体情况。
“感觉小师弟比完世锦赛,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依然很好,上难度是件好事。”许知霖跟徐祎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徐祎的状态如何,他清楚得不得了。
“还是要加强体能,先让他在蹦床和弹簧道上玩一下,有时候目的性不要太强,不然会有反效果。”
许知霖:“我回去跟小师弟说说,让他再好好想想。”
方文:“嗯,你自己也要注意,别再弄伤了,知道吗?”
许知霖一笑:“方导,您对我有什么别的要求吗?比如?奥运会目标?”
方文揉了揉许知霖的头发,笑道:“行了,继续好好练,该是你的跑不了。”
“知道了方导,我不会掉以轻心的。”
“去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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