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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鹭守在伯楠的床前,看他一脸痛苦的样子,只好伸出手去拍拍他的额头。
给伯楠看病的郎中以为他二人连夜奔波无处落脚,又见伯楠身受重伤,故收留他们在自己家住下。从那日算起,白鹭在镇子上已经待了整整七日了,这七日里伯楠的伤势好了坏坏了好,反反复复,急的郎中满头是汗。
她又看了看昏迷中的伯楠,真不晓得他是怎么练功夫的,这身子骨估计还不如一个柔弱的小姑娘硬朗。
“娘…”
睡梦中,伯楠轻呼了一声。
白鹭瞪大了眼睛,这小子是疯了吗,居然叫我娘?
半晌伯楠的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白鹭把手覆上去,感觉到一丝滚烫。她从怀里拿出帕子,走到盆前浸湿了又盖在他的额头。
“怎么那么傻,说了让你保护好还真的连命都不要了。”
伯楠当时为了护住这个帕子以致于肩上腰上被各刺了一剑,他是真的呆,就为了白鹭那么一句话,临死都用手死死摁住胸口,以防帕子弄丢。
白鹭重新坐下,开始思索那封信。
就在自己来到镇子上不久后,云漫山的鹰就寻到了她的位置。那封信的字迹是白雀的,上面说师父知道自己已经下山了,告诉她安心处理事情不必着急,等事情差不多了再回山上即可。
“这真不像是师傅的性子,从前我们稍有耽搁她都会不满,怎么这次倒是…”白鹭想不明白,晃晃脑袋索性不想了。
倒是于兮,不知道她搬到鹤师兄的院子里以后怎么样了。白鹭暗下决心,要是于兮敢对鹤师兄有一丝一毫不轨的念头,绝对要让她好看!
此时,身在云漫山的于兮仿佛感受到了这股恶意,猛地打了个寒颤。
“你怎么了?”
于兮摇摇头,“没事,忽然有点冷。”
白雀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色的瓷瓶递给她,“这是你要的伤药,是哪受伤了吗?”
天放晴了些,一股股暖风顺着湖面吹过来,把正立于花园亭子中二人的衣衫吹得飘起来。
“不是我,是…阿我不小心跌了一跤,弄伤了胳膊。”
于兮吞吞吐吐地说着,那日白鹤发完疯,是她拖着白鹤回到房中,没想到他那么瘦削的一个人竟那么沉。
她翻箱倒柜才找到一瓶止血伤药,不巧的是,瓶子里的药粉已被用去大半。这些药粉只够涂抹白鹤一只胳膊,她想再找些,推搡了几下昏迷的白鹤,他依然毫无知觉。
于兮跑到白鹭的门前猛敲了一阵,却发现无人应门,她淡淡叹了口气,想必白鹭还在莫名其妙地生着她的气。
思来想去,现在能寻求帮助的人只有白雀了。
“多谢你,我就先回去了。”她向白雀道别,急匆匆往回赶。
走出去十几步,一个冷冷的声音就从头顶传来。
“你跟他说什么了?”
白鹤坐在游廊东侧的假山上,苍白的脸上神情冷漠,十分吓人。
“我只是找他要一点伤药,你屋里的用完了。”
白鹤从山石上一跃而下,落在于兮面前,“那你是怎么跟他说明借这药的缘由的?”
他的气势逼人,于兮不禁连连退步。游廊的西侧就是湖水,她一边用眼光瞟着一边慢慢挪动。
“没…没说什么。”
“没说什么?”
于兮慌了神,脚下不稳,翻进了湖里。
白鹤几乎是紧跟着跳下去的,一把捞起胡乱扑腾的于兮。
可是她实在是害怕,双手在空中,几次打中了白鹤的脸。他呵斥她冷静,可于兮害怕得不行,根本无视了他的话。
也是,双腿不能着地,双手抓不住救命稻草,换做谁也冷静不下来。白鹤实在无奈,把她背到背上,游到不远处的礁石旁,用力一撑,飞身上了河岸。
他现在无比感恩小时候苦练轻功的那些日子,若没有受过那些苦,像今天这样遇见这么个“惜命”的女子,他就会被一把摁到水里活活憋死。
白鹤甩下于兮,抖了抖身上的水。
“嘶。”他这一活动,牵扯了身上的伤。
一盏茶的时辰过后,于兮换好干净的衣物,垂首立在白鹤的房前。她想着总这样提心吊胆的不是办法,与其整日担惊受怕,不如直接问个明白。
她早就把白雀不许她询问的警告给忘了。
“吱呀”一声,白鹤推门出来,“你在这做什么?”
“你为什么不杀我?”于兮一脸惊恐地看着他,脑子里不断出现白雀给她讲的故事。
“凡是跟你稍有亲近的女子不都是会死吗?”
“稍有亲近的女子?”
“我听说从前有个服侍你的侍女,因为知道了你的一些事被你折磨致死,又被分尸扔到荒郊野外,我…我知道你受伤的事了,你为什么还不杀我。”于兮咽了一口唾沫,“我…我不怕死,我也承诺过要是你帮我报了仇,就可以…但是别…别折磨我。”
白鹤听他一口气说完,皱着眉头盯着她的脸,直到她耳朵都开始发红,他才把叉着腰的右手抬起,狠狠敲了几下她的脑门。
每一声都脆响。
“头一次听见有人问我为什么不杀她,你方才把脑子也摔坏了?”
于兮试探着看了看白鹤,“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杀我?”
“谁说我要杀你了?”
看着白鹤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于兮也奇怪起来,难道白雀是骗她的?
“说到报仇,我有东西要给你看。”于兮指指他的屋子,“我可以进去吗?”
白鹤侧身,她就飞快地钻了进去。
“我是想给你看这个。”于兮说着从荷包里掏出几枚铜钱,又将它们一字排开。
白鹤瞥了一眼铜钱,又把视线转向于兮,“你是想说在山上做到生意了?”
“不是,你看看,不对,是你闻一下。”
白鹤把铜钱拿起来凑到鼻子前仔细嗅了嗅,“有香粉的味道。”
“对,这个香粉是我卖给轻音阁的姑娘的,只有轻音阁的姑娘才会用。”
白鹤把铜钱扔回桌上,“你的意思是张什么什么…少东家回来找你寻仇了,还是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拿着铜钱来的?”
“我是说是这个香粉有问题,这是我娘的秘方,只有我一个人会做。”
“所以你是想说有人偷了你的秘方?”
于兮着急道:“不是!我是觉得轻音阁没有倒,它还存在,而且轻音阁里的人很可能已经混进云漫山里来了。”
“不可能。”白鹤几乎是在她话音刚落的同一时间否定的,“云漫山戒备森严,一般人是上不来的。”
“师弟!”
于兮刚想说些什么,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紧接着白雀推门而入,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师父刚得到消息,轻音阁,轻音阁又出现了。”
当时的情景三个人都历历在目,那样大的火势不可能还有人生还,加之白鹤杀人从来都是下死手,要么是阴灵重返人间,要么就是轻音阁根本没有被毁。
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几个人静静地谁也没有说话,白鹤忽地一下站起身就往外走,白雀赶紧追上他。
“师弟,当日的事你有没有觉得不对劲?”
白鹤停下脚步,“你什么意思?”
“从我们进入轻音阁,到从轻音阁闹事,再到杀了少东家放火烧了大殿,怎么一切就那么顺利?”
白雀一门心思地解释着,丝毫没有考虑到白鹤那句“你什么意思”的含义,这白鹤一贯的作风,他从来不允许别人揣测或者质疑他完成的任务,或许白雀是知道的,他也许就是在故意激怒白鹤。
于兮这时候追上来,“那我们怎么办,要下山吗?”
白鹤睨了她一眼,转身往秋涟的院子走。
白雀看透了他的意图,急忙道:“我已经禀明了师父,咱们直接下山就可以了!”
于兮问道:“要不要先去找白鹭?”
“师父已经给她递了信,左右她这两日也就该回来,到时候若是需要师父会吩咐她去找我们的。”
白鹤问于兮,“你干什么去?”
“这关乎到我报仇的大事,我当然要去了。”于兮又把头转向白雀,“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雀从腰间拿出一柄匕首递给于兮,“这个你带上可以防身,去收拾东西吧,咱们这就走。”
一路上,于兮都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白雀,若他讲的故事句句属实的话,那么就是白鹤在装模作样。可多日相处下来,白鹤除了冷漠乖戾一点之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他把这件事已经忘了,毕竟他是一个杀手,杀人这种事对他来说再寻常不过了。
可要是白雀在说谎怎么办,于兮摇摇头,白雀并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明明是来提醒自己要小心白鹤的,那这一切该怎么解释呢?
白雀看着于兮时而点头时而摇头的模样,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于姑娘,怎么了?”
“无事,我只是有点累。”
白雀指了指前方依稀可见的灯火,“到前面我们就可以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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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刚完整地列了一遍大纲,发现前二十章的进度真的是好慢啊...以后要每章多些字数,加快一下剧情了,不然可能要写好多好多好多章。
顺便,祝大家昨日六级快乐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