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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流氓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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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四平吉人有天相,田蓉儿苦难破伪装


      却说田蓉听到杨四平叫自己报警,才突然醒悟过来,去找电话,却电话装在提包里,已经让恶贼给抢走了,便拼命摇醒卫立行。卫立行听完田蓉的哭诉,既然一下子似乎清醒过来了。因为找不到电话报警,附近又没有车过来,便自己开了车去最近的公安机关报了案。想着杨四平只身去追那恶贼,又担心他的安危,一面领着警察去保护现场,一边央求尽快派出人手去出事周围巡查,以便随时增援。对那恶贼更是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又向警局缴上巨额悬赏金,以期不管以什么方法都要找出凶手。
      警察围在出事点不断来回勘查,又是围线又是拍照。田蓉一直坐在车里哭,卫立行又为警察协助勘查,又要来安慰田蓉,而心里又实在担忧杨四平的安危,外加酒醉还未完全清醒过来,行动不方便,因此性子爆躁起来。见到田蓉没完没了的哭泣,就想发火。恰警察接到同类的求助电话,请求迅速派人员增援,心想这会不会与杨四平相关,便叫上田蓉,跟上警察去看个究竟,又在路上听得对方不断有电话解释出事详情,更加确定是杨四平遇上了难,心里悬着一个巨石,直盼着警车快点到达出事地点。
      警车好不容易开进一个建筑工地,远远的就看到工地后方一片灯火通明,人声嘈杂,又进工地,见空地上已经停着那几辆先来的警车与消防车,有人匆忙来回跑,有人拿着对讲机呼话,看情景像是发生了很大的事故。警车已经不能再往里开,车还没有停稳,警察还没有下车,卫立行就已经跳了下来,却见田蓉比自己下车的更早,已经赶到自己前一步,并督请自己走快点。她快走一步,让田蓉拉上自己,两个人直向灯火亮的方向赶,一路上向人打听事故的详情,只听到人说有个捉贼的英雄让贼给暗算了,被一工地的建筑用竹竿坍塌下来埋住,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生死。卫立行一边骂建筑工地不把竹竿管理好,一边奋力跟着田蓉跑,由于穿着高跟鞋,无论如何她也赶不上拉着自己的田蓉,就想把高跟鞋脱下来。看田蓉时,只见她早已经没有高跟鞋在脚上了,只穿着一双黑色丝袜,却原来她并不怕路上那些压脚的石子。卫立行看到田蓉不穿鞋子,自己也把高跟鞋脱下来甩在路上,顾不上石子打不打脚,同田蓉赶着去出事地点。
      越近出事点,来来往往的人员越多,越感觉情况不妙。路已经太小,救援的人显得拥挤,因此指挥员看到来两个年轻的女子,就在入口处拦住不让进去。卫立行告诉他两人是事主,出事人是两人的救命恩人。田蓉苦苦央求,好歹让两人进去看个究竟。由于场地救援人员太多,场地确实又太小,指挥员觉得即使两人进去也帮不上任何忙,反倒会为救援工作增添不必要的麻烦,无论两人如何央求,就是不放进去。这时,指挥员一个下属火烧火燎的跑出来报告工作进展,说这样的速度,很可能贻误救人的良机,而又找不到其它的方法。两人听了,更是像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个究竟。指挥员被两人缠得无法,便指着广场旁边那座不高的土山,叫两人上那里去看,那里已经有那些帮不上忙的老人与妇女儿童翘首以盼。两人忙不迭从旁边满是野草与荆棘的小路上赶过去。田蓉始终跑在卫立行前面,也许因为她从小在山地里走得习惯了,这些路对她来说也就算不上什么挑战。她拉着卫立行,不断的督促她快点。两人挤进人群,挤到最前方,看到山下广场里一地凌乱的竹堆,卫立行就吓住了。她感觉身子几乎站不稳,原来田蓉拽着她的胳膊,早已经摊倒在地上了。卫立行赶紧把田蓉扶起来,安慰她杨四平吉人自有天相,说着那些自己也不敢相信的话,越说越觉得心痛起来。两人站着看山下广场里忙忙碌碌不停转的救援。
      卫立行看着凌散的竹枝横竖摊满了一个广场,而那些救援人员又显得如此不愿意卖力,他们搬移的竹枝对广场那数不清的竹枝来说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九牛一毛。而什么时候才能把一地的竹枝给清理完毕,把压在下面的人给救出来?卫立行的心揪得紧紧的,几乎要提到嗓子边了。一旁的田蓉紧紧的攥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下面的救援工作,不断絮絮叨叨的来回问:“姐姐,不能快点了吗?”一旁一个老妇女接过话回答道:“深更半夜的,那些人算是卖命了,只是场地让人施展不开。”卫立行就问老妇女事情发展的详细经过,以便更进一步确认是不是杨四平被埋在竹堆下面。旁边又一个老头子就根据自己看到的所有经过一丝不差的讲述给她听。那个老头子正是工地的守门人,说完自己的见闻后,叹道:“愿天下的好人有好报,如果不是这个英雄把那个贼给撵跑了,我的这份养老的活也算是丢了。”旁边那个老妇女就说:“那么大一座山一样的竹堆塌下来,人被压在下面,怕是凶多吉少了。”后面又一个老妇女又接着说:“刚才下面专业的救援队用他们那个什么生命探测仪四下里探测,说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卫立行听着,心都碎了,只感觉头重脚轻,像魂魄已经出了窍一样。她站不稳,正要蹲下身去让自己不至于跌倒,又听有人对着她喊:“姑娘!姑娘!”原来是旁边的人看到田蓉倒了下去,心急叫了起来。卫立行和众人忙去扶她起来,却哪里还能扶起来:她已经昏死过去了。老妇女一边帮田蓉掐人中,一边慌忙叫救护车。掐了很久的人中也没能把田蓉掐醒,只得由医护人员把她抬上担架上了车送去医院。卫立行一个人在土山上,旁边没有一个信得过,想得出办法安慰自己的人,就借电话去找公司里的熟人,想起杨四平平时与刘易山最有交情,于是第一个电话就打给他,然后又把公司里那些记得上号码的人全通知了一遍,而最后竟然忘记了叫人去医院照顾田蓉。
      刘易山当时正在医院走廊里的长椅上打盹,恍惚中梦见杨四平在叫自己,还没有来得及答复,却让电话吵醒了,一接电话,想着刚才的梦境,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来。慌忙向值班护士找了个借口,然后悬着一颗心去找卫立行。既然是第一个接到电话,又加上来心如箭,自然也就第一个来到现场,找到卫立行,看了现场,也是一阵惊心,嘴里虽然搜尽枯肠找话安慰卫立行,心里实在是为杨四平向天祈祷,只盼他真得好人平安。看着田蓉不见影子,又问卫立行田蓉情况,经他一问,卫立行才想起田蓉已经昏厥住院,还没有差人去照料,便又打电话给她的助理常盈,嘱咐她尽快去医院照顾田蓉。接着黄其会也到了,后来来玖仕,张新德,吴达,成增也陆续而来,关礼成因为要紧事不能来,差一个心腹来。刘易山又打电话通知杨四平的助理李敏,李敏慌乱中又通知了严恢与设计部一两个相交至深的同事,一两个同事又通知了另外的同事,因此设计部最后也来了一大半人。由此成杰公司来的人竟然比警队来救援的人还要多。黄其会又约请公安机关负责人,请求无论花多大代价,勿必要把杨四平救出来。
      成杰公司的人自聚在一边,等候救援的好消息。而救护车载着昏厥过去的田蓉,还不到医院一半路,田蓉已经醒了过来,看到旁边穿着白衣服的医生与护士,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拔掉手上插着的点滴管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去医院,死活要回去看救援进展。救护车怕出祸端,不敢强迫,只得又打道回建筑工地。田蓉跑进工地,远远的看到救援忙乱无序,便从错乱难堪的在建房子里钻进广场,惶惶立在一个角落里,寻找杨四平被埋的地方。
      且说杨四平捉贼为贼暗算,眼见竹堆似山崩一样向头上打来,手哪里护遮得住,又躲闪不开,一根竹竿正打中天灵盖,不由得顿觉七窍生烟,魂魄出体,顷而身体被埋得严严实实,没有知觉。却说杨四平的魂魄已出体外,觉得没有了束缚,倍感自由,便四处游荡,游不多远,发现前面住宅似曾相识,凝神一看,认得是刘易山旧所。又见一黑脸大汉正倚在门口打盹,以为是新请了守门人,便不想其它,要进屋里去拜谒朋友。近门来,吵醒了门口打盹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一抬眼,见了喜出望外,大悦道:“上面差我两个来索人魂,只具名,又不画像,又不限时,害我两个苦等那么久,还等不到旨意下达,又不能走,又不能进,天天守着这两道门,竟然像是被囚住了一样,真劳神死了。却不料现货送上门来,正合我意。正好执住拿回复命,也好脱了这囚牢一样的差事。”便不由分说,一根绳索从手中飞出来,正好套住杨四平的脖子,便又唤守着后门的同事。后门同事听到唤声一瞬即到,是一个白脸大汉。见同事执了个人,便问:“你厮来得这么晚?都躲藏到哪里去了?”杨四平看两人装束,就知道是黑白无常,吓得不轻,却又心里不甘,要争辩。那黑脸大汉喝道:“有冤屈去找阎王诉!我两个只是差人,听冤辩屈不由我们管!”
      “两位好歹告诉我要抓我去哪里?”杨四平央求道。
      白脸大汉道:“阎王当然居住在阎王殿,难不成还想上天?”
      “两位差哥可是看花了眼,错认了人?我只是个路过的,顺便来探视一下朋友。不想正好撞上,还请两位仔细辨别。”杨四平请求道。
      黑脸大汉大怒:“我兄弟一年索魂何止才千千万万,不曾错漏过一人,你什么玩意,想要逃出升天!”
      白脸大汉却不似黑脸大汉那样横蛮,仔细的看了杨四平容貌,转身对同事悄声说:“上次因为粗心,吃力不讨好,把一个相像的人给错索,害上头罚我两个停薪一月。今上差我两个来,又不给相片,又不限日子,名为下达任务,实则是看我兄弟两人闲居太久,看着无聊,着我两个来修闲度假,不如姑且再拖一拖日期,等我兄弟两个玩够了再顺手把他牵回去。”
      黑脸大汉却不领味,正色道:“兄弟还自以为这是让我两个来悠闲度假?却没有觉得如今这份差事比坐牢还要辛苦,这是上头变着法子整我们呢,哪是格外开恩?与其在这里过牢狱日子,不如找点他事早点回去复命。我却愿意让上头再停薪一月,也不愿意成天像个蠢子一样守在这里。”
      于是牵着杨四平回府复命。白脸大汉无奈,也跟着回去。杨四平想着平生还有那么多未了事,心中满是眷恋,一路央求黑白无常延期数日再走,却只换来不尽的喝斥。因畏缩不前,又遭鞭抽,痛彻心扉,走了一段路,不得不死心,又想:人的一生,总是要留下一些遗憾的,哪能都遂人愿,万事如意?然后竟不再央求两无常。只跟着身后本份的走。过了鬼门关,上了黄泉路,只觉得黄泉路上愁云惨雾,阴风习习,有一种冷彻骨髓的感觉。一会,来到一座雄伟门楼前。杨四平觉得这门楼似曾相识,一想,觉得有一点像峪门关,又有一点像嘉峪关,再看又有点像地安门。一阵风吹过,云雾散去,只见门楼牌匾上巍然写道:森罗殿。杨四平恍然大悟,想也只有君王才配得上这样雄伟壮观的门楼。
      两无常出示腰牌后,守门鬼打开楼门。顷而进得里面,虽然给人感觉冰冷,却装饰得金碧辉煌,富丽雍容。里面侍卫,杂役,当班人员一如阳间皇宫。两无常回府复命,当班呈上。一会,钟鼓敲毕,音韵奏完,阴君坐殿升堂,神态却像是宿醉未醒的样子,醒眼朦胧,哈欠连天,没有心情看堂下来犯,只一只脚踩在龙椅上,一只手撑着大腿托着头,散慢问道:“堂下何人下府复命?”杨四平如实回答。阎王便差判官翻命簿,打了叉的一栏中却找不到一个叫杨四平的名。判官吃了一惊,忙向阴君耳语道:“这次下面两厮又错拿了人来。”阴君大怒,骂道:“两个饭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判官巧颜道:“家丑不可外扬,事已如此,也只得将错就错,否则君的威严放哪里。再说传上天庭,免不了要受上面责罚,不如舍一小错,遮一大不美。像前面那些一样,囫囵判了,反正早晚也有那么一遭,早死早投胎,来世把这世的阳纪补上不还是一样?”阎王听完,深以为然。便着判官翻找杨四平命谱,半天,判官翻遍阴阳簿,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找寻不出来,大为吃惊,脸上汗珠直冒。对阴君悄声道:“难不成在神仙簿里?”阴君听毕,大吃一惊,慌忙着判官翻检神仙簿,果然在神仙簿最末一栏,赫然看到杨四平照片,惊得汗流夹背,判官则吓得汗如雨下,不能说话。阎王怒火冲天,吼道:“两个混帐误我!”忙滚身下殿,连向杨四平道歉说误会,亲自来为他解去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并请上座用茶。又着有司先牵黑白无常进大牢,来日审判。
      阎王与杨四平坐定,判官一边奉茶。杨四平见阎王如此卑谦待人,很为感动。说:“人都说陛下无情绝义,却原来是乡野谬论,道听途说,全不可信。今日见陛下如此礼贤下士,身为世间庸人,深感惭愧。”
      “先生如此盛誉朕,真乃福份。今日先生赏脸旅游地府,真可谓篷筚生辉,朕愿做前驱向导,一任风景,听凭先生指点。”阎王道。
      “世间风景我见过好些,适才跟着两个小仙沿着黄泉路一路走来,只觉得这下边的风景与阳间确有不同,如蒙陛下不弃,我愿跟随陛下一游。以便开阔眼界,增长见识。”杨四平说。
      于是阎王便差判官备车,一会,判官回来说车已备好,只等两位起身。杨四平跟着阎王出了殿门,见一辆豪车已经停在门外路边,很是惊讶,上了车,问:“陛下,阴间也有汽车生产商?”
      “非也,汽车是你们在阳间烧来的。朕正在谴人烧制一两架飞机,到时,巡游整个地府,只需要一天即可。阴间所有所需之物,都是阳间人为积阴德,先行烧备。”阎王道。
      阴间因奈何桥而闻名阳世,杨四平便提出去奈何桥一游,阎王欣然应诺。汽车沿着黄泉路一路向前,所过的街市,与人间都相差无几,只是冷清惨淡。不到多久,杨四平已经听到前方惊涛拍岸,又远远见一座石桥隐约浮现在一片云雾萦绕之中,问那莫不是传说中的奈何桥。阎王答那正是阴间最有名的桥梁,名为无可奈何桥,桥长六丈,桥距下方奈何水万丈,而奈何水深万丈,流长万里,并且奇冷无比,鹅毛不浮,不管任何物具,一落下水,即化为乌有。
      杨四平就唤停车,阎王陪随左右,判官随后,侍卫两旁。几个上了桥来,杨四平只觉得自己不像踩在实处,像是让云雾给托起来一样。看桥下,深不可测而又阴气逼人,让人毛骨悚然。只听得流水声汹汹响起,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去。再看桥身,发觉上面雕龙刻凤,描花画草,十分精美,只是不见有人来回,很觉得冷清,便问原因。阎王道:“适才听先生要来游玩此地,有司已经限制无关鬼员出入,专门为先生一人服务。”杨四平大喊不必。后面判官恭敬答道:“尽管先生平易待人,然而律令不可违,陛下到处,万鬼回避。”杨四平听完,立即感觉游兴全无,索然无味,本来是想来看一下奈何桥上的鬼来鬼往与风土鬼情,却都落了空,又不好明说,只得败兴而归。阎王又请喝酒,杨四平不胜酒力,阎王又请赌牌,杨四平又借故谢绝,阎王又请阴间靓女名媛相陪伺候,杨四平又婉言拜谢。阎王也犯难,就问:“先生如此清心寡欲,岂不白白浪费了阳间一片大好时光?”杨四平很感羞赧,便请告辞。阎王就顺势相送。顷刻,车出了鬼门关,到了阴阳界山。阎王便下车为杨四平饯行,唤左右侍仆道:“取特制的好酒来。”杨四平忙称不喝酒,谢辞好意。阎王又唤:“取最好的茶水来。”杨四平才欣然而接。阎王道:“此茶名为忘忧茶,阳间无此茶,是阴间特产,今朕特别为先生敬奉一杯,聊表心意。饮尽这杯茶,过了界山,先生与朕即阴阳相隔,还请先生回去后多向世人美言朕,朕不胜感激。”杨四平回答:“陛下贤德圣明,赤心一片,我此番回去,怎敢不扬陛下之盛德威名?”随后饮尽手中茶,只觉得神清气爽,精神百倍,身子又让后面一推,竟不知中出了阴阳界山,又进了自己的污浊躯体。而地府游历已经记忆全无,为什么?原来临界时阎王请喝的忘忧茶也名孟婆汤,已经把脑海中游历地府的印象洗濯一清。因此杨四平只觉得自己像是做了一个记不清的梦一样。
      魂魄既然已经附进了原身,便睁开眼,一看,四下里一片漆黑,便想舒展手脚,却感觉周身疼痛难忍,四周竹枝又挡隔身体,以致全身不能动弹。又听得到外面人声鼎沸,才想起自己捉贼被困的事,想外面的人都是来救自己的吧?想着自己捉贼不成反被贼害,而到最后麻烦那么多人为救自己而彻夜不眠,深感惭愧。又想起田蓉被贼害的事,心中大感担忧,便强忍着疼痛去口袋中掏电话来打,却发现电话已经坏了,又去手中提包里找电话,找出来又发现坏了,便清了清嗓子朝外喊一声,没有回应,过后又喊一声,依旧没有回应。喊第三声,终于听到有人惊慌喊道:还活着,在这里!杨四平见有人回应了,又继续喊几句,救援人员终于确定英雄还没有成为烈士,又确定了救援位置,于是所有救援人员齐聚一堆,同心协力,不到一个钟头,已经能看到杨四平蓬头垢面的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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