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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曜第一个救出来的那个少年，醒了就守着曜一直哭。灼被他哭得在房间里呆不得。
痕慢慢跟他说话。
“曜哥是我们铁匠的头儿，教我们打铁，还教我们跟外人做生意。我们都听他的，连我爷爷都说，要听曜哥的。对了，哥哥，曜哥到底怎么样啊？他怎么老不醒啊？”说着眼泪又下来了。
曜迷迷糊糊叫了一声，“晨……”
痕问他说的什么。少年酸溜溜的说，他叫晨哥哥。晨哥哥是义军的副管，是曜哥哥的，的，的了半天没说出来。又说，他老来找曜哥哥玩，拉着曜哥哥喝酒。
痕点点头。觉得曜不对劲，上去摸额头，发现他在发烧。
岩师父熬了药，痕轻手轻脚的喂曜喝下。然后把灼拉了进来。
“我不去。”灼抓着门不进。
“他一直喊冷。”
“唉呀，不去不去……”
痕把灼丢进屋，砰的一声关上门。
灼走到床边瞪着曜。瞪了半天，把外衣脱了钻进被子里，搂着他。
“晨……”灼烧得通红，却在发抖，一个劲往灼怀里缩。灼烦躁的扭扭身子，低头看见他睫毛上晶莹的泪珠，烧得通红的脸，愣了一会儿，叹口气，替他脱了衣服，紧紧搂住。
两个人身上笼着一层红光。
曜烧退了就睡着了，脸色苍白，唇也没血色，单薄的五官看起来像纸糊的。灼看了他半天，轻手轻脚的穿衣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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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军总管绑了个人送过来，说是内奸。
那人跪在地上。“他蒙着半个脸，眉毛上两颗白钻。他说，他只是想避过义军，来破坏镇上的铁铺……我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他来杀曜兄弟，还来杀这么多人，我肯定不会答应他……”
痕拳头捏得咯吱作响。
门砰的一声被踢开，曜脸苍白的慢慢走进来，死死盯着那个人。
“曜兄弟，我该死！你饶了我吧……”那人期期艾艾地哭着拉曜。
曜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苍白的手泛着青筋，狠狠的捏下去。
那个人挣扎着，脸憋得发紫，眼睛大大的瞪着曜。
曜脸上的狠劲慢慢退去，泛上泪光。猛地一把把他丢在地上。那个人趴着大口的喘息。
曜满脸死灰，愣愣的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就一头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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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到底怎么回事啊？”灼气急败坏的拉住曜。
曜手里拿着酒，不耐烦的推开他。“走开。”然后边喝边走了出去。
灼气得来回的转圈，不停的骂“混蛋！混蛋！” 走到岩师父旁边说，“喂！你倒是说句话啊！”
岩师父叹口气摇摇头。灼气得要爆炸，扭头跑了出去。
痕嚼着根草，一直皱着眉头。半晌用脚戳了戳岩师父的小腿，“哎，你真不劝他？”
“去！”岩师父白他一眼。“你怎么不去？”
痕瞪他一眼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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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坐在草垛上，仰头看着屋顶上白色的身影，终于站起来跳了上去。挪到曜身边坐下。
曜笑着看他一眼，继续慢慢喝酒。眼睛眯着，看着天边的夕阳。白衣服被染了一层黄光，朦朦胧胧的。
痕只觉得心里乱糟糟的。半晌终于开口。“曜，你，真的不出来？”
曜冷笑，嗯了一声。
痕闷了半天，盯着他说，“曜，你得出来！我们去救仁，杀魔兽！”
曜看着手里的酒，仰起头来喝了一大口。被呛得咳出眼泪，眼睛里映着晶莹的夕阳。
“它们也在找涔！”痕吼他。
曜长出一口气，眯起眼睛，懒洋洋的昏昏欲睡。
痕皱着眉叹气，手狠狠地揉烂草叶子。灼嘭的一下跳上屋顶，拉住曜一拳揍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曜旧伤没好，被揍得吐血。痕只好上来拉开灼。“喂！别打了！”
灼不依不饶，被痕扔下屋顶。“你想打死他啊？”
灼跳起来瞪着屋顶。“不死留着他干吗！”
痕扶着曜坐起来。“怎么样？”
曜咳嗽着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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