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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
“你们两个疯子啊!”
仁在公司见到泉时已经是下午了。
“一切都顺利吗?”
“嗯?顺利吧?她很开心。”
“是微笑还是大笑?”
“是微笑,有区别吗?”
“她很虚伪的。不过是微笑就证明是真的高兴。看来她没有接到那个电话啊。”
“电话?是中国打来的吗?用中文讲的吗?”
“……这些她都给你讲了吗?”
“昨天有一个电话,听起来是中文。她什么都没有讲。”
“啊!她接到了!之后和你去的箱根?”
“没接,但是停了。表情是有些失落,不过……”
“我得回去一趟!我就说过……咳!”
仁匆忙的离开,泉有点混乱。
紧张的排练又开始了,泉这回是真的心不在焉。
一定是哪里还不对,到底是什么呢?自己好像还没有正式的表白,对!是表白。虽然双方感触到了彼此的感情,但还是要表白的。怎么说呢?真的要请教晃司吗?泉在美好的憧憬,梅已经做出了决定。
仁在通往去京都的路上。小百合说梅回到家后又去了京都,没有说具体的地点,叫她不要担心,晚上就回来。
仁凭借与梅交往多年的经历和自己的直觉,断定梅去的是樱园。仁也知道泉的习惯,总是将自己的伯父挂在嘴边“梅,你究竟要怎么做?还用想吗!是让泯玉法师出面劝阻泉。为什么要如此固执!”仁风一样的开着车,愤怒的他真想揍一顿梅,可他明白理解梅的伤痛——拒绝,漂泊。那是真正的现实与梦想的冲突。
急促的刹车声惊扰了空澈的寺院。
面无表情的梅透露着一种不属于她年龄的威严,泯玉法师神情平静。两个人对座,品着茶。
仁见到梅那种为所畏惧的表情和镇定自若的神态,真是气疯了。
“我希望你不要伤害他,他与我们是不一样的!”
“正是不想伤害他才这样做的。”
“那你呢!你在伤害你自己!宋昨天打来的电话你听到了?听到了你还在做什么?”
“在过我自己的生活。习惯了这种生活,很难再去改变。”
“梅!你看看你自己!你在用你的坚强毁灭自己!停下来吧,我不想失去我的朋友……宋昨晚打来电话,都告诉了我。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放手吧,现在不也是生活吗?不高兴吗?”
脆弱的仁哭了,他从不掩饰自己的悲喜。
“前半生争强好胜,后半生就可以平静度日了吗?我不是圣人,放不下!”
梅依旧面无表情,泪已干的仁立在停廊上。
泯玉法师一直都未开口,直到喝完了茶。
“夜来了。即使是夏季,天长了,日也是要结束的。什么都有结束的时候,其实又都没有结束,就是轮回啊。自己认为是结束的时刻,那就是结束了。”
“……”
“……”
“上官君拜托的事,老僧会尽力去做。天色已晚,二位还是早早回去吧。”
第二天,泉对于自己的憧憬感到危机四伏。
“牧野泉现身箱根家乡”
“牧野泉身边的女子是谁?”
“他秘密结婚?”
日本各大娱乐咨询的报道铺天盖地,虽然没有照片作为实证但也足以引起轰动。毕竟这是有关牧野泉的新闻。
“上官梅日本现身”
“上官梅与流行乐歌皇牧野泉现身箱根美术馆”
“教科文在说谎吗”
同一时间,梅在家听着各种电话,都在质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看着报纸,很平淡。仁很慌乱。
“娱乐报道里没有照片,为什么官方的新闻里会有照片?”
“到美术馆借来录像就可以,新闻记者的社交圈是很大的。”
“太镇定了吧?”
“又能怎么样?时间会冲淡一切的。不要主动做什么,什么时候问起什么时候再说。随便找一个女子的名字就可以。这录像也不是很情绪嘛。”
“也只能这么办了。”
“我下午离开。”
所以人都愣住了,异口同声——“去哪啊?”
“说出来就没有意义了。”
没有人在言语。
“那就让老姐姐送送你?”
“心领了。”
“上官梅!只要我老太婆一句话,你逃到海里我都能捞到你!”
梅冷淡的态度着实激怒了凉子。
“您不是说缘分是躲不掉的吗?要真的有缘,就会见到。”
凉子哑口无言,夜深夫妇也没有言语。谁会与国际大律师去辩论——自找麻烦。
“泉,”
“啊!大伯!”
“你来一趟。”
“啊?现在吗?我耽误了两天的排练,很急吗?”
“嗯,不用了。不要来了!没有事。”
“……真的不用了吗?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你工作吧。四月你来的时候我没看到你,想你了,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
“恩,我过一段时间就不忙了,到时候就去看您!”
“恩,那挂了。”
“喂?大伯?”
老爷子总是怪怪的。泉关上手机,又恍然大悟。和梅有了情感的纠缠之后,泉变得很敏感。仁走来,看到泉又故意转回去了。泉追了上去。
“哦!泉。”
仁在逃避泉的目光,可那充满信任与期待的目光现在足足可以杀死仁。
“好了!我说!梅离开了,现在已经离开了吧。没有说去哪,是有意避开你……不全是因为报道,她早就打算好了。泉!你去哪?泉!”
奔跑在风中的泉追赶着自己的憧憬。眼前、头脑中只有一个人的模样,只有一个名字。一个即使要追逐、寻找一生的名字,这个名字也要只属于自己——梅!
宏伟的成田机场,行色匆匆的人群,嘈杂的广播。仅仅20小时的分别,真的就要注定一生的寻找与等待吗?泉看着晃动的人影,感觉一片混乱。人群中又引起了骚动,泉什么都注意不到了。仁带着保镖突然出现,拽着泉离开了。
“她是有意躲着你,怎么会让你找到呢?昨天她一回来就去了你大伯那儿,看样子是让你伯父出面劝阻你……”
“我要去京都,送我去京都。要不就让我一个人去。”
“你为什么这么固执,她很明显是在拒绝你!”
“我还没有表白,她拒绝谁!”
“一天的时间你根本不可能了解她,等你真正了解时就不会去爱她了!”
“爱一个人,就是想用一生的时间去了解她。不是因为什么才去爱,因为爱才去爱的。送我去京都。”
仁妥协了,被他那毫无逻辑、毫无理智,却执着的话降伏了。
泯玉法师却选择了沉默。
“大伯!我不想听她回绝我的话,只是想知道她有没有告诉您她的行踪。”
“大师!您就告诉我们吧!梅的打算。是回到海牙还是继续等待?您看出她的打算了吧?”
“人本来就麻烦,人和人在一起就更麻烦。我本想伴在佛的身边寻个清净,还是被人烦。”
“大伯,就告诉我吧!”
“她说她想要一种归属和认同。你会中文吗?”
“啊?”
“上官君说,她不想在国外漂泊了,虽然语言上没有障碍,但总是感到不安。你要学中文了。”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不安呢?泉真的是无法体会。但他感受到了梅那种强烈的渴望得到认同的情感,一定是六年级那件事的影响太大了。
“大师,说重点?”
“真的想要离开怎么会留下线索?到时候她会自己出现的。”
仁和泉失望的离开了,夏热渐渐袭来,夜晚的空气有些闷了。
“教我中文。”
“现在连人都找不到,还学什么啊!”
“她真的是孤独。”
“爱,总要有理由吧?”
“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我给她安排过两次相亲,不是人家被她吓跑了,就是她自己跑掉了。看来真的是缘分啊!”
“她是很与众不同,但,但我见到的她与你们说的不一样。我可以感触到那深深的哀愁,可我,我似乎不能理解。”
“她经历的太多,心思又重,又太过于理智。我早就对她说过,‘理智的人做出的明智选择,就是错误。’”
“啊?”
“双重肯定就是否定,无极必反。”
“她会在哪呢?”
“我帮你!我要让我的朋友幸福。凉子姐说了,缘分是天注定的,逃是逃不掉的!”
“缘和分是分开的……”
人的确是复杂的,记得是哪位日本的作家说过,“出生了,很抱歉。”人,给自己找麻烦,给别人惹麻烦。自己当然知道怎样去获得幸福,可人生充斥着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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