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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过招2
于是第二天，江晚很荣幸地二度光临总经理办公室。ANN对她赞誉有加，这让江晚第一次感受到了高级职场马屁，端进来的咖啡也是她平日里喜欢的那一种。
颜旭东也在。ANN对颜旭东也极热忱，临走时还悄悄地多看了一眼。
沈霆两三天没到公司，事情堆积了一堆，他也是忙得飞起。也不知道他是否故意摆谱，给颜旭东下马威，他们从九点坐到十点半，这才得到了沈霆的接见。
沈霆就坐在那张硕大的办公桌后面，郭景阳就坐在对面。
“过来认识一下。郭景阳，我们公司艺人部的总监。”
“颜旭东，以前在投行工作。”
沈霆简要地介绍了一下颜旭东的履历，郭景了率先握住颜旭东的手：“投行精英，青年才俊，幸会幸会。”
“哪里哪里，我在这个行业白纸一块，还请郭总监不吝赐教。”
接下来就是一波商业互吹。江晚完完全全就成了背景板，花瓶，完全没有存在感。
沈霆给颜旭东的正式职位是艺人部总监助理，职务上算是中层，艺人部是公司两大支柱部门，不算苛待，谁也不能指摘出不好来，这个姜君若也是满意的。对于沈霆来说，直接把他放在郭景阳底下，沈霆也放心。
天长日久，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第一次见面，你们好好聊聊。”
与沈霆那边一本正经地发号司令相比，在郭景阳办公室的三人会议轻松得像是聊天。郭景阳和颜旭东天南地北地乱侃，讲公司的辉煌史，讲经手的项目，颜旭东也讲了他在投行的经历，如何从一个实习生，一步一步晋升为分析师，两人相谈甚欢。
江晚又一次沦为了背景板*2。
期间，两人分别接了两个重要的电话。
倾城雪的执行制片打电话过来，表示实际拍摄进度滞后，部分艺人时间统筹安排出现大的误差，所以拍摄周期可能延长，问公司能否多拨预算。
那部分艺人包括不限于江晚。江晚一脸的生无可恋。
她本是爱岗敬业的小演员，现在成了横行霸道的资源咖。
郭景阳只简短地回复：“知道了。这边研究一下再给你回复。”
郭景阳悄悄问江晚：“你总共请假了几天？”
江晚小小声地说：“七天。”
这只是开始。
郭景阳点点头，他也开始头痛这部戏的拍摄周期。
另一厢颜旭东接到了一通姜君若的电话。
“方便接听电话吗？”
郭景阳摆摆手，示意他请便。
颜旭东接通电话：“有要紧的事？”
“你在公司怎么样？”
“挺好。”
“我现在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我的一个朋友身体状况很不好，情绪也不稳定，事出突然，我们几个要立刻去看看。”
“行。顺便散散心。”
“那你照顾好自己。”
“嗯。”
颜旭东在话筒上轻轻地敲了三下，姜君若轻笑了一声：“我挂了。”
颜旭东收了电话：“不好意思。君若那边有点急事，要出门几天。”
“看来今天你也是孤身寡人一个了，下午有幸可以请你吃饭了。”
“正好想继续和郭总监讨教。”
“哎，吃饭时不谈公事。”
颜旭东很有绅士风度地问道：“江小姐也一块来吗？”
郭景阳意味深长地说：“只怕不方便吧。”
江晚微笑：“我已经约了人了。”
郭景阳开了个玩笑：“不能妨碍二人世界，会被扣工资。”
上司和新下属开开心心地去吃大餐，江晚很苦逼地去楼上找沈霆。沈霆还在那边忙：“哦，你看看你想吃什么，就让ANN帮你订。”
ANN将沈霆常点的外卖餐厅都列出来供江晚挑选，江晚大笔一挥，自然是点了其中最贵的。不是她花钱，她一点都不心疼。
“已经点好了。”点得太多了，江晚有些心虚。
等外卖到了，沈霆才放下手头上的工作。
江晚林林总总点了好几样，摆起来铺满了整个茶几。
“这些吃得完吗？”
江晚嘴硬：“吃得完啊，吃不完可以打包，不会浪费的。”
“看来家里是苛待了你。”
江晚嘿嘿地笑：“他们两个去吃大餐，我怎么也得补偿自己一下。贵是贵了点，你不会这么小气的吧？”
“哦，那倒不会。吃得完好说，吃不完的话账就挂你身上，从片酬里面扣。”
江晚抱着饭盒开始吃，她嘴巴一鼓一鼓的，像是仓鼠：“我没有钱的啊。”
沈霆忍不住笑了。
也许是江晚吃东西的样子太过投入，让这些寻常的外卖看着比平时好吃，沈霆挑挑拣拣，吃得也比往常多。
两人齐心协力，居然把食物消灭得差不多。
江晚记着沈霆的那句话，还在努力消灭最后一盒水果。
“吃不下就打包回去。”
“我可以。”硬是逞强的结果，就是一吃完，整个人瘫在了沙发上。在姜家，她可不能这么自由自在。
“喂。”
沈霆冲她喊了一声，江晚大约是吃得太高兴，有些忘形了：“这里面又没有别人。”
“ANN她们就在外面。”
江晚振振有词地说：“她们进门前会先敲门的。”
“你，肚子都吃得鼓起来了。”
江晚立刻捂着肚子，深吸一口气：“哪有。”
沈霆冷不丁走过去，一指戳在她的腰上，江晚“咭”的一声笑出了声。她摸了摸肚子：“这可怎么办呀？晚上得回去健身了。女明星真的好惨的。”
“下午开完会，你就回家陪陪若姐。让司机送你。”
江晚随口答道：“她坐飞机去看望她的朋友了。她的朋友身体状况不好。”
沈霆的口气已经沉了下来：“你怎么知道的？”
“她打电话给某人，我们在旁边听到了。”
沈霆将文件重重摔在桌上：“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什么现在才说？”
江晚吓得差点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个人该不会是有躁郁症吧，说翻脸就翻脸。此人可远观不可亵玩，近之则不逊。
等郭景阳打电话通知她开会的时候，江晚如获大赦。
溜了溜了，惹不起惹不起。
午餐时他们两个破例喝了酒。
江晚心想，这番心机枉费。颜旭东可是海量，郭景阳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更不用说能套到什么有用的资料了。
郭景阳找出江晚的资料，推给颜旭东：“以后江晚就由你带。”
“我现在还没有任何经验。”
“以你之前的履历，相信会很快上手。”
“我怕我做不好。”
郭景阳拍拍颜旭东的肩膀：“放胆去做。你们都是自己人，沈总肯定信得过。”
“那行，我试试。”
“你的办公室我已经收拾出来了，就在我的隔壁。”
“好的，多谢。”
“你们两个，以后合作的机会多了，现在是不是过去先聊聊？”
颜旭东微笑：“那么，江小姐去我的办公室尝一下新买的茶叶，如何？”
江晚点头：“好啊。”
——江晚嘴上答应得挺痛快，心里却在疯狂吐槽沈霆。把她的经纪约交到颜旭东手上，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颜旭东推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动作。
江晚随后进来，正想关门，颜旭东用脚掌轻轻抵住：“这样说话，比较敞亮。”
江晚耸耸肩。
“郭总监说我的秘书明天会到。尝尝我亲手泡的茶，我最近研究了一些。”
“能让您花时间和精力的人或事，日后总会有所回报的。”
姜怀民喜欢喝茶，颜旭东人这是投其所好。
颜旭东扬了扬眉。
江晚微笑：“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希望颜先生跌倒的时候，不会跌得太重才好。”
想鲤鱼跃龙门，也得看自己条件够不够硬。
软饭想要硬吃，哪有那么容易。
“现在还能得你一句关心，那真是受宠若惊。我既然放弃了国外的的事业回来，自然是经过沉思熟虑的。”
“想要借东风，当心在半空中摔死。”
“你说话几时变得这么犀利的？”颜旭东在那边翻看江晚的资料，“请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先看看你的资料。新手，业务不熟，请多担待。”
“请便。”
桌上的茶，江晚动都没动过。江晚坐在那里刷微博。一周过去了，她的微博关注人数不动如山，倒是她的超话，多了几篇真情实感的小论文。到底还是有人有慧眼，看到了她闪闪发光的演技。
半个小时之后，颜旭东便已经看完所有的资料，他将文件夹倒转过来：“就这样？”
没代言没综艺没通告，只有一部在拍戏。
存货都是女N号，可以说是毫无存在意，一部都指望不上。
江晚不悦：“哪样啊？”
“抱歉。”颜旭东凝神想了一会儿，“既然接手了你的工作，便得问问你的意思。不知道你是怎么打算的？”
“拍戏呗。”
“我的意思是，是工作为主还是你有别的打算？”
“比如？”
“你知道的。”
比如嫁入豪门。倘若首要目标是这个，工作上的事情马马虎虎过得去就可以了，把精力都花在沈教过身上就可以了。
江晚从来没有这样的奢望。
像沈霆那样的脾气，谁能消受得了啊？
“那自然是工作是最重要的。我想红，我要红。”
“聪明。”
江晚手指轻轻点了下茶几桌面：“请说重点。如果可以，最好能让公司多安排一点戏，我可以无缝进组。”
“外戏目前还接不到，其他的可能要公司内部协调一下。我会尽力帮你争取。”颜旭东了解到江晚目前的状况还是疑虑重重，“你现在拍的这部戏，是女二号？”颜旭东侃侃而谈：“艺人是可以经过包装和营销的。这方面，我会尽快出一个方案。你目前，就是先把手上的这部戏拍好。”
有姜君若作内参，颜旭东在这方面看着完全不像是一个新手。
倒是江晚，是名副其实的小白菜，没人疼，没人爱。
对比惨烈，江晚心情荡到了谷底。
颜旭东晚上留下来加班，郭景阳也义气相陪，两只小狐狸在那边互相套路，这事江晚不掺和。
晚上用餐时又成了固定的三人组。
用餐时江晚也提不起劲，话说得很少，气氛冷冷清清。
姜怀民问：“怎么了？今天在公司不开心，还是吵架了？”
江晚的回答很官方：“伯父，我们好着呢。今天在公司谈了一些工作安排，刚不小心就开了小差，琢磨了一下。”
“阿霆工作上独断专行惯了。”
姜怀民看了沈霆一眼，沈霆出于求生欲：“今晚吃得太少了，再来一份甜品好不好？”
江晚没好气地说：“我这么瘦，吃饭哪一次吃多了？我向来就没吃很多。”
其实是中午吃撑了。
姜怀民乐呵呵地一笑：“你们两个也不用整日陪着我，晚上天气很好，出去转转吧。”
奉旨外出，两人谁也不想先开口，于是一路上都没说话。走着走着，便成了两人一前一后的诡异样子。
一点默契都没有。
眼看回去又要挨一顿数落，沈霆终于喊道：“喂。”
江晚回头。
“怎么不说话？”
“你要我说什么？”
“随便。”
江晚哼了一声：“随便。”
“什么？”
“你不是要听我说‘随便’么？”
“这是怎么了，他给你气受了？”
江晚踢着路上的小石头：“沈总有什么吩咐？”
江晚很少在沈霆面前任性过。
沈霆之前找到她的时候，自然是许了条件的。给钱，也给机会。江晚选择了机会。
“聪明。”
当时沈霆也是这么说她。
可是沈霆这么精明，这机会岂是那么容易得来的？就连现在的这部戏，也是杜星光打着她是沈霆的女朋友而抢到的资源。
今天和颜旭东聊过之后，她忽然觉得很难受。颜旭东无论做什么，都有姜君若帮他兜着。而她这么认真，这么努力，却一直什么都没有。
江晚忽然灰心得很。
沈霆顿了一下：“你打算一直这个样子么？”
江晚转过头看他。
“这样老爷子会担心。”
“哦。”江晚漫应了一声，露出个笑脸，“我知道该怎么做，你放心，我是个很称职的演员。”
沈霆知道她最在意什么：“那部戏拍得怎么样了？”
江晚忽然来劲了：“在拍在拍，拍得挺顺利的。”
“就这么想回去拍戏？”
江晚点头，又急急忙忙补充道：“姜小姐也不在，我在这里其实也没什么事。”
沈霆点头：“行吧。”
江晚颠颠地跑到沈霆前面：“什么意思？”
“你想回去拍戏，也不是不可以。事出突然，我们阵脚大乱，很多事都要想一想。这里的事，你也用心琢磨琢磨。”
“真的？”
“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
“那我去收拾收拾去。”
江晚一脸雀跃。
回到别墅的时候，江晚脸上已经喜洋洋的。姜怀民点头笑了笑：“这样就对了。阿霆，我之前吩咐过你的，你要记着。”
江晚尚不知道背后已经有人撑腰，她高高兴兴地跑到房间里面收拾东西，因为高兴，喜形于色
“明天收拾也来得及。”
“不，我立刻就走。现在还不到十点，夜里一点能到宾馆。还不耽误明天的拍戏。”
“就这么爱拍戏？”
“因为我是演员啊。”江晚心情一好，便肯对沈霆敷衍起来，“早一点到，也能早一天开工呀。剧组一天可是要花几百万呀。我这也是替你省钱。”
“难得你这么诚心实意地为我着想。”沈霆想了想，“这边有事的话，你立马就得过来。随传随到。”
“知道了知道了！”江晚答应得很爽快。
“我让我的司机送你过去。”
“行。谢谢。”
这句感谢倒是真心实意的。
其实江晚也没什么行李，倒是宋嫂打包了一大堆好吃的给她带着。江晚三步并两步就上了车，连头都不带回的。
***************
“嘿，这不是江老师吗？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黄柏羽一见到她就连嘲带讽的。
江晚好脾气地应道：“不好意思。这段时间让大家多费心了。”
导演心里就算有再多的腹诽，明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他一派和气地笑笑：“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时间也很紧，我可不能匀出多出的时间来补拍戏。”
“好的好的。”导演一边让统筹将两人的戏份尽量及时先拍，“大家同在一个剧组都是一家人，什么都好说。”
“导演，人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又要请假呢。”
“哈哈。黄老师一直这么幽默。”导演打了个哈哈，“两位老师赶紧去化妆，其他的人还愣着干什么，都赶紧准备吧。”
江晚拿出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拍戏，台词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事先准备充分，所以经常都是一条就过。和黄柏羽的对手戏也很顺利。
田也也开始称赞江晚的工作状态：“其实江老师的业务素质还是过硬的。”
小助理今天也围观了拍摄的过程：“真的好厉害，今天拍的几场戏都是一条就过。她还演得好坏啊，那眼神，我在旁边看到都吓到了。怪不得他们在说江老师小话的时候，被江老师看了一眼，他们就担惊受怕了好多天。怎么说呢，那个眼神，有杀气。”
“还凑合吧。”黄柏羽勉强夸了一句，“人家她是老艺术家。入行七八年了。没点真材实料怎么行？”
小助理掐着手指算了算：“您也拍了五年了呀。”
黄柏羽拿着手上的纸扇敲了一下小助理的手背，小助理哇啦哇啦地乱叫。
“什么意思？我还比不上她？”
“啊，不是。您比她帅多了。”
“你傻啊，我一个男的，她一个女的，她和我怎么比？”
“不一样不一样。不一样的表演风格嘛。”田也在那边打圆场，“小孩子乱说话，不要和她计较。”
黄柏羽停了一会儿，才又道：“真的演得比我好？”
“各有千秋，各有千秋。”
“你这么说，就是比不上了？”
黄柏羽便暗暗留心起江晚的通告时间。偶尔江晚拍戏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看着。瞧着瞧着，倒是瞧出江晚的功底了。
江晚从不迟到，对台词对得很快，老艺术家的称号并不是浪得虚名。
之前的戏拍得很顺利，但是一拍到两人的感情戏，立马就卡了壳。
问题出在黄柏羽身上。
“你对苏千雪是有爱的。你这样扼住她的脖子的时候，内心是痛苦、纠结的。”导演在那边极夸张地比划，“你应该把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表现出来。”
黄柏羽对江晚爱不起来。
江晚袖着手，一边认真地听导演的讲解，一边又自我检讨：“导演，我觉得刚才那个片断，我还能演得更好一些。”
黄柏羽的老脸实在是有些挂不住了。
“好，大家找点感觉啊。休息十分钟再来。”
江晚主动走到黄柏羽面前：“需要再对对戏吗？”
黄柏羽一脸傲娇地表示：“不用。”
十分钟之后，导演走过来。
“等等，再给我半个小时。”黄柏羽想到那场落水戏，他半搂着江晚，她在他的怀中轻轻颤抖，那种怜爱之情又被勾起来了。
顺着这种情绪，这场戏终于顺利通过了。
听到导演浑厚的熟悉的声音喊“CUT，很好”，黄柏羽终于松了一口气。
江晚看了黄柏羽一眼，那目光很复杂。
今天她收拾东西收得特别慢。
黄柏羽疑心生暗鬼，悄悄问田也：“她是不是在嘲笑我？”
田也莫名其妙：“江老师不是这样的人。”
“那就是说我小肚鸡肠咯？”
田也撑开纸扇，给黄柏羽扇风：“您这么大度的人，她和您合作这么久，心胸肯定也宽广起来。”
“言不由衷。”黄柏羽哼了一声，他翻了翻剧本，“怎么最近净是和她的对手戏？”
“导演趁你们状态好，连着一块拍嘛。”
“等等。后天怎么还有场掌掴戏。这编剧是不是收了江晚的好处，让她打遍全剧组啊。”
田也一想到江晚的手劲，倒抽了一口冷气：“要不，咱们和编剧老师商量一下，把这场戏给改了吧。”
这方面黄柏羽还是很有节操的：“不行。我可是年轻有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少侠哎，区区掌掴戏，又有什么可怕的？”说得慷慨激昂的，末了还是叮嘱道：“伤药要备上。内服外敷，通通都要。”
令人蛋疼的掌掴戏终于到了。
这次走位，对台词通通都来了好几遍。
可是并不顺利。
江晚倒是很上道，没有半点不耐心。“就是一个默契，黄老师看到掌风过来，您就偏过头去。”
江晚边说边比划。
黄柏羽下意识地往旁边闪了闪。
江晚无奈：“黄老师，您抢拍了。”
这边手掌还没挥过去，跑什么跑啊？
经过一次次的磨合，终于正式开拍。
“1，2，3，开始。”
江晚在陌生的床上醒来，她衣裳尽褪，就连里衣都是新的。
黄柏羽听到动静，“蹬蹬蹬”地跑进来。
江晚下意识地攥着衣裳的前襟，眼眶渐渐红了：“你……你……”
“你又出汗了。”黄柏羽上前一步，打算帮江晚擦擦汗。
“你……你这淫/贼！”江晚尖厉地叫了起来，她羞愤之下，不由分说就给了黄柏羽一个耳光。
经过那么多次的排演，黄柏羽和江晚配合默契，他及时往旁边一让，卸去了大半的力道。
剧本说大力打，江晚用的劲一点都不含糊。
“CUT，很好。”
下戏后江晚跑过来问他：“黄老师您没事吧？”
黄柏羽耳边嗡嗡作响，却还是得伪装出十分大度的样子，潇洒地摆摆手。
执行经纪人田也带头鼓掌。
纵然有欢呼和鼓掌，也没什么用了。
“淫/贼。”靠得太近，那尖厉的叫声震痛了耳膜。
他的右脸似乎肿起来了，开始隐隐作痛。
黄柏羽觉得自己的□□和精神双双都受到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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