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柳影江月

作者:尘沐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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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主沉浮


      开始注定会有结局,而过程就是之间连接的线,曲线或者直线。然而,江月明这支离弦的野龙之箭,有时也难免要走曲线,虽然他并不喜欢。
      不出青青所料,番兵行军不到三日便开始呕吐不止,加上行军路上水源缺乏,十人已有七人染疾。江月明也不得不考虑停军修整,金玲思前想后最终还是决定了在乌羊停军。
      乌羊地处洼地,周围丛林茂密,也许不是个扎营下寨的好地方,但至少适合军队在这里休养。
      不幸的是,江月明一到乌羊,青青的兵马有如天降般在距他三十里的地方扎下了营寨。江月明顿时火冒三丈,几番欲与之决战,可青青又坚守不出,另因番兵多数病体力不从心,于是双方各自都挂起了免战牌。
      虽说双方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战斗,但青青却派出五千兵士分列成十队藏匿于丛林之中,昼夜轮流着向江月明进行骚扰。几天下来,江月明军中不是东营失火就是西营遭袭,兵士们昼夜惶惶不安,加之后方物资迟迟不到,缺医少药的何来休养之益?
      金玲近来更是彻夜难眠,无时不在期盼着后方的消息,甚至生出了退兵的念头。但她知道,江月明是绝对不肯退兵的,开弓何来回头之箭?
      月余,终于她等到了后方的信使,可信使送来的却是渡月关失守的消息,她长叹一声,便卧病不起了。
      江月明自金玲病倒,也失去了主心骨,番兵将领又都与他离心离德,凡事他只能碾转无策。
      又过数日,金玲病情稍有好转,江月明便欣喜万分来至榻前探望,但见金玲虽有几分精神,可仍是气色欠佳,所以也没有问及军中事物,只是问了安亲手喂了几勺汤药,便扶金玲躺下了。
      金玲虽身有病患,却心系军务,江月明即要告退,她忙唤道:“明儿莫慌,姨娘还有话要对你讲。”江月明忙回至榻前问道:“姨娘还有何事吩咐月明”金玲顿了顿道:“将士们现在怎么样了?”江月明微笑着回道:“姨娘不必担心,将士们的病情都有好转,不日都会痊愈。”金玲长长叹了口气,微闭着眼睛说道:“明儿无需瞒我,实话实说吧。”江月明沉下脸,半天说道:“患病的人……,每天都有人死去。”金玲叹道:“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如今军中缺医少药,敌军骚扰不断,将士们又如何能得到休养。”江月明道:“姨娘不必为此过于担心,如今姨娘安心养病才是当务之急。”金玲道:“青青收回渡月关,是断了我们的后路,如今后方物资难以运达,粮草才是当务之急。”江月明道:“军中粮草还可以维持月余。”金玲又叹道:“与其在这里坐以待毙,不如将大军带到彩云城去,那里虽说是个小城,但四周环山易守难攻,且钱粮充足,到了那里我们还可以从长计议。”江月明道:“月明也有此意,只是彩云城据此遥远,行军需要半月有余,而姨娘又身体欠安,如何经得起车马颠簸。”金玲道:“无妨,明儿可带大军先行,留下三万兵马于姨娘在这里钳制青青,等你到达彩云城,姨娘随后就到。”江月明急道:“万万不可,姨娘病未痊愈,月明如何能舍弃姨娘而自己先行”金玲笑道:“明儿不必担心,姨娘自然会与你在彩云城回合,我已命人送书信于你笑伯伯了,他会在途中接应你的。”江月明竭力摇头,道:“总之还是不妥,月明是不会自己一个人先行的。”金玲笑了笑慢慢坐起身来,伸手抚摸在江月明的脸鬓上,也许这是她的最后一次亲近亲人。“你是姨娘唯一的亲人,姨娘怎舍得让你离开,但如今你身为一军统帅,当以大局为重,姨娘答应过你会在彩云城与你回合,你就再相信姨娘一次吧!”
      江月明深知此次与金玲分别将再难想见,但金玲又以绝食断药相挟,他不得不带大军先行。
      青青得知了江月明带大军离去的消息,却并不知道金玲卧病在床,于是立刻下战书于金玲相约来日开战。金玲接到战书,毅然决定开战,双方阵营磨刀霍霍。
      次日两军对阵,青青戎马一身立于两阵之间,待金玲出阵对话。
      金玲从阵中乘战车缓缓走近,她先是一笑,说道:“西平将军,别来无恙。”青青见她神色暗淡无光,话音轻浮无力,忙道:“青青无恙,只是见金姨今日气色似乎有些不妥。”金玲勉强笑道:“军务繁重,难免贪黑熬夜,些许倦容,将军见笑了。”青青微笑道:“金姨无恙当是最好,青青暂且别过。”说罢各自归阵指挥厮杀。
      一战下来,金玲大败,三万人马折去一半,伤残病弱者还未记其数。而青青虽大获全胜,却也犯起愁来,手下将士纷纷请战,要去踏破敌营活捉金玲。她心中明白,金姨抱病,若前去攻营,断无抵抗之力,一旦营破,金姨必死无疑。她虽有心想保金玲,但又怕将士们生疑,只得以谨防有咋为借口迟迟不肯发兵,而是派出两小股部队前去刺探。
      推脱不过是权宜之计,有限的时间内事情会有多大的转机青青在帐内踱来踱去,也没能想出什么妙计。
      忽闻帐外一阵骚乱,她忙差人前去查问,原来是有一车队经过军营,拒不接受守官查看,还打伤了几名将士。
      青青觉此事来的蹊跷,亲自到营外去看,只见百名将士正剑拔弩张将几辆马车团团围起。其中有一辆配置四匹马的车,车厢宽大豪华,像一座装着轮子的宫殿,车前一位身着黑衣的瘦弱婆婆,正弯着身子在捡地上的树叶。青青见状忙命将士们退下,走近老婆婆问道:“孟婆婆为何会在此车中可是孟大娘”孟婆也不回答,用一双黑幽幽的眼睛看了一眼青青,接着捡地上的树叶,她边捡树叶边诡异地笑了笑,然后说道:“你要喝汤就先等一下吧,我这就生火给你熬,喝了孟婆汤,以前的事就忘干净了,忘干净好哇,忘了好……”青青登时嘘出一身冷汗,慌忙向后退了两步,这时马车内传出梦娇的声音道:“是谁在找老娘”随着话音车门大开,孟娇半躺在车内嘴里啜着一杆西域烟斗,她挥了挥手,身边的侍从停了下来,她微微抬起头看了眼青青:“原来是你这小丫头,如今做好大官呀,不知你找老娘何事?”青青忙上前拜礼问安道:“原来真是孟大娘,不知孟大娘为何会来此?”孟娇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还问老娘为何来此,你们小情人打架,害得我极乐天几个月都没有一个客人,我不走你让我喝西北风去?”青青笑道:“原来是这样,那青青在此为大娘赔罪了,但不知大娘欲往何处?”孟娇笑道:“老娘要去哪里,是你一个小丫头过问的吗?”青青忙笑道:“即是如此,青青自当不问便是,但不知大娘可否赏脸同青青到帐中一聚,青青也好给大娘赔触犯之罪。”孟娇听闻,呵呵笑道:“天下还有官给民赔罪的事,老娘我还是头次听说,但老娘素来不与官家来往,赔罪的事老娘也无福消受了。”青青笑道:“大娘取笑青青了,那可否让青青脱去这身官服,到车中与大娘见礼?”孟娇笑道:“小丫头倒挺会说话,好吧!老娘就看在钟云儿的面子上,让你到我车上查查看吧!”青青笑道:“青青不敢。”说罢青青上了马车,孟娇打个手势侍从关上了车门,却见青青跪地向孟娇说道:“非青青有意要打扰大娘,实是青青有事求助大娘,还望大娘一定要答应青青的请求。”孟娇定眼看了看青青,冷笑道:“我不会帮你的,我说过我从不与官家有任何来往。”青青忙道:“此事与朝廷无关,纯属青青个人私事,大娘若不答允,青青将在此长跪不起。”孟娇笑道:“你就是跪死在这里,又与我何干?不过老娘倒想知道是什么事让大将军如此抬举老娘,哈哈,你说吧?”青青忙磕头道:“多谢大娘,是这样的,青青与金姨在此对决,因金姨身体欠安导致前番大败,元气大伤后已再无抗衡之力,如今我欲攻营,又恐金姨有所不测,所以请求大娘无论如何到金姨营中将她带离军营,青青感激不尽。”
      孟娇犹豫一阵,幽然笑道:“如若老娘把金玲的人头带来给你,你说朝廷会给老娘什么赏赐?”青青听闻,猛然起身说道:“那就只能怪青青有眼无珠所托非人了,告辞!”说完便转身就走。孟娇哈哈大笑道:“慢着,老娘在给你开玩笑呢!即是你不求老娘,老娘也会去救金玲的,不瞒你说,老娘正是为金玲来此。”青青闻言立刻转身,千叩万谢,不必再说。
      ……
      萧条,狼藉。
      军营就像它的士兵一样,瘫软的躺在苍茫大地上。
      侍从像木偶似的呆立在帐外,金玲独卧于帐中。她的病情又加重了,她需要安静,可她的耳边总是传来将士们的哀叹声、抱怨声、痛哭声。
      她愧对他们,是她把他们从家乡带来了这里,可她却不能把他们再带回去了。虽然他们是兵,但他们也有父母妻小;虽然他们是兵,手上都沾染了他人的血液,可是他们没有选择的权利。所以她要为他们做些什么……。
      孟娇的马车驶进了军营,在金玲的帐前停下了。孟娇有洁癖,所以她的侍从把地毯一直铺到了金玲的榻前;孟娇很少走路,因为她肥胖的身躯走起路来活像一只笨拙的鸭子,所以她一下车侍从就用幔帐将她遮挡了起来。金玲在榻上颤巍着写好一封书信,她没有给孟娇看,而是封好压在了枕下。孟娇让医师开始为金玲诊脉,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医师放开金玲的手腕,孟娇问道:“我妹妹得了什么病?”医师回答说:“令妹身体虚弱,是由于过度劳累所致,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孟娇道:“那你就开方子吧,需要什么药尽管跟我说,我车中还有些上好的人参和灵芝,你都拿去用吧!”医师摇了摇头,捋起胡须说道:“名药虽好,但也不能完全治病,令妹除了吃药之外,还需要静养,切忌再劳费心神。”孟娇道:“知道了,你去吧!” 医师退去,金玲这时握起孟娇的手,无力说道:“姐姐若为我好,就请速速离去,金玲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何必让姐姐再受拖累。”孟娇笑道:“你这丫头,这话姐姐可不爱听,姐姐刚来到这里,你就想赶我走不成?”金玲苦笑道:“今日情形,我不说姐姐也知道,姐姐若留在此,难免会有所伤累,你教妹妹怎能过得去?”孟娇放开金玲的手,冷哼一声说道:“你越说越离谱了,若非你今日这般情形,我才不会离开极乐天来这鬼地方,你我姐妹一场,你教我又如何看你死在这里?”金玲见孟娇有几分生气,微微笑道:“姐姐也不必为我难过,我今生杀孽太重,死有余辜,如今我也应该死了。”孟娇道:“你这又是何苦?人杀人不就是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着吗?何况我杀的人也不少,不照样活的很好吗?”金玲摇摇头,取出枕下的书信交到孟娇手里说:“姐姐所杀之人都是该死的人,而我不同,我今日必须死,等我死后将士会把我的首级送去青青那里,到时你把这封信也交给她,她会放将士们一条生路……”说完她便转过头闭眼装睡了,孟娇见状无奈摇摇头道:“既然妹妹一心求死,与其让他人动手,不如让姐姐送你一程吧!”说完她一掌拍向了金玲脑后。
      ……
      青青的大军已到了金玲的营前,她已下令午时攻营。此刻她万分焦急,却迟迟没有孟娇的消息。即将擂鼓,才见孟娇的马车缓缓驶出,青青忙出阵喊道:“青青向大娘问安了。”只见孟娇车门大开,一名侍者端着一个木匣下车向她走来。青青只觉后背如被人刺了一枪似的发寒:“大娘这是何意?”孟娇哈哈大笑道:“你打开盒子看了就知道,我答应你的事已经做到了,不知朝廷给我的赏赐什么时候能到?”不等孟娇说完,青青已如被雷重击,失觉跌落马下,等她缓过神来,孟娇已不知去向。
      但见番兵将领各自缚手赤脚,在营外跪成一排,金玲的女侍把降书与书信呈上。青青命人把降书收好,自己慢慢撕开信封,见果是金玲笔迹,信中写道:青青,千言万语难表金姨愧疚之心。昔日曾答应于你,一定将月明带回你身边,如今我命尽于此,未能实现承诺,你莫怪罪。他日若月明重蹈今日我之覆辙,还望你能赐他以全尸入土,金姨在天有灵定当为你祈福千年。此次动兵,皆为金姨与月明之错,使兵士骨肉分离,无辜受累,万死难辞其咎。如今我自当以首级奉上,还望青青能以众生为念,善待俘兵,金姨感激不尽。
      青青读完,自是泪流如注,她再慢慢打开木匣,见金玲面容祥和,由不得想起过去种种,更是痛哭不已。
      夜半时分,青青在帐中悄悄为金玲设下灵堂祭拜,伤心之余意外发现白公公不知何时已在帐中。青青先是一惊,接着泣道:“金姨对我恩重如山,今日她身首异处,我……”白公公轻微点了点头,说道:“生死各安天命,但将军也莫用伤悲,就算金玲今日死了,她也已经多活了二十几年,也该知足了。”青青顿时停止了哭泣,瞪眼说道:“公公此话何意?”白公公笑道:“将军应该知道,杀手多善易容,就算亲密如将军,也未必见过她的真面目。”正是一语惊醒梦中人,青青听完白公公所言,连忙将烛台放置那头颅旁边,然后伸手从那头颅耳后慢慢撕下一张假脸,切见又一张陌生的面孔,于是她失声喊道:“这不是金姨!”白公公接道:“她当然不是金玲,更不会是银珠。”这时青青方恢复常态,镇静地说:“不瞒公公,早在格儿城时,我已真正见过金姨,她的确不是,但不知公公为何一眼便能看出?”白公公道:“当年翡翠与银珠相貌一模一样,而唯一不同的是银珠后颈有颗黑痣而翡翠没有,正是因为老身当年擒过她们姐妹,所以知道这个秘密,也正是因为老身当年擒而不杀,才有今日的金玲。”青青叹道:“公公后悔了吗?金姨虽然曾经做过如意杀手,但她并不是坏人。”白公公也长叹道:“将军所言无错,老身亦知银珠本性善良,但善良的人有时也必须做些恶事,将军接下来要面临也是同样的问题。”青青不解问:“公公指的是?”白公公道:“战俘的问题。”说到这里,青青默默无语,白公公亦是不言。
      ……
      江月明的大军到了距彩云城还有百余里的地方,军马已疲惫不堪,又有谣言四起,他只得命就地扎营,等待后方金玲的消息。
      忽前方探马回报:彩云城外布满重兵,人数不下二十万。江月明听闻大怒,喝道:“胡说!他们哪来那么多兵马?必定是有人在信口雌黄,扰我军心!”那送信的探子听闻,也不慌不忙笑了笑说道:“将军息怒!在下已将敌人布兵的位置画成了图,将军不相信可即刻再派人前去查证,若有不实之处,在下愿受责罚。”江月明接过图随意看了几眼,狠狠摔在地上道:“就算他们再多二十万兵马又如何!凭我手中长剑也一定能杀到京城,取下他皇帝小儿的首级。”探子又笑了笑,弯腰捡起地上图帛说:“将军武功盖世,众所周知,要取皇帝小儿首级又有何难那小儿就在长安,将军可乘快马连夜前去行刺,定能一举成功!”江月明瞧了一眼那探子,挥挥手示意他退下,但那探子反而又问道:“不知将军还有何顾虑”江月明再次喝道:“此事是你等过问的吗还不退下!”探子接着又笑道:“将军息怒!将军勿躁!将军不日定可安全进入彩云城中。”江月明听闻已是暴怒,拔出腰间的无极剑道:“既然知道我心中烦躁,你为何还不走?还要在此烦我?你是在戏弄本将军吗?”探子依然笑道:“在下不敢,在下正是要为将军解除心中烦躁。”江月明强压下心头怒火,收剑入鞘冷笑道:“我心中所烦之事,你又怎会知道你要说不出个所以,就休怪我剑下无情!”探子笑道:“将军所烦不外乎三件事,军师的安危,将士的病情,彩云城外的敌兵;不过据在下所知,这三件事将军都无需为之忧虑,第一,在下刚刚收到消息,军师现在由娇弥勒孟娇陪着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养病,不日就可痊愈;第二,军士的病情只要到了彩云城气侯湿润的地方休养时日自然会好转;第三,彩云城外的敌兵不过是穿了甲衣的丐帮弟子,他们手无兵器又无军粮供给,自然也不会刻意与将军为敌了。”江月明听罢,脸色慢慢转喜道:“噢!那你还知道些什么呢”探子笑道:“我还知道将军一直在等一个人。”江月明定眼看着探子,突然弯身揖道:“那么那个人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现身呢?笑伯伯!”探子笑道:“若不能给将军解除烦恼,早早现身又有何益呢?”两人相对一笑,江月明自是将那笑观音所扮的探子奉上高座,细询金玲及彩云城的情况,得知一切已安排妥当,也少不了一番千恩万谢。
      彩云城本是金玲的老巢,新任城主只知搜刮民膏,哪及得上金玲的威望,笑观音稍作安排,江月明便顺利入了城。而所谓的丐帮弟子兵,也正如笑观音所说,只要绕开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只做视而不见了。
      进入城中,江月明清点人马,已折损近半,原有的二十万人已只剩不足十二万,马匹的折损更是严重。还好城中粮草充足,可供番兵一年之用,城防器械都还完好。于是抓紧加固城防,严正军纪,医药调理之下番兵日渐恢复元气,又不时有江湖流客前来投奔,大军亦日益壮大起来。不过凡事有利必当有敝,番兵进城几日,便和城中金玲的一些旧部发生了矛盾,江月明责备番兵的不是,也让番兵上下对江月明产生了怨恨之心,从而埋下了祸根。
      青青在得知江月明入驻彩云城后,也整顿大军向彩云城杀奔而来,但见江月明城防已固无懈可击,便在城外一山中扎起了城寨,准备做持久打算。两军月余相安无事,各自休整,唯有丐帮子弟兵无所事事,每日在城外做一些拔草修树、捉鸡追兔的勾当聊以消遣,江月明自是不以为然。又过些许日子,江月明见番兵病情大都痊愈,且终日无所事事,四处惹是生非,便找笑观音商议是否可出城与青青交战。笑观音也知番兵长久呆在城中必生祸乱,但又觉得大军刚刚恢复元气不可大举动兵,因而提出:可分派小股军队出城挑战,一则探查敌军虚实,二则也可使兵士不疏于懈怠,待军师到来再大力决战。江月明觉得此计正合自己心意,便调兵遣将起来,先是安排两千精锐士兵出城,并嘱咐其将领莫要近敌死战,箭支放完即刻返城。将士领命而去,却去而不返,江月明料定必是遭遇伏兵,凶多吉少。次日,他便增加到五千军士并分成两军先后出城,前军若遇伏兵,后军可立刻赶上解救。谁料计划虽好,但这先后出城的军士仍旧无一返还,这让江月明焦急万分,决定亲自提兵出城一探究竟。然而,笑观音却是极力阻拦,他说道:“将军万万不可轻易出城,先不说城外敌人的伏兵,若是城中一旦生变,将军该如何应对?”江月明只急得踱来踱去,说道:“笑伯伯说该怎么办?几千兵马就算打了败仗也该有个回来报信的人,居然没有一点音讯,我还要呆在城里,这不是要我坐以待毙吗?”笑观音忙笑道:“将军莫急,将军虽不能出城,但我出趟城又有何妨?”江月明停下脚步,思索一阵又踱步道:“不可不可,城外如此凶险,怎能让笑伯伯冒这个险,若遇不测,月明怎么向姨娘交代?”笑观音听闻,哈哈大笑道:“将军多虑了,别说城外有几个伏兵,就是青青丫头的中军大营,我要去还不是很容易的事,你忘了我是怎么进入你的大营的吗?”江月明这才顿悟过来,忙笑道:“对呀!月明竟把笑伯伯的看家本事给忘了!有笑伯伯出城在好不过了!”两人一番商议,笑观音便独自乔装出城去了。城外是什么情形?江月明自是无时不在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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