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闻道

　　莫卡所谓的下一步，就是给了闻韶明一堆各种类型的一级卡牌，让他盯着去钻研、推演。
　　“等级低的卡牌，符文内容相对来说也比较简单，所以你就从一级看起吧。大体上都是基础符文的简单组合，挺好辨认的。喏，这些一级卡牌，看我了记得及时跟我说。”
　　闻韶明还记得莫卡说完这段话后抛给自己的那个眼神，明显是在警告自己别再自己钻牛角尖了。
　　好吧。
　　他摊开那组卡牌，打算从容易的看起。
　　充能卡——当然是所有卡牌类型中最简单的，同等级的卡牌中，充能卡的符文组合相对单一，也比较好制作。
　　不过即使是一级充能卡，其符文也是极为复杂的。数十种的基础符文组合在一张巴掌大的卡牌上，看起来费劲也就算了，它们之中还没有任何分隔符。每个符文的末笔都直接续上下个符文的首笔，加之它们之间的相似性，想要一个个拆分辨认，难度不可谓不大。
　　嗯，至于他为什么能认出这是充能卡，那是因为——莫卡他在每张卡牌正面（无符文的一面）都用可擦记号笔写上了大大的黑色字迹，表明了它们的类型。
　　其实在市场上公开售卖的卡牌，是不会有符文显示的。
　　为了保护卡牌师的“知识产权”，每张卡牌在制作完成后基本上会进行特殊加工，将背面的符文覆盖上一层物质掩饰掉——这个过程也成为“符掩”。而想要亲自了解卡牌的真实效用，一般依靠专用的仪器检测，或是成为高于卡牌等级一级的卡牌师，用感知力进行破解。不过对于高出一个等级的卡牌师而言，低等级的卡牌符文本就没有多少吸引力了，他们也犯不着费心思去破解再盗取。
　　所以现在摆在闻韶明面前的这些卡牌，应该是莫卡亲自制作的，没有经过“符掩”，专门用来给自家学生做练习用。
　　闻韶明从头开始推演卡牌上的符文，本以为会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但没想到，他似乎和卡牌之间有种奇特的联系……
　　当他触摸这些凹陷的符文痕迹，并在脑中分析时，闻韶明总会感觉到思维前所未有得清晰。符文的一笔一划，仿佛遵照着心中的独特轨迹在自己浮现。
　　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他就完全搞懂了一级充能卡的构造。
　　呼——闻韶明轻呼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自己之前胡乱推演莫卡的那张卡牌，对自己真的有很大的帮助。那些本来只僵硬地存在于脑海里的理论知识和符文模型，在无数遍的推演和分析中一点点变得清晰。
　　这还只是第一张卡牌，有了这次的经验，下面的研究必定会一步步轻松起来。
　　闻韶明在这边刻苦琢磨着卡牌，莫卡也在那边不时琢磨着自己这个学生。
　　卡牌制作的学习，第一步，也就是对基础符文的记忆和理解可以说是最重要的。但真正能看出一个人对于卡牌一途潜力和天赋的，还是之后对卡牌符文的实际推演。
　　如果在这一关能顺利进行，那可以说他之后的学习也将会较为光明。而一般有天赋的卡牌师，能在半个月内领悟一级卡牌的奥秘，并进入到下一阶段
　　那么，他这个学生，到底会有怎么样的表现呢？
　　……
　　“老师，我……嗯，看完了这些卡牌了。”
　　第三天下午，闻韶明就跑到莫卡跟前说了这句话。
　　——当啷，莫卡手里拿着的工具掉了。
　　他强自维持着镇定的面孔，“这些一级卡牌的符文，你全都搞懂了。”
　　“嗯，”闻韶明摸了摸鼻子，“这次我可没有研究其他东西。”
　　他这是在调侃上次的事。
　　可莫卡已经无心理会这个了，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震惊和僵硬之中。要知道，即使是他自己，当年也花了一周的时间来彻底吃透一级卡牌。
　　而这个小家伙，只用了两天时间？
　　莫卡瞥了一眼闻韶明的表情，就知道对方没在这件事情上撒谎。但这个事实还是过于惊人了，他抽出一张卡牌，道，“这个，一级速度增幅卡，你在纸上画一下它的符文。”
　　他必须要试一试。
　　闻韶明倒也不作他想，课后习题嘛，很正常的。
　　于是他就随便抽了张纸，拿过笔认真画了起来。
　　莫卡眼睛错也不错地盯着他下笔，从头至尾，一笔未错。
　　尽管单纯在纸上画出符文同在白卡上雕刻有很大的差距，但这种记忆速度和领悟能力……
　　他再次抽出一张卡牌，“这个，再试一试。”
　　不出意料地，闻韶明轻松地复原了。
　　闻韶明停笔后，发现老师又走神了，他抽了抽嘴角，没再说话。
　　莫卡倒是心思电闪，好一会儿才重新开口，“好，你的进度很不错。这样，我先来跟你详细讲解一下基础符文和一级卡牌，中间你如果有什么不懂的也可以直接问我。”
　　“好！”闻韶明立刻打起精神，这才算是两人建立师生关系后第一次正式的授课。
　　不得不说，莫卡的卡牌制作水平和知识储量极高。
　　光是听他对这些基础内容的解释，就是不是让闻韶明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尽管他本来在很多方面都进展顺利，但经莫卡还怎么一说，原先靠着死记硬背啃下的东西逐渐开始内化成深层的理解。
　　直到这时，闻韶明才确认自己拜师的决定并没有错。
　　“好了，”花了一个多小时，莫卡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了教导，“目前你需要知道的就这么多，其他内容我会等到之后再跟你详说。怎么样，有什么问题吗？”
　　“嗯……”闻韶明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决定问问他，“老师，是这样，我意外从得到了一本叫《卡牌基础通识》的书。里面也列出基础符文，但只有一百个，其中还有几个符文同您给我的那本册子不太一样……”
　　听到这话，莫卡嘴角露出一点笑意，“我确实没想到你还接触到了这本书，嗯，那书上肯定说卡牌界通用的就是一百个基础符文吧。”
　　闻韶明点头。
　　“呵……”莫卡发出不屑的哼声，“卡牌界被那群自以为是的老家伙统治了这么多年，硬是不肯接受新的理论。我给你看的那一百零五个基础符文，是我研究了多年修改添加而成的。既然你看过了两个版本，那么先说说你的感想吧。”
　　闻韶明皱眉，回忆了下之前让自己困扰许久的差异，道，“在没有推演一级卡牌之前，我本以为老师您给的版本有点多此一举了，毕竟基础符文就是要删繁就简，但是……在结合实际的卡牌符文之后，我倒觉得那多出的五个符文很有必要。”
　　“哦？”
　　“我发现有些卡牌的符文尽管能套用那本书上的一百个符文，但其中的某部分连接有点奇怪，似乎不能用基础理论来进行解释。相反，如果使用老师的一百零五个符文进行分析和拆解，就变得清晰多了。”
　　“没错！”莫卡欣慰地笑笑，“你能发现这一点很了不起。这一百零五个基础符文是我以及卡牌界一些新锐卡牌师力推的理论，一直力图达到普及的效果并取代老式的基础符文理论。不过，我们的行动收到了很大的阻碍，很多老一辈的卡牌师认为百种基础符文是经过数代卡牌大家钻研完善而成的，决不能冒然修改，所以现在卡牌界通用的还是那套。”
　　“哦……”闻韶明压在心中数日的疑惑得解，整个人也明朗了不少。
　　“好了，”莫卡拍拍手，“下一步的计划也该提上来了，喏，二级卡牌，都给我搞懂了就来找我。”
　　“……好。”
　　放养式教学又要开始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在闻韶明研究二级卡牌，莫卡继续鼓捣自己的东西中度过。
　　二级卡牌的符文复杂度比一级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虽然仍处于那种如有神助的状态中，闻韶明也花了巨大的心力来推演。
　　而假期时间就在其中悄然流逝。
　　“老师，”一天下午，闻韶明来到莫卡面前，“下周一我就读的中学就要开学了，恐怕不能每天下午都来工作室了。”
　　“嗯？”莫卡手中的动作一顿，想了想又释然，“行，那你平日自己抽空练习，有问题可以到星网上练习我，周末就继续按现在的安排来这里，可以吗？”
　　闻韶明应是。
　　他这段日子即使一直忙着钻研卡牌，但正常的学校课程也没有放下。不仅重新巩固了遍过去的内容，同时也自己往下预习了不少，用来应对学校进度基本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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