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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坐望堂前群雄按剑,教武场内无赖逞风。(一)
初睁双眼,却又不禁吓了一跳。但见一人紧贴他面门,不时用手怕打他面颊。由于离的过近,看不清此人面貌。五官中显而可见的,只是他鼻尖的鼻毛,拌着清晨的太阳,摇曳生光。那人口中仍是不停:“你还睡个屁,快醒醒,大师兄来啦!”口中气息直喷郝无赖脸上,只觉臭气冲天,感叹当真天堂雨未闻,黄泉路先近。缓缓爬起,只见房间内师兄师弟们肃穆的站成一排,人人低垂着脑袋。几十人中,唯有靠窗边一人趾高气扬,稳稳当当的立在当场。
郝无赖认出他便是昆仑派众弟子中独领风骚的人物——大师兄庄祭天。寻思:“好端端的,他怎么来了?”这位大师兄他只寥寥见过数面,可也素知此人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来此决非好事,可即让他瞧见自己睡懒觉,那便也多言无益。悠闲穿了鞋袜,扭头笑道:“大师兄,你来这里玩么?起的真早。”众人一惊:“大师兄面前你还开什么玩笑!毕竟是新来的,没吃过苦头。”
庄祭天‘嘿嘿’笑了一声,他脸上有一道极长的刀疤,笑起来众人只觉毛骨悚然。庄祭天问道:“来昆仑派多久了?”郝无赖掐指一算,望天叹道:“醉生梦死,半月多矣!”庄祭天哼道:“昆仑派的规矩,你不懂?你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郝无赖摇了摇头。庄祭天横他一眼,忽地大声道:“通火部堂主现在何处?”
适才叫醒郝无赖的汉子忙躬身向前,赔笑道:“在这里。我……”这通火堂主长了一张哭丧脸,使人一见顿生烦愁。可他待人却委实不错。通火部上上下下弟子都唤他叫“假阎王”,此时堂下弟子在大师兄眼皮之下犯错,他老人家内心自是忐忑,琢磨着大师兄又要寻什么晦气了。果然庄祭天将话头打断,冷笑道:“你什么?”假阎王道:“我……我……”庄祭天哼道:“你该死!”说话之际,袖衫微扬,已打了通火堂主十几个耳括,直打的他口喷鲜血,晕死在了地上。众人均是通火堂主的手下人,可也向来知道这位大师兄的脾性,各个敢怒而不敢言,低声下气赔笑般站在当地。
郝无赖吸了口气,咬牙向庄祭天望了望。庄祭天看他一眼,言表甚是不屑,甩袖迈出房门,冷冷道:“一会会武大会,你们可知道怎么做了?”威慑震天,‘通火部’众弟子连连点头称是。庄祭天言表大为得意,冷笑道:“师傅一会查探各部各堂的武功,你们可知道向着谁那一边了?”通火堂弟子忙道:“自然向着大师兄你。”庄祭天嘴角一瞥,再也不看众人,大摇大摆的去了。
众人看他走远,忙将通火堂主贾阎王扶起,有的替他捶胸按摩,有的替他活络筋脉,郝无赖挤进前来,在他‘人中穴’用力按了按,又抚了抚背间要穴,知他无碍,这才歉声笑道:“贾大叔,这次欠你的情了。”他这么一开口,众人均是有气,纷纷喝道:“都是怪你!睡的跟猪一般憨沉,谁能叫的醒啦?”
“要不是你,咱们堂主能挨打么?你倒是说说。”
郝无赖连连赔礼道歉,挠头笑道:“咱们昆仑派伙食很好,发的衣服很厚,房子很暖和,正所谓衣食无忧瞌睡多,嘿嘿,小弟也不想的。”众人哼道:“谁跟你耍嘴!”这么骂了一阵后,贾阎王这才悠悠醒来,揉了揉头,众人搀扶下站起了身,叹道:“别骂他啦,今天便是没有他,我这顿打,还得照挨。”郝无赖笑道:“听到了么,今天之事,那是纯属巧合。”众人“哼”的一声,骂道:“去你爷爷的,你还真会抵赖!”心想虽说咱们人品不佳,可也不像你这么顺水推船,全然不在乎他人感受。
贾阎王“哼”了一声,本想呵斥他几句,可想起适才情景,哪还能说出什么狠话,逐又叹道:“谁让咱们‘通火部’技不如人,每每到会武大会,总是大败特败,让其他堂部瞧不起,受别人欺负摆布。”众人听说,神色黯然,这才叹了口气,低头不说话了。
郝无赖对着窗子伸了个懒腰,打着哈乞问道:“什么‘会武大会’,阎王老爷,怎么没听你老人家说起过?”众人哼道:“告诉你有什么用?你打的过庄祭天么?你打的过‘风水堂’么?你打的过‘刑真馆’么?”郝无赖伸了伸舌头,赔笑道:“我就是问问,问问而已。”
贾阎王神情透着一丝忧伤,缓缓说道:“‘会武大会’历年一次,是掌门人考核众弟子武功的时候。”郝无赖点头道:“那很好啊,练了一年武功,是丑是美也终得见见公婆嘛。”贾阎王横了他一眼:“臭小子,你懂个甚么!”逐又是叹道:“咱们昆仑派,可不比别的门派。讲什么尊师重道,长幼为续。咱们那可是真打真杀,弱肉强食,能者居之!便是你今日死在教武场,也是你技不如人,任谁也都不会睬你。”这“真打真杀,弱肉强食,能者居之……”等言语,他平日断然是不敢乱说的,只是今天受了委屈,旁边又没有外人,郝无赖又不停追问,才如溃了堤的江海,索性一泄而出。
郝无赖心中反喜:“看来昆仑派果然黑的厉害,准能借机报仇!‘弱肉强食,能者居之’可是再好不过。”唇角微微一提,笑道:“都是一个师傅,怎么‘刑真馆’、‘风水堂’比咱们‘通火部’武功高出许多?”话未说完,众人大骂:“放你娘的狗臭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咱们学艺不精了?”郝无赖见众人又在骂他,心中颇为气恼,道:“大伙老奚落我准什么!我也是‘通火部’的,说低你们对我有什么好?”
贾阎王哼道:“你知道就好!”顿了一顿,又是叹道:“咱们‘通火部’,比起别的两堂倒不是门下弟子资质愚钝,练不好武功……哎,郝无赖,我且问你,来昆仑这三天你都做了什么?”郝无赖听他说起这个,忙甩了甩手,道:“切莫再提!唉,切莫再提呐……小弟看咱们‘通火部’改个名叫‘烧火部’那才真是来的贴切,整日做饭烹菜,憋都憋死人。早知来这掌勺,倒不如去酒店当个伙计,还发工钱。”众人虽不喜他,可还是被他话语逗乐了,贾阎王笑道:“是啊,整日做菜做饭费时费力,哪还能给学武功留下什么光景。”
郝无赖寻思这番言论虽说自我安慰的多些,可也颇有几分道理,不由感叹道:“那咱们这次也是没的说——输定了?”众人哎的一声重叹,只恨自己本领低微,力难从心。
郝无赖笑道:“你们平日光明正大不行,如今临时抱佛脚,暗处下套,背后抹刀子也不行么?”众人一愣,贾阎王哭丧脸抽动几下,慌忙向四处张望,低声喝道:“臭小子,你做死么。要是让人听见,那还得了?这使奸行诡可是万万要不得的。一旦败露,可不是闹着玩儿!”郝无赖嘿声道:“武功差那便挨揍,这有什么好说?古今哪个门派不是能者居之?再者,屁股被人踢了一辈子了,你就没想过风光一回?”
贾阎王听的颇为心动,郝无赖又拍着他肩膀,笑道:“背后抹刀子虽说不光彩,可一来帮你雪了这多年耻辱,二来咱们‘通火部’从此趾高气扬,一脉冲天,倒时你假阎王不就成了真阎王么?”贾阎王看他说的头头是道,像是早有预谋,不由眉头微皱,问道:“说的倒真不错,可不知这计策如何?”郝无赖道:“用毒。”
众人瞪大眼睛,只当他要说出什么要紧话来,此时一听,不由大失所望,气的嘘道:“你这也叫妙计么?大师兄等人武艺高强,江湖阅历向来广博,哪能着了你小子的道?”郝无赖笑道:“常见的毒药他当然瞧的出,可我这偏偏有他瞧也没瞧过,见也没见识过的。”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小包事物,戏笑道:“毒药制成不久,不乏新鲜,大伙都来尝尝怎样?”
贾阎王心中暗凛:“他为何早早备下毒药,难道此番‘会武大会’,要做出什么要紧的事来?”寻思这小子必然大有来头,此时倒不知他是否可归己用,想了一想,说道:“光靠毒却也未必能够,庄祭天及‘风水堂’几位高手各个武艺超群,你若没有真功夫,打他们不过,那也终是徒劳。”
郝无赖道:“打的过还下毒做甚?不过,想百招之内制我死地,却也没那么容易。”众人看他一本正经,不像说谎吹牛,心头诧异,陪笑道:“没看出来,小兄弟还是个高手。”郝无赖“当仁不让”,轻轻笑道:“那个自然。”
贾阎王皱眉道:“郝无赖,咱们可没闲工夫与你开玩笑,‘会武大会’即将开始,你若是信口开河,那还是莫再说的好!”郝无赖手拿石子,向众人比划纷说:“一会便这般这般。”贾阎王琢磨着点了点头,问道:“这行的通么?万一……”郝无赖横他一眼,扬声道:“万一败露,就说是我做的,反正人证物证俱在,却也不怕掌门人为难你。”贾阎王笑道:“臭小子说哪里话,老子是这样的人么?”心中却想:“万一败露,那也只能全数推在你身上。难道让我这把老骨头顶着么?到那当口,我还跟你客气什么。”
郝无赖察言观色,暗暗冷笑:“我既如此做了,那便绝不会输!”
众人又商琢片刻,却听昆仑山顶钟声敲响,众人听的心怦怦乱跳,贾阎王嘶着嗓音,颤道:“到底有没有把握?”郝无赖索性不再理他,只道:“是时候了,这就走吧。”这‘通火部’距主峰尚有一段路程,昆仑山风景本已精致,此时又遇深秋,更是令人神往:霜叶铺地,雨打石花。天高竹风敲秋韵,万叶千声漫天红。
众人心中忐忑难安,便错过了这等美好景致。郝无赖倒有闲情雅致观花赏景,一路悠闲不已,至于下毒胜敌云云,倒像是与他无关了。
众人脚下步子甚快,不时已到了主堂。这里郝无赖来得不多,此时兴致颇高,张罗着脑袋,不停四处观望。这主堂有一景致极好的‘观风亭’,亭中大致可见到昆仑山全貌。亭内挂了诺大的一幅字画。郝无赖细细瞧过,知它画的是风姿绰约,光彩照人的西王母娘娘,画中王母旁有丫鬟装的侍女奏乐廷前,或鼓或钟,或石或琴,或钧或磬,或簧或笙。图画美轮美奂,精美中带有几丝英气。画中虽无须眉男儿,然无形中却透几分帝王之气。郝无赖暗暗好笑:“昆仑掌门报复不小,忒想当个皇帝玩儿。”
如此又四处转了转,渐渐人才多起来。又过一会,‘风水堂’,‘刑真馆’,‘通火部’三家弟子已在教武场黑压压站了一片。郝无赖站在其中,隐没其间。想想又不由颇为感伤:“小小的昆仑派,却都这么生势浩大,我却只是这小门小派中小小的一员罢了。”顿时雄风大挫,感叹自身宛如沧海一粟,可有可无,存乎其微。暗暗下定决心:“大丈夫在世,一定要做番功业才好!否则淹没人群,岂不碌碌一生?”
只听远处高楼钟声又敲了三响,群雄知是掌门人要来了,忙都好整以暇,翘首待立。片刻之后,便听得几声哈哈长笑,随着秋风,远远游荡而来。众人抬眼一望,但见掌门人白发如雪,狐袍加身,面色比寻常老者略带有几丝英悍之气,高视阔步的从主堂台上走了下来。郝无赖他入门时并未见过掌门人,这几年来昆仑派名气与日俱增,势力大震,手下弟子越来越多,收个郝无赖这样的徒孙,哪还再用劳烦掌门人大架了。他想:“这就是昆仑掌门归震山了!看他这模样,倒和那鬼老头没什么分别。哎……也不知老头这些年可好?”回想起往事,不禁嘴角蕴笑,悠然神往。
昆仑掌门归震山身旁立了四人,左边站的是刑真馆主庄祭天和通火堂主贾阎王,右边站立的两人郝无赖却未曾见过,料想应是‘风水堂’的高手。四人之中仅贾阎王年纪颇大,一副皱眉哭脸的神气。其余三人却皆是二三十岁的壮年汉子,双手抱臂的站在台上,各个英气勃勃,神采奕奕。眼表形神皆透着几分骄横之气。归震山摸着尺长的胡须,哈哈笑道:“徒儿们,这一年练功有没有偷懒啊?咱们可丑话说在前头,有谁一会想蒙混过关,企图逃过老夫法眼,那老爷子可不饶他。”一面说,一面长袖向后一提,袖口上扬,迎风招展,端的飘逸。郝无赖看他举止投足之间虽不露声色,可无形中却显出一种大家风气,不由暗赞道:“到底是掌门人,坐都坐的比他人显势露脸呐。”
群雄见掌门人坐了掌门椅,忙都跪地磕头:“掌门人万福安康,宏寿齐天。弟子们有愧掌门人德恩,不敢有忘。惟勤加习武,尽忠竭虑,以报我掌门人多年陪护。”身音齐整,势气冲天,郝无赖心中好笑:“这不知是背了多少年了,哪里说的这么滑溜?”
归震山听的呵呵直笑:“一个个都是马屁精,老爷子真有那么厉害么?”归震山右手的两位高手忙闪了出来,向他拜了拜,一个笑道:“咱们说的那可都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只是老爷子您老人家一向谦虚惯了的,如今听实话倒像是听奉承话一般了。”‘风水堂’众弟子齐声叫好:“二堂主说了咱们心窝里去了,真真是老爷子你老过谦了。”郝无赖心想所料不错,掌门人右手的两位好手果然是‘风水堂’的,一个是二堂主,那令一个定是大当家的了。
却见那“大当家的”脸蛋长的圆肥红润,笑容可掬。上前缓缓向掌门人一礼,正色道:“老爷子为人就这点不好,就是太谦虚了些。依我看,老爷子便是称一个仙字也不为过。”归震山捏着胡子呸的一声,嘴上却仍是笑咪咪的。庄祭天一旁冷笑道:“潘琅玕,我看你也只会在掌门人面前耍耍嘴皮子。”
大当家的潘琅玕‘嘿嘿’一声,也不理他,笑道:“大伙琢磨琢磨,咱们昆仑山都有什么名胜古玩?”人群中一人笑道:“昆仑山西王母,共工撞开不周山,射掉九个太阳的大英雄后羿。”潘琅玕正色道:“是极!众所周知,咱们昆仑山是天帝在下界的帝都,也是王母娘娘的地下行宫,高一万一千里零一百一十四步二尺六寸。正所谓天神居此,人杰地灵。掌门人在此吸天地之精华,感浩瀚之无穷,胸怀空明,飘逸若仙。你们说说,称不称的上是一个‘仙’字?”
群雄均道:“称的,怎么称不的。”一人道:“我看咱们这一个仙字,比起西王母要来的货真价实多了。《山海经》上言道:‘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咱们想想,这可不就是一个怪物么?怎么汉武帝等史官又说她是容貌绝世的女神?可见传闻未必值得亲信,西王母未必见面胜于文明。”众人笑着点头,那人续道:“倒是咱们掌门人,那才是实实在在,不用吹捧的仙人隐士呢!”
潘琅玕微微一笑,又道:“后羿再英雄,他也斗不过玉帝。可当世之中,掌门人怕过谁来,又斗不过谁来?后羿弟子仅有一人,还害了他性命。咱们掌门人弟子却是万千,一个个凛尊掌门人的法旨,只要他老人家一句话,大伙水深火里,万死不辞。姑且说说,是他后羿风流,还是咱们掌门英雄?”众人齐声喝彩,激声道:“自然是掌门人英雄!”
归震山抚须笑道:“老爷子何德何能,能和仙人比肩?”心中却想:“这仙神鬼怪,还不是凡人的杜撰?可我却活的实实在在。细细想来,这谁是英雄,谁称的上风流,可难说的紧。”想到此节,又是抚须大笑一番。
郝无赖微微咋舌,心想这群人溜须拍马倒也真是厉害,这掌门人倒真不嫌,样样照单全收。他暗暗好笑,心中又自一番主意。
归震山笑完摸了摸胡子,淡淡道:“你们这些小崽子们别老捡好的说,分老子心神!哼哼,还拖延什么?师兄师弟们演几套功夫让老爷子瞧瞧,那才是正经。”
庄祭天应道:“是!”向掌门人躬身行礼,逐又转过身来,面向众人喝道:“你们听到没有!‘刑真馆’、‘风水堂’、‘通火部’各弟子分开站立,时时待令。”群雄领命,分自退开。‘通火部’众弟子靠西而立,‘风水堂’众弟子站在东侧,‘刑真馆’诸弟子则面向掌门人而立。庄祭天眼见中央已退出一片空地,便和贾阎王、潘琅玕及‘风水堂’二堂主施正道向掌门人一礼,退回到了各自堂部。
只见从‘刑真馆’走出一人,躬身向归震山行了一礼,向着群雄抱拳道:“小弟学艺不精,还请诸位师兄师弟指点一二。”
潘琅玕笑道:“好说!”向身后众人使一眼色。但见‘风水堂’众弟子中跳出一人,虎背熊腰,一脸精悍之色,也不多礼,道了句‘请’,便和那人动起手来。同门弟子,所学武功大致相仿,动起手来倒也都得心应手,两人斗了几个回合,不分胜败。招式均是漂亮之致,引的众人连连喝彩不止。
郝无赖将二人招式细细瞧了一番,皱眉寻思:“‘刑真馆’、‘风水堂’两门弟子武功虽说同出一派,可却不尽然相同,看来这两家定有间隙,不常来往。掌门人怕也懒的过问这些锁事。”又想昆仑派如今已是兵分三路,祸起萧墙,这归老爷子竟也不急不火,倒还一心要瞧门下弟子热闹。越想越觉好笑,轻叹口气,摇了摇头。
心念纵横之际,‘刑真馆’中的那一弟子已败下阵来。庄祭天脸色颇为难堪,潘琅玕及二堂主施正道向他抱抱拳,笑道:“大师兄,真不好意思,让小弟先胜一场了。”归震山也是笑道:“都是师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琅玕,你手下弟子长进不小啊。”潘琅玕微笑道:“徒儿会什么了,是师傅您老人家教导有功罢了。”归震山摸摸胡子,笑着点了点头。
庄祭天哼了一声,淡淡道:“不过是赢了一场罢了。路还长着呢,得意什么?”双眼一翻,叫道:“方敬悟,你上!”只见一个国字脸模样,下巴略带一些胡须,长身玉立的汉子快速从‘刑真馆’跃了出来,低头应道:“是!”也是向着昆仑掌门一礼,这才走向台前,微笑着向对手点了点头,一招‘花开两旁’,便动起手来。这招‘花开两旁’法度端凝,乃和对手比武过招的‘请手式’。方敬悟此时使来,谦逊中不乏势气,稳重中尽显威严。
郝无赖懒懒洋洋的歪靠在一颗棵数下,心中思量:“这庄祭天手下都这么厉害,本人那可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我这计策应付不应付得了?”却听‘啊’的一声,只见方敬悟对手被踢倒在了一旁,脸颊上鲜血淋淋,像是被利物所伤,不知死活如何。群雄只当再过百十来招才见分晓,眼前形势实是出乎意料,都不由惊‘噫’了一声。施正道恨恨道:“庄祭天,你好不卑鄙,同门比武竟让手下弟子偷袭暗算!”‘风水堂’一片叫骂:“二堂主说的不错,暗算偷袭,无耻之极!”原来方敬悟袖中藏有匕首,适才所使的‘昆仑拳法’实是一十三路‘昆仑如意剑’,这剑法以快著称,以狠为名。以至潘琅玕、施正道未及出言提醒,手下弟子便已败下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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